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池裳在屋中反復的看著手中的書信,一遍又一遍的。腦中卻是空白的一片。
第一次,她心里開始有了微微的動搖。
榮柯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執(zhí)念,其實自己的心里很清楚,這樣時間的相處下來,過去的事情,自己也已經(jīng)知曉,甚至于連華書芹,都已經(jīng)是不知去向,她和榮柯之間,應當是沒有什么事情可以阻礙他們之間了。
她愛慕榮柯,不會離開榮柯,也不會離開皇宮的。
關于自己和榮柯過去的事情,過去的傷害,榮柯不愿意她知道,她可以選擇不知道。
但是其他的,譬如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兄長,她卻一樣什么都不記得了,對于父親而言,這便是不孝。
她甚至于,動了服下解藥的念頭。
卻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樣的念頭,被她藏得好好的,沒有讓榮柯發(fā)現(xiàn),若是他知道了,只怕自己便永遠出不了這個屋子了。
池裳的心里生疼,嘆了口氣,將手中的書信好好的折好。
夕月的聲音,猛然間就從屋外傳來了。
“嫂嫂,嫂嫂,我現(xiàn)在陪你過去吧。”夕月急匆匆的進來,一臉笑容。
“顧清鴻已經(jīng)出去了?”池裳看著夕月進來,并不意外。
顧清鴻已經(jīng)籌備好了,可以幫助父親治療,她心里擔心,自然的是想要過去看一看。
在父親的事情上面,榮柯對自己是有虧欠的,正是因為如此,他同意自己可以過去顧宅,至少看一看心里才會放心。
但是,卻不允許自己和顧清鴻見面。
其實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而言,顧清鴻手中的憶蠱解藥是不會給自己的,但是即便如此,榮柯依舊是不放心。
“嗯,被皇兄支走了。”嫂嫂已經(jīng)許久沒有能夠出去了,現(xiàn)在可以過去,自然的是為她高興。
池大人的事情他們也是知道的,更加的是讓人覺得開心,對嫂嫂來說,現(xiàn)在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消息了。
“當真是不給我一點的機會。”絕對的禁止她見到顧清鴻啊。
池裳下意識的吐槽了一句,夕月一直的都很了解池裳,這個時候下意識的就是從她的話里似乎是聽出來了什么。
“嫂嫂,你這是……”嫂嫂還想要什么機會,見到,顧清鴻的機會么?
“沒什么,我只是感嘆一句。”她那樣的念頭,也只不過是突然的出現(xiàn)了一下了,可是這樣的念頭一旦的出現(xiàn)了,后面只怕是會很難的徹底斷絕。
夕月狐疑的看了池裳一眼,倒是沒有對池裳的話有什么懷疑,只是心里突然的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如今現(xiàn)在宮中一片安靜的模樣,皇兄和嫂嫂之間一片平和的狀況,總感覺,隨時都會被打破一樣。
顧宅。
顧清鴻已經(jīng)不在,只有付文淵一直在屋中候著,等著池裳他們過來。
扶辰一見到夕月過去,整個人都湊了上來,將夕月給拽到了一邊,“你皇兄呢?”
夕月一臉的莫名其妙,“皇兄沒有過來。你找皇兄有事?”
“沒來就好沒來就好。小爺找他能有什么事,小爺才不想看見他。”扶辰一臉的傲嬌,看著榮柯沒有過來,放心大膽的將夕月攬在了自己的懷中。
過去的時候,榮柯就十分的喜歡給自己使絆子,有榮柯在的地方,自己就不能對夕月為所欲為。
后來榮柯看在夕月的份上,也就是好了許多,自從上次自己和夕月他們幫著池裳,差一點的讓池裳離開以后,榮柯只要是看見自己,就一定的會想方設法的干預。
可是沒辦法呀,打也打不過,論身份自己也壓不過他,沒辦法,只能被榮柯死死的壓著。
扶辰對榮柯是滿滿的怨念,十分的不想要看見榮柯。
柳式微從屋內(nèi)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池裳。
遠遠的行了個禮以后,微笑。
這是池裳第一次看見一身女裝的柳式微,與柳一舟完全不一樣的造型,卻當真的適合她。
似乎這才是柳式微應該有的樣子。
“方大人如何了?”池裳看著柳式微,想起來了方旭的事情,禮貌性的問了一句。
“沒什么大礙了,多謝娘娘關心。”不過,柳式微倒是心里莫名的小小郁悶了一把。
在顧宅這段時間以后,關于方旭的事情,似乎都喜歡過來詢問她了。
“文淵,顧清鴻究竟是如何說的,關于我的父親?”池裳直接的問出了自己這次過來的目的,顧清鴻不在,但是所有的消息,付文淵會知道。
“池大人的傷勢是因為多年的毒素侵蝕,所以才會那般的嚴重。清鴻說過,他已經(jīng)有法子了,將池大人的傷勢部位分開,對癥下藥。”付文淵大概的是將顧清鴻的意思給表達出來了。
柳式微在一側(cè)聽著,雖然意思不太一樣,但是卻明白了顧清鴻的意思。
“顧清鴻是想要給池大人做手術(shù)吧?”不愧是神醫(yī)的名號,在這個醫(yī)療設備落后的古代,顧清鴻雖然有很多的地方不是很精通,但是卻和現(xiàn)代的醫(yī)術(shù)有了很好的融合。
比如做手術(shù)這樣的道理。
在中國的古代,華佗曾經(jīng)刮骨療傷過,其實也是一樣的道理,現(xiàn)在看來,所謂的神醫(yī),其實也是有共同之處的。
手術(shù)?
