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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君 163|舞弊案3 天天書吧

夕陽的余輝照著東宮的琉璃瓦,給樹梢、房頂,遠處籠著一層煙霧的山與天相接之處都鍍了一層叫人心頭甜軟的玫瑰色。

院子里放著一把竹椅,一杯苦茗,一疊香氣撲鼻的玫瑰藤蘿餅,太子殿下卻將腰板挺得筆直,板著臉坐在那里端著一碗茶喝。

皇帝陛下自認也是快要做祖父的人了,進來很有些不在乎自己的形象。歪歪倒倒坐在搖椅上,手里還拿著一把大蒲扇,眼睛卻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楚熙,覺得這孩子不論做派還是表情,都越來越像韓起,真是愁人。

聽著太子殿下盡職盡責地匯報這幾日朝堂之事,一把年紀的皇帝陛下愜意舒展的躺著,幾乎要瞇了過去。最后還是楚熙忍不可忍,終于大逆不道地將皇帝陛下遮臉的蒲扇沒收了,才阻止了皇帝陛下進一步朝著庸君的深淵往下滑。

蒲扇沒有了,皇帝陛下也是要面子的,自然不能當著崔相爺?shù)拿婧艉舸笏谑撬四槪绷松碜娱_始剝菱角。

崔景深看了看皇帝陛下那雙比菱角還白嫩的爪子,皺眉道:“陛下怎得自己動手?”眼神掠過身后的仆從,站在那里當背景板的仆人全都忍不住抖了一下。不是他們不機靈不會伺候主子,而是那一位在的時候,壓根不許他們靠近陛下啊。沒眼色的全都做了花肥,如今可沒人再敢胡亂獻殷勤。

楚昭把剝好的菱角放在嘴里,然后剩下的一把放進一個魚戲蓮葉青花廣口盤中遞給兒子,慈愛的囑咐他多吃點,然后擺擺手制止了崔相爺對內監(jiān)的強人所難,慢悠悠道:“難得有閑暇,自己動手才有趣味嘛。”

說起趣味兒子,皇帝陛下忽然抬起頭,徹耳傾聽了一下,道:“今年的秋闈也該放榜了,怎得報喜的人還沒有來?”

正說話間,六都宮太監(jiān)小盒子顧不得規(guī)矩,一路高聲叫喊著跑進來:“太子殿下,中了中了,您中了!”

楚熙眼睛里閃過一絲喜色,然而在父皇面前,卻努力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問道:“第幾名?”

小盒子摸摸腦袋,“幾名?奴……奴才沒數(shù)。”

楚熙“呼”地站了起來,“沒數(shù)?難道不是第一嗎!”

小盒子就像自己做錯了事,將林侯爺那里拓印來的榜單遞上來,只一邊兒垂手站著。

楚昭看一眼榜單,心里暗自納罕,嘴里卻慈愛的勸慰涉世未深地兒子:“可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能中舉人就了不起了啊,哪能都中第一名!以后虛心一點吧。”

楚熙復又坐下,低頭良久,轉頭小聲對楚昭說:“父皇,兒臣能看一看前三的卷子嗎?”一臉的難以置信。

楚昭被他那副人生都失去光彩的表情逗笑了。這也難怪,年輕人嘛,總有些爭強好勝的心理。看到自家兒子這樣正常的反應,楚昭這條老奸巨猾的老龍反而放心了。

為了公正,大楚用的明朝時期的科舉取士法,卷子都是糊名的,不論是崔景深還是陳參,都是一路第一走到了殿試環(huán)節(jié)。身為兩位狀元的徒弟,楚熙信心滿滿把卷子通過方子安送去文風極盛的建業(yè)參加秋闈,卻只得了一個第十,足夠叫對自己要求嚴格的太子殿下難過了。

楚昭便安慰兒子:“沒事,反正你偷偷參加江南秋闈之事,只有我們幾人知道,你又用的是假名,誰也不知道你是誰,有什么關系呢。”

楚熙木著一張臉,心道:就是被父皇知道了才最糟糕。

“再說了,當皇帝的,也不需要詩文寫得好,寡人當年……”

