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之時,時間就像定格了一樣,所有人全都不可思議的望著我,甚至有的連呼吸都忘了。
跪在我身旁的姑姑,在聽完我這番話之時,急的臉色都變了,連忙抬起頭,小聲的問道:“蘇葉,你到底想干嘛?”
我輕輕對姑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在做些什么,隨后深吸著氣,又上前走了幾步,將腰桿挺得筆直,這才接著回道:“或許有許多人無法理解我說的話,甚至無法認(rèn)同,沒關(guān)系的,你們可以找別人來做這個圣女之位,但若是想讓我做,那就必須按照我的規(guī)則來辦事。”
說這話時,我的語氣十分堅定,腦子里卻一陣恍惚,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好像是我,在被卷進(jìn)這些事情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這么有底氣的做出一個或許根本不可能的決定。
語落瞬間,被就安靜的四周,頓時更是鴉雀無聲,沒人敢說話,更沒人敢回應(yīng),卻在同一時間,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木老,似乎在場的所有人里,只有木老最有話語權(quán)。
可木老此時的表情,卻絲毫不比他們遜色,許是瞧見了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的就回頭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我姑姑的目光,和我此時的臉色。
下一秒,木老像是狠狠一咬牙,做了一個天大的決定,猛地就對我磕下了頭,大聲喊道:“誓死追隨圣女!”
木老說這話時,語氣十分凝重,與豪邁,仿佛感染了在場的眾人,越來越多的人學(xué)著木老的樣子,對著我磕下了頭顱,仿佛在無聲的信服我,無聲的在肯定我的決定。
即便,他們也覺得,我開出的條件,十分無理取鬧,甚至無法理解,可因?yàn)槭俏遥诓豢伤甲h,他們也沒提出反駁。
幾分鐘不到,在場沒磕下頭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從他們的衣著打扮上不難看出,應(yīng)該是昆侖一脈族中的權(quán)貴,以及十分有勢力之輩。
金錢,權(quán)利,是許多人畢生都在追求,無法放下的東西,而這些人,大多數(shù)從一出生起,就與眾不同,能得到許多別人窮極一生都無法得到的東西,即便是真的信服我,也相信我會帶領(lǐng)昆侖,走向新的巔峰,卻依舊難以在一瞬間,做出這么巨大的決定。
望著他們臉上的表情,我不禁嘆出一口氣,雖然他們沒有認(rèn)可我的決定,可我卻十分能夠理解他們此時的心情,輕輕抿了抿唇,這才對著他們接著又道。
“廢除世襲制度,與階級之分,并不代表,你們在族中的地位與職位會就此動搖,反倒會讓你們的職位更為牢固,只是給了更多人機(jī)會,畢竟在其位謀其政,任其職盡其責(zé),若是一個職位,大家都有了競爭的機(jī)會,大家才會更賣力的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昆侖一脈的未來,才會更好,不是嗎?”
說這話時,我是一口氣說完的,天知道,我在說這話時,緊張的手心里早就出滿了汗水,渾身僵硬的害怕連分毫都不敢動彈。
也不知道是我說的這番話,打動了他們,還是見族中大部分的人,已經(jīng)徹底的信服與我,那些先前還倔強(qiáng)跪立著的不少人,已經(jīng)有大部分朝著我磕下了頭,虔誠的跪在了地上。
跪在一旁的姑姑,似乎在聽完我的那番話后,能夠理解我所做的原因,看著我的目光,忽然揚(yáng)起一抹從未有過的欣賞,隨后也隨著他們的樣子,對我磕下了頭顱。
半個小時左右,最后一個未曾磕下頭顱的人,仿佛已經(jīng)做完了最后的掙扎,將它先前高傲無比的頭顱朝著我磕下。
見到在場眾多跪倒在地的身子,我此時的心情無比復(fù)雜,不禁嘆出一口氣,接著又道:“我記得我剛才說出的三個廢除條件里,不僅僅是廢除世襲制度,與階級之分,還說要廢除下跪之禮,而你們,若是真的信服我,就不必再對我磕頭了。”
說完這話之時,我本以為,大家會齊齊起身,卻見在場的昆侖眾人,無不悄悄轉(zhuǎn)過頭,相互對視了好幾眼,想問問大家的意思,卻無人敢起。
千百年來的制度,與一些禮儀,早在昆侖眾人之中,根深蒂固,想讓他們一朝一夕,將心中的奴性改去,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見后,不禁嘆了一口氣,正想在說些什么的時候,木老竟第一個帶頭從地上站了起來,隨后是姑姑,林若,和先前那些跟著木老,擁護(hù)我們蘇家的人。
不得不說,木老還真是特別有眼力見,做事也非常果斷,隨著他站起身后,越來越多先前跪在地上的昆侖眾人,也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可這些人,雖然從地上爬了起來,臉色的不適應(yīng),和那不知該何處安放的手,依舊尷尬無比。
想來,若是廢除了下跪之禮,沒了其他東西代替,也是不行。
最后沒轍,我的念頭輕輕一閃,這才開口:“咱們昆侖,有千年底蘊(yùn),算得上是個禮儀之邦,廢除了下跪之禮,想必大家也會無法適應(yīng),既然如此,以后不論內(nèi)圍外圍見面,只要都是昆侖一脈中人,相互點(diǎn)頭示意問好便可,大家覺得如何?”
