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白會這么主動的回答容恒的問題,不僅是容恒有些意外,就是楚辭和何仙姑,都微微一愣。
畢竟,雖然自沈遇白和楚辭復活了蘇十五之后,容恒一直在我身邊幫我,沈遇白沒說些什么,但也沒表現出什么。
現在這個態度,完完全全是在對容恒示好,要知道,他倆之前可是鬧的水火不容,大打出手好幾次啊。
可把這事兒仔細一想,我倒也可以理解,畢竟在那段時間里,容恒無私的包容與陪伴,再到現在沈遇白回到我的身邊,容恒依舊盡職盡責的在幫忙,不僅沒有一絲怨言,更像是徹底的放棄了曾經的占有,選擇了成全。
成全這個詞,說容易十分容易,說沉重也特別沉重,在這世間,能真的做到陳全的根本沒有幾人,所以沈遇白會主動對容恒示好,估計也是被他這忽然轉變的人品給折服了吧。
愣神片刻,容恒雖有些驚愕,卻還是立馬恢復了鎮定,對著沈遇白回道:“嗯,我也覺得可行。”
語落之后,沈遇白點了點頭,面上似乎也有些尷尬,畢竟,容恒可算得上是他的情敵呢……
即便是這個情敵,現在不討人厭了,但對情敵主動示好,也是要不少勇氣的,更何況沈遇白本就是生性淡漠之人,對不認識的人,連一個字都懶得多言……
可沈遇白和容恒,都是能得奧斯卡的影帝,臉上的尷尬只在片刻間便恢復了鎮定,在他點完頭之后,更是領著大伙兒朝著山下走去,還在路過楚辭的邊兒上,輕輕的伸了伸手,摸了摸楚辭的頭,似乎是在安撫他,讓他別自責了。
這一幕,落在我的眼里,那叫一個怪異,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沈遇白,又看了一眼楚辭和容恒,心里不禁罵出一聲:“媽的,有的時候男人撩起男人來,比女人還恐怖……”
可我心中雖有些異樣和不爽,卻也沒表現出來,而是下意識的走到了所有人的前面,一邊兒盤計著楚辭之前算的那個卦象里,夜郎地宮的宮位落在了坎宮,為水方,周圍卻沒有水,一邊兒注意起了周圍的種種地形與植物。
可我越是注意周圍的東西,便越是奇怪不已,畢竟我長這么大,雖不算見多識廣,但也真的沒見過,在這樣一種地上干枯的都裂了大縫的地方種著的樹木,不僅沒有半點缺水的樣子,還十分茂盛,好似常年雨水特別充裕,比那些濕地里長著的樹木,都要高大不少。
就在我覺得怪異不已,想要回頭和大家商量商量情況的時候,卻發現沈遇白,楚辭,容恒,何仙姑等人,像是也注意到了這點兒,齊齊的轉過頭,在四周瞭望了起來。
楚辭更是主動對何仙姑問出一句:“何仙姑,聽蘇葉說您是苗疆出來的人,苗疆在貴州與湖南都有分布,這塊地兒,您該是最為熟悉的了,您有見過這種地貌嗎?”
雖然楚辭表現的十分謙遜,可他這么緊張的樣子,傻子都能看的出來,他因為自己的失誤犯了事,現在急著想立功呢。
而何仙姑聽完他的話,卻沒急著回答,而像是發現了什么般,忽然朝著前方走去,隨后在一棵高大的樹前停了下來,上下看了一遍兒后,這才輕輕蹲下身子,拾起一旁的樹枝,朝著大樹旁裂開的地縫刺了下去,幾秒后,這才拿起來,看了看上面卷了些濕土的樹枝,對著楚辭回道。
“但凡與苗疆有些牽扯的地方,我大部分都曾去過,卻也是頭回見到這種地貌,若不是親眼所見,根本不信在二三十公分干枯的都裂開了的泥巴底下,竟然全是濕土。”
何仙姑一邊兒說著這話,一邊兒將這根樹枝拿到了大家的面前,讓我們看看。
楚辭輕輕看了一眼后,便有些焦急的又道:“確實,不是親眼所見,我也無法相信,畢竟這樹枝上面沾著的泥土那么濕,便代表著底下的泥肯定滿是雨露,既然地底下有水,地面上再干,也不可能干成這樣。”
“嗯。”
何仙姑回道,隨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般,忽然看向楚辭,連忙問道:“對了,你之前算出的夜郎地宮,應該就在這附近吧,有什么特征嗎?”
楚辭點了點頭,對著何仙姑回道:“特征肯定是有的,可這也是我最奇怪的地方了,卦象中的夜郎地宮落在了坎宮,為水相,應該是在水底下,但這周圍要是有湖的話,地板不可能干成這樣,但要是周圍沒有湖的話,這裂開的地底下有濕土是怎么回事?”
楚辭的這個問題,算是把之前一直纏繞在我心中的疑惑給問了出來,我聽后更是無比焦急的看向了何仙姑,想要看看,何仙姑會不會給出什么答復。
可何仙姑還沒回答呢,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容恒,卻在這時,忽然開口,望著楚辭問出一句:“那你說,這個湖,會不會有可能因為時間的推移,沉到了地底下?”
他的問題剛問出口,便被楚辭反駁了:“不會,因為夜郎地宮已經是在地底下了,要是湖泊在地底下的話,這個地宮得建的多下面,那么下面能有空氣嗎?沒有空氣的話,那些夜郎后人,怎么能在地宮底下活著?”
楚辭這話剛一落進我的耳中,我像是想起了什么般,連忙出聲,對著楚辭問道:“等等,你的意思是,夜郎地宮不可能建的太底下,因為太底下沒有空氣,住在地宮里的人,根本活不成,是這意思嗎?”
楚辭點了點頭,回了一個“嗯”字,這才又問:“蘇葉,你該不會是有什么發現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