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憶軒是我的孩子,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那上面,白紙黑字不是寫得很清楚嗎?”
皇甫軒再次把鑒定結果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了一遍,沒錯,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黃憶軒和皇甫軒,DNA相似率99。999%,存在父子關系。
“其實,我早就在懷疑了。你們倆不光是長得像,而是明顯的存在遺傳的痕跡。”
“可是我明明沒有……”
“你再仔細想想。”
“確實沒有,除了酒吧和司馬嬌的那一晚。”皇甫軒相當肯定。
弗蘭克一時之間也陷入了沉默,皇甫軒向來潔身自好,從未傳出半點緋聞,對于自己這位多年的好友,他是了解的。可是現(xiàn)在,孩子明明就在眼前。
“會不會是……”
“難道那天晚上不是司馬嬌?”
兩個人的想法不謀而合。
“以司馬嬌的手段看來,完全有可能。說不定當年喻白雪突然出走也是她搞的鬼。”
“是啊,當年我就懷疑,可是因為海難,為了全力查找小雪的下落,就放棄了調(diào)查她。”
“那現(xiàn)在要不要去問問?”
“她不會輕易承認的。先給柔柔做鑒定,如果不是我的孩子,那自然情況就明了了。”
“好。”
皇甫軒很快跟喻白雪母子倆道了別,回到莊園,把當年的事情一一過濾了一遍,然后重新調(diào)查。他要找出當年的真相。
這邊,弗蘭克也在抓緊做司馬柔和皇甫軒的DNA比對工作。
三天后,皇甫軒得到了不少的線索,打電話給弗蘭克,那邊也有了結果。
“怎么樣?”
“你自己過來看吧。”
正好,皇甫軒因為幫著調(diào)查的事情,已經(jīng)兩天沒有去看過小憶軒了。他很快驅(qū)車到了醫(yī)院,首先去了皇甫憶軒的病房。
“爸爸!”皇甫憶軒一見他的男神爸爸,喜出望外,邁著小短腿撲了過去。到底是父子連心啊,看得喻白雪那叫一個嫉妒。
“寶貝,這兩天過得還好嗎?”皇甫軒在小家伙的額頭上親了又親。自從知道黃憶軒是自己的兒子之后,他更是喜愛得不行,雖然暫時還不能相認,可是他恨不得把過去幾年的愛都補償給他。
“不好,你都不來看我了。”小家伙一扁嘴,委屈的淚水盈滿了眼眶,就要從皇甫軒懷里溜下來。
皇甫軒抱著,輕輕拍了拍他的小屁屁,這才小心的將他放回到病床上。
“對不起哦,不是有媽媽陪著你嗎?爸爸這幾天特別的忙,可是也記著每天給你打電話的呀。”
“不,要每天親自來看我才行。”皇甫憶軒扭著頭,依舊傲嬌著。不是他不懂事,非要纏著忙碌的爸爸不放,而是這幾天他看媽媽老走神,肯定也是被爸爸給迷住了,他要給媽媽多制造一些機會才行。
“好、好,爸爸答應你,以后不管再忙,每天都來陪你。不過,你要快點好起來才行的。”
“恩。”小家伙點點頭,看了爸爸一眼,又開心的瞄了媽媽一眼,笑得眼睛跟豆角似的。
皇甫軒又陪著小憶軒玩了一會兒。小家伙的傷好了很多
,但畢竟是個孩子,又失血太多,一下子是補不起來的。玩了一陣子便累了,于是皇甫軒便倚在床頭,哄他睡覺。
喻白雪在身后偷偷望著皇甫軒的背影出神,看他對孩子細致入微的照顧,心里有陣陣的暖流通過。如果就他們一家三口,就這樣其樂融融的一直過下去,多好。
可惜,不行的,司馬嬌進了大牢,卻還有一個至今昏迷的司馬柔。還有……橫在他們之間的東西,實在是太多。
喻白雪的眼角濕潤了,默默地轉(zhuǎn)過臉去。
等到皇甫憶軒睡著了,皇甫軒才起身,活動了一下蹲的有些麻木的關節(jié),看到喻白雪泫然欲泣的樣子,竟有種忽然想抱她入懷的沖動。但是他忍住了。孩子是自己的沒錯,可是對于孩子的媽媽,他還沒有想好要怎么對她。
“這幾天你辛苦了。”
“啊,沒有沒有。”喻白雪被皇甫軒低沉的嗓音拉回了思緒,趕緊揚揚頭,不讓眼淚流下來。據(jù)說,把頭上揚四十五度角,眼淚就不會掉下來。但是,她失敗了。
“別擔心,孩子會沒事的。”皇甫軒長腿一邁,幾步跨到她面前,給了一個輕輕的擁抱。
喻白雪忽然就呆住了。有多少年沒有得到這樣的擁抱了?哪怕這個擁抱太快,快到她還來不及感受他的溫度。但是,卻讓她的身心,瞬間都融化成了一片。
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涌出,喻白雪只得趕緊低頭去擦。
“對不起,我只是,想要安慰你一下。”皇甫軒有些歉疚。老實說,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忽然有那樣的沖動。
“沒事兒。”喻白雪勉強的應著。天知道,我有多想念你的擁抱?不是覺得委屈,是時間太短啊。
“那個,我去弗蘭克那里一下。”
皇甫軒怕自己接下來再做些什么不由自主的事情,于是趕緊溜了出來。
推開弗蘭克辦公室的門,發(fā)現(xiàn)他正坐在那里,安靜的等他。
“弗蘭克。”
“你來了?自己看吧。”
弗蘭克不待皇甫軒坐下,便把面前的鑒定書遞了過去。
皇甫軒接過來,快速掃了一眼,果然,跟他猜想的一樣,司馬柔跟他,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這個結果不意外?”