扶辰的眼中突然的蹦出了一些光芒,一下子的將夕月給松開了,奔到了柳式微的面前,“你剛才說什么,手術(shù),是什么意思?”扶辰的聲音中有著微微的顫抖,激動的不行。
這個詞匯,可不是古代這個年代會有的。
柳式微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急忙的解釋,“手術(shù)就是給病人治療的意思。”她差一點的忘記了,這里是古代,許是很多人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扶辰確實激動的不行,“那你知不知道,醫(yī)院是什么意思?”
醫(yī)院?手術(shù)?
柳式微瞬間睜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人。
突然的明白了什么,伸出手,是握手的姿勢,“我來自,21世紀的中國。”
扶辰出手,同樣握住了柳式微,“彼此彼此。”
身側(cè)的幾個人,都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一臉懵逼的看著,尤其是夕月,心里頓時的不是滋味。瞪了扶辰一眼,就跑開了。
正文 第兩百八十二章、過去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為何不可以想起來?
兩人相視而笑,在這個偌大的古代,扶辰不是沒有想過,可能會有和他一樣來自于未來世界的人,只是沒有想到,就在自己的身邊。
這樣的感覺,已經(jīng)不僅僅是他鄉(xiāng)遇故知。
倒是柳式微率先的反應了過來,這握手的禮儀,在這個落后的古代,似乎是不被接受的事情,急忙松手,“扶辰,公主大概是生氣了,可否需要我去解釋一下?”
扶辰一下子的驚醒過來,回頭看著已經(jīng)走遠的夕月,二話不說的就追了上去,夕月生氣,扶辰立刻的就發(fā)揮了死不要臉的精神貼了上去。
柳式微倒是有一些惴惴不安了,“我是不是,做錯事了?”實在是太過于的驚訝,以致于就忘了男女有別,
付文淵看著兩人的動作倒是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池裳大約的是明白了什么,“方才,你們可是在行禮?”
行禮?
柳式微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了池裳說的是什么意思,所謂的行禮,就是她們見面打招呼的意思。隨即點頭。
“你和扶辰的家鄉(xiāng),可是一處?”池裳大概的是猜了出來,這件事情,她大概的也是知道一點的,榮軻曾經(jīng)和她說起過。
就是過去,扶辰總是愛在自己這里混吃的。那些食物就是來自扶辰的家鄉(xiāng)。
柳式微不禁的是對池裳刮目相看,“娘娘聰慧。”池裳其實一直很有現(xiàn)代女子的風范,而且很聰明,只是這樣都可以猜的出來。
不過她還是有些不放心,老遠的看著扶辰和夕月,別因為自己給兩人造成了什么誤會就不好了。
“不用擔心,二人總是這樣打打鬧鬧的。”池裳倒是心寬的很,這二人,算得上是歡喜冤家,每隔幾日就要鬧出一點動靜出來。不過很快就會和好,她們早就已經(jīng)是習慣了。
付文淵低頭輕笑,“娘娘,奴婢帶您到藥房看一下吧。”幫池大人預備的藥材,已經(jīng)是籌備好了。池裳就是因為不放心,所以這才會過來的。
“走吧。”池裳沒有拒絕,她今日過來,本來就是抱著這個目的的,只是沒有先開口。至于進去藥房,除了父親,她還有些私心的。
顧清鴻的藥房,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找到的,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進去的。過去只有顧清鴻自己可以進去,現(xiàn)在,也就付文淵可以。