也不知,是越來越多的人從方才的震驚與不解中過來了還是如何,越來越多方才面無表情,甚至面露尷尬的人,頓時染上一抹欣喜,像是無比認(rèn)可我的改革般,下意識的就想下跪,表達(dá)自己的立場,卻又在彎腰的剎那,想到了我提出的改革,這才作罷。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木老,更在此刻,無比欣賞的望著我,仿佛是在肯定,木氏祭師,千百年前的預(yù)言,終會成真。
下一秒,他對我拱了拱手,行了個江湖之禮,厲聲喊道:“圣女威武,振興昆侖!”
哪知,他的話音才剛落,站在一旁的昆侖眾人,像是得到了他的號召般,猛地就學(xué)著他的樣子,拱手喊了出來。
這一道道磅礴的聲音,氣沖山河般,霸道的在這片梅林中不斷回蕩,而我那先前懸在半空中,無比緊張的心情,也在這一刻,緩緩的落了下來,露出了一抹劫后余生的笑臉。
抬起頭,我望著天上那已經(jīng)快要下山的太陽,心中不禁問出一句:“爺爺,你看見了嗎?我真的可以,我為咱們蘇家正名,也為蘇家奪回了曾經(jīng)在昆侖的一切,甚至更甚,終于沒有辜負(fù)你對我的厚愛。”
望著太陽,我那干澀無比的眼眶,頓時有些濕了,隨后,輕輕轉(zhuǎn)過頭,望著在場這數(shù)萬,無論是認(rèn)識的,還是不認(rèn)識的面孔,輕輕露出一抹滿足的淺笑。
而后的幾天里,我?guī)е蛴霭祝o,姑姑,林若,何仙姑等人,一塊兒回了昆侖,用了快半個月的時間,在族中做了翻天覆地的改革,姑姑更是自告奮勇,將那些本該壓在我身上的擔(dān)子,分擔(dān)到了她的頭上。
甚至,還把林若給安排了進(jìn)來,幫我解決了不少事情。
雖然只改革了半個月,可事實(shí)證明,我的提議與改革十分有效,曾經(jīng)的昆侖,雖然在世人眼里,是純潔無比的圣山,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況是腐敗?
因?yàn)楦母铮瑺砍冻隽俗逯胁簧僦x,也為不少有實(shí)力的族中青年,安排了些職位,一時間,散成一團(tuán),死氣沉沉的昆侖一族,變得意氣風(fēng)發(fā),也為我在族中的威望,積攢到了頂峰。
甚至還有人謬贊,我與千百年前,一位名為十五的圣女,在族中的威望與做出的貢獻(xiàn),幾乎可以其名了。
說真的,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我簡直尷尬無比,難以想象,要是他們知道,千百年前,那位名為十五的圣女,就是我的前世,會當(dāng)如何?
可這一句話,卻把我拉到了一個詭異的思緒中,讓我莫名的有種感覺,好似我越來越多的東西,和我前世所經(jīng)歷,甚至所遇見的都如出一轍,像是一切都在輪回一樣,讓我又驚又怕,隱隱又帶著幾分期待。
爺爺當(dāng)時在昆侖虛圣殿中給我托夢之時,所說的,我?guī)煾冈谖页錾鷷r說的話,更在此刻,不斷在我耳旁響起。
令我更是有種錯覺,好似我今生會發(fā)生的事情,會遇見的事情,我?guī)煾冈谖页錾畷r,早已料到。
可我這素未謀面的師父,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他現(xiàn)在又在何處,有沒有在我身邊出現(xiàn)過,幫助過我呢?
從泯滅司徒一族,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快兩個月的時間,初一和容恒難得沒有出現(xiàn),甚至沒有做出任何事情,倒是給了我一次十分難得的喘息時間,卻不知為何,他們越不出現(xiàn),我越是有些心驚,甚至覺得,這一切,不過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初一那么想得到沈遇白的心,容恒又那么極端,得不到的就要?dú)У簦质窃趺纯赡埽瑫怀鍪职。?