“已經(jīng)料想到了。”
“你不生氣?還是氣傻了?”
“老實說,我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這么幾年來,我一直覺得自己特么愚蠢,我居然跟司馬嬌那種女人做出了對不起小雪的事情,還弄出來個孩子,現(xiàn)在看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兒。”
“可是你還是和別的女人弄出了孩子,說到底,你還是對不起喻白雪。”弗蘭克一語中的。
皇甫軒沉默了。
“皇甫,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不要去自責。我看這黃憶軒的媽媽雖然長得丑,可是卻比司馬嬌給人的感覺順眼得多。”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她,我總是能夠想到小雪。”
“哦?你是太久缺乏女人?還是思念成災,有了幻想癥?”弗蘭克打趣道一半,忽然嚴肅的說:“不對,這女人除了臉比較丑以外,身材很不錯的,而且,她的氣質(zhì),都跟喻白雪有些像。只是,喻
白雪要活潑一些,這個女人,好像要沉穩(wěn)許多。”
“你對我的老婆倒是挺了解的。”
“當然,我對美女可是過目不忘的。等等,皇甫,不是吧,這種飛醋你也吃?”弗蘭克夸張的大叫。
“好啦,說正事。”皇甫軒涼涼的白了他一眼。
“好吧。關于黃憶軒的小朋友,沒有什么大的問題,一周后,外傷愈合就可以出院了。但是他失血過多,可能有一陣子的頭暈,需要回去補一補。小孩子嘛,恢復會很快的。至于司馬柔,她就不那么幸運了。初步斷定,已經(jīng)成了植物人。”
皇甫軒默默地點燃了一支煙。那么小小的生命,不管是不是他的女兒,總是令人惋惜的。
“皇甫,說說你的調(diào)查進展吧。”
“我找到了當年那家酒吧的老板。據(jù)他說,當時跟我共度那個晚上的,確實不是司馬嬌,而是在外邊買來的一個女人。至于那女人是誰,長什么樣子,他卻不知道。但是,當初將女人扛來賣到酒吧的那個混混已經(jīng)在前年就死了。”
“這么說來,那個女人應該就是黃憶軒的媽媽了?”
“是啊。”
“他們會買個那么丑的女人給你?”
“我也覺得奇怪。不過那個晚上,我明明就覺得是小雪,所以才……”
“那天晚上喻白雪不是出走了嗎?會不會就是她遇到了混混,被綁了賣了?”
“就算是這樣,可是小雪在五年前就已經(jīng)……”
“去問問那個女人不就清楚了。”
“現(xiàn)在事情沒有完全弄清楚,這么貿(mào)然的去問她,我怕把她嚇跑了。”
“好吧,那就從司馬嬌下手。”
“司馬嬌我也查過了,她是后來才到酒吧的,跟她在一起的人,是個背吉他的歌手,看樣子,很像jack。”
“那就查jack。”
“五年前,他和小雪一起遇難了。”皇甫軒的眸色暗了暗。他一直不相信喻白雪會跟jack一起私奔,可是事實就在眼前,喻白雪和jack一起乘船出海,一起遇難了。
弗蘭克看一不小心觸動了皇甫軒的傷心事兒,于是趕緊剎住話頭,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那就只有從司馬嬌那里下手了。”
“恩。”
從弗蘭克的辦公室出來,皇甫軒再次去看了司馬柔和皇甫憶軒,這才轉(zhuǎn)身出了醫(yī)院。
A市的監(jiān)獄里,司馬嬌正一臉失神的望著高墻電網(wǎng)。她知道,失去了自由,從此,她再也沒有靠近皇甫軒的理由。此時,她已經(jīng)萬念俱灰。
“1099號,有人探視。”
隨著冷冰冰的聲音,司馬嬌被帶到了探視室。透過厚厚的玻璃,她看到了那個讓她不顧一切的男人。
“軒!”司馬嬌撲上去,貼著玻璃,望著外邊冷冰冰的人。他來看我了,真好!
皇甫軒隔著玻璃,指指她面前的電話。
司馬嬌慢慢地坐下去,拿起電話,視線卻膠著在皇甫軒的臉上。
“軒,你來看我了!”
“我來,是帶個消息給你,順便,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司馬嬌有些苦澀的笑了,原來不是看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