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關心你的女兒嗎?”
司馬嬌愣了愣,女兒還未出生,就注定了是她接近皇甫軒的一顆棋子,要說真正的關心她,還真是談不上。
“柔柔有你這樣的母親,我為她感到難過。”皇甫軒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冰水里瀝過。
“她……怎么樣了?”
“成了植物人。”
司馬嬌忽然渾身一震,呆楞了兩秒,然后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低聲嗚咽起來。她為了得到皇甫軒,算計了許多事,傷害了許多人,卻獨獨沒有想到,把自己唯一的女兒陪了進去。她親手,抽了自己唯一的底牌。
“現在你能告訴我,孩子是誰的嗎?”
“她就是你的啊。”司馬嬌瞪大了眼睛。
到這時候了,還裝。
皇甫軒無語,直接把親子鑒定書的結果貼到了玻璃上。
司馬嬌看清上面的內容后,臉色刷地白了。
“如果你還想以后我善待她的話,就告訴我她的父親是誰。”
司馬嬌沉默了。這么多年來,她一直強調孩子是皇甫軒的,慢慢地,有時候自己仿佛也以為是真的了。這時候問到她的父親,一時之間還真是想不起來。
“是jack?”
司馬嬌的臉色白了一下,輕輕點頭。
“那么你跟我住的那一晚,純粹是個陰謀?”
“軒,我承認,我是動了點小心思,可是,那都是因為,我太愛你……”
“打住!不要褻瀆了那個字!”皇甫軒不耐煩的揮手,“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詳細的說一遍!”
從監獄出來,皇甫軒陷入了沉思。從司馬嬌的講述來看,她只是因為走錯門鉆了空子,可是之前在房間里的是誰,她根本就沒有看見,完全提供不了有價值的線索。現在看來,答案就在黃憶軒的媽媽的身上。可是自己能夠問她嗎?該怎樣問她?
皇甫軒驅車往回走,到了當年舉行婚禮的那個酒店,他再次停車,在酒店門口駐足,腦海里一遍遍回想著當年酒店里和喻白雪結婚的情景,嘴角慢慢彎起了一抹弧度。
“總裁!”經理見到皇甫軒到來,趕緊出來彎腰行禮。這家店,五年前就歸到了皇甫軒的名下。花高價買下它,就是為了隨時能夠來緬懷自己的那份記憶。
“總裁,要不進去坐坐?”
“不了。”皇甫軒擺手,正要離開。
“經理、經理!”一個員工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話?沒看見總裁在這兒嗎?”
“總裁好!”那個年輕的小員工趕緊彎腰行禮。他連總裁都沒有見過,哪兒認得啊?
“有什么事?”
“哦,剛才掏下水道的工人發現了這個。”
經理看見他手里那個布滿污點,泛著黃色光澤的東西,煽動著鼻子,大聲罵道:“你腦子少根筋啊?下水道的東西又臟又臭,拿來干什么?還不快拿去丟了,免得污了總裁的眼睛!”
“是是是。”小員工低頭應著,又有些糾結的樣子,“可是他們說這個像金的,如果占為己有又怕被開除,所以交上來問問。”
“哎呀去去去,一坨廢鐵,什么金的,誰愛誰要去。”
經理怕小員工在那兒啰啰嗦嗦的給他丟臉,于是拼命的趕人離開。
“慢著。”皇甫
軒走進了細細看了一眼那東西,然后吩咐道:“拿去,仔仔細細洗干凈了,再給我送過來。”
“是,總裁。”小員工屁顛屁顛的跑去了。
皇甫軒就在經理的陪同下在大廳里喝茶,等著。
大約十幾分鐘后,東西洗干凈了,發出錚亮的光。皇甫軒一看,那是一種非常先進的變聲裝置加錄音筆,看材質,應該是市面上沒有的。
酒店里怎么會有這樣的東西?
“看看。”
羅伯特走過去打開,因為年久,已經壞了。但因為變聲器本身材質好,在下水道里躺了這么些年,居然沒有銹蝕。
“拿去看看,能不能將里邊的資料復原。”
“是,少爺。”
皇甫軒很快驅車回到莊園。專業技術人員接到東西后,開始通宵達旦的做數據恢復工作。
凌晨的時候,數據恢復成功,皇甫軒點開傳過來的郵件,一段對話清晰的傳來:
“軒,我知道你不愛我,可是我已經有你的孩子了。”
“你說什么?”
“我說,我有你的孩子了!”
“打掉!”
“軒,你不要那么殘忍好不好?”
“我和小雪才剛剛結婚,要是讓她知道了怎么辦?打掉!”
“不,軒,我不跟她爭,我只要你能承認這個孩子。如果你不把孩子留下來,我現在就去告訴她!”
“你敢!”
“好吧,我在濱海那邊有套別墅,你先去住著,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砰!”皇甫軒一拳擂在書桌上,然后將所有的文件通通掃了下去。
“少爺!”羅伯特趕緊跑了進來。
“滾、滾!”
