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新身份,名叫林俊,年齡改成了二十六歲。公安大學畢業(yè),后面還有三個很拉風的頭銜,刑偵專家,犯罪心理學專家,痕跡學專家。
戶口地址也完全不一樣,連省份都不同了。
以上是我的新身份,至于我的行任務,那可就拉風了。
我的任務是去H省組建一個新的懸案組,專門偵破H省那些無法偵破的懸案。
H省是沿海地區(qū)的一個經(jīng)濟非常發(fā)達的大省,與我原來住的寶山市足有七八百公里。
據(jù)鄭遠所說,公安系統(tǒng)內(nèi)對于一些臥底的安置,一般都會把完成任務的臥底派出以前居住的150公里之外。
這是一個經(jīng)過科學計算的最低安全指標。因為一般人的流動范圍都不會超過一百五十公里以外,一些比較小的犯罪組織的影響力也不會超過一百五十公里。
鄭遠說,這次我們面對的犯罪組織影響力很大,因此才把我跨省調(diào)動了。以免遇到趙曉天和周融,李靜他們,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雖然被調(diào)離自己家鄉(xiāng)那么遠,不過我一看到這個任務還是一下就笑了,這可是一個很拉風的任務啊。
想想原來省廳的懸案組組長朱明智,他可是副處級的領(lǐng)導。我這一過去,不說副處,怎么滴也是個正科吧?
“嘿嘿,鄭叔,這個新懸案組是什么級別的單位?”我問。
“還沒組建就想著給你這個莫須有的單位評級嗎?”鄭遠橫了我一眼:“過去好好干,別給我丟人,我賣著自己這張老臉,好不容易才給你爭取到這個機會。”
“嘿嘿,一定一定!”高興地笑道。
“那就行了,機票已經(jīng)給你訂好了,晚上的飛機,你還有幾個小時休息時間。這幾個小時哪里都別去,就在這個辦公室呆著,到時間了我會安排人去送你去機場。”
“鄭叔,這是什么地方啊?”我朝窗外看了看,發(fā)現(xiàn)窗外全都是高樓大廈,我敢肯定絕對不是寶山市。
“首都啊,還能是什么地方?”鄭遠笑道。
“臥槽,我什么時候跑到首都來了?”我驚呼道:“還有好幾個小時,我能去長城看看嗎?”
我從小就聽說過一句話叫“不到長城非好漢”,所以總想去長城看看。上次在首都被像小白鼠一樣的關(guān)了一個多月,出去的時候急著回家就沒去到處逛逛,今天見還有幾個小時多余時間,所以很想去長城看看。
“哪里都不能去!”鄭遠沉聲道。
聽見鄭遠那么一說,我突然想起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我去H省報到之后,也不能回家看看我媽?”
“不能!”
“那我去寶山精神療養(yǎng)院去看看葛老總可以吧?他反正已經(jīng)瘋掉了,也不認識我。”葛老是我的良師益友,他出事之后一直沒時間看他,我一直覺得挺對不起他的。
“他不認識你,別人不認識你嗎?”
“臥槽,那我要什么時候才能回去?”我終于有些火了。尼瑪,我這和真的死了貌似沒有多大區(qū)別啊!
“放心吧,我會每個季度都安排你媽去H省以看病的名義和你偷偷見一次面。”鄭遠道。
“喔,那我能給我媽打電話嗎?”我又問了一句。
“你那么擔心你媽干嘛?”鄭遠沒好氣地道:“你媽給我?guī)Э谛帕耍心悴灰獡乃F(xiàn)在又搬回軍區(qū)大院和朱老爺子一起住去了。朱老爺子沒有女兒,把你媽簡直當成親生女兒一樣,連朱明智都經(jīng)常說朱老爺子偏心。”
“哈哈……”我一下高興地笑道。聽見鄭遠那么一說,我真的挺開心的。
我媽以前是老師,文化挺高,口才也很好,和誰都能聊到一起。而且她為人很真誠,朱老爺子那么看重我媽,我一點都不覺得稀奇。
“行了,你就在這里上一會兒網(wǎng),好好休息一下,我還有點事,先走了。”鄭遠說完就走了。
“唉唉唉……”我又叫住了鄭遠:“鄭叔,葉子呢,你還沒給我說葉子去哪里了?”
