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老陳那么一說,最先想到的就是這是楊峰故意安排的一出戲,他的目的就是引開我們的注意力,方便他的人行兇作案。并且他還有不在場證據(jù)。
至于迷暈張怡寒,也不是什么大罪,以他父親的影響力,根本就不能拿他怎么樣。在高速上超速飆車,這是很多有錢人最喜歡干的事情,至于罰款,對于他們來說不管你罰多少,那都是小錢。
也是在醫(yī)院被張怡寒臭罵了一頓之后我才知道,原來昨天張怡寒去白曲縣,是想叫我陪她過生日。
當(dāng)時我問了她一句找我有什么事后,她認(rèn)為我沒記住她的生日,便生氣一下掛斷了電話。
我猜想她本來肯定是以為我會打過去的。
可當(dāng)時老陳正好在我身邊給我說那些找媳婦兒不要找女警察的事,我被他嚇到了,就果斷把她拉進(jìn)了黑名單。
她打了半天我的電話打不通,正好接到了楊峰的電話。楊峰對張怡寒說要帶她去京城過生日,張怡寒便毫不猶豫地和他一起去了。
不幸中的萬幸,還好張怡寒沒事,不然我一定會后悔死。
我給張怡寒說了很久好話,她始終不理我。
我在醫(yī)院陪了張怡寒一會兒后,張博華就帶人過來了。
張博華很客氣地對我說了幾句感謝的場面話。我現(xiàn)在很反感他,不想和他多說什么。不過我還是把昨晚趙曉天搶人家車幫忙追張怡寒的事情給他說了一下,他說他會找人問問的。
聽見他那么一說,我也就安心了。
我和張怡寒說了一聲我就走了。張怡寒也沒理我,我知道她還在生我的氣。她的脾氣我很清楚,氣幾天就忘記了,有張博華在,我也就沒再多說什么就走了。
從醫(yī)院出來之后,我專門買了兩瓶五糧液去朱明智家看望朱老爺子。
保姆給我開門的時候,我媽正在和朱老爺子下象棋。
也真是難為我媽了,我當(dāng)然知道她以前是不會下象棋的。可為了我,她刻意討好朱震天,沒多長時間,居然把象棋都學(xué)會了。
“媽,老爺子,你們好……” 我把兩瓶酒放在老爺子身旁的桌子上:“嘿嘿,老爺子,昨晚的事情真是謝謝你了。”
“把酒提回去,我是看在*面子上,第一次叫老部下走后門辦事。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別以為拿兩瓶酒就能討好我。”朱老爺子面無表情地道。從頭到尾看都沒看我一眼,一直盯著棋盤。
以前我一直覺得朱老爺子挺好說話的,怎么今天脾氣這么沖?
也是事后很久,從朱明智口中我才知道,朱震天是個老古板。朱明智能爬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全靠他自己的努力,因為朱震天從沒對任何人開口讓人給朱明智什么方便,甚至很多人都還不知道朱明智還有這么一個屌炸天的父親。
這種老古董能為了我媽第一次破例,已經(jīng)算是給我媽天大的面子了。
“行了行了,來就來還拿什么酒,快拉走。我正在和老爺子下棋呢,別在旁邊吵,你該干嘛干嘛去……”我媽見我在旁邊發(fā)呆,朝我又是擠眼睛又是擺手,示意我趕緊走。
白曲縣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早就心急如焚了,我當(dāng)然沒多余時間在這里耗著。于是我又對朱震天說道:“老爺子,有個人打電話給我說,叫我代他向您問好……”
朱震天看都沒看我一眼,只是冷哼了一聲:“哼,是那個警備區(qū)的小司令吧……”
艾瑪,一個警備區(qū)司令在他口中一下就變成小司令了。
嘖嘖……這老爺子以前當(dāng)?shù)氖巧豆侔。?
我真的有些不敢想象,朱震天到底是什么來頭。此時我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他退休前一定很拉風(fēng)。
從軍區(qū)大院出來之后我就趕緊朝白曲縣趕去。
到白曲縣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
當(dāng)我趕到老陳所在的案發(fā)現(xiàn)場時,他們還在勘察現(xiàn)場。
也是見到老陳聽他一說我才知道,原來死的人居然就是昨天我們見的那個楊峰前女友的一家人。
“怎么是她?”我心里怦怦直跳。此時我只有一個想法,這件事情絕對和楊峰脫不了關(guān)系。
第一個死的一家人中,秦嵐和楊峰相處過。第二個死的一家人又有一個是楊峰的前女友。這當(dāng)然不是巧合。
由于這件案子剛剛發(fā)生的,雖然上面下來的重案組已經(jīng)在白曲縣展開了調(diào)查。但剛發(fā)生的案子在還沒有確定是同一兇手所為之前,一般都那么快并案偵查。
我去的時候現(xiàn)場已經(jīng)被他們清理的差不多了,雖然我跟葛老學(xué)了不少東西,不過此時現(xiàn)場破壞嚴(yán)重,我沒興趣再去看現(xiàn)場,直接就和老陳坐在車?yán)锪钠鹆诉@兩件案子的事情。
兩件案子的所有男人生-殖器全都被利器割掉了,兇器暫時還不確定是什么東西?
