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對方再說話,也不想知道對方名字,陸少郡吼著下命令,“讓開!”
于是哨兵嘩地舉槍齊齊再后退一步,陸少郡很少這么下達命令,此時他更是吼給這些保衛處的人看的,他不期望會有什么結果,只是警告他們:你們進去了,就最好安分守己……
一行七人四處翹望著進入51團團部駐扎的村子,小心翼翼,他們也似乎覺得,自己已經成為這里不受歡迎的“不請之客”。百度搜索若看小說,
到團部,一行人才宣布自己的身份和目的:保衛處政治審察小組,前來審察該團軍事干部的政治工作,清除“隱藏”在部隊里的對革命意志不堅定的“壞人”,使部隊更積極向上地以火熱的熱情投身到偉大的革命事業中去……
審察小組組長站在上面高談闊論照著字面念著,唾沫橫飛……
陸少郡一行在下面不屑一顧地瞧著這些人,他向來禮恭謙讓,但讓這么的一群人在他團部里頤指氣使,他不免有些窩氣,身邊的參謀長知道團長性子太過剛直,容不得沙子,怕他耐不住,從后面用手偷偷揪了揪他的衣服,于是陸少郡強支著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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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組長宣布他要接任51團政治委員一職時,51團幾個指揮官炸開了鍋,副團長忍不住憤怒質問,
“這是誰的命令?!有書面命令下達到我們部隊嗎?你們不能說什么就是什么!”
參謀長說,“我們是一線作戰部隊,原則上我們只服從八路軍總部和直屬上級軍區的命令,你們這么下達命令是不是太獨斷了?”
“這是黨的命令!”組長嚴肅地說。
一直靜立的陸少郡忍不住了,他走上前剛想破口大罵放你他媽的狗屁!憑一張紙你就騎到51團頭上,你還代表黨?!我是黨員我還不敢隨便代表黨呢!你上來就坐了政委的位置不是明擺著要牽制部隊嗎?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有話就直說別暗地里弄見不得人的東西……
但他被參謀長抓住,參謀長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說,“團長,我們必須服從!否則他匯報上去我們部隊就是大問題!”
陸少郡咬牙吞入怒氣,很快讓自己平息下來,但還是帶有火藥味的說,
“組長,你怎么不直接攬去我的團長職務?你直接指揮全團得了!”
“放肆!你這是什么態度!敢對我們組長這么說話!”旁邊一個年紀輕輕的干事竟狂妄地對陸少郡訓斥起來。
在場的51團軍官都愣住了,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人竟然敢沖他們團長大吼大叫,雖然陸少郡在部隊一向縱容官兵們沒大沒小地各自言論自由、對他坦誠相見,但團長反而因此贏得全團官兵的敬重和效死之心。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真要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那他不怕對地方了!
副團長第一個忍不住,狠狠罵道,“混蛋!”
他隨即下令,“來人!把這個出言不遜的王八蛋給我拖出去重打五十軍棍!給我狠狠揍這個目無軍紀的狗東西!”
也早已驚訝的外面的衛兵隨即沖進來押起干事就往外拖,干事嚇呆了,他曾跟隨上級在蘇區執行過這樣的命令,但從來都是部隊軍事指揮官一聽是上級政治處的命令就束手待縛,即便隨意處死這些人他們也是引首待戮不敢反抗生怕背上反革命的罪名,今天卻……
組長想阻攔,但見陸少郡和各指揮官一副鐵骨崢嶸無動于衷,具有豐富“斗爭經驗”的他決定從長計議……
……
作戰指揮部,51團召開團營指揮官軍事會議,陸少郡要部署下一步對日軍事行動,開會前,他對各位指揮官說,
“不知道這些混蛋什么時候離開這里,通知下面各部隊,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同這些家伙接觸,這幾個人絕對沒安什么好心,也許是我的眼光有問題,我總是看不透他們!我不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他們究竟要做什么?!”
參謀長說,
“團長,不用想了,你想事做事都是光明正大光明磊落,你這樣是不會猜到他們會怎么想怎么做的。現在的情況是,你在明,他們在暗,團長日后還是以低調為好,畢竟他們一句話就能決定我們的部隊性質?!?
陸少郡:“真窩囊!不想了,這些人還不夠資格讓我費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當前我們考慮的還是日本人,日本人的分量遠比這些人重多了。”
接著他讓參謀長介紹情況,祁文良拿筆標著展開的地圖,
“通過我們偵察兵的幾天偵察,我們獲知了部隊周圍日軍的大概力量,雖然我們這一帶日軍總兵力要高于我51團,但由于他們分散把守,反而造成了各自位置兵力的空虛,經過我們計算,這一帶”
參謀長在地圖上劃一個大圈,“日軍每平方公里上的日軍最多也就兩三個人,即便他們現在主力集中在縣城,但我們已經知道,離我們最近的縣城對日軍而言并不是什么戰略要點,算起來每個縣城最多日軍不過二百,最多的是偽軍,幾乎超過了日軍的兩倍,基本情況就這么多,下面的讓團長說吧?!?
