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他們一出現(xiàn),現(xiàn)場一兩千人瞬間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又再次從薛副廳長身上轉(zhuǎn)移到周融幾人身上。
現(xiàn)場大概安靜了四五秒鐘,緊接著,各種各樣的議論之聲便如潮水般涌來。
“臥槽,那老家伙難道就是龐平川?”
“肯定是,雖然我沒見過龐平川,可聽那小子剛才說話的意思明顯就是他……”
“哇,那就是周融嗎,好帥啊……”
“是啊,他就是周融,這可是個謎一般的男人……”
“你認識他嗎?介紹我認識一下行嗎?”
“我也不認識,不過我特意去懸案組看過他好幾次,他好酷的,我找他說話他都不理我……”
“那個大塊頭是誰,那身肌肉簡直屌炸天啊,和人猿泰山一樣……”
“那是,聽說他以前還是特種部隊的教官呢!”
“媽的,那個懸案組組長到底是什么來路,怎么他手下的人一個比一個牛逼……”
“誰知道啊,不過聽說后臺很硬,連吳家都對付不了他們,這回看來又是他們和吳家的對決!”
“是啊,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懸案組那個林組長手下的人一個個都是些怪胎,吳家想把他們幾個整趴下,可沒那么容易……”
“媽的,我倒希望他們幾個能挺住,吳家人從上到下都太囂張了,老子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尤其是那個無卵用,整天沒事背著雙手在公安廳里見人就訓,老子早就想揍他了……”
“就是,我也想揍他……”
“放心,你看周融他們幾個似乎是胸有成竹的來的,估計無卵用今天沒什么好日子過。”
……
下面的議論聲不管是聲音大的,還是聲音小的,幾乎都沒逃過我的耳朵。
我也是此時才意識到,估計系統(tǒng)內(nèi)看不慣吳家人作風的還不止我們幾個,只是大家都不敢像我們幾個愣頭青一樣站出來和吳家叫板而已。
就在這時,公安廳的那個液晶大屏幕上突然閃現(xiàn)出了一個以龐平川為主角的畫面。
龐平川似乎正在一個很豪華的客廳里和誰通電話:“我實話和你說吧,你拿了我多少錢,我全都有一筆賬,這個賬本要是落到紀委手上,你應該知道對你們會有什么影響。哼哼,我想……這影響的應該遠遠不止是你一個人,應該是你一個家族吧?
言盡于此,這次你要是不想辦法放我走,你們也別想有好日子過。我們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反正我一把年紀了,抓進去最多也就是槍斃,可你要是敢和我賭的話,賭注可就是你們整個家族的命運。你自己看著辦吧!
對了,我還有個條件,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你必須把你們懸案組的那個小林給我弄死,你們不敢殺人我來派人動手,但是你必須要給我把他那身衣服給我脫掉!”
龐平川說完馬上就掛斷了電話,然后便見他陰笑了一聲:“哼哼,小林啊小林,你居然想把我趕盡殺絕,這可是你逼我這么做的,怨不得我!”
龐平川說完扭頭看向身后的一個保鏢:“備車,我們要馬上離開H省,今晚就去香港。”
“龐爺,各大交通要道都被人警察封鎖了,我們沒法出去啊。”龐爺?shù)谋gS道。
“放心吧,到時候我給他們打電話,他們會叫人放行的。”龐爺云淡風輕地道。
視頻到此戛然而止。
液晶屏幕似乎也被人關(guān)掉了,變成了一片漆黑。
不過現(xiàn)場一下就炸鍋了。
傻子都看得出來龐平川是內(nèi)部有人放走的,還有一點就是,龐平川那么恨我,而且親口說我要把他趕盡殺絕,之前那個幫吳家說話的省領(lǐng)導誣陷我們的話自然不攻自破。
最主要的是,估計現(xiàn)在很多人都在想,這個和龐平川通電話的人到底是誰?