離開昆侖虛的時候,我已經(jīng)將不少事情安排妥當(dāng),也將姑姑和林若,留在了族中,替我處理一些族中內(nèi)務(wù)。
即便我沒說關(guān)于我前世和容恒,初一的一些事情,可她們還是能夠猜到,我這么急忙的離開昆侖,肯定是有事,想追隨,卻被我拒絕了。
而我父親的尸體,卻不知為何,明明已經(jīng)將其中的毒素,和所有對他不利的東西,都已經(jīng)鏟除了,卻遲遲沒有蘇醒,所以只得讓姑姑好生看管,待我父親的尸體蘇醒之后,在告訴我。
何仙姑在我離開昆侖之時,卻和我短暫的告了別,留了本關(guān)于蠱毒,與功夫的書給我,讓我在她沒在的這段時間里,千萬別偷懶,落下了修行。
我問何仙姑去哪兒,她卻回了我三個字:“青城山。”
說這三個字的時候,何仙姑的面色一片坦蕩,又有些怪異,雖然她不愿意提起,但我還是能夠看出,她和玄塵子的關(guān)系不一般,這次回青城山,肯定是因?yàn)樗就揭幻}紙棺一事,請玄塵子幫了忙,想趁著我將大部分的事情處理完的這個空檔,把這個人情給還了。
所以,最后前行的隊伍,只剩下了我和沈遇白,楚辭三人,令我莫名的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好似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一切,全都是錯覺,楚辭沒有背叛過我,也沒有蘇十五元神出現(xiàn)的事情,更沒有司徒一族滅門的事情,我們?nèi)齻€,還是我們?nèi)齻€。
可許多事情,卻早在悄然之中,發(fā)生了改變,所幸的是,我們的友情并沒有變。
這次前行的目的,是找到沈遇白的本體,雖然他沒表現(xiàn)出十分著急,反倒是一片淡然的模樣,可我剛蘇醒那天,沈遇白對我做的事情,我可是歷歷在目呢。
要是這次前行,找不到沈遇白的本體,他估計能急瘋了。
可這世界那么大,他的尸體又炸了尸,算得上是個活的,能到處亂跑,想找到這個本體,又豈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我們在離開昆侖之時,讓楚辭算了一卦,本是想算算這個尸體現(xiàn)在所在何處的,可因?yàn)樯蛴霭资w與魂魄不在一塊兒的緣故,要想起卦,肯定算的不是特別準(zhǔn)確,算了和沒算沒什么差別。
最后,只讓楚辭起一卦看看,我們此次前行的吉兇。
想不到的是,楚辭的卦才剛起,還沒等他斷卦呢,一股腥臭味,忽然從空氣中緩緩發(fā)出,那張起局的紙,更在這一刻,忽然泛起了紅色。
隨后,一滴滴發(fā)燙的鮮血,忽然從他的卦象中出現(xiàn),緩緩的落在了楚辭的手心,滴在了地上。
剎那間,楚辭嚇的直接愣在了原地,不可思議的看了看卦象,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面色只在瞬間,煞白無比。
“怎么了?”
站在一旁的沈遇白見此,連忙問道,卻見楚辭瞪著那雙紫瞳,顫抖著唇回道:“大……大兇之兆!只有事情兇到一定地步,才會不用看卦象,就能夠露出兇相!”
語落瞬間,楚辭更是無比慌亂的看了我一眼,隨后又道:“這種兇到能在卦面上淌血的卦象,我也只在師姐前世臨死前算到過。”
我在見到卦象出血之時,本來還沒覺得有啥事,此時一聽楚辭這話,頓時嚇得一股涼氣直沖腦門,打呼一聲:“難不成,我們之間要死人了?”
楚辭輕輕對我搖了搖頭,連忙回道:“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出現(xiàn)了這個卦象,必當(dāng)兇險無比,輕則重傷致死,重則死無葬身之地,若是運(yùn)氣好些,方能保存性命,卻也是危在旦夕了。”
媽的,楚辭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我頓時更是被驚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下意識的就轉(zhuǎn)過頭,望向沈遇白問道:“媽的,你這本體到底是去了哪里,找這么個破玩意兒,竟然有可能搭上一條命!”
沈遇白的臉色,也僵硬的無比難看,卻在見到我與楚辭如此慌張之時,嘆出一口氣,輕聲回道:“無論找本體會發(fā)生什么,但本體終歸是要尋到的,否則蘇十五若是真的復(fù)活了,我們之中,根本沒人打的過她。”
一聽這話,我下意識的就反問道:“那容恒呢?”
哪知,我的話剛一說出口,沈遇白頓時斜了我一眼,帶著幾絲戲謔的問道:“容恒會幫我們嗎?”
