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被櫻桃這心懷有意的一推,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時(shí)間竟忘記了從從方舟懷里掙脫,不過方舟倒也未像平時(shí)一般的順勢將佳人深擁在懷,反而是扶穩(wěn)丁香后撤步離開,嘆道:“這終究是我們和白家人之間的私怨,你們還是不要卷入太深為好。”
“可是只有方相公一人的話,萬一出事怎么辦?”聽罷了白家人的種種劣行之后,櫻桃放心不下,“高大哥,你身為一堂之主,總不能讓自己的兄弟孤身涉險(xiǎn)吧!”
高原苦笑一聲不知該如何作答,韓冬抱劍上前,說道:“正因?yàn)榇蟾缡且惶弥鳎碇覀冋麄€(gè)五虎堂,所以才不能去。”
見得櫻桃不懂何意地歪了一下腦袋,韓冬接言:“四弟去的話,多少還算投石問路,但如果大哥也去的話則無異于打草驚蛇,非但探不出半點(diǎn)口風(fēng),反而還會撕破臉皮……”
“反正都要尋仇,撕破臉皮又能怎樣嘛?”櫻桃仍然有些不明所以。
“如果要?dú)撞环玻覀冊缇蛣邮至耍宰屪屗畹浆F(xiàn)在,要得就是讓他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方舟說罷,深吸了一口氣,揚(yáng)州和岳陽之事再度浮上心頭,“他欠我們的,我們要他千倍百倍來還!”
“哦!”聽到此處,櫻桃似懂非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是,只有你一個(gè)人去……萬一出事了,妙顏姐姐可怎么辦呀?”
“放心吧,我一定不會有事的!” 方舟笑道。
“四弟!”韓冬叫住方舟,“還是我和你同去吧。”
見得韓冬要同行,方舟點(diǎn)了點(diǎn)頭,至少自己的這位二哥一向都少言寡語,主管動手而非動口,作為保鏢是最合適不過了。
……
白氏父子等人坐于房中小酌,一旁站立的邱逐樂疑問白不凡:“主人,從這五虎堂幾人的表現(xiàn)來看,他們明顯是打算沖著我們而來……”
“逐樂大哥,你也太杞人憂天了吧,以爹他老人家今時(shí)今日的武功,即便動起手來又能如何?”白不同哂笑道。
“就是、就是,他們幾個(gè)真要趕來壞事的話,那就只能怪他們自己找死了!”易江南隨聲附和。
“我是怕暗箭難防啊,不久前的方舟所言,就明顯別有深意……他一定知道了什么。”邱逐樂深鎖著眉頭。
“還能有什么深意?”白不同拿起杯盞含笑,“他還真能知道些什么不成?要我看那個(gè)白臉小子只會裝神弄鬼,故作玄虛。”
“哎——,同兒,你忘記爹一再告訴過你嗎,永遠(yuǎn)都不要輕視你的敵人,”白不凡淡言一聲,“逐樂所言不無道理,方舟那小子聰明得緊,也狡猾得緊,我們想到的難保他不會想到,對他有所提防總是對的。”
屋中四人言語間聽得有人敲門,打開門后,易江南不覺一驚: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見得方舟和韓冬二人前來,白不同眉頭皺起,沒有好氣道:“你們來干什么?”
韓冬聞言冷笑一聲不語,方舟則搖扇笑道:“我們來怎么了,不歡迎嗎,還是說這就是白前輩的待客之道?”
白不凡聞言大笑起身,迎上前來:“歡迎歡迎,二位賢侄前來,白某怎么可能不歡迎呢?來,進(jìn)屋說。”
與白不凡臉上的“爽朗”笑容相比,方舟自嘆不如,恐怕是再過十年自己也達(dá)不到這個(gè)境界。方舟進(jìn)屋坐下,韓冬則倚靠在了門旁閉目養(yǎng)神,對此,白不凡淡笑一聲并不多問,只是吩咐易江南為方舟倒上茶水。
“賢侄披星戴月而來,不知有何貴干?”白不凡含笑而問。
“沒什么,”方舟搖扇笑言,“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想請白前輩來指點(diǎn)一二。”
“哦——?”白不凡故作好奇狀,“這世上還有方賢侄想不明白的事情嗎?”
