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家大院內(nèi)一處會議室內(nèi)。
一個穿著大褂的中年男子戴著厚厚的眼睛,正在觀摩墻壁上的一副泛黃的地圖。
“家主,滕均已經(jīng)離開大觀樓客房,朝著秋水峰去了。我已經(jīng)派了人在暗中保護(hù),家主請放心。” 周管家在一旁恭敬地說到。
“嗯,知道了。周叔啊,這個外疆地圖是什么時候帶回來的,我居然一直都沒有注意。” 中年人回頭抬了抬眼鏡,這是一張英俊的臉龐,和歐陽軒有三分相像。
周管家輕笑著說 “這是前年在南方交易市場上花重金帶回來的,這個地圖詳細(xì)記錄了外疆的所有地標(biāo),詳細(xì)地令人驚訝,比例可以說分毫不差,繪圖人肯定在外疆生活了一輩子。”
中年人點頭說到 “是啊,外疆是禁地,飛機(jī),空中偵查機(jī),甚至是航天衛(wèi)星都沒有權(quán)限對外疆進(jìn)行勘測。所以從三百多年前一直到現(xiàn)在,外疆地圖都只有手繪圖,而且粗糙地只有幾個大概地標(biāo),沒想到有人可以如此詳細(xì)畫出來,著實令人佩服。”
“是呀,這個精細(xì)的地圖令人贊嘆吶。但是,那些年紀(jì)輕輕就去外疆滋染殺戮和死亡的孩子,是不是更加讓人佩服?” 中年人輕輕敲了敲地圖,感嘆著說到。
周管家眼神動容,重重地點點頭 “滕均,滕王閣四杰,還有其他三個家族勢力的年輕俊秀,都是從外疆那個滾燙的鍋里爬出來的。特別是滕均那個孩子,十二歲就被拋到那個地方,居然就活下來了……”
“滕均那孩子命苦,以后他要是有事,還得麻煩周叔多幫襯一下。” 被稱為家主的中年人雙手后背,對著墻上的地圖說到。
“滕王閣和歐陽家同氣連枝,相互幫扶是應(yīng)該的,家主請放心……”
傍晚,秋水湖畔。
滕均一個人杵在小橋上,身體上各處像火燒一樣熾熱滾燙,有時候又像是千千萬萬的螞蟻在自己傷口上鉆。 不過眼前一幅神仙花卷,卻是削減了不少心里疲勞和痛苦。
“還是歐陽軒那個小子有心,知道秋水需要一片湖泊,一塊花園,三件竹樓。我還以為,她都習(xí)慣了和我一樣在刀口上過日子……”
滕均像是一塊石頭,在微波蕩漾的秋水湖畔長久的站立著。
“均!”
一聲婉轉(zhuǎn)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一道綠色倩影緩緩走近,檀口微啟,聲音婉轉(zhuǎn)。
“怎么想起來過來這里,你傷口這么嚴(yán)重。”
“這里比較靜,適合養(yǎng)傷,也能避開一些人……”
滕均輕笑一聲轉(zhuǎn)頭望著秋水,明知故問到 “你去大觀樓找小語父親了吧!”
“沒有!”
秋水朝著她微微一笑 ,走近他身旁,身體微微前傾,像是一個好奇的少女,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滕均臉色一變,手用力的在欄桿上拍下,手背上的繃帶被鮮血浸紅。
“你知道我的脾氣,我不喜歡別人騙我。” 滕均說完板著臉朝后走去。
“難道我喜歡別人騙我嗎?” 秋水臉色也徒然一變,沉聲說到。隨后雙手緊握著木橋的欄桿,低沉的說 “前天晚上你告訴我你已經(jīng)知道了余鴻震的死門,但是你根本不知道,不然也不可能差點被他殺掉!”
