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交談幾句,李剛便在周小敏的威嚴之下悻悻地加入了酒保的行列當(dāng)中。我看得出來,婚后的李剛雖然略有受虐待,但好歹活得下去,還不至于被虐待死。
我是想多呆一會兒的,也想聽聽李剛對婚后生活的抱怨,但是礙于周小敏的威嚴,我也就不便久留了。
匆匆地告了別,便又回到了家里。
這一來一去,感覺感冒好了不少,興許是李剛的那番話對我的感冒大有裨益,頭都不沉了,困意也全無,還有心情看電視了,也該過去了,這都大半個月了。什么感冒能持續(xù)這么久?懲罰一下我的多情就行了,沒必要讓我死不了又活不好的。
聽李剛抱怨他的生活,我覺得我的心情好了很多,好像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知足了,至少枕邊沒有一個絮絮叨叨的婦人每天叨擾我,這樣看來,我該慶幸自己的年少無知的。
感冒雖留有余勁,但已經(jīng)不影響我上街賞美女了。這個假期才剛剛開始,母親見我好了很多,還活奔亂跳的,回家地晚了,也就不大理我了,我也不大跟她交流什么。
兩代人之間終究是有著不小的代溝,我更愿意找年輕的妹子談天說地,再聊聊理想,而在我的心里,我會好好地玩味一下她身材的缺陷和過人之處。
蘇彤彤回家過年的離愁在這半個月的時間中,被我的感冒沖得干干凈凈,好像那個女孩子從未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中一樣,但我始終是記著我們之間的三月之約。
只是在三個月之前,我應(yīng)該找一些其他的樂趣的,也不能白白枉費了這個冬意十足的寒假。
托著不大痊愈的身軀,我先是照舊巡例了幾家我所掌管的小店,而我臉上的疤痕的確使得別人對我的印象減弱了幾分,連著店里的員工都不大待見我了。
那幾萬塊錢掙得很冤枉。我不知道當(dāng)我送了褲衩的那幾個女孩子見到我后,會不會也跟其他人一樣露出驚訝的神色來。
可以驚訝,但愿不要嫌棄我才好。
這個寒假,我是見不上其他女孩子的,因為那幾個女孩子無一例外地將我的通訊全部拉黑了,好像都商量好了一樣。
而我也不意在沒有約定的情況下擅自在她們家門口守株待兔,那樣太掉面子,也損了我男人的威嚴。
幾家店生意還過得去,我也不用操心什么,至于結(jié)賬這些事情,我都是提前跟經(jīng)銷商約定好的,他們在來之前也會跟我打電話。
因為是我獨立掌管,也就沒有請什么專人負責(zé)此事了。母親那邊卻做得有聲有色,各個部門一樣不落,但終歸是生意不大。
不過加上我所經(jīng)營的這四家店,大概也有十多家了,也算不上小了,好歹在本市,在終端零售的便利店的排名里面,我們承認了第二,估計也是找不出第一來的。
我雖不至于因此而自豪什么,但心里終究是有那么一點點的滿意的。這一點點的滿意在我數(shù)錢的時候就越發(fā)地明顯了,就好比是這個冬季被凝結(jié)的水一樣,它會膨脹,直到膨脹到裂
開了水管。
當(dāng)然,是有些夸張的,斷然是沒膨脹到那個地步的。
不喝酒不抽煙的人,生活會少了很多的樂趣的,幸好我還有一樣從未落下的愛好,那就是賞美女。
冬季賞美女不是個很好的季節(jié),最性感的部位被遮擋住了不說,那女孩們的臉頰被凍得通紅,雖然是紅撲撲的,終歸是不大好看的。
豬肝豬肺也是紅色的,我們也沒覺得跟紅蘋果一樣的好看啊!
什么東西,都是經(jīng)不起對比的。就好比我們的食品店,跟大規(guī)模的連鎖店一比,像個侏儒一樣的矮小,各方面都欠缺了太多,只有我們這些經(jīng)營者才會滿足它的經(jīng)營現(xiàn)狀。
窩在家里大半個月的時間,都沒像這兩天一樣吹吹冬日里的風(fēng),這種感覺就好比是久違的女人一樣,恨不能死在這寒風(fēng)中。
南方終究是不大喜歡下雪,不下雪也好,免得我失落——都沒一個人跟我去踩雪堆雪人,這樣的冬季,未免少了些浪漫。
我初懂人事的時候,就有想過我長大后的樣子。我覺得我會帶著我心愛的女孩子,游蕩在我生活著的城市的任何一個角落,可如今呢,只能是我一個人的游蕩。
像一條鬼一樣地飄蕩在這冰天里,沒有雪地。
這個冬季,沒有我想象中的驚喜,也沒有一個女孩子來找我說去看看什么地方被凍結(jié)的湖面上的花紋,她們好像冬眠了一樣。
母親知道了我在城水灣參股餐飲的事情,但是她至今都不知道我在道三里那個寸土生金的地方又開了一家食品的事情。
我不是有意隱瞞,我只是為了讓母親看到我經(jīng)商的眼光是怎樣的精準(zhǔn),而它已經(jīng)回本,正處于盈利的階段,我應(yīng)該找個機會將這個事情說給母親知道了。
即便她老人家不會夸贊我的商業(yè)頭腦,大概也是不會責(zé)怪我什么的,雖然我不能保證我的猜測是否正確,因為她還有可能會責(zé)怪我沒有跟她商量,也有可能責(zé)怪我影響了學(xué)習(xí)。
但已經(jīng)不重要了,丑媳婦終究是要見公婆的。我在這個晚飯的時間說出這個事情,就是為了要讓母親高看我一眼。
前面因為感冒,我的味蕾和嗅覺等很多的功能都堵塞地厲害,雖然尚未痊愈掉,好歹是通暢了些,現(xiàn)在聞到這些飯菜的味道,好像叫花子聞到了燒雞的味道一樣的嘴饞,只差沒有流下哈喇子來。
“你慢點吃!”母親看我吃得太猛,提醒說。
我這么大的人還要母親來提醒,要是被別人給知道了,還以為我生活不能自理呢!
