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張博華那么一說,我和張怡寒全都愣住了。不過這次張怡寒明顯比我還驚訝,只見她一手拿著手機(jī),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緊接著,她又和張博華說了一些事情,由于后面張博華說的聲音比較小,我就沒聽見。
打晚電話之后,張怡寒才對我說:“秦政和陳葉真的逃獄了!”
“……”我點了點頭表示我聽見了。
“我爸說他昨晚開了一夜的會,手機(jī)都放在會議室外面,難怪我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沒人接。要不是你看見秦政和陳葉,他都沒打算和我們說,因為這是他們高層的機(jī)密!”張怡寒道。
“還機(jī)密呢!”我沒好氣地道:“說不定趙隊他們失蹤的事情就是秦政遙控指揮的。秦政是因為我們被抓的,他出來肯定會找我們幾個報仇。上面那些人是根本就沒把我們的死活當(dāng)回事。對了,藤田一男沒跑吧?”
“跑是沒跑……”張怡寒搖了搖頭:“不過我爸說藤田一男一個星期前就被日-本方面通過外交關(guān)系引渡回國了……”
“什么?”我眼珠子都差點掉到地上。
本來我是打算再問問藤田一男關(guān)在什么地方,安不安全的?卻沒想到張怡寒會給我一個這樣的回答。
“媽的,氣死人了!”張怡寒罵了一句臟話:“我們辛辛苦苦把人全抓住了,他們居然又把人給放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放虎歸山啊!”我咬牙切齒地道:“上面那些人都特么是腦殘嗎?”
“哎,外交方面的事情,又豈是我們能理解的。”張怡寒搖了搖頭:“說不定是拿藤田一男去和日-本鬼子交換我們落在他們手上的間諜了,也有可能是日-本鬼子出高價把買回去了,就是這么簡單。我們費(fèi)那么大勁,死了那么多人,在上面看來一切都不值得一提。他們一句國家利益為重就什么都說得過去了……”
后來張怡寒還在旁邊嘰嘰喳喳地說了一大堆,不過我都沒聽進(jìn)去。
因為我一下想到了在白曲縣和我們一起奮戰(zhàn)的幾個好兄弟。
一個是劉羽,一個是汪斌。
這兩個人都挺不錯,雖然汪斌在我剛開始去的時候不怎么待見我,但我們冰釋前嫌后,他把我卻正兒八經(jīng)地當(dāng)成了他的兄弟。
我趕緊給汪斌打了一個電話,把秦政逃獄的這件事情給他說了一下。
與此同時,他也給我說了一下他調(diào)查郭大海的結(jié)果。
他說他拿著我給他發(fā)的郭大海照片,在秦嵐、寧若彤與那個酒吧歌手幾家人住的地方全查過了,問了很多人,沒一個人看見過郭大海。
不過,他在楊峰住的那個小區(qū)倒是問到了一點線索。好幾個小區(qū)保安都說有個與郭大海有點像的人幾個月前去過他們小區(qū)幾次。
只可惜小區(qū)的監(jiān)控錄像都是定時自動清除的,郭大海去的時間又是好幾個月前,因此找不到監(jiān)控錄像了。
單憑郭大海和楊峰有可能認(rèn)識這一點,就算秦嵐和寧若彤那幾個女人不是郭大海下的手,我們都有理由相信郭大海和楊峰肯定脫不開關(guān)系。
因為這是解釋那幾個女人為什么會那么反常的最合理的一個解釋。
和汪斌通過電話之后,我又馬上給劉羽打電話。
“喂,羽哥,現(xiàn)在方便接電話嗎,我有點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一下。”我道。
劉羽和我雖然不是很熟,不過我卻非常尊敬他。
自從那次山里一戰(zhàn),他一把狙擊槍使的出神入化,可以說,他是我和趙曉天、周融幾人的救命恩人。那天要不是他,我們幾個估計全掛了。
“哈哈,什么事說吧,我正在往你那邊趕呢,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劉羽爽朗地笑道。
“正在往我這邊趕?”
“我剛一上班就聽說你們在延林那邊出事了,上面叫我們特警隊出幾個人過去協(xié)助你。我一聽說是你小子,就馬上親自趕過來了。”
“是啊,情況是有點嚴(yán)重。”我道:“羽哥,有件事情我和你說,但你可千萬不要傳出去啊!”
