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繼續(xù)。”皇甫寒冷冷的轉(zhuǎn)身。
司馬嬌像個沒有生命力的木偶,被新郎“攙扶”上了主持儀式的司儀臺。
“各位來賓,各位親朋好友……”
“等等!”
皇甫寒坐在下面觀禮區(qū),不悅的蹙眉。如果這丫頭沒完沒了的鬧下去,他不介意封住她的嘴巴。
“皇甫老爺,我想最后問您一個問題。”
此時的司馬嬌表現(xiàn)出奇的平靜,與先前的哭鬧完全判若兩人。
“說。”
“這件事情皇甫軒是否事先知道?”
“不知道。但不排除猜到的可能。”
“把我另嫁他人也是他同意的?”
“是,他自己選擇的。我給了他機會,要么他做他的繼承人,你另嫁他人,要么他帶著你,凈身出戶。他選擇了前者。”
“哈哈哈……”司馬嬌忽然一陣瘋狂的大笑,笑聲里透著濃濃的悲涼。許久,她才哀哀的嘆息了一句:“皇甫軒,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繼而,又失聲痛哭起來。
眾人見到她一副要瘋掉的表情,不禁有些猶疑,這婚禮,還要不要繼續(xù)下去?
皇甫寒?dāng)[擺手:“先把她帶下去吧。”
反正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皇甫軒的選擇沒有令他失望。而司馬家的丫頭也因為被拋棄而倍受打擊。婚禮,不過是拿來嚇唬嚇唬他們罷了。
新郎又把瘋瘋癲癲的司馬嬌“攙扶”了下來。所謂的婚禮,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鬧劇。
經(jīng)過皇甫寒身邊的時候,司馬嬌忽然停了下來,指著皇甫寒:“你、我,我們,都被皇甫軒騙了,哈哈哈……”
“你說什么?”皇甫寒霍地站了起來。
“我說你被你兒子騙得團團轉(zhuǎn),哈哈哈……”又是一陣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大笑,司馬嬌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讓她給我安靜點兒!”
保鏢一把揪住了司馬嬌的頭發(fā),她咧咧嘴,立刻不笑了。
皇甫寒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直視自己寒光冷冽的眼睛。
“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甫軒他愛的根本不是我,我們都被他騙了,他做的這一切,只是為了掩護那個卑賤的女傭!”
“你是說,他愛上了一個女傭?”
“是的,他們甚至都有過孩子。”
“有孩子了?”
“后來,那個女傭流產(chǎn)了。”
皇甫寒眸色更加寒冷。若是司馬嬌所言屬實,能夠花心思到如此程度,說明皇甫軒的確愛上了那個女傭。
“馬上去查查少爺?shù)膭酉颉槺悖蚜_伯特也叫回來。”
身后的保鏢應(yīng)聲而去。
“至于你,”皇甫寒冷冷的瞟了一眼司馬嬌,“若是情況屬實,我自然會放了你。”
幾分鐘后,查探的人傳來消息:“報告老爺,少爺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
“在醫(yī)院?病了?”
“不是,好像是在探望一個姑娘。”
“就是她,喻白雪,皇甫軒愛的就是她!他千方百計要保護的,就是她!她一定是藏到醫(yī)院里了,一定是!”司馬嬌忽然聲嘶力
竭的叫起來。
“你恨她嗎?”
“恨?當(dāng)然!憑什么她就可以得到皇甫軒的全部寵愛?憑什么我一個堂堂的豪門千金,要去給這樣一個卑賤的女傭當(dāng)炮灰?”司馬嬌幾乎是咬牙切齒,兩眼迸射出怨毒的寒光。
“現(xiàn)在,我給你一個泄恨的機會。”皇甫寒將一個冷冰冰、黑漆漆的東西放到司馬嬌的手中。
司馬嬌只覺得手心一沉,低頭一看,瞬間如被火燙到般把手縮了回來。
“不,不不……”她語無倫次的搖著頭。
皇甫寒示意保鏢將槍撿起來,重新放回司馬嬌的手上:“不用害怕,你可以瞄準(zhǔn)她的任何部位,至于后果,完全可以不用考慮,也無需你承擔(dān)半分責(zé)任。做完這件事,我便放了你。”
司馬嬌半信半疑的握住了那個冰冷的家伙。此時,她也沒得選擇。
一行人悄無聲息的到達了醫(yī)院。皇甫軒果然還在病房里哄著嬌弱的喻白雪。在見到兩人背影的一剎那,司馬嬌只覺得血沖腦門,這些天來所受的委屈,仿佛一股腦的全都涌了上來。她直接上前一腳踹開房門,舉著手槍,大吼一聲:“別動!”
此時,皇甫軒和喻白雪相隔了兩步遠的距離,二人相視一眼,不敢輕舉妄動。
司馬嬌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了皇甫軒。
“皇甫軒,沒想到吧?”司馬嬌恨得咬牙切齒,握槍的手微微顫抖著。
隨后跟到的皇甫寒見狀臉上瞬間繃緊。他是想讓司馬嬌來試探,卻不曾想到她會首先對準(zhǔn)自己的兒子。正要示意保鏢去乘其不備把槍奪過來,司馬嬌警覺的掃視了一圈,冷冷的命令道:“退后,誰都別動。”然后,她慢慢調(diào)轉(zhuǎn)槍口,再次對準(zhǔn)了皇甫軒。
“說,為什么這么對我?為什么?”
