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混蛋,你怎么了?”
一臉花容失色的蔡小芬跑到跟前,咬緊銀牙把癱坐在地的滕均扶起來,當下卻是俏臉上露出震驚,小手顫抖著伸到滕均的脖頸處,眼睛里泛起淚珠。
那里是五個黑漆漆的血口子,里面流出的血液不再是鮮紅,而是暗紅色。
“嗚~~~”
低沉的哭泣在慘白的月色下仿佛是一首動人的樂章,橋上慢慢逼近的三十多人面色冷酷地將他們包圍,手里的棍子呼之欲出。
四周,安靜的可怕。
“嘶,有點疼!”
滕均咬牙輕笑一聲,卻是帶有著明顯的苦澀。莫非今晚之后得一直留在這座橋上了?不甘心啊!
“小芬,等會我會幫你開道,聽見我加你跑就馬上往來的地方跑。”
“那你呢,他們……”
蔡小芬低聲啜泣,緊緊拉著滕均手臂,淚眼朦朧地盯著一群虎視眈眈的陌生人。
“他們為什么要打你,你是不是得罪他們了,我去道歉……”
她哽咽了一聲,伸手擦去一些他脖頸上留下的血 ,對著一群惡徒說道:“求,求求你們放過我們……我們能給你們很多錢。”
一群惡徒面面相覷,滿是調侃的眼神,眼睛在她胸前和纖細的長腿間放肆地窺視,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獰笑。
“小姑娘,過來陪我們玩玩,讓我們高興了就放了你們。”
“哈哈哈,不錯不錯,瞧著小腿細啊!”
“哥哥可會疼人了,過來我這邊包你滿意。”
“……”
“你們……”
蔡小芬臉色通紅,一臉羞憤的看著一群惡徒,氣的渾身發抖。
“呵,一群酒囊飯袋就會耍威風,放臭屁。”
滕均嗤笑一聲,把菜小芬拉到身后,睥睨的看著一群人。
“嘿嘿,自己都朝不保夕,還英雄救美呢?”
一陣冷笑在人群中響起,人群當即讓出一條道,拿著長棍的瘦高個從人群里不緊不慢地走出來,長棍立在身前,看著兩人的眼睛里滿是憐憫。
在他看來,這兩個人注定過不了今晚。
“滕王,我會給你痛快,怎么樣?”
他拿著棍子的手交疊,棍子在地上敲擊了一下,大概以為自己是一位來自地獄的審判者。
“死吧,你死了我們兄弟就有好日子了。”
他感嘆一聲,干瘦的下巴微微上翹,語氣陰沉道。
“為什么要打人?”
蔡小芬低聲呢喃,隨后臉色一變,多了幾分堅毅,少了幾分怯懦。
不知道處于什么動機,這個平時唯唯諾諾的小姑娘悄然把拉著他的手放開,筆直的站了起來,抹了眼睛里的淚水,豎起手指就指著眼前這些她根本不知道來路的人。
“你們為什么要打他,他做錯什么了?”
“這個老混蛋整天欺負我,我都不生氣你們憑什么……”
她幾乎嘶吼地說道。
滕均心里莫名的一陣心酸,這個傻姑娘啊!
“小姑娘,我們要收拾的是你后面這個人,你走吧!”
帶頭的瘦高個陰沉地語調回復,目光如刀的看了蔡小芬一眼。
“我,不!”
蔡小芬張開雙臂像母雞護小雞一樣把滕均擋在身后,淚水滾過香腮,不閃不避地正視著對方殺人一般的眼光。
“嗤~”
領頭的手里棍子拿在手里拍了拍,挑逗地看了她一眼,用棍子在她嬌弱的膝蓋上一點,隨即收回,順著她的眼睛看了她后面的滕均一眼,道:“不讓?”
“信不信我把你腳打斷。”
蔡小芬一臉慘白,渾身顫抖著退后了兩步,淚水再次在眼眶里打轉。
“行了,別嚇唬她了……她膽子小。”
滕均在這時候站在她身后,把手輕輕放在她肩頭,“別哭了,誰都揍不了你,除了我。” 說罷,他神情默然地看著對面,漆黑的瞳孔里充滿了安靜,沒有一絲情緒溢出。
接著湊到蔡小芬耳邊,低聲道:“去找酒吧老板,讓他來救我,要是晚了了我就沒了。”
溫熱的氣息吹拂到她耳垂邊,霎時間她耳朵紅了一大半。
“死混蛋,你……” 她羞紅著臉想罵滕均不要臉,這時候滕均身影一閃而出,冷冽而迅猛的一腳已經朝著領頭的瘦高個踢出。
“我日!”