“什么事那么重要?”劉羽道。
“是這樣的,上次你和我們一起抓的那個秦政與陳葉昨晚一起越獄了!”我道。
“什么?”劉羽一聲驚呼:“怎么可能?他們不是被上面帶走了嗎,從什么看守所逃走的?按說他們屬于重犯,應(yīng)該會特別看管才對,怎么還會讓他們逃掉?”
“我也不知道,哎……不僅是他們兩個逃掉了,藤田一男在一個星期前也被引渡回國了。”
“媽的,這社會真雞-巴操蛋!”劉羽大罵了一聲:“行了,我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你給我報個詳細(xì)地址,一會兒我直接到你那里來,我就不去市局那邊了。”
緊接著,我就把我所在的地址給劉羽說了一下。
和劉羽打完電話之后,李大逵正好拎著兩大包饅頭包子回來。
我粗略估計了一下,估計至少有二三十個。
他給我和張怡寒吃,我們倆一人拿了一個包子吃。我一個還吃完了,張怡寒一個都沒吃完就丟了。剩下的不到十五分鐘,就全都落入了李大逵的“血盆大口”。
尼瑪,一個人一頓吃二十幾個包子滿頭。這種人特么誰養(yǎng)得起啊?
等他吃完之后,張怡寒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李大逵問:“大個兒,吃飽了嗎?”
“吼吼……”李大逵憨笑了一聲,挺不好意思地說:“還湊合,早餐不用吃得太飽……”
還,還湊合……
我終于明白難怪李大逵動不動就說一天一夜沒吃了。按他這個吃法,吃一頓之后,一天一夜不吃東西,估計對他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影響。
之后,我們?nèi)齻€在手術(shù)室外面坐了沒多大一會兒,沈玉就從病房里推出來了。
她被推出來的時候還在昏迷,不過醫(yī)生說她身上只是一些皮外傷,問題不是很大。只是由于失血過多,現(xiàn)在身體很虛弱。
我們特意叫醫(yī)生給安排了一個獨(dú)立的病房,我們還指望她快點醒過來給我們說趙銘竹他們在哪里的,因此希望她能有個比較安靜的環(huán)境休息一下,好早點醒過來。
只可惜,我們一直等了兩個多小時,直到劉羽帶著四個下屬到醫(yī)院找到我們,她還是沒醒。
緊接著,張怡寒和李大逵便坐在病房守著沈玉,而我則是帶著劉羽去醫(yī)院下面的草坪上和他聊了一下這個案子的前后經(jīng)過。前面的基本上都是一句話帶過,重點給他詳細(xì)說了一下昨晚去那個磚廠找人的事情。
我和劉羽剛聊了不到二十分鐘,我突然接到了汪斌打來的一個電話。
我一接通電話,汪斌就非常激動地說道:“小林……你,你猜我看,看見誰了?”
“誰啊?”
“老,老陳……”
“什么!”我一聲驚呼:“他在哪里?”
“他回,回自己家了……”
“不可能吧?”我茫然道。
因為我很清楚,一般逃犯只要不是蠢得像豬的那種,在逃走之后絕對是不敢回家的。因為傻子都想得到,他們一逃走,當(dāng)?shù)毓矙C(jī)關(guān)肯定會在他家周圍設(shè)伏。
老陳這么聰明的人可能回家?
“真的!”汪斌道。
“那你趕緊帶人去抓他,難道你們沒有接到上面通知他和陳葉越獄了嗎?”我道。
“沒,沒有啊!”汪斌道:“沒聽說他越獄的事情啊!”
媽的,我被汪斌這么一句話也一下搞懵了。
也不知道上面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難道還沒通知當(dāng)?shù)毓簿郑坎粦?yīng)該啊……
緊接著,我馬上跑上樓叫張怡寒給張博華打個電話問問。
這個電話一打,張怡寒氣得把手機(jī)都砸了。
我問她怎么了,她說:“我爸說叫我們不要管這事,他說這事不歸我們管。”
尼瑪,眼看著和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人在自己身前晃悠,上面居然叫我們不要管這事。
我是真的呵呵了……
難道要等到他們在我們身上捅幾刀再管嗎?