“因為,你欠我一條命。”
“原來你都知道。”
“是的,我都知道,要不是你當(dāng)時摔斷了腿,你以為自己能過得好好的?我不對付你,只是為了換一種方式懲罰你。”
“好,很好!皇甫軒,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司馬嬌的手顫抖得厲害,幾乎握不住手里的槍,她干脆雙手緊緊的握著。
皇甫軒無比眷戀的看了喻白雪一眼,再轉(zhuǎn)眸,已經(jīng)是一片冰冷:“司馬嬌,殺了我,你覺得你能走出這個房間嗎?”
“反正我活著也沒有什么意義,有你陪著死不是更好?”司馬嬌幾近瘋狂。
“司馬嬌,不要!”喻白雪在一旁失聲吼道。
“不要?”司馬嬌輕蔑的笑了,“除非,你把他讓給我!”
“讓,我讓!”
“小雪!”
“哈哈哈,果然是感情深厚啊。不過,皇甫軒,你既然如此踐踏我的感情,那么,我也要讓你嘗嘗失去的滋味!”
司馬嬌忽然將槍口調(diào)轉(zhuǎn),對準(zhǔn)了喻白雪,然后扣動扳機。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皇甫軒向著喻白雪猛撲過去,背對槍口,將她狠狠的摁在自己的懷里。
預(yù)料中子彈穿透皮肉的聲響并沒有到來,司馬嬌的手槍居然卡殼了。皇甫寒的手下迅速進屋將她的手槍奪了過去。司馬嬌瞬間癱軟在地。
皇甫軒和喻白雪
緊緊的相擁在一起,兩人都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喻白雪更是喜極而泣。關(guān)于這次司馬嬌的事情,皇甫軒解釋了一個晚上,她的心里,卻始終耿耿于懷。然而這一刻,皇甫軒的挺身而出,令她深深的震撼。她在瞬間釋然。
皇甫寒站在門外,親眼見到了兒子飛撲過去的那一幕,氣得渾身發(fā)抖:“帶回去,把那個逆子給我?guī)Щ厝ィ 比缓螅^也不回的往外走。只是步履有些踉蹌,一時之間,仿佛老了十幾歲。
皇甫軒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喻白雪,說:“等我!”兩個字,堅定的語氣傳遞著令人安心的力量。
喻白雪點點頭,回到:“我等你!”
皇甫軒轉(zhuǎn)身,跟著皇甫寒的保鏢很快離去。
喻白雪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只覺得心也跟著空了。
等到一行人離去,弗蘭克才匆匆忙忙的跑過來問:“小美女,你還好嗎?”
“我沒事。”
弗蘭克心有余悸的擦著腦門上的汗水,感嘆著:“哎喲,皇甫的老爹真是太強大了!”
“不論他多強大,我也不會再放棄。”喻白雪咬咬下唇,眼底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弗蘭克這才轉(zhuǎn)身細細的打量喻白雪,他發(fā)現(xiàn),這個漂亮的小女人仿佛瞬間變得不一樣了。
“弗蘭克,從今天開始,我會好好配合你的治療,我要快點好起來,跟皇甫軒一起,斗他的老爹。”
“真的?你終于自己走出來了。”弗蘭克眉開眼笑,“其實,你沒有什么身體上的大問題,主要是被皇甫軒氣著了,加上不吃飯,有些暫時性的營養(yǎng)不良而已。”
喻白雪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她羞赧的低下了頭:“其實,一場誤會而已。”
“解開了就好,我就說嘛,那小子,叫他把你讓給我都急得跟什么似的,怎么會舍得那樣傷害你?”
“恩,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會懷疑他了,我要把自己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不給他添亂。”喻白雪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甜甜的笑意,隱去了那抹皇甫軒離去后的擔(dān)憂。
古堡,奢華的歐式宮廷風(fēng)。重重的帷幔垂落,將大幅落地窗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外面明媚的光線,一絲一毫都進不來。
皇甫寒坐在寬大豪華的皮椅上,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昏暗的室內(nèi)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酒精入口的吞咽聲。
多少年了,他似乎適應(yīng)了這樣的昏暗。更確切的說,他喜歡上了這樣的昏暗。
皇甫軒站在幾步遠的地方,默默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小時候,他每次被叫到這里來,看到的都是這樣的父親。幾十年了,父親從未出過古堡,想不到這次,他居然親自去,將自己抓了回來。皇甫軒垂眸,掩去心底的深深震撼。
空氣似乎越來越稀薄了,壓抑得令人窒息。
一小時,或者是更久……
“羅伯特!”聲音里已經(jīng)有些酒醉的迷離,但依舊冷的人心驚膽寒,仿佛那聲音來自地獄。
“老爺。”羅伯特從旁邊的暗影里閃出來,恭謹(jǐn)?shù)墓蛄讼氯ァK緛恚腔矢钠腿恕?
“我把軒兒交給你,你是怎么帶他的?”
“屬下知罪。”羅伯特把頭深深的埋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