他這話問的我語塞,卻特別有道理,頓時無言以對的看著他。
而他卻在這時,將楚辭手里的那張起局所用的紙給搶了過來,隨后慢條斯理的將這張紙,撕了個粉碎。
“再無法預(yù)料,恐怖的事情,我生前都遇到過,既然生前無法解決,留到了今生,就代表著今生走的每一步路,都無法平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是死,我也會牽著蘇葉,走完最后一步的。”
沈遇白將手中的碎紙,輕輕一拋,隨后將手中被紙染上的血跡輕輕擦干后,一邊拉著我的手,一邊說道。
在我和楚辭都被卦象嚇的搖擺不定的時刻,沈遇白說出這樣一番話,自然直接鼓舞了我倆的信心,猛地就跟上了他的腳步,朝前走去。
可是,算出了接下來等著我們的,會是一條兇險無比,又看不道盡頭的路,卻不知道本體在哪,即便是離開了這兒,也沒有方向啊。
想到這兒,我正想開口問沈遇白,我們得去哪兒找本體,他卻像是看出了我眼中的意思,輕輕低下頭,看了我一眼,這才輕聲說道:“本體詐尸是因?yàn)楸环庥≡诹说氐祝帤馓^旺盛,才會在一時間控制不了,讓他短暫的擁有了我前世的些許神智,所以他詐尸之后,會去的一些地方,應(yīng)該也是我前世去過,并且印象深刻的地方。”
“哪兒?”
聽完沈遇白這話,我連忙問道,他卻回了我一句話:“我的墓穴,梅花谷,陰司,斷腸崖。”
說完這話,沈遇白像是想起了什么,接著又道出一句:“我的墓穴可以排除了,畢竟他是在那兒跑的,而且在那躺了上千年,早就厭倦了那里,應(yīng)該不太可能在那。”
一次性聽了這么多個陌生的地名,我不禁問道:“那會在哪?”
“梅花谷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地方,陰司是我去尋過你最多的地方,斷腸崖你死的地方,你覺得,我的本體會上哪兒去?”
沈遇白輕聲回道,我聽后,下意識的就回了三個字:“斷腸崖?”
哪知,沈遇白卻對我搖了搖頭,說他也不知道,但如果是他,他會去陰司,畢竟,他無論生前還是死后,最大的執(zhí)念,只是我,只有我。
可是本體身上那因?yàn)殛帤舛龅亩虝荷裰牵瑫肴ツ膬海睦镆矝]譜,不如就先去陰司,碰碰運(yùn)氣吧。
聽完沈遇白的話,我和楚辭是挺贊同的,畢竟那個本體是沈遇白的,最了解那個本體會想什么的人,也只有沈遇白了。
但贊同歸贊同,楚辭像是想起了什么般,尷尬的望著沈遇白,忽然開口問道:“可是陰司……”
他這話才剛說出口,沈遇白像是猜到了他接下來想說的話,頓時開口問道:“可是陰司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蘇葉是活人,就算是進(jìn)去了,也有時間限制,要是超過了,就出不來了,對嗎?”
他的話音才剛落,楚辭連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道:“對!反正你也只是猜測,不如我們先去梅花谷和斷腸崖,這兩個蘇葉能到的地方找找,實(shí)在找不到了,再去陰司,你看怎么樣?”
楚辭這話說的有道理,畢竟陰司我可是去過的,也見識過底下的兇險,正想附和的回道,卻見沈遇白在這時,輕輕搖了搖頭,否定了楚辭的意見。
“我倒是覺得,先去最危險的地方看看,說不定別有收獲呢?”
“你的意思是指……”
楚辭猛地瞪大了眼,像是聽出了沈遇白話中的意思,連忙反問道。
沈遇白輕輕對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仿佛是在證實(shí)他猜想的事情。
可他倆說話說一半,就能知道對方在說什么,想什么,我在旁邊卻聽的一頭霧水,見他倆不把話題繼續(xù),又不把話說清楚,是再也忍不住,連忙問道:“你們倆說的別有收獲,是什么意思啊?”
哪知,我的話才剛說出口,楚辭頓時傲嬌的看了我一眼,連忙回道:“字面上的意思。”
一聽這話,我直接白了他一眼,這回答有說和沒說,有啥區(qū)別啊?
倒是沈遇白,在這時,難得的回答了我一句:“你忘了,你曾經(jīng)進(jìn)了陰司,把我和你的婚譜撕掉的時候,遇見了誰嗎?”
“容恒?”
我猛地瞪大了一眼,驚呼了一聲,卻見沈遇白饒有深意的對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頓時把我給嚇了一跳。
還記得,我上次在陰司的時候,就是容恒給我?guī)罚€直接把我?guī)У搅碎愅醯罾锼旱幕樽V……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