“殿下讀書作文都極好,不過科舉只是小道,中不中又有什么關系呢。中科舉,不過是踏入官場的第一步罷了。”崔景深趕忙打斷某個半文盲給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得意弟子傳達不思進取的消極思想。

楚昭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被丞相大人嫌棄了,兀自感嘆道:“須知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愛卿道全天下都如你一般聰明?科舉取士雖有種種弊端,卻也是目前為止最公平的選材手段了。”想了想,覺得這是個教育兒子的好機會,就對崔景深說:“景深去把今科江南的前三甲,不,排在太子殿下前面的卷子都抄錄一份進京吧。子安這一次替寡人選出這么多賢才,實在當記一大功。”

崔景深便遵旨退下,他心里也很好奇,楚熙的那篇文章是他親手糊了名飛鴿傳書過去的,不論是破題還是立意,絕對應該進入前三。這么一來,崔景深不由對這江南官場,尤其是前三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崔景深效率極高,第二天就把江南科考的卷子送了過來。

兩儀殿中,楚昭隨手翻閱大兒子代他批的奏折,心情頗為愉悅。要知道這個兒子在人生道路上永遠比他父皇搶先一步,使楚昭沒有絲毫培養(yǎng)造就的成就感,簡直比讓他操碎了心的小兒子更叫人挫敗。

比如楚昭想著該教兒子寫字了,發(fā)現(xiàn)楚小熙已經在書房里握著毛筆字教滿地亂爬的弟弟認字。下一次,楚昭又想,該教兒子騎馬射箭,結果剛興沖沖裝備了小弓箭小馬駒,就發(fā)現(xiàn)大兒子興沖沖騎著追風提著兩只大雁送給自己。得了,還是一箭射落雙雁。再下一回,楚昭覺得該教兒子治國理政,發(fā)現(xiàn)兒子批奏折比自己的效率還高……

凡此種種不一而足,而且越長大楚熙越冷淡,也不肯親近父皇,時時刻刻都要端著個架子,讓楚昭十分懷念他小時候頭發(fā)卷卷抱著自己的大腿撒嬌的小模樣,如今總算看到自家小崽子遭受了挫折要向爸爸求助,楚昭作為一條老龍真是特別特別激動。

合上奏折,楚昭看著正在翻閱那三篇文章的大兒子,正要夸獎幾句幫助兒子正確面對挫折,不錯眼就見二兒子洋洋得意地騎著一匹小黑馬駒在花園里亂竄,闔宮上下一副見慣不驚的怡然。

楚昭心里打個激靈,忙不迭喝一聲:“楚小龍你給我滾過來!”

楚熙見父皇的注意力分給了弟弟,明顯不高興起來。

小馬駒被勒住了,楚玄似模似樣地打馬轉回,看到自家父皇渾身哆嗦,看樣子氣得不善,趕忙乖巧的伸出手對著楚昭要抱抱。

楚昭把兒子抱下來,翻過身就在屁股上給了他兩下。

楚昭也不是非要打孩子,或者束縛小孩子的自由發(fā)展。只是這孩子頭上長了那么大倆角,和個小怪物似的,人又長得比尋常孩子慢許多。都八歲上了,看著還和四五歲一樣,就這身板,居然還敢到處惹是生非,真怕這孩子一不小心就被人抓了去關在籠子里沿街賣藝。

被打了屁股,楚玄也不敢哭,眼睛里包著兩汪眼淚,奄奄地被縮在楚昭懷里,大概是頭上的角有點發(fā)癢,他自己用小嫩爪去撓頭。

楚熙四平八穩(wěn)地走了過來,看著窩在父皇膝蓋上的弟弟,無視那雙可憐巴巴的大眼睛,冷靜地點評道:“江南文氣也不過如此。尚空談,輕實務,文風浮泛,士品也日下。”

楚昭替小兒子撓著頭上的角,漫不經心問道:“阿熙何出此言?江南可歷來是大楚文人的搖籃。依寡人所見,第一篇文辭優(yōu)美工整,內容也言之有物,第二篇清靈俊秀,骨骼清奇,就是字丑了些,第三篇辭藻華美,對仗工整,字體優(yōu)美。天下能人異士輩出,為人切不可驕傲自滿,固步自封。”