我氣不過,我與張怡寒和劉羽商量了一下之后,我們決定,我?guī)Ю畲箦尤グ浊h抓老陳。等沈玉醒了之后,劉羽帶人去救趙銘竹他們。
商量妥當(dāng)之后,我馬上就帶著李大逵朝醫(yī)院外面走。
然而,當(dāng)我們剛從一樓天梯口出來的時候,我正好看見一個有些熟悉的背影朝樓梯口走進(jìn)去。
我一看見她那高挑的身材和熟悉的背影馬上就認(rèn)出她就是陳葉。雖然她此時穿著一身護(hù)士服,可我還是知道百分之百就是她,因為她拐進(jìn)樓梯口的時候我看見了她的一點側(cè)面。
“大個兒,快走!”我低聲叫了一句,馬上就朝樓梯口沖了過去。
看見陳葉假扮一個護(hù)士混進(jìn)醫(yī)院,傻子都想得到她想干什么。
很明顯,她不是沖著張怡寒和沈玉來的,就是沖著我來的。
還好陰差陽錯之下,被我剛好撞見她。要是我再稍微晚一點點從電梯里出來,張怡寒他們幾個可就危險了。
因為上次周融在那座破廟傷成那樣,很可能就是出自陳葉之手。雖然我問過幾次周融那次是怎么受傷的他一直不肯說,但我已經(jīng)猜到很可能就是被陳葉所傷。只是他那么心高氣傲的一個人敗在女人手里,肯定不好意思和我們說。
我一邊給張怡寒打電話一邊去追陳葉,打了一遍打不通我才想起張怡寒的手機(jī)剛剛才摔爛,于是我又馬上給劉羽打電話,可劉羽手機(jī)一直占線……
心急如焚的我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只有趕緊追上陳葉才能保證張怡寒他們的安全。
在我沖到通往樓梯間的門口時,我唰地一下拔出手槍上膛,然后才輕輕推門準(zhǔn)備進(jìn)去。
然而,我剛把樓梯間的大門推開一條小縫,便就看見了陳葉正笑瞇瞇地站在門口望著我。
很明顯,她是在等我。
我很納悶兒她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因為之前我從電梯里出來時我都只看見她一個背影,她肯定沒看見我。
當(dāng)然,此時我已經(jīng)沒有時間再去考慮這些,因為陳葉對我微笑的同時,她手里一把手槍正對著我的額頭。我已經(jīng)算是很小心了,卻還是中了陳葉的埋伏。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追她的?
就在我想到這里的時候,犀利猛然一顫。
我一下想起了當(dāng)初李大鵬的大哥李金鵬大鬧醫(yī)院的事情。
那次李金鵬就是和秦政躲在監(jiān)控室里,指揮李大逵和我對話。
很明顯,這次他們又來了這一招。因為此時已經(jīng)非常明顯,如果他們不是監(jiān)控室有人,陳葉絕對不可能知道我在追她。
“嘻嘻,小林哥哥,好久不見……”陳葉甜甜一笑,對我勾了勾手指。穿著一聲護(hù)士裝的她,這么一笑還真的挺好看的,也是此時我才發(fā)現(xiàn)她嘴角還有兩個小酒窩。
很明顯,陳葉是在叫我把槍交給她。
此時她的槍就指在我腦袋上,我毫不懷疑自己稍有異動,她就會一槍把我爆頭,因此我只能乖乖地按照她說的做。
然而,就在我剛把手槍朝陳葉遞過去的時候,我屁股突然被人狠狠踢了一腳,緊接著我就以閃電一般的速度朝陳葉飛了過去。
“嘭”地一聲,我直接撞在陳葉身上,然后我就抱著她直接從樓梯上滾向了下面的負(fù)一樓。
“咚咚咚……”我只覺一陣頭暈眼花,滾到拐角處停下的時候,當(dāng)時我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
我能感覺到我的額頭已經(jīng)出了血,而陳葉比我更慘,她直接暈了過去。
此時我還壓在她的身上,我想站起來卻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
就在這時,我感覺到自己身子一輕,就被人從地上提了起來。
緊接著,身后就傳來一聲憨笑:“吼吼,林警官,俺滴一腳是不是很厲害……”
尼瑪,原來剛才是他踢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