而所有的女人全都被性侵過,手段極其殘忍,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確定并不是被兇手強-奸的,而是用某種非常堅硬的物體造成的傷害。
根據(jù)我和老陳的一番商量,我們都認(rèn)為是報復(fù)性仇殺。
為什么要報復(fù)?
結(jié)合那瓶兇手準(zhǔn)備帶走的人鞭藥酒來看,我們懷疑很可能是因為楊峰陽-痿的問題引起的。秦嵐和演藝吧那個跑場的歌手看不起楊峰,所以就造成了楊峰報復(fù)性仇殺。
男人對這方面本來就很在乎,尤其是那種心理變-態(tài)的男人會干出什么事誰都不好說。
不過根據(jù)我們的推斷,楊峰只是幕后主謀,下手的人只是他請來的殺手。因為周融開槍打死的那個兇手我們已經(jīng)查出來了,他是個黑戶,到底是哪里來的都不知道。公安網(wǎng)上也找不到他一點指紋。我們甚至懷疑他是楊峰請來的境外殺手。
昨天楊峰把張怡寒劫走,一方面是為了讓我去追他,從而間接的給他做證人。一方面是為了讓他請的人對那個跑場女歌手下手。
寧若彤失蹤的那天晚上我們那么多人都沒看見寧若彤被人帶出來,最后挨家挨戶搜查也沒搜到,明顯是被楊峰藏到他家里去了。
我甚至懷疑藏獒咬人的事情就是楊峰故意安排的。那個撥過來響一聲的電話也是楊峰打的,目的就是引誘我給他打過去。我估計就算我不給他打過去,他很可能在劫走張怡寒之后也會給我打過來。
這么仔細(xì)一分析,一切全都說得通了。殺人動機和殺人目的全有了,現(xiàn)在缺的只是充分的證據(jù)。
我們想通這些之后,馬上趕回去給刑警隊大隊長報告,他一聽完我和老陳的匯報后,對著我們就是一陣臭罵:“老陳,小林據(jù)說有精神分裂,難道你也精神分裂了?楊天仇是縣人大常委,你們剛打死別人一條上千萬的藏獒,別人沒再找你們麻煩已經(jīng)很不錯了,你們還敢去找他兒子晦氣。你們這警察到底還想不想干了?你們不想干了,我還想干呢!”
大隊長最后一句話幾乎是西斯底里的吼出來的。之后又罵了我們四五分鐘,才把我們趕出他的辦公室。
我們出了辦公室后,他又對我們吼了一句:“這件案子我會申請叫重案組并案偵查,不用你們中隊再管了。”
我和老陳垂頭喪氣地走到中隊辦公室,隊里的人一看見我們的表情就全都唉聲嘆氣的。誰都能看出來我們肯定被訓(xùn)了。本來我們是打算向上面申請去抓捕楊峰歸案的,現(xiàn)在明顯是沒戲了。
之后,老陳派去監(jiān)視楊天仇別墅的兄弟給他打電話說楊峰開著法拉利回來了,問他要不要抓?
老陳之后陰沉著臉吼了一句:“抓個屁,媽的,讓上面看看再多幾宗滅門案他們就知道錯了……”
老陳明顯話說的是氣話,因為我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我便趕緊安慰道:“陳叔,別著急,不行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能不急嗎,這案子肯定還只是一個開始……”老陳說到這里突然一愣,只見他趕緊拉著我的手一臉激動地道:“小子,你說楊峰會不會再繼續(xù)作案?”
我一下就明白了老陳的意思,我也很激動的道:“陳叔,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還會對他前女友或者現(xiàn)任女友下手?”
“這種可能性太大了!”老陳一拍大腿,馬上去安排人調(diào)查。
他叫人把所有與楊峰有關(guān)系的女人資料全都查清楚,然后我們從中篩選。
這不查不要緊,一查居然查出了一二十個候選人。這些女人基本上都在市外省外,甚至港臺二三線明星都有。
選來選去,在我們本市的只有一個張怡寒。
“以我多年的直覺判斷,張怡寒很危險……”老陳一臉凝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