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石子在水面上激起“啪啪”幾聲,待這顆石子徹底落入水中之時,湖面上這才驚起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一股陰風,更在這時猛地襲來,將湖面上驚起的水,給吹的我滿臉都是。
就在我剛把臉上的水,輕輕撇下之時,女子這才緩緩開口,對著我說道:“喏,這就是下過夜郎地宮遺留下來的痕跡,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帶走你朋友的,應該是夜郎地宮中,特別有地位的人,懂得大門的秘法,能在白天開門,將你朋友帶進去。”
“所以,懂得這個秘法的能有幾人?”
我連忙又問,女子卻對我搖了搖頭說有幾人她也不是特別清楚,但可以肯定一點的是,除非是夜郎地宮裡具有十分頂尖地位之人,否則根本不可能能在白天開地宮。
不知爲何,本就有些擔心的我,此時在聽到女子這話之時,頓時更是一顆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兒裡。
畢竟若是楚辭與容恆被帶走這件事兒,是夜郎國人正常防禦的話,我倒是可以理解,但要是牽扯到了夜郎地宮裡什麼重量級的大人物,那我真是不將他往陰謀的方向上想都難了。
想到這兒,我下意識的轉過頭,看了一眼沈遇白,卻見沈遇白也是一臉凝重,似乎沒有想到,女子與女子身後的族人,知道我們的來歷,知道我們會過來也就算了,竟然連夜郎國中,也有人知道我們要來。
可是,女子與她身後的族人,很有可能是因爲夜郎王子故意而爲,所以才知道的,那麼夜郎國人呢?
會是誰泄了密?難道還是夜郎王子嗎?
下意識的,我就湊到了沈遇白的身邊,將我心裡的這個疑問,悄悄的問出了口,卻沒想到,沈遇白竟對我搖了搖頭,回我道:“我剛纔也猜測,可能會是夜郎王子,但是仔細一想,覺得不對。”
“怎麼不對?”
我接著又問,沈遇白這才細細的和我分析了起來,告訴我說,夜郎王子固然有些嫌疑,可他只是想要挑起女子與她族人和夜郎國人的糾紛,根本沒必要把我們也牽扯進去,直接把我們的得罪死。
畢竟,我們進了夜郎地宮之後,就會知道他在利用我們了,要是利用的不太過分,我們也懶得搭理他,可要是過分了,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的人,就是他了。
沈遇白的話我聽著倒是覺得有幾分道理,只是若說泄密的人,不是夜郎王子的話,那我是真的想不出來是誰了。
不過想不出來,我也不想多想,索性跟著女子與她帶來的那些族人一塊兒,跳進了對面上浮現出的黑洞之中。
天知道,我跳下去的時候心裡又多害怕,畢竟這個黑洞可不是我之前進過的那些個地洞,而是直接進入了水下,假設這個黑洞出現什麼問題,亦或是滿出了水來,我估計不被淹死,也能被這一大湖的湖水給嗆死。
可我們下墜的速度很快,幾乎是十幾秒鐘的功夫,便墜到了地上,本以爲從湖面上跳到這地上,少說也有個七八米,摔下來會很疼,卻沒想到,這底下竟然人性化的墊了一層棉花,摔在著上面不僅不疼,擡起頭來,恰好還能看見先前追下的位置,和頭頂上,牆外的湖水。
雖然我不知道這個湖到底有多深,可我卻不得不感嘆,夜郎國人的智慧,這座在水下收放自如的地宮,別說是在兩千多年前了,即便是放在現代,估計也沒幾個人能造的出來。
可就在我感嘆之餘,女子和她的族人們早已起身,站在了暗處等我們了,我這才收回目光,跟著沈遇白何仙姑一塊兒,朝著女子的方向走去。
想不到的是,我們走著走著,才走沒幾步,耳旁忽然傳來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驚得我頭皮猛地一麻,正想回頭問沈遇白現在怎麼辦,卻被沈遇白眼疾手快的猛地一拉,直接隱匿進了暗處。
而就在我們隱進暗處的剎那,一隊穿著繁古民族服飾的男子,頓時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不僅個個拿著半月牙彎刀,臉上更是閃著濃濃的殺意,猛地就在這四周搜尋了起來,一邊搜尋,還一邊出聲呵斥。
“我們早就知道今天會有外人闖進宮中,整個宮裡密密麻麻遍佈的全是我們的武力,只要你們稍微離開這個大門一步,便會被我們的人捉到,要是識相的話,我勸你們最好直接現身,讓我們把你帶走!”
出聲的男子,是這羣侍衛的頭頭,留著一撮八字形的鬍子,頭上還盤了一個頭巾,說話的語氣更是無比囂張。
可我不擔心我們會被發現,倒是擔心那個女子和她的族人會被發現,所以在見到這個男子之時,我下意識的就擡起了頭,想在四周找尋那個女子的下落,卻沒想到,她比我想象的要厲害多了,這個入口,看上去明明光禿禿的,根本沒啥能藏人的地方,可我愣是沒找著她和那幾個族人的下落。
可就在我疑惑之時,沈遇白的嘴角卻輕輕勾起一抹淺笑,隨後朝著我們的頭頂上輕輕一指,我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上去,這才發現,她和她的那些個族人們,竟然早就躲在了這個入口的頂上,更恰好的藏在了大梁的後頭,若不是仔細看,還真看不見上面躲著人呢。
許是察覺自己出聲已久,卻一直無人迴應,這個侍衛頭頭似乎有些急了,頓時再次開口,對著我們說道:“我知道你們是替王子將崆峒印帶回的地宮,不是壞人,我們也對你們沒有惡意,你們快出來,我帶你們去見我們的王,好生招待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