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船上,上官燁為了她寧愿放走對他而言后患無窮的無憂等人,神仙閣他拼盡全力為她撐開生門,剛才,他又為她沖進毒氣四溢的房間……
再冰的心,也是總難免會有一瞬動容。
盡管動容過后一切都將回到原點,但這一刻,她愿意用毫無敵意的眼神將他打量。
可這時上官燁一動不動,連眼神都似乎凝滯。
“你生氣了?我……”
不等楚璃說完,上官燁忽然將她攔腰一放,英挺的鼻尖幾乎挨在她發(fā)紅的小臉上,聽得她心跳明顯加速,他聳立的眉峰微微收了一些,薄削的唇清晰吐字。
“我生氣,這七年來你一年不如一年,你令我失望痛心。我曾想,你我這種關(guān)系遲早會出問題,到時候不知會有怎樣的光景?!?
他凝視楚璃依然含笑的眼睛,和她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雖當(dāng)她是個孩子,但不可否認,這個孩子看似清澈無邪的眼神,正在給他帶來巨大的壓迫感。
“殿下,很高興今晚你能為我折回,我很高興,至少你還不想我死。”
他低深的嗓音滿帶憂郁,碎珠一般一下下敲擊在她的心頭。
然后,會在那碎珠里迸出鋒利的刀,落在哪里,就會在哪里劃出傷口。
楚璃的心霎時亂了,彼此的意圖已經(jīng)挑開,接下來的戲還要怎么演?
剛才下意識放在他腰上的手緊緊一握。
“呃……”上官燁腰身一塌,面露痛色:“殿下……”
“太傅!”楚璃趕忙松手,怕是碰到他的傷處,竟不由自主地露出擔(dān)心:“你還好么,對不起太傅,我不該逗你的。”
他定定地看著楚璃慌亂的模樣,一道痛色從眼底劃過,忽然笑道:“我也是逗你的,剛才說的話都是在逗你?!?
“逗得好?!背У奈⑿┳?,邊說邊轉(zhuǎn)過頭去,又覺得這樣原諒太便宜了他,索性一咬牙,回過頭在他胸口重重推去!
“楚璃……”上官燁驚呼聲還未完全發(fā)出,人便“卟嗵”一聲跌進水中。
而就在這時,天香樓外一陣刀劍相斫,拼殺聲漸起。
已經(jīng)有人在天香樓想跟她玉石俱焚了,事情驚動上官燁,現(xiàn)在下手豈有機會?那幫人是瘋了么?
促使他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進行后續(xù)行動的原因,很可能是他們已經(jīng)暴露,不得不舍命一搏。
看來上官燁知道那個自爆義肢的男人身份。
上官燁……
楚璃再看上官燁,發(fā)現(xiàn)他竟然躺在水里一動不動……
“太傅!”
面對一碗黑乎乎的藥汁,上官燁不禁嘆氣傷神,本就不健康的臉色愈顯蒼白。
他本來就有外傷內(nèi)傷,昨天在湯池里折騰幾次,今早起染了風(fēng)寒,精神萎頓,茶飯不思。
“大人,昨夜屬下率部從殲敵二十有二,里面有十一名是我雨樓人員,”衛(wèi)顯躬身稟道:“有活口三名……”
昨夜他舊傷發(fā)作,被楚璃從水里拉出時已經(jīng)渾身無力,他身體的重量有一半托在了她身上……
“屬下在追蹤其中一名刺客時,眼見快要拿下,卻被一名高手截了道……”
上官燁猶記得她獨特的少女氣息,挨在她背上時,能清楚感覺到這具身子的嬌弱,步伐的踉蹌。
他無心聽衛(wèi)顯稟報,滿腦子都是那熟悉又陌生的觸感。
衛(wèi)顯道:“堰塘這邊不安全,不如將事情交給屬下們打理,屬下率人護送大人回上州?”