楚熙并不理會老爹揶揄的眼神,連嘴角的弧度都沒有一絲變化:“這三篇文章初看靈秀,然而也不過一些陳詞濫調而已,今科父皇想要選取的是銳意革新掃除積弊的士子,可見江南的考官們并沒有這樣的眼光。如今朝廷想要疏通河道,并不需要這般循規(guī)蹈矩之輩,倒是這一篇,雖然文字上稍差一點,內容卻出奇制勝,想法獨到。”

楚昭看了看楚熙遞過來的另外兩篇,臉色也鄭重起來。這兩篇文章正是林朗寄回來的,一篇是他自己的文章,一篇卻是一個叫李赫的人。林朗那篇尚嫌稚嫩,但是論起文采來,并不比第三名差,最關鍵的是這個李赫的文章,字字句句切中肯綮,對治河與漕運居然頗有見解,可見是個肯務實且下過基層的人,兒子的眼光讓楚昭刮目相看。

“會治河的人未必會作八股文。這八股取士有利有弊,原先舉行科舉是為了打擊門閥,但是科舉改革并沒有結束。明兒再下一道諭旨,以后不僅要考八股文,還要考天文、地理、數(shù)術、歷法、音律、書畫、詩詞、機械的,凡有一技之長的,都得挖出來給朝廷效力。做學問,做得好也可以出來做官,修河堤,修得好也能出來做官。這個李赫,雖然文字里有一股腐儒之氣,但也許真能辦事。只是咱們也不好亂了科舉的規(guī)矩,只叫方子安暗暗尋訪,見了之后再說吧。”

這邊正在討論國家大事,楚玄哪里聽得懂這個,見大哥替他引開了注意力,這孩子便抹干了眼淚,坐在他父皇一堆奏折上,咔嚓咔嚓肯起了蘋果。

楚昭看到大兒子胸有成竹侃侃而談的模樣,心里欣慰又難過——這孩子在人生道路上永遠不需要父母操心,如今也不過十四歲上下,卻已經老成地叫人看不出他心頭所思所想,簡直是天生的王者,使楚昭沒有絲毫培養(yǎng)造就的成就感。

轉頭再看另外一只,小小一團,頭上頂著兩個龍角,盤著小胖腿坐在一堆奏折上面,正瞇著眼睛啃蘋果,看到楚昭還討好的小心翼翼地笑了一下。活像楚昭是個克扣吃穿的后爹。對這一個,又是叫人操碎了心都不夠。

楚昭嘆了口氣,心里有些思念帶兵出征的韓起——快回來管管你家兩個熊孩子,真不知道像誰!

雖然貴霜帝國的政體已經改革成了元老會議政制度,但韓起到底還是一國之君,一年總有一半的時間要在貴霜帝國,而且他以武立國,所以經常出去打仗。這一次就是貴霜西邊的幾個行省又不安分了,貴霜的貴族們便來懇求他們不著家的執(zhí)行官回家履行職責。

屈指一算,也走了有近一個月了,約莫最近就該回到宮中。

這一日并不是大朝會,垂拱而治的圣明天子當了甩手掌柜,便由能者多勞的太子殿下在南書房當童工,替他看著這攤家族生意。

本來也是毫無波瀾的一天,誰知到了下午間,已經致仕的安國公林軒突然遞折子求見。伴在太子身邊的小盒子不敢怠慢,急匆匆去回稟。

到了皇帝起居的甘露殿,走至內庭,只見內監(jiān)胡興來坐在正殿下頭的房門檻上,見小盒子的來了,連忙擺手兒叫他往旁邊歇腳的偏殿里去。小盒子會意,不聲不響地到了偏殿坐定。

胡興來便殷情備至地倒了茶水過來,又是擦汗又是捶腿,圍著小盒子團團轉。小盒子如今是太子殿下身邊第一紅人,也是有資格被稱一聲公公的人了。

小盒子揮開胡興來殷勤的爪子,低聲問:“那位回來了?”

