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出去的短信,難表我心中的震驚,可沈遇白卻不冷不熱的回了我一句:“你這么蠢,肯定帶不走棺槨,本體跑了,就讓他跑吧,沒關系。”
見到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我那顆懸在半空中的心,頓時穩(wěn)穩(wěn)的落了下來,松了口氣。
隨后我連忙接著又問:“那你現(xiàn)在,在哪?”
下一秒,沈遇白對著我回道。
“楚辭,容恒,初一,司徒靜四人聯(lián)合要復活蘇十五,聲勢浩大,從暗處,走到了明處,我在暗處潛伏著看看,有沒辦法阻止他們。”
幾曾何時,沈遇白要復活蘇十五的念頭,可是十分堅定,此刻他竟然說他要阻止,倒是讓我直接傻了眼,更是一個沒忍住,給他回了條短信,問道:“你不是在蘇十五臨死前,對她承諾過,要聚集她的魂魄嗎?”
想不到的是,沈遇白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輕描淡寫的反問了我一句:“那像我這種言而無信的男人,你還喜歡嗎?”
見到這條短信的剎那,我頓時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我自問特別了解沈遇白,更明白他根本不是言而無信之人,算得上是個說到做到的君子,所以從他口中說出這句話帶給我的震驚,根本不亞于楚辭叛變。
我想問他為什么,可沈遇白明擺著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我只得作罷,接著又問他接下來有沒打算去哪兒?
很快,沈遇白給我回了短信:“聚魂一事,需要童男童女百名祭祀,和無數(shù)修道者共同注力,過幾天在青城山中,有場隱秘的道會,我懷疑,他們會在那里動手腳,趁機借用這群道士的力量,來完成這場法事。”
看完這條短信,我的呼吸猛地一頓,只覺得為了聚集一縷魂魄,卻要用上足足上百的童男童女,實在是太過殘忍,猛地就抬起頭,對著何仙姑問道:“我想找的那個人說,他過幾天會去青城山。”
“然后呢?”
何仙姑聽后,輕聲問道,我的呼吸一緊,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問她:“到了那邊之后……你……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哪知,我這個忙還沒說出口,何仙姑頓時給我翻了個白眼,踹了我一腳:“不是說好了嗎,你心上人要做的事,我會幫忙,況且你已經(jīng)是我半個徒弟了,找?guī)煾笌兔Γ心敲床缓靡馑嫉膯幔俊?
媽的,這何仙姑踹起人來,半點不像六七十歲的老人家,簡直把我的腿都快踹斷了,猛地就做回了床上,抱著自己的腿,面上雖然不爽,和心里暖著暖著,就笑了出來。
“謝謝你。”
這聲謝意,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可我剛對她說完謝謝,她對我的另一只腿又是一腳:“白撿的徒弟就是白眼狼啊,說了多少次,算你半個師父了,還和我說謝謝?”
我被她踹的,疼來差點在床上打滾,可臉上笑的,卻傻了吧唧的和白癡一樣。
曾經(jīng),除了沈遇白,全世界都背叛了我,以至于我一度覺得,自己與朋友沒有了緣分,今后也只會是孤身一人。
可現(xiàn)在的自己,卻不這么認為了。
有朋友的感覺,真好。
在得知沈遇白即將去青城山后,我也算是有了理由,拉著何仙姑離開這里,結束了這幾天的苦修。
天知道,當我離開湘西這片土地之時,我有多開心,簡直都快飛起來了似的,畢竟,苦修雖好,讓我的耐力和身手靈敏了不少,卻十分恐怖,若不是有何仙姑拿根棍子天天在后面逼著我,我真能半天都堅持不下來,就放棄了。
對此,何仙姑十分無語,罵我是快璞玉,雕琢后便可成才,卻懶的猶如街邊的乞丐,妄想不勞而獲,就有成果。
不過她的話雖這么說,后面卻還是接了一句,聽不出褒貶的話,說她也算能理解我,畢竟那番苦練,也不是誰都能練的下來的。
畢竟,修煉這種事,修身不難,難的是心。
青城山在四川成都,算是一個千古至今著名的道教名山,十分有底蘊,建造在上面的道觀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隱士高人更不用說,幾乎都隱匿在了那兒的深山之中。
待我和何仙姑到青城山的時候,已經(jīng)是臨近傍晚了,我本是想感受下道教氛圍,拉著她上去找個道觀住的,可她卻堅持要住在附近的酒店里,美曰其名,這上面滿滿的靈氣,讓她不是太適應。
可她的話這么說,那由內(nèi)而外,不經(jīng)意間表現(xiàn)出對道教的排斥,卻恰好落入了我的眼中。
見此,我不由得更是詫異,難不成何仙姑之所以隱居十萬里大山多年,是和道教有關嗎?