自從住在這顧宅以后,顧清鴻就打造了密室來做自己的藥房,即便是榮軻,也只能進入外間,內(nèi)間若非引見,是進不去的。
“娘娘您過去吧,我去看看方旭。”柳式微知趣的離開。
顧宅的規(guī)矩她是知道的,這顧清鴻的習慣也是眾人皆知,若非現(xiàn)在她的身份敏感不宜露面的話,也不會一直的住在顧宅了。
私下里其實問過方旭,建議離開,倒是方旭十分的坦然,一眼就瞧出來了,皇帝是故意的,故意的讓他們住在顧宅。
上次皇后娘娘的事情鬧的很大,雖然皇帝下了命令,沒有幾個人敢隨便的議論,但是他們處在幾個當事人的中間,哪能不知道。
因為憶蠱解藥的事情,皇帝在皇后的身上,是十分的小心眼,顧清鴻和付文淵更是好的蜜里調(diào)油,皇帝腹黑,自然是不會讓他那般的悠閑自在。因而,這方旭仔顧宅待著的,十分心安理得。
藥房中,內(nèi)間。
付文淵小心的打開暗格,將池裳給帶了進去。這間暗格她也是第一次的打開,若不是皇帝禁止顧清鴻和娘娘碰見,她只怕也是不會過來的。
這里面有顧家的秘藥,更有憶蠱的解藥。不過這個,付文淵沒敢開口。
池大人的病情不輕,這個時候更加事隔多年,想要治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籌備的藥材一樣多,都放置在這藥房之中。
池裳一眼的掃過去,沒有看見自己想要的東西,下意識的是有一些失落的。那樣的念頭一旦有了,當真就會無時無刻的記著了。
就如同她現(xiàn)在,進了這里,自己的心思就克制不住了。
池裳愣神片刻,看著付文淵,“文淵,你說若是父親知道我什么也不記得了,會不會很傷心。”
父親為了自己的安全,忍痛那么多年都沒有和自己來往,同樣的,在好不容易醒過來以后,一直留在湖州,陪著去世多年的母親,不愿意離開。
付文淵低著頭不說話,其實這個時候,對娘娘,對池大人,都是一種莫大的傷害,娘娘會覺得自己不孝,池大人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兒如此受傷害,只怕對皇帝……
“文淵,為什么不說話?”
“娘娘,池大人不會怪你的。”會難受,哪個父親看到自己的女兒不認識自己會不難受?可是這不是娘娘的錯。皇帝偏執(zhí),如今在這件事情上,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人可以勸阻的了。也沒有人敢?guī)椭锬铩?
“之前的事情,榮軻已經(jīng)告訴我了,為什么他還是這么的害怕我會想起來?他不愿意,我可以選擇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過往,只是我不想不記得自己的父親,不希望父親到如今還要為我傷心難過。”心里的念頭一旦冒了出來,就一發(fā)不可收拾,如今身處顧清鴻的藥房,就更加是忍不住。
面對著付文淵,有些失去理智。
這樣的心情,付文淵其實是可以理解的,她自小就沒有了父母親人,娘娘更是因為嫁給皇帝,和池大人之間多年沒有來往,縱然是池大人的計策,可是娘娘心里的愧疚,卻根本就是沒有少過,如今更甚。
“娘娘,您這樣的想法,萬不可被皇帝知道。”付文淵突然意識到,若是皇帝知道了這件事情,只怕事情會更加的嚴重。
“也罷,我只是想一想,他一定不會讓我知道的。”池裳苦笑,明明是已經(jīng)知道的結(jié)果,卻還是忍不住的期盼。她似乎一直如此,過去那樣的相處,知道榮軻的心中有其他人,哪怕是認錯了,可是在那樣的境地下,她依舊忍不住的期盼自己的感情可以有所結(jié)果。
“娘娘……”付文淵聽著心里泛酸。
只是娘娘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太多,所以皇帝才會明令禁止。可是在娘娘的認知中,自己已經(jīng)是知道了全部的,所以才會不明白,皇帝為何依舊瞞著她。
“讓我在這里待一會兒吧,顧清鴻何時會回來?”
