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人楞了好久,最終是趙曉天最先反應過來說了一句話:“尼瑪,老周這是叫我們來送死的嗎?”
“融哥干嘛不叫當地警察來幫忙,這事我們自己整太危險了!”阿瞞也一臉擔憂之色:“看融哥的意思好像是就我們三個人去,這特么不是去找虐嗎?”
張怡寒沒說話,只是呆呆地望著我,而李佩儀卻一臉激動地問道:“雨夜十三鷹是什么,很厲害嗎,他們難道連警察都敢打?”
“哼,他們不僅連警察都敢打,還敢強-奸警察呢……”趙曉天哼了一聲,扭頭朝李佩儀上下一陣亂瞄:“你這種細皮嫩肉的估計他們最喜歡了……”
“別扯淡了,趕緊走吧,融哥都走了。”阿瞞拉了一把趙曉天,趕緊朝前面跑。我看見他邊跑邊拿著對講機再呼叫自己那幫手下:“你們趕緊過來……”
我和張怡寒、李佩儀三人站在廢品站里面有些不知所措。
我仔細考慮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最好的幾個兄弟都去拼命了,我一個人躲在后面實在有些不像話。于是我對張怡寒說道:“小寒,你和李佩儀在這里等著,我和他們一起去。”
張怡寒聽見我那么一說,一把抓住我的手。
我知道她又想不讓我去,我趕緊說道:“小寒,我必須去……”
“嗯,我知道。”張怡寒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小林,我知道我要是攔著你的話,你一定又會恨我,我和你一起去吧!”
“那不行!”我毫不猶豫地道:“你絕對不能去!你和李佩儀在這里等著我,融哥他們要去的地方應該不遠,我們要不了多久就回來了!”
“那好吧,你小心點。”張怡寒今天有些出奇地聽話,她不僅沒和我鬧,也沒強行跟著我去。
我也沒有多想,趕緊朝周融他們遠去的方向沖了上去。
我們來的時候都知道一會兒肯定會在雨地里做事,所以全都準備了雨衣,因此我們此時也是全都穿著雨衣的。
我霹靂啪噠地跑在雨地里,不大一會兒就追上了周融他們幾個。
我追上他們之后,周融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啥也沒說。阿瞞卻給趙曉天數了五張百元大鈔。趙曉天接過五百塊錢在手上敲了敲,一臉得意地道:“看見沒有,我就知道這小子一定會跟上來的,雖然他一來就多了個拖油瓶,不過能給我帶來五百塊收入也不錯。定我幾天工資了,哈哈……”
“我也知道他會來,不過你都賭他會來了,我只能賭他不來了,不然還怎么賭?”阿瞞橫了一眼趙曉天。
很明顯,這兩個牲口在拿我來不來打賭。
之后我們在周融的帶領下先是拐進了一條偏僻的巷子,然后把這條巷子走穿了之后,便鉆進了一個小樹林。
進了小樹林沒多久,阿瞞的二十二個兄弟也追上來了。
我們一行二十六個人,一路上只有阿瞞和趙曉天在不停地扯淡,我和周融以及后面那些阿瞞的小弟都沒說話。
走著走著,穿過這片小樹林之后,我們眼前出現了一座大山。
此時已經是五點多了,由于天氣不好,天上本來就烏云蓋頂,加上此時已是傍晚時分,因此現在天色已經有些黑了。
周融站在小樹林外圍朝眼前幾百米開外的大山看了一會兒,然后又看了看自己左手上的一塊軍用手表。
這塊手表已經很久了,表帶已經磨損的不像樣子,估計是他在部隊摸爬滾打的時候就戴上了。不過盡管看起來很久,但看起來功能好像很多,按照趙曉天的話說,這種手表他都沒戴過。有一次趙曉天想借他這塊表戴幾天玩一下,被周融一個眼神就瞪回去了。自那以后趙曉天也就再沒提過這事。
因為這事,趙曉天還專門對我說了一遍:老周肯定不是一般人。
我當然也知道周融肯定不是一般人,所以我根本就沒把他這話放在心上。
周融看了看手表之后,緩緩說道:“阿瞞帶十二個人從北面上去,曉天帶剩下的人從南面上去,我一個人從西面上去。現在大家對時,兩個小時后,你們兩方人馬一起從南面和北面發起進攻。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退……”
“等等等等……”趙曉天打斷了周融的話:“老周,我知道你嫌棄他們都沒資格和你搭檔,不過你一個走西面實在太危險了,相信我和你搭檔你應該看得上吧?”