胡興來道:“約莫是昨晚上剛到,早上就沒起來。”

正說話間,就聽房門吱嘎響了一聲,蘇溪拿著大銅盆出來,叫胡興來舀水進去。

韓起身著褻衣,敞開的領口一直開到腹部,異常風騷地走了出來,看到小盒子略頓了頓,卻沒問他有什么事,兀自走出院子,看寶貝兒子去了。

小盒子知道自己來的時機不對,他是個老油條,唯獨對這位寵冠六宮的韓大人打心眼里畏懼,哆哆嗦嗦退到一邊。其他太監(jiān)也沒比小盒子出息到哪里去。直到韓起走出去,方才敢大聲出氣兒。

太監(jiān)們異常害怕韓起并不是沒有緣由的——這位曾經把一個意圖攬權的太監(jiān)給活活蒸熟了,堪稱心狠手辣,偏偏陛下就寵愛他。

楚昭聽到動靜,在里面低聲喚小盒子:“出什么事情了?”他知道若不是出了大事,小盒子絕對不敢在這個時候跑來甘露殿討沒趣。

“林軒林大人求見,說是江南科考之事。”

小盒子把林軒的奏折呈上,楚昭看了兩眼,臉色就沉了下來。

林軒等了有一盞茶的功夫,方聽見里面?zhèn)魉KM了大興宮一路到太極殿外,正好遇見魏永等幾位大臣都垂首站在那里。

林軒欲舉步入內,忽聽里頭“啪”的一聲脆響,知道是皇上摔了茶盅,一抬頭,見當值太監(jiān)對他悄悄兒努嘴巴。

楚熙大約也遭了訓斥,有些奄奄的跪在那里。此時他抬眼望望林軒,林軒卻只低頭望著地上的金磚。大臣們全裝作什么都沒聽見。楚熙就有點不高興了。

過一時,王若谷和崔景深一前一后出來。眾位大臣看了看這兩位鐵青的面色,再看看另外一邊板著臉的太子殿下,心里暗暗叫苦。

太極殿內,太監(jiān)貓了腰,小心地過去收拾。皇上這會兒正在氣頭上,胡興來恨不得自己變成一粒灰塵,他飛快地收拾起地上的瓷片,躬身退出。

蘇溪壯著膽子奏道:“皇上,還有幾位大臣都在外頭候著呢。”

楚昭氣得滿臉通紅,罵道:“寡人不想見他們!江南科場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們居然敢瞞著!這群吃里爬外的東西!讓他們在外頭跪!”

“到底是怎么了?罰大臣也就算了,怎么兒子也跪在外頭,我瞧著鼻頭都紅了。”韓起大喇喇走進來,肩膀上騎著梳了兩個包包頭的楚玄。

楚昭還在氣頭上:“誰準你進來的?太子監(jiān)國,此事他也脫不了干系。”

縱觀歷史,監(jiān)國太子少有能熬成皇帝的,因為權力實在動人心魄,加之人心幽微,時間一久,自然齟齬漸生。

好在楚熙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他還有一個寵冠六宮的母后和專職賣萌的弟弟!

韓起幾步走近,把楚玄卸下來隨手擱書桌上,單膝跪下,深情款款地拉著楚昭的手:“誰惹你生氣,我去殺了他。”

聽著韓起柔和的聲音,楚昭深呼吸幾下,總算克制住了怒氣:“出了這樣的命案,江南科場如今人心惶惶,什么樣的傳言都有,一時又是舞弊,一時又說鬧鬼,還有些人寫了詩文諷刺八股文科舉制。我最擔憂的是這樣下去,只怕會動搖科舉制的根基,只恨這些蠹祿居然還妄想息事寧人!”這些話,楚昭也就只好和韓起說說罷了。

韓起點頭同意,沉吟片刻,極認真地說道:“不知道殺誰卻也好辦……首要一個是查出命案的兇手,然后順瓜摸藤看看背后都是誰在搞鬼,但凡查到不妨全都殺了。若真有人舞弊,送銀子的,收銀子的,送了銀子中舉的,統(tǒng)統(tǒng)殺了!他們的父母、妻兒、兄弟,還有教出這些不肖學生的老師,一律充發(fā)北邊做軍奴!”