“說是您離開了,才會回來。”
“好。”池裳看著自己面前玲瑯滿目的藥材,平復著自己的心情。今夜開始,榮軻會陪著自己回去池府,她自小長大的地方,自小有父兄疼愛的地方。
可是自己,卻沒有任何的記憶。
只是她在榮軻的面前,這樣的念頭一定不能被看出來,若是榮軻知道自己是因為父親的緣故,有了服食憶蠱解藥的念頭,那她以后,只怕都很難看到父親了。
“叩叩叩。”屋外的門,被人扣響了,這間藥房是特制的,沒有她和顧清鴻的命令是不可以進來的,同樣的,若是有事,只能于屋外召喚。
“好了,先出去吧。”池裳知道定是有事,否則下人不會過來。
付文淵點頭,也是不希望池裳繼續(xù)的留在這里,留在這里,只會越發(fā)的增添煩惱,只會有更多的苦惱之事。
關于憶蠱解藥的事情,娘娘只會是想的更多,最后難受的,還會是她自己。
屋外。丫鬟小云立著,身側(cè)是許久未見的余娘。
見到池裳急忙的行禮,“老身參加皇后娘娘。”
池裳擺手,“無需多禮。”這是顧清鴻的奶娘,一直住在顧宅后院清靜遠人的地方,今日過來也是少見。
“奶娘,您是有什么事情么?”
余娘還有些猶豫,尤其的是看的池裳在場以后,就更加的不敢開口了。她的身份本來的就是比較尷尬,如今更甚。
她一直不愿意麻煩顧清鴻,更加不愿意麻煩付文淵,今日過來,沒有看見清鴻,只好過來尋付文淵。
只是皇后娘娘在這里,事情就更加的不方便說了。
池裳聰慧,自然的是明白自己在這里,多少的是有些妨礙了,因而開口,“我先去正堂,無須顧慮我。”
正堂?
余娘聽到這句話,臉色微微的白了幾分,卻又不好開口阻止。皇后娘娘和文淵的關系一向親厚,只怕碰上也是遲早的事情。
只是沒想到,今日就碰上了。
“娘娘。”付文淵感激娘娘的體貼,只是心里有些擔心。
等到池裳走遠了,付文淵才開口,“奶娘,您過來是有何事?”
余娘開口,“我這是來問問你,這顧宅,能否讓我住進來?”
付文淵還以為是有什么樣的大事,聽聞此言難免是虛驚一場,“奶娘,您想要過來隨時可以過來。我這就找人去幫您。”
之前本就是在顧宅中備好了院子,可是奶娘自己不愿意住在這院子中,因而才搬了出去的。
余娘看著付文淵,心里多少的是有些過意不去,若當真只是自己想要住進來的話,也就罷了,只是可惜,她今日過來的原因,卻是因為……
付文淵應下之后,也是覺得有些奇怪,“奶娘,您怎么突然的想要過來了?”而且當真的想要過來的話,何必這般為難,奶娘從來不是一個這樣的扭捏之人。
“這宮中規(guī)矩繁多,在這顧宅,見人或許,還方便一些。”余娘知道很多事情早說比晚說要好,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若是一直的隱瞞著,等到事情泄露的時候,只會更加的糟糕罷了。
見人?
付文淵這下子是真的有些奇怪了,“您要見誰,我?guī)ゾ褪橇恕!?
“不是,不是我見人,是琉秀……”
郁琉秀?!
——
這邊,顧宅的正殿。
池裳為了避嫌,直奔著正殿的方向就過去了,卻沒有想到,在正殿的里面,看到了一個讓她意外的人。
郁琉秀。
她不是應該和郁太后一起,住在皇宮的后院僻靜的地方么?怎么會明目張膽的跑到顧宅這里來?
再說了,這里的人,誰不是和郁家為敵,她倒是膽子大。
郁琉秀看見池裳的時候,完全的不意外,更加的沒有絲毫的緊張。
她一向的是囂張跋扈慣了,就算上次是被皇帝給嚇到了,可是過后,她還是一樣的改不了自己的本性。
更何況,她已經(jīng)是攀上了一棵牢牢的大樹,自然的是有辦法接近他們了。這么好的機會不利用,她可不是傻子。
“皇后娘娘,好久不見。”郁琉秀看見池裳,隨意的行了個禮,就在位置上坐了下來。
池裳對于她的行禮,也是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不愿意看到她在自己的面前罷了。
一個對自己夫君有著歪念的人,還指望自己能對她有什么好感?
