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里,兩個人都是面色不善,冷著臉暗自較勁。
司機見二人這般表情以為是小兩口吵架了,好心勸導:“誰家還不鬧個臉紅,老話怎么說來著,床頭吵架床尾和,再怎么著這日子還得過不是,大哥我和你大嫂不也是吵吵鬧鬧十幾年都過來了嗎……”
付爾青的電話響了,秦風握著她的右手不放,左手好不容易掏出電話,趕忙接起。“喂。”
“爾青。吃飯了嗎?”
一聽是劉一凡,付爾青幾乎是下意識的把身子往窗邊偏了偏。
“嗯。吃過了。”
“你在外面?”
“在車上,馬上到家了。”
“……”劉一凡沉默了一會。
付爾青喚了聲:“師兄?”
“爾青,你……還好嗎?”
付爾青知道他指的是昨晚在海邊的事,“嗯。沒事了。抗打擊能力強,心里素質好,臉皮厚,這不是我們建筑師的特點嗎。”
聽她能開玩笑,劉一凡松了一口氣,想來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背了那么沉痛的過往依然談笑風聲,不由心生欽佩,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得說:“付爾青,那么你的假期結束,明早準時上班。”
付爾青笑道:“就知道你得這么說。”
“早點睡吧。”
“恩。”
掛了電話,付爾青不禁喊道:“疼,秦風,你抽什么風。”
右手被秦風捏在手里,聽到了骨頭咯咯的聲響。
秦風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鼻翼堅挺,玉面生寒,看似沉寂卻冷冽駭人。他手上的力道慢慢減輕,手不自然的張開,付爾青剛想抽出手,他卻突然的合上手掌,把她的手再次包在掌中。
付爾青猜不透他的陰晴不定,問道:“你到底在想什么?秦風,好聚好散難道你不明白嗎?”
良久,秦風轉過頭,一點一點的,仿佛每一個動作都經過艱難的抉擇和內心的掙扎。煙草的味道在他的衣衫之間,淡淡的彌漫車內。
夜幕濃黑,卻不及他眸中的黑沉,那樣的厚重,似乎匯集了畢生的情感,揪人心腸。
秦風把他們連在一起的手舉到付爾青眼前,聲音低沉似低喃一般,“我舍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