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滕宇鶴的臉完全陰沉下來后沉默了許久,偏頭看著安臥在躺椅上面的滕娟,臉上說不出是苦澀還是別的什么復雜感情。
滕均也不再說話,默默出口袋里掏出來了一盒煙拿出一根夾在手里,這時候秋水水波一般清澈的眸子看了他一眼。滕均抿嘴悻悻然,把香煙折斷了扔在一旁垃圾桶里。
蔡小芬被剛才一幕嚇得說不出話來,低頭在一旁玩手指頭 ,偶爾悄悄抬頭偷瞄三人。
“滕均,啊不……小叔!”
滕宇鶴語氣顯得僵硬,勉強給了滕均一個笑臉。
滕均也不擺架子,收起來了自己冷酷的臉色,沖著他和顏悅色地說道:“二少爺別生氣,我剛才就是隨口一提,語氣偏激了,你別往心里去。”
“怎么會呢 ,我的確該好好考慮一下自己在滕家渡的處境了。” 滕宇鶴苦澀地咧嘴一笑,隨后朝著服務員美女打了個響指。 桌上氣氛回暖,四人除了蔡小芬當了透明人除外,交談還算是融洽。
不到半分鐘,三位美女服務員端了四盤精心準備的點心送了過來,滕宇鶴起身接過盤子,殷勤地把四盤點心送到三人旁邊,自己身邊留了一盤。
“這是滕家鎮風味點心,味道非常不錯,一定要嘗嘗。” 滕宇鶴語氣和善,再次變成了謙謙有禮的紳士,嘴角一直掛著包容性的微笑。
滕均把身前點心嘗了一塊,味道確實不錯。一旁的秋水也是禮貌性的咬了一口后朝著一臉關切的滕宇鶴輕輕點頭,表示味道尚可。
在她旁邊的蔡小芬可就不管什么禮義廉恥了,直接把盤子拖到自己跟前,轉眼間就把點心吞了大半,沒錯,就是“吞了”大半。
“哎呀,揪我耳朵干嘛,老混蛋!” 蔡小芬感覺耳朵一陣吃痛,對著罪魁禍首滕均怒目而視。滕均不說話,松開手后把自己點心推到她跟前,言辭懇切地說道:“都是你的,能不能吃慢點?”
“我……” 蔡小芬臉色發窘,捋捋自己的青絲,低頭不說話,再次抬頭時候水汪汪的眼睛里包裹著淚水,馬上要決堤了一樣。
“這咋還哭上了……” 滕均一陣頭皮發麻,求助的眼光看向滕宇鶴。滕宇鶴爽朗一笑,把自己身前一直沒有碰的點心往前推了推。滕均感激的一笑,一把拿過點心放到蔡小芬跟前。 “吃吧吃吧,以后我不嫌棄你了。”
“哼~~~”
蔡小芬耷拉著腦袋,豆大的淚滴落在自己衣服上。 秋水半怒的看了滕均一眼,一把抱住她肩頭,“小芬不哭啊,他一直都是那個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吃自己的,不理他!”
“就是,老混蛋壞死了,老欺負我。” 蔡小芬抬頭用裹著紗布的左手狠狠錘在滕均胸口,裹滿淚珠的眼睛委屈又憤怒的盯著他。
滕均被一拳打得七葷八素,一個小妮子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力氣,差點把自己肋骨打斷了。劇烈咳嗽了兩聲后,滕均一臉痛苦的捂著胸口 ,“完了,我肋骨斷了,嘶~~~”
滕宇鶴在一旁扶額,表示快沒臉看了。
“小叔,你要點臉吧!”
蔡小芬看滕均夸張地**了幾聲,也被逗得樂呵起來。“活該,誰讓你這個老混蛋欺負我,哼哼哼~~~”
半小時后。
“秋水,滕家鎮風景還是不錯的,帶著小芬這個小屁孩出去轉轉,你看那肚子像皮球一樣。”滕均再次發揮毒舌功能,用尖酸刻薄的語氣把蔡小芬損了一遍。
“打你喔~~~” 蔡小芬抄起左手粉拳,一臉奶熊。 滕均急忙擺擺手,“姑奶奶我錯了,你們出去走走吧,我和二少爺聊聊天。”
“兩個大男人還咬耳朵,惡心!” 蔡小芬嘴上挖苦,還是站了起來,抱著圓滾滾的肚子站到一旁,居高臨下的雙手叉腰地看著滕均。滕均一臉古怪的和她對視一眼,“怎么了,蔡老太太!”
蔡小芬咬牙切齒,張牙舞爪著要把滕均打一頓,結果被秋水挽著手硬是拉了出去。
“跟我斗,想多了吧!”
滕均眉毛一挑,看著被架著出去的蔡小芬,可謂是心情大好,把腦袋枕在手上,放肆地就差把腳翹在桌子上。 腦袋一轉,看著對面正襟危坐的滕宇鶴一臉嚴肅。行了,應該好好談點正事了。
“二少爺怎么不說話了,現在就我們兩個人。” 滕均咧嘴一笑,牙齒上還殘留了一點剛才吃下去的點心。 滕宇鶴咳嗽兩聲清清嗓子,把頭往前靠了靠,眼珠在飛速轉動后低聲說道:“小叔打算怎么把滕家渡收回掌心?”
