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離開餐館后并沒有停留,繼續開著神車離開了和平鎮,一路上沒有做停留,終于在天黑時候到達了另外一個小鎮,一度鎮。
“為什么這個鎮要取這么奇怪的名字?” 蔡小芬好奇到。 秋水望了望前面開車的滕均,后者聳聳肩。意思很清楚,別問我,我不知道。 蔡小芬陰陽怪氣說 “哎呀,不能指望這種頭腦簡單的人來回答這個問題。”
“嗯,神車真的沒油了!” 滕均邪惡地看了看后座的蔡小芬。 “哼,打死我也不下去……”
秋水淺笑,一把拉過蔡小芬的手,捏了捏你紅撲撲的臉頰。
“從前啊,這里的村民是沒有通電的,主要是因為交通不方便,經濟也非常落后,他們更是交不起電費。后來啊,來了一群外地的電工在這里搞電路,架電線……”
蔡小芬把頭靠在秋水肩頭,側耳認認真真地聽著。
進入小鎮后,三人住進了一家小酒店。說是酒店,其實只是一張床,一臺電視,不過二十平米空間。滕均開了兩間房,自己一間,蔡小芬和秋水住一間。
月亮爬上天空的正中央,聽著旁邊房間蔡小芬細微的打呼聲響起,滕均一個人躺在床上卻睡不著。
最近一個月過來,自己生活作息已經完全被打亂了。看似有無限的精力,其實只是一具空殼。 師父走了,滕王閣一副風雨飄搖的樣子,就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步履蹣跚的走在一條崎嶇不平的路上,指不定什么時候摔倒后就再也不能站起來。
落霞姐死因不明,孤鶩遠走他鄉,沒有半點消息。長天永遠留在了那個爆炸后的廠房。自己的愛人,每每自己墮落時候幫扶自己的依靠,早早地被自己逼走,從此她再也沒有出現在自己的世界。
偌大世界,已經再無依靠。八百里滕王川,再也沒有自己的一片凈土。
烏煙瘴氣的滕王閣,三位德高望重的閣老在師父在世時候互幫互助,滕王閣人人和睦,一片和平安定。師父這個定海神針不見了,所有不安分的家伙都蠢蠢欲動,眼睛死死盯著閣主這個香餑餑。
想到這里,眼淚已經劃過了臉龐。睡不著啊,怎么能睡得著呢?
望著窗邊月光像流水一般傾瀉進房間,把房間增添了幾分銀色的光輝,干脆穿上自己的黑色大風衣,悄悄離開了房間,獨自一個人走下來大街上溜達。
一張張各式各樣的車輛偶爾會在路上穿梭而過,而自己的神車則是孤零零的停靠在酒店旁的墻角位置。
算了吧,也不開車了,就隨便走走,就當是排解一下苦悶的心情。 剛往前走了兩步,從前面酒店旁的后面走出來了一個穿紅色運動服的男子,帶了一頂遮陽帽,雙手揣在兜里,不緊不慢地向著自己靠近。
來者不善啊!
遮陽帽男子走到距離滕均十步時候停下,扭頭示意到一旁說話,自己自顧自朝著前面走了。 滕均心里一愣,但是還是跟了上去,兩人漸漸消失在月光下。 靠近神車的房間窗簾動了動,大約一分鐘后,另外一道身影也離開了酒店,朝著相反方向飛速離開。
小鎮酒店三里外山坡。
“不用往前走了,有話快說。” 滕均停下腳步,對著前面的背影說到。 “好!” 對方沙啞的回復了一聲,借著皎潔的月光可以看出這個人身高在一米九左右,比滕均高出三指。而且這個人身材魁梧,上身粗壯,一看就是練家子。
想到這里,滕均暗自做好防衛,以免被人陰了。
“朋友,約我來這里有事嗎?”
滕均用輕快甚至帶著一點屌絲意味的語氣問到。 “當然,我想……” 男人語氣拉長,把頭轉了過來,隨后緩緩拿下帽子。
“你應該知道我才對。”
男子在月光下的臉龐有著一絲慘白,居然是一個美男子,五官端正,面容姣好,跟一身健碩的肌肉非常不搭配。 仔細一看,滕均不禁吸了幾口涼氣。
“你……” 滕均震驚不已。
“你是小語的大哥?” 滕均一時激動,粗口喘氣,低聲問到。 “沒錯,我叫余千帆,是小語的親哥。” 男子顯得有些拘謹,說話有些結巴,但是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像雄獅一般凜然,令人畏懼。 余家人都像余老爺子,子子孫孫都是龍虎。
“大哥……”滕均低聲喊了聲,心里局促不安。
“我爹不認你這個女婿,所以這個稱呼我不認。” 余千帆斬釘截鐵地說到。 “也是,呵呵!” 滕均滿臉悲戚,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千帆大哥過來是有事要說嗎?”