并且,想必很多人的心里都有了一個很很合適的人選。
“草泥馬的,這回看你們還不死!”我心里高興地罵道。
而趙曉天就更夸張,他直接笑彎了腰:“哈哈哈哈,啊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啊,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暗中把龐平川放走了,還好我們早就留了后手,派我們懸案組的幾個精英一直在暗中盯著龐平川,不然這個大黑鍋就要我們來背了,哈哈哈哈……”
趙曉天的嗓門很大,聽見趙曉天那么一笑,坐在主席臺上的好幾個領(lǐng)導的臉色全都很不好看。下面的議論聲則是更加熱鬧起來。
“那個和龐平川通話的人是誰啊?”
“誰知道啊,原來真正的害群之馬不是懸案組的小林和趙曉天……”
“你們還沒看出來嗎,這里面的水深著呢,你們不要亂猜了,小心惹禍上身……”
……
“都安靜一下,鬧哄哄的,像什么樣子!”就在這時,那個江副省長直接在臺上對著話筒說話了。
他一開口,現(xiàn)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主席臺前。
緊接著,江副省長又說了一句:“今天的表彰大會到此結(jié)束,大家都回自己原單位去,至于還沒有表彰完的單位和個人,到時會以內(nèi)部通報表揚的形式通報下來。解散!!!”
江副省長發(fā)話之后,誰還敢不聽。
雖然有很多人都想留下看熱鬧,可大家都不傻,知道今天我們和吳家的事情肯定不會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去解決。這種事情不管到時候誰占了上風,過程都是不宜讓外界知道的。因此,不管是在公安廳上班的也好,還是在其他公安局上班的也好,全都依依不舍地走了。
只是轉(zhuǎn)眼間,公安廳門前偌大的廣場上就只剩下稀稀落落的數(shù)十個人。
待人走的差不多了之后,江副省長直接看向我和趙曉天、阿瞞幾個:“把他們放了!有什么事情全都去會議室好好說清楚,他們畢竟是我們自己的同志,在還沒弄清楚事情是非黑白之前,怎么能說銬就銬!”
“是!”那個特警隊的隊長應了一聲,趕緊示意他手下那幾個特警給我們解開手銬。
手銬一解開,趙曉天就甩了甩頭,扯著嗓子就是一聲大叫:“龐平川,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趕緊把和你通電話的那個人是誰說出來吧,這樣我們還可以幫你為法官求求情,讓你判輕一點……”
聽見趙曉天那么一叫,主席臺上的幾個人臉色更加難看了,尤其是那個省里的領(lǐng)導,臉上瞬間成了豬肝色,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江副省長在那里主持大局,他又不敢多說什么。
最要命的是,趙曉天這么一叫之后,周圍原本準備離去的上百人又停下來駐足觀看,大家都在張著耳朵聽龐平川到底會怎么說。
趙曉天可不管在場那幾個站在吳家一方的領(lǐng)導的臉色,他就是那種典型的趁你病要你命的角色,一旦他恨上誰了,就恨不得把人“誅滅九族”,他可不會給你留什么情面。
眼看著場面有點要失控的跡象,江副省長馬上說了一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定會叫人調(diào)查清楚,你們都跟我到會議室去,這里不是說這事的地方。”
既然江副省長都那么說了,我們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趙曉天脾氣以來雖然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不過面對江副省長這種級別的領(lǐng)導,他還是不敢造次。
我和趙曉天、阿瞞、周融、李大逵、楊麗麗帶著龐平川徑直去了會議室。
江副省長見我們把龐平川也帶進了會議室,馬上說叫我們把他交給特警隊的人先帶去看押,可周融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他是重要的證人,這個會議我們需要他到現(xiàn)場參加。除非領(lǐng)導開會說的不是我們與吳家的事!”