“臭小子,我還以為你心里一點都沒有她呢,終于知道問一下她了?”鄭遠一臉鄙夷:“還算陳哥沒白心疼你。你很快就能見到她了,哈哈……”鄭遠大笑一聲,大步朝門口走去。
不過他剛走到門口又扭頭和我說了一句:“對了,你小子可要給我記住你現(xiàn)在的身份,你現(xiàn)在是林俊,不是林明俊,要是遇到熟人找你,切記一定要假裝不認識。除了你媽和陳葉之外,你與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相認。哈哈,好好對葉子那丫頭吧……”
看得出來,鄭遠似乎也很希望我和陳葉在一起。
不過此時我并沒時間去深想到底什么時候能見到陳葉,因為我心里還牽掛著別的事情。
鄭遠走了之后,我趕緊開始搗鼓他留給我的那臺筆記本電腦,本來我是想把之前那幾個視頻找出來再看看的,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鄭遠那個老狐貍已經(jīng)把那幾個視頻全部刪掉了。
“老狐貍……”我罵了一句。
“嘻嘻,小林哥哥,罵誰老狐貍呢?”就在我話音剛落,突然聽見一聲非常熟悉的說話聲。
緊接著,我就看見一個穿著一身*,戴著一杠一星三級警司*的美女推門走進了辦公室。
她腳下穿著一雙黑色的高跟皮鞋,留著齊肩短發(fā),尤其是她嘴角那兩個迷人的小酒窩,此刻看起來特別醉人。
說真的,此時我真有種想沖上去擁抱一下她的沖動。
不過我還是忍住了。
我一臉驚訝地站起來望著她:“葉子,你,你這是……”
“嘻嘻……”陳葉笑著走到我跟前,滿臉笑容地望著我:“小林哥哥,我好想你……”
陳葉話音剛落,就撲進了我懷里。
她把我抱得好緊。雖然她比剛開始認識她的時候瘦了很多,可她胸口那兩團肉似乎一直沒瘦,此時壓得我都有點胸悶。
“小林哥哥,你想我了嗎?”陳葉問道。
我本來是有點不好意思說“想”的,不過我簡單考慮了一會兒,還是說了一句:“想!”
“嘻嘻,我就知道你也會和我想你一樣那么想我的!”陳葉高興地笑道。
“陳葉,是鄭叔讓你當警察的嗎?”我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主要是此時我被陳葉抱得挺不好意思的,聞著她身上的那股淡淡的少女清香,我都有種那方面的沖動了。畢竟我是個正常的男人,而且很悲哀的是,我還是個老處男,哪里經(jīng)得起這種誘惑。
就在我話音剛落,陳葉就說了一句令我怎么都沒想到的話:“是鄭叔叫我和你一起去H省的。”陳葉說完總算松開了我:“嘻嘻,小林哥哥,鄭叔說我以后就是你的貼身保鏢。”
“貼身好,貼身好……”我很逗比的連說了兩句,趕緊坐在沙發(fā)上翹起了二郎腿。沒辦法,被陳葉那么抱了一下,我那方面有反應了,不翹個二郎腿就要出洋相了。
“小林哥哥,你好壞,什么貼身好啊,你是不是想多了?”陳葉嬌斥道。
聽見陳葉那么一說,我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那話可真渾。我感覺到自己臉上一陣火辣辣地燙,我不用看都知道自己一定臉紅了。
還好陳葉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她很善解人意,可能是看我臉紅了,趕緊轉(zhuǎn)移了話題:“你剛剛罵誰老狐貍呢?在罵鄭叔嗎?”