領頭的看見一擊快速的側踹已經近在眼前,一時激動伴隨著驚慌居然彪出來了方言。他動作也不慢,當下手持黑棍橫檔。滕均腳上招式已老,結果卻徒然變招,接觸到棍子的瞬間踢出的腳迅速下勾勾住黑棍,腳上猛然用力向持棍的手上一踢,接著鬼魅一般伸出左手鉗制住棍子。
領頭被踢中一腳手上一陣火辣的刺痛,依然沒有放棄棍子。
眨眼間發生的事情讓周圍一眾小弟心里一驚,都驚駭于滕均閃電一般的動作。當下已經有人反應過來,手里的棍子落下,裹挾著風嘶聲在橋頭響起。
滕均奪棍不成猛然往前一拉,接著一腳正中瘦高個的腹部,奪過棍子反身一擊上挑把后面的棍子擋下來。
此時又是一陣棍雨落下,滕均也是亂棍揮舞,以傷換傷。
“我日,別放跑了。”
瘦高個捂著肚子大喊一聲,眼睛里涌現出毒辣。
必須把蔡小芬送走,不然遲早出事情。
想到這里,滕均手上猛然發力,手里棍影重重,如同驚雷一般呼嘯在一群人的身上。不斷有擊退,擊倒的聲音響起。滕均也不追擊,一舉得手后就朝著蔡小芬方向靠近,沖著橋的另一端發起進攻,手里輥子愈發狠辣無情,一米多的棍子在滕均手里咆哮著,宛如一條游龍一般撕咬在圍在外圈的人身上。
“看看棍子硬,還是你們骨頭硬,哼!”
黑色棍影閃瞬間打到一個一米九的高個子身上 他大概是所有圍攻的人里面最高的一個。他臉上立刻出現一道紅色的紅印,從鼻梁一直蔓延到下巴。
“啊!”
慘叫一聲,他手里棍子再也拿不住,被滕均再一擊悶棍直接抽在臉上,當場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其他人也是一樣,每過兩秒左右就有一個人在人群里趴下,或慘叫不止,或直接昏死。
靠近蔡小芬的圈子快速的被撕開一道口子,滕均站在口子上雙手握住棍子兩端,手里力道再次暴漲,棍子比電光還快的把一個妄圖劈在自己頭上的胖子擋開,手里棍子不停,周身旋轉一圈把一擊無比沉重的力量以棍子為載體,狠狠地抽在了那個胖子粗粗的脖子上。
胖子腦袋一歪,脖子直接斷了。
“趕緊從我身后跑,跑遠些。”
滕均抵擋這些窮兇極惡的黑幫同時,朝著身旁蔡小芬大喊一聲。但是那妮子明顯是被嚇傻了,當下沒有了反應。
“快跑啊,姑奶奶,再不跑我就要掛了。”
滕均苦笑著催促一聲,語氣也提高了幾分。
小姑娘終于回過神來,朝著滕均撕開的口子里跑了出去。
“小心!”
一個身高微矮一些的惡徒就在蔡小芬最近處,一棍子朝著她的身后猛砸。滕均明顯感受到了,立刻驚呼了一聲,手里棍風微微遲鈍,身上又多了十幾道棍痕,立刻感覺胸口沉悶,一股腥甜的感覺涌上喉嚨,吞咽下去血腥味濃郁。
蔡小芬被打中細腰,低聲叫了一聲后跌倒在地。
這時候滕均怒火大盛,棍子直刺那個惡徒臉面,快到無法躲避。那人臉上一黑,棍子落在他鼻子下方,直接被打下來一地碎牙。
來不及去把她扶起來了,只能是以雷霆手段把這些人釘死在自己身旁,不然蔡小芬根本跑不了。
想到這里,滕均鼻孔噴出血腥的濁氣,雙手在棍子兩端重重的摩擦,咧嘴笑出聲來,嘴角滲透出血跡。
“來來來,陪我好好耍耍。”
一群惡徒也驚又怒,怒氣沖沖的盯著前面這個身形不算高大,卻是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的年輕人,一時間再也沒有人繼續往前沖。
他們的四周,有超過半數的同伴已經被摧枯拉朽一般的殺伐手段擊倒,有幾個人甚至已經沒有了動靜。
詭異的安靜。
“愣著干什么?”
人群中領頭瘦高個上前兩步,蔑視地看了一群小弟一眼,道:“強弩之末,他堅持不了多久了,快點上去拿下來,五百萬還要不要?”
領頭人的一句話讓這些人再次炸開鍋,眼睛里更是放出精光,一個個點頭叫喊起來。
“沒錯,一起上去打死他。”
“媽的,我兄弟的脖子被他打斷了,弄死他!”
“搞死他咱們今晚逛夜店去。”
“……”
山呼海嘯里,一群惡徒再次朝著滕均襲擊,這回是完全紅了眼,跟不要命一樣像野獸一樣嘶吼著要把眼前人撕成碎片。
“不知所謂!”
滕均嘲諷一聲,大呵一聲主動迎擊,手里棍子對著沖在最前面的惡徒攻擊,剛才他叫喊得最兇。
滿天棍雨仿佛沒有盡頭,無比劇烈的疼痛在滕均身上處處出現,滕均更是咬緊牙關,手里棍影呼嘯,越是劇烈的受創,手里的棍法則是愈發狠辣,每一招都無比刁鉆無情。
一個惡徒手腕處十足地吃了一棍,瞬間折斷,耷拉的手腕處露出森森白骨 ,他撕心裂肺的叫了一聲,片刻后再受一棍擊中太陽穴,直接原地斃命。
五分鐘后。
“呼~~~”
滕均將最后一個紅著眼死纏爛打的惡徒打倒在地,一手握棍,另一只手從一端抹到另一端,像是在為一把鋒利的寶劍開封,手上擦下血漬,手上一片殷紅,是染透了地上這些人的血。
就在此時,地上響起來了細微的**聲。
“嗯?”
滕均眉頭一皺,隨即咧嘴一笑快步上前兩步,一腳輕輕朝著一邊踢了一下。
“沒死就快點起來,有點出息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