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凌掌》被那青年用三千塊下品源石的價格買走了,使得醉月閣內所有人都震驚了一把。
當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與二皇子同來的那名少女身上。
眾人雖然沒有聽到那青年對少女所說的話,但是從青年看向少女的那蘊含著濃濃的欽慕的目光便能猜到一些事情了。只是有些人心中還有些疑惑,為什么青年那欽慕的目光中還隱隱的帶有幾絲懼怕?
此時一個黑袍人正瞇著雙眼,神色冰冷的看著不遠的那個青年,眼中殺機橫溢,只是有那斗篷上的黑紗遮擋著,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此人正是大魏的三皇子。
二皇子出現在此處并沒有讓他感覺到意外,但是那青年和少女的出現卻讓他吃了一驚。三皇子對那青年的殺意并不是因為青年買下五品武技《冰凌掌》,這份殺機在很久之前就有了。只是三皇子怎么也沒有想到那青年也會來這邊陲的天羅城,更是沒有想到那少女也會一同而來。
而三皇子目光落在那少女身上時,眼中殺機頓時消散開來,取而代之卻是濃濃的恨意和一抹淫邪之色,臉上也浮現了殘忍的笑容。
那少女接受了青年的好意,使得那青年臉上的笑容更濃重了許多,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了激動了。眉宇之間的喜意始終無法消散,手中的紙扇更是無意識的搖著。但在其他人的眼中,這青年便有些失態了,此時他若不是穿著價值不菲的衣衫,那完全和那市井潑皮無賴無二般。
坐于青年后側的杜潤海此時又緊張了,一是因為一擲千金的青年,怕他等會與自己爭那面具黑袍人志在必得的玉盒。二是他突然的發現,那玉盒的價值他低估了。
之前面具黑袍人給他一塊上品源石時,杜潤海只是以為面具黑袍人給了他足夠的數目,而且他心中還暗暗的猜測等會剩下的源石面具黑袍人給打賞給他。杜潤海之所以會有這種想法,是因為這醉月閣所出售的寶物從來沒有一件達到駭人的價格,今日的這三千塊下品源石的價格幾乎能進入數年來的前三高價格了。
若不是那面具黑袍人說一塊上品源石有可能拿不下那個玉盒,杜潤海還真不會認為那玉盒會這么值錢。
忽然,杜潤海的臉色一變,抬頭看向了那背對自己的青年。
“難道那面具黑袍人早就知道二皇子會帶著這青年和少女而來?不然他為何能確定一塊上品源石還拿不下那個玉盒。”杜潤海心中飛快的猜測著。
源石的進制是五百,也就是一塊中品源石等于五百下品源石,一塊上品源石等于五百塊中品源石。至于早已消失的極品源石,現在市面上的價格絕對能達到兌換一萬塊上品源石了。
也就是說那面具黑袍人拿出一塊上品源石,也就是相當與拿出了二十五萬塊下品源石。
二十五萬塊下品源石,想必天羅城內所有勢力的財產加在一起也未必能有這么多。
而面具黑袍人卻覺得二十萬塊下品源石都未必能拿下那玉盒,這間接的便證明了那玉盒是何等昂貴。
“那玉盒之中是否有東西?那是那玉盒本身就是這等值錢?”杜潤海有些疑惑了,因為之前并未從面具黑袍人那里得來詳細的信息,所以此時甚至都不知道那玉盒值錢,還是玉盒內所
盛放的東西值錢。若是盛放的東西值錢,那盛放的是何物呢?
杜潤海還真難想出什么東西能價值一塊上品源石,甚至要高于一塊上品源石。
這便是見識和眼界的問題。
窩在這天羅城內幾十年的杜潤海,哪里能想到這天下間的寶物有多少?哪里會想到他看來三千塊下品買一部五品武技便是高價,而若是放在京都,三千塊下品也不過是一些豪門望族的子弟一個月的月例罷了,根本就不足以大驚小怪。
“此劍為寄售物品,是五品源器,名為斷水。”洪堡喝了幾口茶水,潤了潤嗓子之后從那少年手中的銀質托盤中拿過了一柄外表十分普通的長劍,緩緩的從劍鞘之中抽了出來,而后結果少年遞來的白綢,輕輕的擦拭了一下劍身,這才抬頭看向被引來目光的眾人,笑著緩緩的說道。
“此劍乃為千年前所鑄,卻是名聲不顯,想必諸位也沒有聽說過世間有這么一柄名為斷水的劍吧。”洪堡笑著掃了一眼臺下的眾人,將長劍歸鞘,放于身旁的方桌之上,這才繼續說道:“此劍幾經易主,不過每一位擁有過此劍的人都身份不俗。遠了不說,單說此劍上一代的主人吧,乃是劍宗的那位游戲人間的護法長老,人稱癡情劍的歐陽青白。對于這位前輩,我想大家都不陌生吧。歐陽前輩而立之年之前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戰斗有三百多場,而每一場用的皆是這柄斷水。”
靜,整個醉月閣出奇的安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洪堡手中的長劍之上。
洪堡仿佛早就預料到會如此,微微一笑,說道:“醉月閣是受歐陽前輩本人所托,所以對于此劍的來路,諸位還是可以放心的。不過此劍在歐陽前輩過了而立之年時便已經在醉月閣了,天下間幾乎所有的醉月閣都出售過此劍,不過此劍至今都未出售出去。”