“你不在乎自己的死活,憑什么來管我的死活?” 秋水眼睛一冷,手腕一扭,手腕粗細(xì)的軟木欄桿應(yīng)聲而斷。
“從今以后,用不著你管我。你是不是想讓我留在歐陽家,我偏偏不聽,我看你能對我怎么樣……” 秋水冷著俏臉絕情地說到。
滕均臉色難看起來,緊握著的雙手已經(jīng)被鮮紅的血液浸透,血液滴滴落下。他紅著眼睛望了望四周的花草,嘴角浮起來幾分苦澀,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步朝著來時候的路往回走。
秋水兩眼泛紅,望著自己纖細(xì)的手掌,然后把雙手交疊在一起。她用力一擰,自己兩只手手腕處同時響起兩聲清脆骨裂響聲。
“秋水,你……” 滕均猛然停下,回頭驚叫。
入夜。
秋水湖畔竹樓。
“你呀,怎么還是小時候那個脾氣,真的是能把我氣死!” 滕均幫秋水手腕處上藥,固定后纏上了紗布。
“我也沒辦法啊,不這么做治不了你。” 秋水撇嘴到。
“……”
“不想問問蔡小芬的事嗎?” 秋水神秘一笑到。
滕均撓頭一笑 “你都知道了!” 說完倒了杯茶。 “是呀,她都有了你的孩子了!” 秋水幽怨到。
“那是吃撐了,那個小妮子食量太嚇人了。” 滕均臉色窘迫的說到。 秋水點頭,兩人進(jìn)入了暫時的沉默。
“那個,她那邊沒事吧?” 滕均率先打破了寂靜。 “嗯!” 秋水先點頭后搖頭。
“這是有事,還是沒事?” 滕均疑惑到。
“昨晚上的確有事,不過問題不大,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習(xí)慣了。” 秋水把頭杵在手上,眨眨靈動的眸子望著滕均。
滕均在她手手上輕輕抽了一下,輕聲呵斥 “手都這樣了,趕緊把頭放下來,不然手就殘了。” 秋水不情愿地把手放下來,對著滕均鄭重其事的說 “蔡小芬這個女孩不簡單,身上一定有秘密。”
滕均靠在椅子上點點頭說 “是呀,一頓飯能吃那么多,肯定不是正常人。” 秋水笑罵 “別不正經(jīng)了,我說的不是這個。” 隨后她神情肅然,輕輕嘆氣到 “她粘上了邪祟。”
滕均愕然 “她怎么會粘上那種東西?”
“不知道,可能是體質(zhì)原因,昨晚上都爬到她身上了。要是我再晚幾分鐘過去,她可能會昏睡幾天了。” 秋水一臉憐憫。
“是山魁吧,在外疆時候我們遇到的那種。” 滕均面色也嚴(yán)肅起來。
“是山魁,不過只是四只手的山魁,并不是我們遇到的八只手的兇煞。歐陽家府邸里正氣這么旺盛,那些東西怎么會能進(jìn)來?” 秋水疑惑到。
“哼,有些人屁股坐不住,總是想搞事情……” 滕均冷聲道。
“看來應(yīng)該好好敲打一下。” 秋天點頭回復(fù)道。
“你今天去大觀樓,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滕均聲音一下子溫和下來。
秋水淺嘗了一口茶,搖搖頭說 “沒有,余鴻震沒有出手,還讓我坐下來閑談。”
“看來他們也不想把事情弄得難看,不然兩邊都不好收場。”
“我覺得不是。” 秋水輕笑到。
“額,那你覺得是什么樣的?”
“余鴻震昨天因為和你交手受了傷,他不敢和我動手,拍栽在我手里,到時候大觀樓顏面掃地,他還不羞愧地去抹脖子?” 秋水調(diào)侃到。
“想多了你,憑你的手段,人家根本不用十招,你就被收拾地服服帖帖的。” 滕均喝光了自己身前的茶水,伸出纏著紗布的手輕擰了一下秋水的耳朵。
秋水嗔怒地看著滕均,也沒有理由去反駁。
正當(dāng)秋水已經(jīng)想好怎么去挑刺的時候,滕均透過竹樓窗口望著平靜的秋水湖,語氣平靜地說:“秋水湖湖水的干涸期快到了,旁邊的花花草草花期也快過了,我們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