打從我與尿床這件事情斷絕了關(guān)系以后,我就覺得我已經(jīng)長大了,也用不到母親和父親的關(guān)心了,雖然到現(xiàn)在,我有時候還是會讓母親順便洗了我的衣服,但我不覺得我是個小孩子了。
“媽,我說個事情啊!”我放下筷子,看了看母親,發(fā)現(xiàn)她很認真地等我說出來,她說:“什么事情,你說吧!”
而她這樣的語氣,代表的是對我的不信任和恨鐵不成鋼
。我話到嘴邊,臨時又改變了想法,我還是很懼怕母親的,比父親怕母親還要怕,畢竟母親不打父親,她是會打我的。
“你說啊,什么事情!”母親見我久久都沒有說出是什么事情,不免著急地問說。
“沒什么了。”我頓了頓,謊說,“過冬了,我要加幾件衣服。”
“這事啊,你自己看著買去吧!”母親終于將那雙虎視眈眈的眼神移開,漫不經(jīng)心地說。她也知道,我買衣服是不需要跟她要錢的。
我也沒想著買兩件衣服還要跟母親要錢,冬季短,我也不想讓自己穿得跟北極熊一樣的壯實,那樣不免會遮起了魁梧而苗條的身材。
男人和女人一樣,同樣很注重自己的身材的。
年前,探望了一下父親的狀況,他改造地很徹底,像是被洗腦了一樣的徹底,再也不跟我說什么大道理了,只說讓我要聽話。我雖沒忘了父親入獄的諸多端倪,但是也不意在這樣寒冷的冬季去找什么線索,我只是沒來由地又想起了那些在那家演藝公司遇見的幾個女孩子。
她們都沒陪著我過一夜,我也只是她們諸多客人中吊最小的一個客人,但因為她們是讓我失了身的女人,所以我才會將她們記這么久的時間。
想必這時候,那兩個女孩子已經(jīng)離開了那家演藝公司吧,而我充其量,只是她們的客戶罷了。
給父親送去了過冬的衣服,還送了錢——在監(jiān)獄里雖然有吃有喝還有住,但是那也是一個高消費的地方。至于消費什么,怎么消費,我雖然不大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外面有的消費項目,里面同樣有,洗浴城的妹子里面也有。
犯人花錢,不一定單純是為了請律師!
父親看著精神了很多,好像還略微有些發(fā)胖,看來里面的伙食不錯。都說監(jiān)獄里的飯菜吃不死人就行,想不到還能吃胖了。
從監(jiān)獄回來,又去城水灣的菜館看了看,自然,我和之前的動機一樣,還是去看唐彩衣,不過她好像很忙,不在店里,而那里的生意井井有條地經(jīng)營著,也用不到我過多的操心了。
我們郊區(qū)的人民大多已經(jīng)在籌備著過年了。說是郊區(qū)人民,還真的不如鄉(xiāng)鎮(zhèn),像我們這樣的外來人口,是沒有一畝田地的。
郊區(qū)人民的田地也少,和鄉(xiāng)鎮(zhèn)比起來。雖然在行政單位上,郊區(qū)可能較鄉(xiāng)鎮(zhèn)要好上一些,但是人均土地占有面積和鄉(xiāng)鎮(zhèn)是不能比的。
我家連個后花園都沒有,養(yǎng)一只過年時候吃的豬都沒地方養(yǎng),養(yǎng)只雞鴨也好啊,可這廉租房的物業(yè)有時候還要斷我們的水電,就別談養(yǎng)雞養(yǎng)鴨的事情了。
程家人丁不是很旺盛,一個最壯年的父親尚在監(jiān)獄,也不知道他們的團圓飯是什么,大概是沒有餃子的,我送過去不免會涼掉,因為還要申請、批準(zhǔn)等一系列的流程。
家家戶戶張燈結(jié)彩的,只有我家略顯冷清,連個門神都沒有貼出來,我要是會拿毛筆,我都想寫一副對聯(lián)了,就寫——這個年味有點淡明年過年放點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