皇甫軒再次一拳擂到了一旁的墻壁上,嫣紅的鮮血頓時冒了出來。
“少爺、少爺!”羅伯特立即叫來兩個保鏢,三人一起合力阻止了皇甫軒的自殘行為。
“司馬嬌,我要將你碎尸萬段!”皇甫軒怒吼著。就是這個惡毒的女人,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拆散了他和喻白雪的新婚,讓喻白雪出海遇難。當初,他就不該對她一次次的手軟。
“少爺、少爺,你冷靜,冷靜一點兒!”羅伯特大聲叫著。
“我要去找她,我要找她算賬!”皇甫軒狠狠地甩開拉住自己的保鏢,不顧血淋淋的手,轉身奔下了樓。
“快,趕緊叫上所有的人,跟上少爺,不要讓他干傻事!”
羅伯特率先跟著奔了出去。
為了司馬嬌這樣的女人,若是犯了什么事兒,賠上少爺,那可真是太不值得了。
皇甫軒一路奔到監獄:“我要見司馬嬌!”
“對不起,犯人私藏刀片自殺,已經送去醫院急救。”
皇甫軒立刻又轉身奔到醫院,只見司馬嬌剛剛被蓋上白布,在司馬麟的陪同下被送往太平間。
皇甫軒奔過去,司馬麟伸手攔住了他:“皇甫軒,我妹妹已經去了,天大的罪過,都能以死謝罪了吧?”
“不,她不能死,我還沒有找她算賬呢,太便宜他了,太便宜她了!”皇甫軒叫著。
司馬麟攔在他面前:“人都已經去了,你還要怎么樣?她活著,以她做的惡,你要怎么樣,我不說二話,可是人已經去了,我不會讓你再傷害她。就讓她去地獄贖罪吧
。”
“下地獄?對,她就是該下地獄,哈哈哈……”皇甫軒狂笑。
羅伯特在后邊看著有些不對勁兒,狠狠心,趁皇甫軒不注意,一記手刀打在他的后腦勺上,皇甫軒頓時暈了過去。
“快,扶少爺到病床上去,給他包扎手上的傷口。”羅伯特吩咐著身后的保鏢。
司馬麟重重的拍了一記羅伯特的肩膀:“謝謝,照顧好你家少爺。”
皇甫軒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后腦勺一陣疼痛,他伸手摸了摸,發現手上也包扎了紗布。
“我這是在哪兒?”
“少、少爺!”羅伯特在一邊叫著,有些戰戰兢兢。
“羅伯特!”皇甫軒轉頭看到自己的管家,臉頓時黑了,“你敢陰我?嘶——出手還這么重!”
“對、對不起,少爺!”
羅伯特在一邊躬著身,頭也不敢抬。
“過來!”
“不要啊,少爺,您想干什么?”該不是以牙還牙,也給來一記手刀?
“扶我去上廁所!”
“哦。”羅伯特放心的走過來,不過心里卻在嘀咕:少爺傷著腦袋,怎么上廁所都要人扶?
他剛剛走到床邊,只見皇甫軒手一揚,一記漂亮的手刀,羅伯特頓時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皇甫軒叫了兩個門外的保鏢進來:“把他給我扔出去喂狗!”
兩個保鏢看看暈過去的羅伯特,面面相覷,難道真要這么做?
不過,先把管家拖出去再說。
于是,兩人迅速將羅伯特拖出了皇甫軒的病房。
“爸爸、爸爸,聽說你病了,怎么回事啊?”脆生生的聲音響起,皇甫憶軒邁著小短腿跑了進來。
“慢點,小子,你的傷還沒有好呢,別摔著了。”
此時的皇甫軒早已經收了戾氣,滿臉堆笑,張開雙臂,和小家伙抱了個滿懷。
弗蘭克在外邊看著,偷偷挑了挑眉毛,就知道這小家伙是一劑治愈皇甫軒的良藥,百試不爽。
皇甫軒和皇甫憶軒玩著玩著,聯系自己查到的那些東西,心里有了一些計較。
“憶軒啊,你媽媽呢?”
“媽媽去給我買芒果了。”
“這么巧?我也愛吃芒果。”
“真的?”小家伙的眼睛亮了亮,“待會兒讓媽媽削芒果,我們兩個分享。”
“不好吧,這樣媽媽是不是很辛苦?”
“哎呀,不會不會,誰讓我們倆是病人呢。”
皇甫軒被他的小模樣逗得“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先去的怒氣和陰翳一掃而光。
“你媽媽倒是很賢良,就是長得……”有點丑。
“才不呢!”皇甫憶軒讀懂了爸爸的表情,大聲的抗議,“我媽媽很漂亮的。”
“每個孩子都會覺得媽媽是世界上最漂亮的。”
“不是的,我媽媽真的很漂亮,她就是不太會化妝,一化妝就丑得要死。”
“那么哪天讓我看看媽媽不化妝的樣子好不好?”
“恩,我敢保證,你見了我媽媽的漂亮,一定會喜歡的。到時候,你會娶我媽媽嗎?”小家伙趴到皇甫軒身上,撲閃著大眼睛,滿懷希冀。
“恩……到時候再說。”
“好吧,我發誓,你會求著我媽媽嫁給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