周融淡淡地瞥了一眼趙曉天,面無表情地道:“我耳朵受不了你!”
“噗……”阿瞞一下笑噴了:“都說叫你沒事別那么多屁話,你看融哥都受不了你了。”
“艸……”趙曉天甩了甩頭:“哥和你說話是看得起你。”
周融沒搭理趙曉天,轉身看向阿瞞和他的那些小弟:“現在對時,現在是五點二十五分,兩個小時后你們必須對山頂同時發起攻擊。”
“慢著,我還有個問題!”趙曉天又打斷了周融的話:“老周,為什么你只給南、北、西三個方向派人,東面怎么不派人?我們是不是從四面八方包圍他們更好一點?”
“那座山的山頂有座廟,廟是坐西朝東修建的,東面是大路,你嫌小路不好走就走大路吧!”周融名無表情地道。
“嘿嘿嘿嘿……”趙曉天傻笑了一聲終于沉默了。
“記住,七點二十五分鐘你們必須同時發動進攻,這是這一片地區的地圖。”周融從口袋拿出兩張過塑的“照片”一樣的地圖塞給趙曉天:“你們一隊拿一份,地圖上標記的紅點分別是北面和南面的一棵大樹,樹下埋的一些炸藥可以幫助你們。時間不多,動作快點。”周融說完突然猶如一道離弦之箭沖出了樹林,只是轉眼間就消失在夜幕降臨的黑暗之中。
很明顯,周融準備的很充分。難怪他前天看見我們的時候會說他還沒準備好,等準備好了就叫我們。
趙曉天把地圖塞給阿瞞一張:“會看地圖不,上北下南左西右東,你能分出東南西北嗎?”
“切,小意思……”阿瞞一臉鄙夷,不過看了看地圖,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大山,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
周融的地圖明顯是用手機從某張地圖上拍下來的,然后在照相館洗出來過塑。地圖上的地理位置并不是很清晰,沒有指北針,叫我就拿著這么一張地圖我也分不出東南西北。
“尼瑪,看不懂你裝什么逼啊……”趙曉天罵了一句,然后給阿瞞指了一下他要去的北面所在的方向:“快去吧,你就從這邊上山……”
緊接著,我們知道時間可能很緊迫,所以趕緊分頭行動。趙曉天和阿瞞簡單商量了一下后,便帶著我和另外十名阿瞞的小弟一起朝大山的南面沖了過去。
還好阿瞞的那些小弟全都帶了開山刀,不然我們估計兩個小時還爬不到山頂。
五十分鐘后,我們在周融標記的南面半山腰的那棵大樹下找到了一個塑料箱子,里面裝著一些用膠紙包裹的很嚴實的簡易炸彈。
趙曉天說這是一種最簡單的炸彈,每個炸彈只要幾根炸藥,一個*,再配上一些鋼珠就可以了,殺傷力卻大的驚人,一爆死一大片的那種。
我們簡單數了數箱子里的東西,發現這箱子里面足有十五個這種簡易炸彈。周融想得很周到,可能是怕我們不抽煙沒帶打火機,里面還準備了十多個 Zippo打火機。很多人都知道, 好點的Zippo打火機不僅能防風,還能在短時間進水的情況下打得著,這是一般打火機怎么都做不到的。估計周融也是考慮到了最近都是下雨天才舍得一下買這么多 Zippo打火機留在這里。
此時天早已伸手不見五指,所幸雨停了,大家又稍微好受點。不過走在濕漉漉的樹林里,天上下沒下雨其實沒多大區別,因為樹葉上到處都是積水。
我們沒敢多休息,趙曉天就叫阿瞞那些小弟輪流抬著這箱子炸藥朝山上走。
趕到山頂那座廟外圍百米開外的時候,已經是七點五分。
我和趙曉天算了算時間,從這里爬到百米開外的廟里估計還得好幾分鐘,所以我們打算休息十分鐘再慢慢往上摸。
在休息的時候,趙曉天將我和他面對面坐著,讓我用雨衣給他擋著,然后他打開打火機拿出地圖開始研究起來。我問他干什么,他說研究下山頂的地形,可只是看了不到一分鐘,他突然傳出一聲驚呼:“臥槽,西面特么好像是懸崖峭壁啊!”