洪堡苦笑了一下,扭頭看了眼靜靜的放在方桌之上的斷水劍,臉上的苦笑更甚,緩緩說道:“因為歐陽前輩有言,所以醉月閣也不敢私自改動價格,也正是因為歐陽前輩定下的價格才使得此劍在醉月閣封存了近三十年。”
洪堡微微一頓,神色一肅,聲音也低沉了幾分,說道:“歐陽前輩定下的價格那便是十塊上品源石。”
洪堡話音剛落,臺下便傳來了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十塊上品源石,那便是兩百五十萬塊下品源石啊。
別說在這天羅城,就算是在京都都未必有人能接受的了這個價格。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這柄名為斷水的長劍只有五品,若是六品的話,那這個價格還是能夠令人接受。
五品的長劍雖然稀少,但也不是太過稀少,而六品長劍,甚至是六品的源器才能說是稀少,天下間六品的源器絕對不會超過二十件,而且每一件曾經都譜寫過輝煌的歷史。在向上是七品,七品源器被世人知道的也不過只有九件,而這九件早已在萬年前便失蹤了,是毀了還是被人收藏了,那便不得而知了。
洪堡苦笑一聲,說道:“這個價格是歐陽前輩定下的,而且這個價格還只是低價,每次叫價不能低于一塊上品源石。”
這也就是歐陽青白自己定下的價格,若是換做他人,想必臺下之人中必定有人已經罵娘了。十塊上品源石?搶劫嗎?就算搶劫也沒有這么
過分的事情?
二皇子面帶淡淡的笑容看向了那青年,問道:“肖兄對這斷水劍沒有意思嗎?”
“呵呵。”青年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低聲道:“我不喜用劍,二皇子應該很清楚的。”
二皇子微微一笑,沒有再言語。
青年見二皇子沒有再說什么,心中暗暗的舒了一口氣。他對那斷水劍還真的很喜愛,他雖不用劍,但身旁的師妹卻是用劍,這并斷水劍他曾經就聽說過,而且極為適合修煉冰屬性功法的師妹。只是這斷水劍的低價太高了,高到他已經無法開口的地步了。
那少年始終目光低垂,仿似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那柄斷水劍一般。
洪堡靜靜的等待了片刻,見始終無人叫價,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好吧,既然無人叫價,那這柄斷水劍便再一次的流拍了。想必正如歐陽前輩所言,能得此劍的有緣人還沒有出現吧。”
洪堡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實話,他對這個價格也不是很滿意,但歐陽清白始終堅持,所以他沒辦法,就算醉月閣也只能照做。不過此劍流拍也并沒有出乎洪堡的意料。
但是,當洪堡拿起斷水劍,準備交給那捧著銀質托盤的少年時,臺下一個黑袍人緩緩的站起了身來,淡淡的說道:“我出十一塊上品源石,此劍應該就歸我所有了吧。”
傻了。
洪堡傻眼了。
臺下幾乎所有人都傻眼了。
二皇子眉頭微微一皺,扭頭看向說話的黑袍人。
那少女眉頭微微一動,緩緩的抬頭看向了那黑袍人,目光之中閃過了一抹疑惑,而后又恢復了清明,再次垂下了目光,仿佛從未扭過頭一般。
片刻之后,洪堡從震驚之中清醒過來,但神色之中卻有著隱藏不住的驚喜,目光炙熱的看向那黑袍人,聲音微微有些發顫的問道:“這位先生,您確定叫價十一塊上品源石?”
黑袍人冷笑一聲,問道:“懷疑我拿不出十一塊上品源石嗎?”
“先生息怒,畢竟這斷水劍的價錢不低。”洪堡也冷靜了下來,一臉職業性的笑容,緩緩的說道:“不知先生可否隨在下去后堂商談一下?”
“不就是為了驗證我身上是否有足夠的上品源石嘛,何必這么費勁。”黑袍人冷笑著說道,同時緩緩抬手摘下了斗篷,露出了一聲俊朗的臉龐。
見到這張臉龐,所有人都冷靜了下來。
洪堡微微一怔,旋即淡淡一笑,微微躬身,恭敬的行禮說道:“不知三皇子親置,怠慢之處還請諒解。”
三皇子看了眼洪堡,而后將手中的斗篷隨手扔在了座椅之上,而后轉身向著看向自己的二皇子行禮一禮,“二哥,恕三弟之前的失禮。”
“三弟多禮了。”二皇子笑著起身來到三皇子身前,伸手一托,笑著說道。
三皇子順勢便直起了身子,而后看向那青年,笑著點了點頭,
而那青年臉色卻是如金紙一般,見三皇子對自己點頭致意,他猛地就站起了身子,飛快的行禮,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不知三皇子在此,之前令您看笑話了。”
三皇子微微一笑,卻沒有再說什么,看了一眼那目光低垂的少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上前打聲招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