“這話說的,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誤會可以慢慢說嘛,怎么扯到吳家頭上去了。咦,對了,吳南勇呢?”江副省長似乎此時才想起之前拿著U盤去了廣播室的吳南勇。他自從去了一直都沒回來,其實我也挺好奇的。
就在這時,幾個穿著白襯衫的青年押著渾身都在顫抖的吳南勇走進了會議室。
后面跟著的是個很有霸氣的白發(fā)老頭,老頭的身邊站著的竟然是張怡寒和余旭。
張怡寒一看見我就趕緊疾步走到我跟前低聲說道:“你們沒事吧?”
“沒事,這幾個人是干嘛的?”我低聲問道。
“省紀委的……”張怡寒微微一笑。
“臥槽……”我還沒來得及驚呼,趙曉天就大聲后了一句“臥槽”:“省紀委的你都把請來了?”
“嘻嘻,不是我請的,是我爸叫人請的,這回可是我爸實名舉報的。對付吳家,市紀委已經(jīng)不起作用了,最起碼也得是省紀委,嘻嘻……”張怡寒捂嘴偷笑。
這一刻,我終于明白吳南勇為什么一去不復還了。很明顯,張怡寒早就和余旭帶著省紀委的人在那里等著他了,他去了又哪里還走得掉。
不過張怡寒叫他老爸出面幫我們,這我還真是沒有想到。
此時此刻,我已經(jīng)有些期待這一戰(zhàn),周融能把吳家收拾成什么樣子。
果然,就在這時,我看見江副省長和那幾個省里的領(lǐng)導全都站起來一臉恭敬地朝門口那個老頭沖了過去:“謝書記,您,您怎么來了?”
“謝書記好!”
“謝書記好!”
……
一群省里的領(lǐng)導全都點頭哈腰地站在那個被稱作謝書記的老頭跟前,看他們的樣子就好像小鬼見到了閻王一樣。
“都坐吧,我只是來旁聽的,你們不要把我當回事……”謝書記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在會議室靠墻的凳子上坐下了,并沒有坐在橢圓形會議桌旁邊的凳子上。
這下那些省里的領(lǐng)導都急了,不過我們公安廳和市里來的幾個領(lǐng)導倒是并沒怎么緊張,估計他們都還不知道這個謝書記是何方神圣。
只見謝書記在靠前的凳子上一坐,江副省長他們幾個人全都不淡定了。一個個臉色變得全都非常難看,而吳南勇的樣子似乎已經(jīng)快哭了。
雖然我不知道這個謝書記到底是省紀委的副書記還是正書記,但我知道只要他想,在座的人他想拍死誰就能拍死誰。
這些當官的,哪個不是一查就是一褲襠屎,就看他想不想查。
就在這時,張怡寒說了一句令現(xiàn)場眾人全都目瞪口呆地話:“謝伯伯,您老坐在這里恐怕會影響他們開會,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不得不說,張怡寒這么一句話可真是把在場眾人全都嚇壞了。別說其他人,就連我們幾個都有些嚇著了。
“也好!”只見謝書記點了點頭,站起來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那就等你們把事情弄清楚了我再來吧!對了,一會兒開完會了一個都不準走,我有話要說!”
謝書記說完之后,張怡寒挽著他的胳膊走了,留下會議室里的一群人全都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之后,最先開口的還是江副省長,他看了看我,一臉期待地問了一句:“小林,我,我聽說那個小張是你女朋友,她,她和謝書記是什么關(guān)系?”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趙曉天就胡扯了一句:“喔,謝書記年輕的時候是張怡寒爺爺?shù)男∶貢壁w曉天還刻意把“小”字說得很重。
我特么也是醉了,張博華都是靠自己努力好不容易才爬到現(xiàn)在的位置,而張博華父親更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這牲口還真特么能扯。
不過雖然他是胡扯的,卻把江副省長這一眾大領(lǐng)導全都嚇得不輕。
吳南勇更是直接嚇得癱軟在地,只見他一臉期待地望著省里的那個幾領(lǐng)導,眼中既充滿了期待,又充滿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