“啊,不會吧?”我一下愣住了:“不知道融哥知不知道這事,萬一他不知道,他要是沒及時趕到,我們什么計劃都沒有,那可就麻煩了!”
“不對,他肯定知道!尼瑪,這家伙不會以為自己能在兩個小時內從懸崖下徒手爬上去吧?”趙曉天一臉震驚地道。
“這下壞了,這里手機又沒幸好,也不知道融哥現在怎么樣了!”我急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
“花豹,呼叫一下阿瞞,看他那邊怎么樣了?”趙曉天朝阿瞞那個叫花豹的兄弟叫了一句。
“喔……”花豹應了一聲,就開始低聲呼叫:“瞞爺瞞爺,聽到請回答。”
“天哥,瞞爺回話了,他問呼他什么事?”花豹問了一句。
“對講機給我。”趙曉天伸手從花豹那里拿來對講機,然后他就和阿瞞說起剛才發現的事情。
由于對講機上面插著有耳機,耳機塞進耳朵里就連我都聽不見里面的聲音,因此我并不知道阿瞞對趙曉天說了一些什么,只能從趙曉天說的話來判斷他和阿瞞在商量一會兒該不該按照約定時間進攻的事。
因為他們都在擔心怕周融拉稀,到時候我們這邊開始進攻了,周融要是一直沒出現,我們可就麻煩了。
本來按照我和趙曉天在半路上分析,周融的計劃應該是想叫我們和阿瞞從南北兩側進攻吸引火力,他一個人從西面摸上去救陳葉。可當我們發現西面是懸崖峭壁的時候,我們都有些不淡定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趙曉天和阿瞞一直商量到七點十八分,還是沒商量出一個結果。
最終我插了一句嘴:“趙哥,叫阿瞞七點二十五準時進攻吧,我們要相信融哥。萬一我們推遲進攻時間,融哥到時候一個人闖進去被包圍了,那他可就死定了。”
趙曉天簡單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嗯,就這么干!”
緊接著,我們便馬上開始分炸藥。
趙曉天給阿瞞那些人一人發了一個炸藥,把他們分成五組,每組兩人,叮囑他們一會兒上去之后,從一到五組依次點燃炸藥,前一組的人丟了炸藥之后,等雨夜十三鷹的殺手沖上來之后后一組的人再丟。
不得不說,趙曉天的這個安排還是很不錯的。這樣我們就能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把他們一直拖住,給周融制造足夠的救人時間。
然而,我們沒想到的是,七點二十五分剛到,這座山的北面山頂突然傳來一陣連綿不絕的驚天爆炸聲:“砰砰砰砰……”
“草泥馬的,這傻逼不會叫人一起把炸藥點了吧?”趙曉天一聲驚呼。
“管不了那么多了,趕緊開干吧!”我道。
“一組動手!”趙曉天一聲大吼。
“哧哧……”趙曉天吼聲剛落,站在最接近寺廟石階的兩名大漢就點著了炸藥*,眼看著炸藥留出的*燒得沒剩多少了,他們才用勁朝上面寺廟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