付爾青心生恐懼,卻覺得胳膊被人自背后拽住,那干燥寬大的手讓她心安。便聽秦風冷然的聲音響起:“九哥,爾青不懂事冒犯九哥,還請九哥多擔待。”
九哥握著爾青的手不送,挑釁的看著秦風,“阿風,我們出來混的女人如衣服,今個九哥看上了你的這件衣服,借九哥穿幾天如何?”
卻聽秦風道:“九哥,她不同。這次算是秦風欠你一個人情,日后……”
砰的一聲,便又瞬時安靜,原本喧鬧的室內突然靜謐無聲,只聽見九哥冷冷的說:“秦風,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和九哥討價還價你還不夠格,別仗著三哥的幾分臉色便在我面前耍橫,想上位你小子差遠了。”
這二人平日里便不和,此番付爾青不過是九哥抓住的一個施威的機會。
九哥手里猶然握著半個酒瓶,付爾青咬著唇看著秦風,他額頭滲著血,在臉上蜿蜒而下,流到嘴角,卻不及右眉處斜長的皮肉翻出的傷口觸目驚心,綠色的玻璃渣似乎混雜在皮肉之間。燈光下冷面帶血的秦風宛若暗夜之神,一身邪氣,語氣卻恭敬非常,“謝九哥教訓。”
付爾青見慣了秦風挺腰飛揚的姿態,心里替他委屈,未及細想,一腳便向九哥的擋下踹去。
一聲怒吼,卻聽三哥沉穩的聲音響起,“老九,怎么和小輩們一般見識。”
“怎么,嫌少?”
付爾青慌忙回神,見一張支票遞在自己眼前,車不知何時已經停在路邊,秦風眼中帶著輕蔑。
她低著頭接了過來,見上面卻是一個大寫的貳,“你記錯了,不是二十萬。”
“我給得起。”
付爾青正欲開口,卻聽那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口氣:“下車。”
她匆忙的被趕下車,他依舊正著臉不去看她,她也只看得到他右眉的疤痕。
九針。急診室里他臉色灰暗,冷得怕人。小護士縫針的手都在顫抖。他說:“縫了幾針?”“九針。”“再縫一針。”“可是……”“縫!”
她剛一下車,他便揚塵而去,塵土飄飄,盡歸了塵埃。
手機響起,付爾青接起,輕聲道:“恩,媽,我下午的飛機,你在醫院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