滕均穩定了情緒,看向了像一棵樹一樣定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余千帆。 “如果有事需要我幫忙,不管什么事,我一定盡力辦到。”
“要是想要我這條命,那就明年來拿,我現在留著有用。”
“不,不是這個。”
余千帆擺擺手,白皙的臉上露出來了幾分為難。
“那是什么,直接說出來吧,說不定我可以幫忙。” 滕均鼓勵到。 “咳咳,我一直很敬重我爹,而且我認為他是四閣甚至整個內外疆域里最強高手。”
余千帆說完看了滕均一眼,眼里毫不掩飾對自己父親的崇拜。
“那當然,岳……喔余洪震前輩一個人扛起大觀樓大梁,讓大觀樓幾十年來在四閣甚至整個外僵名聲大噪,當然是令人敬佩的高手。” 滕均語言發自肺腑。
“沒錯! 我爹他就是那么讓人佩服。”
余千帆眼里閃著崇拜的光點,正像是自己小時候敬佩老頭一樣,因為老頭是永遠的神。 “但是,他敗了……”余千帆結巴地說到。
“而且是敗給了你,所以,我想和你過過招。” 他眼睛里閃過對戰斗的渴望,臉上掛上了笑容。
“這……” 滕均哭笑不得,說了半天原來是來找自己打架的。
“可以不打嗎,我已經對不起小語了。”
“我可以不還手,你一直打到滿意為止,可以下死手,留著我一口氣就行。” 滕均懇切說到。
“不,不行!” 余千帆眼睛里厲聲吼道。 “你必須全力以赴,必須把我當做一個對手,不然,我……” 他憋紅了臉。
“瞧不起你。” 他語氣堅定。
“可是,我……” 滕均面露難色。 自己現在已經和大觀樓關系惡劣,就好像是干柴烈火,隨便一觸碰就要爆炸。自己要是再和余家長子動手,恐怕從今以后大觀樓再也不會容他。真的到那時候,自己更沒有臉面去面對被自己傷害的小語。
“你,別怕……”余千帆搖搖手。 “我,偷偷出來……找你,他們都,不……知道。”
“而且,我作為,小語哥哥,我……” 他說話結結巴巴,語氣卻是帶了一種霸氣。
“我為小語而戰。” 他不再結巴,氣勢雄渾的說出來了這句話。 說完,突然以矯健的步伐飛快朝著滕均靠近,沖出右拳就是朝著面門襲來。
“好,你自己小心!” 滕均提醒一聲,手里也沒有片刻停歇,用巧勁把拳勁化解,另一只手做掌打在余千帆的胸口,一個緩勁把他推了出去。
“再來!” 余千帆一聲大喊,再次欺身靠近,使出了一套連環飛踢,每一腳力道十足,像雨點一樣打在滕均身上。 滕均雙手策動如同鬼魅一般,正是滕王閣成名招數折骨手,把每一個飛踢都成功攔截下來。繞是如此,雙手還是像火燒一樣刺痛,手臂上也被踢中三次。
余千帆越打越是高興,揮動重拳再次瞄準滕均的胸口送出來了一擊快準狠的直拳。滕均不敢大意,一旦被打中肯定失去戰斗力了。 直拳片刻后沖向自己胸口,盡管自己已經極速后撤,直拳還是離自己不斷逼近。
滕均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側身躲過直拳,一個勾拳反擊,直沖余千帆的臉。余千帆居然不閃不閉,硬是挨了一擊勾拳。隨后乘著這個片刻機會,他猛然一個膝撞狠狠撞在滕均胸口。滕均吃痛,不忘記還給對方一擊手刀,劈在了余千帆的肩頭上。
兩人分開,隨后各自尋找對方破綻,像兩只彼此捕獵的鷹,張開利爪準備著下一次的襲擊。
近身搏擊從來都不是自己的長處,滕均在搏斗中吃了不少虧。但是自己能通過身體的痛苦彌補一些對大觀樓,對小語的虧欠,心里還是覺得自己賺了。
而且通過近身搏擊,自己的身手也慢慢可以提高,所以滕均愈發珍惜這個好機會。
后半場,余千帆使出來了自己苦練的擒拿術,每一次出手都會讓滕均傷筋動骨。滕均雖然樂在其中,但是被多次鎖住后還是叫苦不迭。
激戰接近兩個小時,兩人你來我往,幾乎片刻也沒有停歇。 滕均對余千帆的擒拿弱點和破解方法也是已經銘記在心,應付起來更是游刃有余,不再被擒拿弄得灰頭土臉。
“小心了,開山拳!”
滕均一聲大呵,一擊直拳直沖余千帆面門。余千帆橫臂格擋,依然被打退兩步,手臂更是徹底麻木。
滕均一鼓作氣,一個低掃把余千帆絆倒,飛快接上一擊泰山壓頂壓在了余千帆胸口。 “嗯哼!” 余千帆皺眉一聲地哼,雙手竟然將滕均雙手反鎖,接著雙腿也把滕均的腿纏繞起來。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居然誰也奈何不了誰。
“哈哈哈哈!”
余千帆先笑出聲來。 “我沒有贏,你也沒有輸。” 他松開手腳,抱膝而坐,臉上浮現疲倦但是心情不錯。
“嗯,有時間再好好切磋切磋。” 滕均坐在一旁點頭同意。
“哎!” 余千帆長嘆一聲。
“小語那么好,為什么要趕走她,她都有了你的孩子了……” 他語氣帶著不解和憤怒。
“……”
滕均嘴角浮現苦澀,淚水模糊了視線,眼睛里的月亮被眼淚裝飾得愈發明亮。 為什么要趕走小語呢,不止一次問過自己,從來沒有得到過答案。自己偏偏就是做了這么愚蠢的一件事,能怪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