楚昭:……

每次面對韓起之時,楚昭身為明君的優(yōu)越感和責任感簡直爆棚啊有木有!

看了看瞪著大眼睛坐在書桌上的傻兒子,楚昭有點擔心楚玄這小怪物跟著學壞,便努力做出深沉的模樣,一本正經道:“歷來科考舞弊,一查便能查出一窩來。看來我這幾年是太過寬和了一些。江南接二連三出命案,寡人居然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方子安怎么辦的事?”

韓起見楚昭情緒平復下來,便放開他的手轉而拿起一個蘋果,一邊削一邊努力做一朵解語花,替自家陛下排憂解難:“魏永查案很厲害,為人也剛正不阿,不如派他去江南。”

韓起的手很穩(wěn),因此蘋果皮削得又均勻又薄,看得楚玄拍著小巴掌拼命鼓掌。

千軍萬馬中練出來的技擊之術,也不過用來討兒子開心罷了。

楚昭看著沒心沒肺的小兒子,不由想起外頭那個心有七竅的大兒子,長嘆了一口氣:“轉眼阿熙也到十四歲了,得給他討個夫人。”想到當年小小一團的兒子長大娶妻,楚昭不由十分傷感。

韓起倒沒這些亂七八糟的想頭,他切下一牙蘋果喂到楚昭嘴邊,附和道:“哦,討媳婦,是該到討媳婦的時候了。你有中意的沒有?”別看韓起在外人稱殺神,其實家里的事情大多還是楚昭做主。

楚昭一口叼過蘋果,純天然的清甜微酸從味蕾彌漫到四肢百骸,那雙和楚玄如出一轍的貓兒眼微微瞇了起來。

“唔,從哪里拿的蘋果?宮里上進的也不如這個好吃。”咔嚓咬一口,繼續(xù)道:“崔家王家盧家的姑娘我都見過。只是問楚熙,全然只有一句話,叫父皇給做主。這孩子的心思實在太沉了,總叫我不放心把他獨個留在皇宮里。”

把剩下的一半蘋果分成小塊裝在小木碗里給兒子抱住,韓起用手摩挲了一下楚昭的睫毛,漠然道:“喜歡就多吃點。要我說,阿熙這樣的,反而能夠當一個好皇帝,你就別瞎操心了。皇家選秀自有制度,楚熙這么大了,自己知道如何抉擇。大漠上的雄鷹訓練小鷹,也是將他直接退下懸崖,你不肯放手,等我們都不在了,他還是學不會飛。到那時,他的對手們可不會可他成長的時間。”

一朝坐在皇位上,便四面八方都是敵人。楚熙的幸運之處,就在于他有一個永遠不會疑神疑鬼的父皇和擅長吹枕邊風的“母后”。這正是一個優(yōu)秀早熟的太子殿下最大的幸運。

看了一眼抱著木碗咔嚓咔嚓吃蘋果的小兒子,韓起反而更擔心這個:“倒是楚玄,我出去一趟,回來見他也只是胖了一點,半點沒長高。”

“我聽人說藥王谷便隱于江南,百越里也很有些異人,或許知道小龍這種情況該怎么辦,不如帶著小龍去看一看。路上順便跟著魏永一起查一查江南和方子安究竟是怎么回事,省得你心里不踏實。我從北邊一路南來,如今天下太平,國庫很充盈,天下百姓基本能夠吃飽穿暖,朝廷就先交給楚熙,若是出了事還有你我。帝王術從書本里學到的終究有限,你不也是十幾歲就獨自打拼了嗎?”

楚昭終于被韓起說服,有些悵惘地說:“罷了,如今四方無戰(zhàn)事,也該讓楚熙練練手,有我在,他總是放不開。明日就帶著楚玄這個小怪物下江南去。”

口里說著小怪物,楚昭卻愛憐不已的摸了摸楚玄頭上的小丫丫。楚玄依戀地蹭了蹭父皇修長溫暖的手指,然后突然放開抱在懷里的木碗,迷茫地打了個噴嚏,對即將到來的旅途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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