“嘿嘿……”我笑了笑,把剛才鄭遠刪掉那幾個視頻的事情給陳葉說了一下。
陳葉一聽,馬上就說只要沒整理磁盤就能把刪除的文件找到。緊接著,她就開始在筆記本電腦上搗鼓起來。不大一會兒,居然還真被她給弄出來了。
于是我便和她開始仔細研究那幾段視頻。尤其是高逸靜審訊郭大海的那段。
當我說有些遺憾郭大海前面說的話被刻意洗掉了的時候,陳葉馬上就說,我刻意想辦法恢復。
之后,陳葉又搗鼓了一陣子,當她再次給我播放高逸靜審訊郭大海的那段視頻時,我一下驚呆了。
之前我看到的畫面只是高逸靜問了一句什么很模糊的話,我沒聽清楚,后來郭大海又嚶嚶嗡嗡的說了一堆話,我也一句沒聽清楚。
可當陳葉把這個視頻重新處理了一下之后,我卻全都聽明白了。
高逸靜是這樣問的:“你和楊天仇又是什么關(guān)系?和秦政是什么關(guān)系,秦政和楊天仇與楊峰父子倆又是什么關(guān)系?”
郭大海的回答是這樣的:“楊天仇救過我的命,我是楊天仇的人,楊天仇是秦政的人,秦政叫楊天仇收購郭家村的土地,楊天仇聽了我的話,不肯幫秦政那么做。秦政坑了楊天仇的錢,楊天仇叫我殺秦政弟弟一家十一口。楊天仇死了,我要幫他報仇,我要殺秦政,我要殺秦政,我要殺秦政……”
后面全是重復的“我要殺秦政”五個字。
看見如此一幕,我一下驚呆了。
之前我們一直猜想的結(jié)果也得到了充分的證實。
以前我們就一直在想秦政和楊天仇肯定有關(guān)系,而楊天仇和郭大海也肯定有關(guān)系,因為根據(jù)那幾起兇案來看,郭大海明顯是在和秦政作對。只是我們沒想到的是郭大海會對楊天仇那么忠心。
不過,我有些納悶兒的是,既然楊天仇和秦政關(guān)系那么好,為什么秦政叫他收購郭家村的徒弟,他又會聽郭大海的?聽郭大海的口氣,楊天仇是他救命恩人,郭大海應該聽他的才對。
雖然郭大海交代的已經(jīng)算是很清楚了,可我想了很久還是沒想通這里面錯綜復雜的關(guān)系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內(nèi)幕。
“葉子,你真棒!”我高興地捏了捏葉子那圓圓的鵝蛋臉。我也是此時才發(fā)現(xiàn)陳葉這丫頭的電腦水平還挺高。
“嘻嘻,那你是不是該感謝我一下?”陳葉嬌笑道。
“怎么謝,你說吧?”我問。
“親我一下!”葉子說完把頭伸向我,然后閉上了雙眼。
其實看著她那可愛的小嘴,我真的很想去親一下,不過我還是忍住了,因為我知道這丫頭還十八歲不到,要是真那么干,我也太不是人了。
“哈哈,想得美,等你長大再說!”我戳了一下陳葉的額頭。
“氣死我了!我已經(jīng)是大人了好不好!”陳葉氣呼呼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身份證遞給我。
我拿著身份證一看,嚇了一跳。
上面的頭像是陳葉的,不過名字和年紀卻與我一樣,全都變了。
現(xiàn)在的她叫風葉,已經(jīng)年滿22歲。
很明顯,鄭遠把她的身份也全都換了。不過這樣也好,畢竟全都換了一個身份,我們都要安全很多。
有陳葉陪伴,一下午的時間過的一點都不無聊。這丫頭挺會逗人開心,又愛笑,又善解人意。陪我坐在一起聊天的時候,一會兒問我肚子餓不餓,一會兒又問我渴不渴,一會兒又站起來給我捏捏肩膀……
我突然覺得,要是能有這么一個老婆陪我度過后半輩子,我也不枉此生了。
然而,老天爺有時候就是那么扯淡,它總是想著法子整人,而且總能把你整得欲仙欲死。
當晚午夜十一點,我和陳葉坐飛機一起到了H省。沒有人接我們,我們便趕到H省公安廳旁邊的招待所開了兩個房間休息。
第二天一早,我和陳葉就去省公安廳報道。
然而,當我們剛到省公安廳門口的時候,我就看見了一個令我做夢都沒想到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她穿著一聲黑色的職業(yè)女裝,一副很緊張的樣子正在公安廳門口來回徘徊。
當我和陳葉并肩走到公安廳門口時,她一看見我們,眼淚就嘩啦啦地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