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說的這話,也正是我想說的,沈遇白啊沈遇白,你終于來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見到這樣的楚辭,沈遇白眼中的失望頓時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自嘲,輕輕挑起眉,反問道:“怎么,等的太久了,不想等了嗎?”
楚辭聽后,頓時冷笑出了聲,反譏道:“哪有,只是怕你,明知是坑,卻沒膽量過來。”
“放心,這點膽量我還是有的,只是希望,日后的你,不會為自己所做之事,后悔不已。”沈遇白冷聲回道。
我在一旁看著他們兩人的交鋒,心中自然明白,像沈遇白如此生性淡薄之人,即便是旁人死在他面前,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若非是十分在意與楚辭之間的情分,他根本不會在今日出現。
“呵,你也明白,我做這些是為了十五,你自己想做那言而無信之人,又何必在我愿意為她聚集魂魄之后,來做這等在背后搞小動作之人?”
楚辭冷聲回道,這話聽在容恒耳中,他笑的那叫一個饒有深意,而沈遇白卻是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最后卻是一個字都未曾吐出。
雖然早有猜到,楚辭忽然叛變,是誤認了魂飛魄散的蘇十五,就是他師姐,也就是我的前世,現在親耳肯定后,我卻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雖然不知道楚辭和我前世究竟關系如何,可他和沈遇白的關系好成那樣,都能瞬間叛變,顯然關系也是超群無比。
最后,沈遇白還是嘆出了一口氣,將他方才說過的話,又重復了一遍:“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好在說什么了,只希望,日后你千萬不要后悔。”
“我為何要后悔?”
楚辭聽后,頓時反譏,沈遇白卻不在多言了,畢竟他本就是個少言寡語之人,該說的話已經說盡,有些東西或許說再多,都沒任何用處。
可就在沈遇白轉身離開的剎那,先前還一臉淡然的楚辭,眼中竟閃過了一絲苦楚,一絲不舍,一絲無奈,還有一絲堅定。
顯然在楚辭心中,也是很把沈遇白當成自己的朋友,只是形勢所逼,他必須在復活蘇十五,與沈遇白的友誼之間做一個了斷。
而他卻選擇了后者。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的時候,我就被何仙姑喚醒,畢竟今兒個就是道會的日子,按照青城山往常道會的習慣,將會在天亮的那一剎那,在山頂的香爐上,點上一支香火,意喻道教香火永存。
而我剛收拾好,跟著何仙姑下樓的時候,更是發(fā)現,整個酒店大堂里都沾滿了人,有在道會前先來入住的,也有先把房間退了,好在道會結束后,直接離開的。
可這么多人里,我卻獨獨沒有見到沈遇白,和初一,容恒他們那群人的身影,按理說,他們現在早該起了啊?
就在我疑惑之時,何仙姑輕輕的瞥了我一眼,這才意味深長的問道:“我猜你看的這么著急,到底是在找昨晚忽然出現的那名男子呢,還是找那群人呢?”
聞聲,我的臉色頓時一僵,尷尬的說沒有,只是看看,話音剛落,何仙姑卻直接笑出了聲。
“還說沒有呢?就算你昨兒個藏的深,可你看那個男子的目光,卻還是與眾不同呢,該不會——那個男子,就是你的意中人吧?
我被何仙姑這么果斷的拆穿了心中所想,頓時更是尷尬無比,下意識的就低下了頭,何仙姑見我這樣,卻由衷的嘆了口氣,饒有深意的說了句:“哎,雖然早就猜到了,但還是的提醒你一句。”
“什么?”
我連忙仰起頭問道。
“人鬼殊途。”
何仙姑不緊不慢的回了我三個字,我的呼吸猛地一頓,她卻接著又補充了一句:“鬼物能存留世間不易,特別是像昨晚那名男子,還有我們接觸的那一群人,從他們身上的道行不難看出,至少存留了千年,在這世間,能躲避鬼差千年,還把自己的鬼氣藏的那么好的鬼物,沒幾個是善茬,個個都是心思縝密,不可不防的人物。”
何仙姑話語中的擔憂和關心,我能理解,可我堅信,沈遇白和任何人都不一樣,即便是全世界都背叛了我,他絕不會。
許是看出了我眼中的堅定,何仙姑更是嘆出了一口氣,對著我又道:“你八字雖陰,性格卻倔強如牛,我知道自己說不動你,也知道你心里有許多秘密,不想和我這老婆子說,但還是希望你凡事多留心眼。”
我聽后,輕輕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才對著何仙姑回道:“不是……”
“嗯?”
“不是心里有許多秘密不想和你說呀,只是吧,有些事情,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和你說,畢竟你不是也有很多事情不告訴我嗎,更何況,現在易了容,換了個身份,也就沒必要說之前的事兒了,等我學成之后,有能力保護自己,我在把我的事情告訴你,你覺得怎么樣?”
我深吸著氣,連忙回道,何仙姑聽后,卻爽朗的笑出了聲,直夸我這小丫頭片子,現在是越發(fā)伶俐了。
我尷尬的笑了兩聲,連忙將話題一轉,對著何仙姑又問:“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初一那群人對于道會這么慎重,怎么到這個點兒了,還沒下來?”
哪知,何仙姑卻在這時,白了我一眼,“你當人家和你一樣,整體沒事做,除了吃飯,就在房間里扎馬步嗎?”
“他們那群人,早兩天前就摸透了青城山的地勢,早找好地方,準備干他們的打事了,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他們子時就上了山,在上面布好了陣法,就等所有人山上之后,封山開陣了。”
何仙姑如是回道,面上卻無比淡定,讓人難以相信,她在說的是一個天大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