“啊,收回來!”滕均心頭一震,隨即神秘一笑,道:“看來你小子下去查了不少東西喔,怎么,你覺得我回來就是為了把滕家渡奪回去?”
“難道不是嗎?” 滕宇鶴也躊躇滿志的一笑,身體往后靠。
滕均默然,要說不是好像自己太做作了,這本來就是自家的家當,哪里有不收回去的道理。但是偌大的滕王閣,滕家渡不過是西方門戶,自己時間緊迫,沒有必要在這個地方消磨太多時間。 謀奪天下,眼睛絕對不能偏安一隅。
“只要是滕家渡依然隸屬于滕王閣, 我不在意誰是掌舵人,畢竟,都姓滕,說起來我們都是自家兄弟,這一點你應該明白。”
“那是自然,滕家渡自古以來就是滕王閣的屬地,這一點絕對不會改變。” 滕宇鶴心下一寬,只要是滕家渡還在自家人手里,不管是跟什么人合作,自己都是位于不敗之地。只要是滕家渡還屬于老滕家,其他的似乎也無關緊要了。
“好,那我們來聊聊怎么提升你在老滕家的地位。” 滕均用手拍了拍大腿,語氣慵懶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滕宇鶴心頭一震,手指暗自在大腿上掐了一下,讓自己能最大限度保持冷靜。
滕均微不可見的一笑,滕宇鶴在他面前不可能藏得住。
又半小時過去~
“好了,你回去這么做就行,聽懂了吧!”
“知道了,真是太感謝你了,小叔!” 滕宇鶴一改之前頹廢,整個人可謂是容光煥發,自信滿滿,語氣也帶著輕快和果敢。
“行了,就這樣吧,你那個表姐眼睛都朝著這邊盯了半小時了,我們也該走了。” 滕均說完戲謔地朝著側臥在躺椅上的滕娟看了一眼,尖銳的目光讓遠處假寐的滕娟額頭一緊,身前一對雪峰微微起伏。
“走吧!”
“表姐,別睡了,起來送客人了。”
滕娟裝作如夢初醒,白皙的手指搓揉著靈動的眸子,像一只大白貓坐在躺椅上,性感的紅唇和尖細的下巴,讓人想入非非。更具有殺傷力的是身前那傲人的挺拔高峰,圣潔繚繞,遮掩在如瀑一般的青絲下面。她嬌媚一笑,“小哥這么快就要走了,要不多坐一會兒?”
一旁的滕宇鶴嘿嘿笑了兩聲,附和道:“小叔,這家館子我經常來,床又大又舒服。”
豬心啊!滕均憑著多年縱橫腥風血雨的經驗保持鎮定,捏了捏鼻子說道:“罷了罷了,還有事呢!”
“害羞什么,要不現在帶你去客房看一眼,說不定你就不想走了。” 滕娟纖細的手拉過滕均的手,猛然用力拉到身前,滕均猝不及防好像感覺自己手指觸碰到了一陣柔軟。
滕娟緊緊攥著他的手,光著腳板就拉著他往另一邊走。
就在這時候,秋水和蔡小芬也正好朝著這邊過來。
三人告別了滕宇鶴和性感美女滕娟,繼續朝著滕家鎮中心處走。
“秋水,得需要你去辦件事。” 滕均突然駐足,轉而說道。 秋水眉目揚起,算是給了回應。 “去一趟青龍灣,給滕老爺子辦一件賀禮。” 滕均輕笑一聲,繼續道:“你猜這件賀禮是什么?” 秋水思慮片刻,嘴角淺笑道:“青龍船。”
“聰明!”
滕均回頭看了一眼出來一直一言不發的蔡小芬,心下覺得非常奇怪。平常這個小妮子這個一個大喇叭,一路上口水話一大堆,現在居然一句話不說。唔~莫非是有什么奸情?
“喂,大芬,怎么不說話了?” 滕均狐疑地說道。
“啊,不說話怎么了?” 蔡小芬回懟了一句,然后嘴唇微啟,卻欲言又止。 這小妮子果然有問題,得想辦法把話問出來。想到這里,滕均眉毛一挑,笑嘻嘻說道:“小芬吶,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說啊!?”
“唔~你咋賤兮兮哩?” 蔡小芬臉色一變,有些嫌棄。 靠,敢這么跟自己說話,看來得使出一些強硬手段了。
“有什么話快點說,不然以后上了神車上就沒有機會說了。不然……” 滕均邪魅一笑。 “老混蛋!” 蔡小芬惡狠狠瞅了他一眼,她當然知道這個家伙是要把她從車子上扔下去。
“哼哼~~~快點說。”
“唔~” 蔡小芬眉頭一皺,看了一眼秋水,后者一臉恬靜。 她咬緊嘴唇好像是做了很大決心,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氣,眼神堅定的看著兩人,語氣弱弱的說道:“我怎么感覺你這個老混蛋跟那個老板娘有奸情呢!”
“我……”
秋水:“……”
三人繼續往前走,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馬上就快到了滕家鎮的鎮中心處。 一路走來秋水手掌干搓著,不知道在干嘛。又走了好幾步,滕均實在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停下腳步問到:“你一直搓手掌干嘛?”
一旁的蔡小芬同樣投來好奇心。
“我就是有點,” 秋水把手后背,像一個犯錯的孩子低頭不語好長時間。像是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后,她頭抬起來,委屈巴巴的看著滕均,輕咬紅唇說,“那個老板娘,好想把她腦袋擰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