“起來吧。”池裳走上前去,一下子的坐在了正座上面。
郁琉秀一下子的就看到了池裳腳上的鏈子,眸中更加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鏈子的事情傳的是沸沸揚揚,可是聽到郁琉秀耳中的時候,就只剩下了皇后娘娘是和人私奔,被皇帝抓了個正著,這才被皇帝給鎖起來的。
如此不知檢點的女人,還有什么資格留在皇帝哥哥的身邊?
早就應該被皇帝哥哥打入冷宮才對。
池裳順著郁琉秀的視線,自然的是看到了自己腳上的鏈子。
可是池裳這人的性子,一向的就是在外人的面前,護短的很,也是逞強的很。
她和榮柯之間的事情,絕對的是不允許任何人置喙的。
“皇后娘娘,您怎么還有臉出宮呢,我要是您呀,早就躲在鳳儀宮里面不出來了。”一想到這里是顧宅,以后這里還有人給她撐腰,郁琉秀的氣焰就更加的是囂張了幾分。
池裳領會過郁琉秀的囂張,本以為經(jīng)過上次的事情,她應該是有所收斂的,現(xiàn)在看來,反倒是變本加厲了。
“郁琉秀,本宮看你是忘了在御花園里面的事情,想要再體驗一次是么?”池裳也不是任人捏的軟柿子,尤其的是今日她的心情不好,郁琉秀正好的就撞上來了。
她腳上的鏈子,更加是她現(xiàn)在的忌諱,偏偏郁琉秀反復的提起來。
郁琉秀的臉色稍微的白了白,在御花園里面的事情,她當然沒有忘記。
可是今日,今日自己又沒有什么錯,再說現(xiàn)在被人關起來的是池裳,不是她,她有什么好怕的?
思及此,郁琉秀的膽氣又回來了幾分,硬著頭皮道,“現(xiàn)在被懲罰的人是你,你有什么資格對我指手畫腳。”只要她沒有犯錯,誰也不能把她怎么著的。
對,就是這樣的。
“就憑本宮是皇后。”池裳微笑,直接的開口,“來人!”她是說不過郁琉秀沒有錯,可是上一次,自己并不知道她是什么樣子的人的時候,才會落入了她的圈套。
如今已經(jīng)知道了,自然的是不會再給她任何的能夠傷害到自己的機會。
“娘娘,您有什么吩咐。”屋外,立刻的是進來了幾個暗衛(wèi)。
是榮柯一直的安置在池裳的身邊的。
沒有命令,絕對的是不會出現(xiàn)的。
郁琉秀一看到池裳準備來真的,臉色白了白,“皇后,你不能這樣,這里是顧宅,我是這里的客人!”
客人?
這個詞聽在池裳的耳中,十分的刺耳。
“郁琉秀,你是不是暈乎了,顧宅又如何,即便是顧宅,這里也是本宮的皇宮。”池裳第一次的感覺到,自己的身份是如此的好用,不免的是有些小暢快。
對付郁琉秀這樣的人,就不能夠的太客氣。
以牙還牙,以暴制暴才是最正確的法子。
“你……”郁琉秀從前倒是沒有發(fā)覺,池裳的嘴皮子是如此的利索,看著身邊的侍衛(wèi),配著刀劍,氣呼呼的出了屋子。
不過她是不會離開的。
好不容易才因為郁太后的原因到了這里,可不能被輕易的放棄了。
現(xiàn)在是皇帝哥哥和皇后鬧矛盾的時候,皇后還那般的不檢點,只要她努力一點,皇帝哥哥一定可以看到自己的好的。
一定是可以的。
池裳瞥了郁琉秀一眼,見她在院子里,也沒有繼續(xù)進來***擾自己的意思,也就沒有多管。
這里到底的是顧宅,榮柯都不會插手太多,自己自然的也不會。
更何況這郁琉秀敢從院子里面出來,到了這里,必然的也是有緣由的。
她現(xiàn)在只要是靜觀其變。
郁琉秀沖動歸沖動,但是過來之前,太后是特意的囑咐了她的,好不容易因為余娘的緣故,將自己牽扯了進來,就好好好的幫著書畫完成任務才可以。
只要這個任務完成了,這皇后的位置就是自己的。
一想到這個,郁琉秀就是十分的激動,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屋內(nèi)的池裳,可憐她還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郁琉秀心中是一陣竊喜,在這里候著余娘的回來。
誰也沒有想到,當年太后的一個善念,不過是一飯之恩,居然會有這么大的回報,當真的是愚忠。
一想起來余娘對待太后娘娘的樣子,郁琉秀就十分的鄙夷。
尤其的是對自己的態(tài)度,更加的是諂媚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