方舟瞟了一眼對自己怒目而視的白不同,笑言:“令郎的武功今非昔比,在京城一戰(zhàn)竟能與我三哥吳雙不相上下,想來此刻或許已在我家三哥之上!”
聞言如此,白不同冷哼一聲接言:“什么叫做或許?你應(yīng)該說是一定,別說是吳雙,就說和你同來的這位‘保鏢’,本少爺也不放在眼里!”
眼見白不同的矛頭指向自己,韓冬淺淺地勾了一下嘴角,但并不接下話茬。而白不同見得韓冬對自己不屑一顧,甚至連眼睛也不睜一下,不覺火起。白不凡則趕緊止住勢頭,厲聲道:“同兒,不得無禮!”
喝止了愛子,白不凡又轉(zhuǎn)向韓冬笑道:“韓賢侄莫要見怪,犬子那倆下花拳繡腿又如何能通賢侄相比呢?”
韓冬仍然沒有睜眼,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回應(yīng)。方舟接過話頭,言道:“白前輩也過太謙虛了,這才士別三日,令郎已讓我等刮目相待,想來白前輩的武功更是了不得了,莫非已入化境?那么這次武林大會要甄選盟主的話,一定非您莫屬了!”
“哈哈哈哈……”白不凡聞言是搖頭大笑,“賢侄真會開玩笑,白某的武功雖然有所進(jìn)境,但與各派的英雄豪杰相比,實(shí)在不足掛齒言及。”
眼見著白不凡手扶著下頜上的劍疤含笑,方舟心中暗忖:雖是搖頭推言,但眼中所流露的卻是無比的自信,就好像這盟主大位已是囊中之物一般,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他這般的成竹在胸?“前輩何用如此謙虛?以前輩您的聰明才智,再加上《百家拳精》在手,這放眼江湖之上,恐怕已無人能敵……”
聞得《百家拳精》,白不同等人全都是臉色一變,就連白不凡的臉上也閃過了一絲異樣。
“白某是否聽錯(cuò)了,賢侄你說的是《百家拳精》嗎?”
“不錯(cuò),正是慕容家所收藏的那一本《百家拳精》,難道不是落入了前輩你的手中了嗎?”
“……”聞言下,白不凡不覺心忖:好小子,你到真敢說!
“賢侄,難道你是在所慕容家滅門一事是白某所為嗎?”話說至此,白不凡收起了臉上的堆笑,視線相逼而道。
方舟則故意把臉轉(zhuǎn)向一邊,避開白不凡的目光相逼,手撫著扇骨而笑:“前輩,令郎的武功竟能在短時(shí)間內(nèi)有如此驚人的進(jìn)境,這讓晚輩不能不好奇啊?”
“犬子和白某是有幸遇了高人指點(diǎn),是故才有今日之境。”白不凡面無表情。
“那不知這位高人是單字姓葉,還是復(fù)姓慕容?”方舟則繼續(xù)笑言。
“賢侄,你到底所言何意?”白不凡陰沉之下是嚴(yán)聲而道,口中更一字一頓。
眼見如此,方舟大笑起身,打開扇子踱步道:“白前輩無需動怒,晚輩只是說笑罷了。”
“你大晚上的過來就是為了來說笑?”白不同終于隱忍不住,再度開口,“你若是吃飽了撐得睡不著覺,就滾到外面涼快去,本少爺可沒空聽你說笑!”
“白兄若累了只管休息便是,”對于白不同的惡語相向,方舟只是淡笑而回,然后又轉(zhuǎn)向白不凡狡黠笑道:“但不才接下來的所言,白前輩卻非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