不過懷疑歸懷疑,我也沒多問,跟著何仙姑一塊兒,秉著她那視金錢為糞土的性子,在這里最豪華的酒店里,開了一間最貴的總統(tǒng)套房。
這個房間,僅僅一天就要兩千多塊錢,可何仙姑連眼睛都不眨,即便是我問她,這幾萬塊錢要是花完了怎么辦的時候,她更是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土豪味濃的反問我道:“跟著我,你還怕沒有錢嗎?”
是,她這話說的沒錯,跟著她哪能怕沒錢啊!
可就在我和她開完房間,正準備拿著行李回房的適合,門外忽然走進了烏泱泱的一大波人,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也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
就在我回頭的剎那,恰好與容恒的目光碰了個正著,嚇的我頭皮瞬間一麻,就連臉都白了幾分。
好在,他只輕輕看了我一眼后,便挪開了視線,跟著楚辭,初一,司徒靜等人,走到了前臺開房。
他們的身后,跟了一群黑袍人,其中還有個人的袍子穿的比較與眾不同,不僅渾身上下都裹進了袍子里,身上還莫名的透露出一股詭異的味道,令我不禁在想,這個人到底是誰啊?
哪知,就在我看過去的剎那,何仙姑也順著我的目光看了過去,在見到這個神秘人之時,嘴角輕輕一撇,不屑道:“活人鬼物混在一起,不人不鬼也就算了,中間還摻雜個邪物,看著那藏都藏不住的邪氣,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造了多少孽,才能修煉到這地步。”
何仙姑話語中說的邪物,應該就是沈遇白曾經(jīng)麾下的那個將軍凃晃了,可凃晃一身邪氣,懂行的人自然能夠看的出來,初一和容恒卻不一樣,完全看不出,與正常人能有什么區(qū)別。
頓時,我愣了愣,連忙小聲的就問了何仙姑一句:“你是怎么看的出來,他們里面有鬼物的?”
哪知,她卻笑了,輕輕瞇著眼,似笑非笑的對我回了一句:“想知道啊?等你什么時候能把身手練好了,學蠱術的時候,你自然也能看出來了。”
說完這話,何仙姑連看,都不看他們這群人一眼,直接拽著我就進了電梯,可就在我進電梯后,電梯門即將關上的前一秒,我忽然感覺又一股炙熱的目光,看向了我,嚇的我連忙回過頭,卻見抬起頭看我的人,竟然是楚辭。
他的這個目光鋒利,與曾經(jīng)那般慵懶嬉笑的他,完全就是兩個極端,卻又不似容恒那般陰暗,反倒透著幾分深沉,嚇的我頭皮瞬間一麻,不禁有些害怕,這楚辭……
應該不會認出我來吧?
哪知,就在我緊張萬分之時,站在我身旁的何仙姑頓時白了我一眼:“電梯門都關了,還盯著看啥?”
我聞聲頓時有些尷尬,收回了目光,她卻在這時,對我接著又道了句:“你放心好了,他們看的是我,不是你。”
“啊?”
我聽后直接傻了眼,她卻傲嬌的仰起頭,接著回道:“那些人都不是俗物,自然能看得出我滿身是毒,有些奇怪罷了,你真以為自己是萬人迷,大家都要看你啊?”
這何仙姑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火藥,時常開口嗆我,聽的我臉色瞬間一紅,連忙回了句:“哪有,只是之前以為他們看的是我,奇怪現(xiàn)在的我那么丑,還看我干啥。”
想不到的是,就在我話音落下的剎那,何仙姑再次笑出了聲,撅著嘴,嫌棄的對著我回了句:“別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就你剛才看他們的眼神,絕對和他們是認識,不過啊,他們這群人里,應該沒有你的心上人吧?”
自從我在何仙姑面前承認,我心里想著的人是個男人之后,她對沈遇白的稱呼,就改成了一口一個心上人,聽的我更是面紅耳赤,若是現(xiàn)在面前有個地縫,我都能直接往下鉆了。
想不到的是,我和何仙姑剛進酒店的房間,屁股都還沒坐熱呢,門外卻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嚇的我連忙從沙發(fā)上站起……
是誰在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