“不急,這幾日浮出來的,只是些蝦兵蟹將罷了?!鄙瞎贌畛料卵垌淄赋隽私z絲狡黠,“我先去審理天香樓一干人員,回上州的事之后不必再提?!鄙瞎贌钫f完起身,朝室外走去。
“大人,您的藥還沒喝,”衛(wèi)顯趕緊喚?。骸肮鞣愿肋^,要屬下盯著您喝藥?!?
上官燁不但沒停步,還走得更快了一些……
剛走出四合院,楚璃搖著折扇迎頭過來。
“太傅早啊,飯吃了么,藥喝了么?”昨晚的突發(fā)事件并沒有對楚璃的情緒產(chǎn)生分毫影響,她還是該樂的樂,該笑的笑,好像天塌下來都壓不著她這位個矮的,樂觀地不像話。
上官燁道:“我要去衙門一趟,有些事要盤問?!?
“堰塘是太傅兄長負責(zé)的地盤,您難道不考慮去問下大公子么?”
“是否與他有關(guān),仍需要證據(jù)支撐,天下是楚家天下,難道每個地頭上出事,都要算在公主的頭上?”上官燁不想彼此面上難看,笑了笑:“還是讓我去問問看吧?!?
楚璃用折扇攔下他的去路,漠然說道:“我這里有些東西想給太傅看?!?
上官燁俊眉微揚,心里忽然沉甸甸的。
“你當(dāng)我白白請他們那群人吃飯么,不從他們嘴里掏出點東西哪行,”楚璃從懷里拿出一疊紙張,慢條斯理道:“上官淳結(jié)黨營私,草菅人命,囤積米糧賺血肉之財,所涉命案無數(shù),并為國庫造成巨大損失,太傅,不知你做為三公之首,會如何處理這事呢?”
接下楚璃交付的這份文書,上官燁的眼光微不可察地動了動,看來楚璃果然收獲頗豐,不然不會如此篤定。
若果真有證據(jù)直指上官淳,上官燁也不會包庇,只是父親那頭可就難說了……
他審量楚璃莫測神情,緩緩打開這疊紙張,當(dāng)看到上面的文字時他神色一變,一臉質(zhì)詢地看向楚璃:這是……
“太傅,你看看這戲本子怎么樣?”楚璃拿折扇點了點那宣紙,笑問:“今早我去喝茶時,碰見之前在天香樓買故事的先生,他說寫了個戲本子讓我給瞧瞧,我瞧著挺長的就帶了回來?!?
戲本子?她卻說上官淳的犯案證據(jù)?上官燁直視她發(fā)亮的眸子,定是她成功發(fā)現(xiàn)了他臉上的微變,才如此得意忘形。
見上官燁正用微笑卻不明意味的眼神瞧她,楚璃拍了拍腦袋,無辜地反問道:“太……太傅該不是以為這紙是上官淳的犯案證據(jù)吧?我的意思,是先生編了這么個故事,寫書先生問我,若是太傅本在人遇到親屬犯罪,會如何處理,這不,我正在詢問本人呢么。”
上官燁明白楚璃的意思,她確實有兄長的犯罪證據(jù)。
她也是在試探,這一回他上官燁會不會站在她那邊。
于公,上官淳是朝廷的罪人,于私,上官淳是他的兄長,她想知道在他這里,江山社稷與兄弟血緣到底哪個更重要。
自然他和上官淳只是血緣,而不是情分。
上官燁將這疊文稿交給楚璃,沉聲道:“要是再見到那位先生,你可以告訴他,上官燁不會輕饒違法亂紀的人,兄弟也不例外。”
“好?!钡靡庵诔У难鄣诐u漸淡去,她接下文稿,在上官燁看不見的角度里握皺。
她剛剛轉(zhuǎn)身,不遠處馬蹄聲急,馬上有人揚聲喚道:“太傅大人,上州家書!”還在為找不到小說的最新章節(jié)苦惱?安利一個公眾號:r/d//444或搜索熱/度/網(wǎng)/文《搜索的時候記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這里有小姐姐幫你找書,陪你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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