陸少郡看著地圖,
“我們決定內外夾擊,實施突襲。我們的部分人員已經混入離我們最近的阜州縣城,準備里應外合,如果順利,我們一舉拿下它不成問題,日本人還從未在縣城遭受攻擊,即使有所防備,他們的人數不足也抵不住我51團的強攻。如果進展不利,我們實施就圍點打援,如果日本人不堪一擊,攻取阜州縣城后,我們再一口氣端掉后面的兩座縣城,我們是攻敵空虛,以后估計就沒這么的好機會了。
記住,部隊不可戀戰,速進速退,以防日軍的隨后反撲,攻占后立即搜尋我們需要的槍支彈藥和醫藥品這些重要物資,槍支有多少算多少,多余的補充給當地民兵支隊。我需要著重提一點,對偽軍,一律殺掉,不留活口,對這些我們民族的敗類,少一個都是好事,我要鏟除這些狗東西,把他們視做日本人全部殺干凈!”
楊耀駿想想,
“團長,不妥吧,據我所知,這些偽軍有些是給日本人真正的賣命,殺掉他們沒什么可惜,只是有些人是被日軍強征過去的,如果真要一塊殺掉,是不是太……”
陸少郡看著副團長,細細考慮一陣,他轉身對旁邊的指揮官們說,
“耀駿的話言之有理,那就這樣,抓住偽軍俘虜后把他們的頭目和死心塌地跟隨日軍的士兵全部揪出來殺掉,辦法各部隊自己想,記住,告訴部隊不能濫殺,放掉那些沒有脊梁骨氣的東西,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接著陸少郡下達作戰命令,“此次行動我擬全團出動,但要留一個連鎮守后方,如果后方出現意外,這個連負責掩護轉移這里的鄉親們,爭取時間待援,副團長此次隨部隊攻擊!”
“是!”楊耀駿一陣欣喜。
陸少郡補充說,“提醒留下的守備連,與那些陰險的不請之客拉開距離,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與他們接觸,以免有不必要的麻煩?!?
剛說完,外面衛兵一陣不客氣地警告,
“站??!這是作戰室!出去!”然后是拉槍栓聲。
兩個營長動作利索地掏槍跨出去,原來是掛著名的“政委”,陸少郡下令放他進來,同時這邊副團長快速收起作戰地圖。
“政委”走進作戰會議室,東瞧瞧西望望,像在尋找蛛絲馬跡,氣得身后兩個營長眼含兇光,隱匿殺氣。
“陸團長,你們剛才在商議什么呢,這么神秘,是不是商量什么事情不方便人知道?”審察組組長陰陽怪氣。
幾個軍官剛要動怒,被陸少郡止住,
“我的政委,我們團要對日本人開戰,我們一起行動吧!”
審察組組長一聽,遂連忙改口,
“原來各位是在商議打仗的事情,那我就不方便打擾了,你們繼續,繼續……”邊說邊灰溜溜退了出去。
陸少郡在后面平靜地望著他,此時他心已暗起殺機,
“下令守備連!給我死死看住這幾個人!回來后我一定要除掉他們!”
參謀長:“團長,你?”
陸少郡擺手止住他,心思頗為沉重地說,
“如果剛才他答應隨我出戰,興許我會讓他活下來,我不能讓這個貪生怕死的怯懦之輩壞了我的部隊,我要殺一儆百!出了問題有我負責。如果真的繼續讓他這樣口口聲聲代表黨,只能給我們**添加污點,我不管他是什么來路,就是天王老子閻王爺,老子也不放他們在眼里,大丈夫生就是生,死就是死,怎么能患得患失!話說回來,如果我為之賣命的**真要是這個樣子,這個政黨注定會遲早覆亡,何談救國救民!我又生有何用?!”
參謀長一陣驚愕,他沒想到團長竟這么說,雖然客觀上說是這么分析,但所有人都不敢說出來,可他,竟然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地要干!
幾個指揮官異口同聲,
“團長,我們一塊承擔責任,我們一塊干!”
陸少郡一副惡狠狠地語氣,
“我要為**清理門戶!我不能割掉這整個的毒瘤,但我能做到它這個該死的毒瘤想都別想侵到我的這里!它來一個我殺一個!全來我全殺!即便背上一個反黨的罪名,我也算為**除去了這個心腹大患!你們記住,大丈夫做人要光明磊落,人如此,一支部隊如此,一個黨派也是如此,上至到我們的這個國家和民族就更要如此,只有光明磊落的民族,才能立足于未來高瞻遠矚,做到強國富民,贏得這個世界的尊重!明白嗎?!”
“明白!”軍官鏗鏘有力回答。
陸少郡看看表,
“部隊行動部署已經在展開,不能耽擱!我們只能回來后再處置他們,這些人來得真不是時候!現在我們就依照計劃,準備行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