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但她的眼睛絕對不像楚辭那么花瓶。”
沈遇白十分認真的說道,這讓我想起了初一從棺材里爬出的那一幕,猛地我打了個冷顫,沈遇白和容恒變鬼我還覺得沒啥,畢竟他們生前是活人,可初一的臉,卻是連五官都沒有,哪有人是這樣的?
一覺和沈遇白睡到了天黑,起床的時候楚辭已經坐在我家客廳里看起看電視,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瞧見我和沈遇白出來了,還嘿嘿笑了兩聲,指著一旁的沙發道:“來來來,快坐別客氣。”
一聽這話,沈遇白的臉輕輕一沉,楚辭立馬起身,把自己的位置給讓了出來,不過沈遇白卻沒有坐,而是帶著我到了飯桌上把晚飯吃了,隨后詢問了下我堂弟的情況后,拽著楚辭和我就出了門。
此時已經是晚上將近八點,距離子時還有兩三個小時,現在去約定的地方實在是有點太早了,我正詫異沈遇白要帶我去哪兒,他卻將我拽進了菜市場,買了一小袋黃豆,又進了花圈店買了些朱砂,隨后將這些東西都交給了楚辭。
楚辭本是不想接的,奈何沈遇白臉色十分難看,只得硬著頭皮接了下來,隨后用買來的朱砂,一個一個的在那小黃豆上畫著一些奇怪的符文,待全部畫好,楚辭將這些黃豆都交給了我,說是他在上面施了法,要是我出事他們沒來得及趕來,就把這些黃豆丟出去點豆成兵。
我接下后,沈遇白看了看時間,這才打了輛車帶著我和楚辭到了郊區,快到洛山時,為了不打草驚蛇,沈遇白和楚辭先下了車,讓我自己小心行事。
不知道為什么,眼瞧著自己離約定好的洛山越來越近,而沈遇白和楚辭的身影越來越遠,我的一顆心,跳的越來越快,仿佛都要提到了嗓子眼兒里。
忽然,司機在路過一個急轉彎,馬上進入洛山的時候,像是撞到了什么般,猛地一猜油門,急剎車的瞬間,只聽“砰”的一聲,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竟然被司機給撞飛了。
司機嚇的臉都白了,急忙解開安全帶跑下去查看,我自然也跟著走了下去,這小姑娘被撞的渾身是血,面色白的嚇人,司機連問她好幾次她有沒哪里受傷,小姑娘都咬著牙搖了搖頭,司機見此,想要借錢消災,給小姑娘丟了幾百塊錢,說是既然沒事那就不關他的事了,隨后直接跑回自己的車上,開著車就跑了。
司機走后,小姑娘緩緩從地上爬起,奈何她右腿的膝蓋上被撞的全是血,也不知是脫臼了還是怎么樣,根本站不起來,我在一旁見了,有些于心不忍,就拉了她一把,問她:“你怎么就把這司機放走了?你家在附近嗎?”
她無力的對我笑了笑,說沒事,司機這么晚討生活也不容易,是她自己沒注意撞上去的,隨后指著洛山后面,說她家在那兒,有些委婉的問我能不能送她回去?
我不是太想答應,畢竟我來這兒是有要事,看了看時間,發現距離子時還有四五十分鐘,送小姑娘回家一趟還是有些時日,這才點頭應了下來。
洛山是郊區的一處荒山,人煙稀少,只有很遠的一兩公里外,有零散的幾戶人家居住,周圍連路燈都沒,我特別好奇這小姑娘這么晚了,家人是怎么放心讓她來這荒郊野嶺的,可我也不太方便打聽人家的隱私,便沒問出口。
走著走著,在經過洛山的時候,我特地抬頭望了過去,并沒有看見什么人,估計是約我的人還沒過來便松了口氣。
隨后我帶著小姑娘從一旁的小道兒上繞到了后山后,卻發現,山后僅有一戶人家居住,是一座非常矮的木制老房子,門外掛了兩盞艷紅無比的燈籠,被風輕輕一吹,顯得格外詭異。
房子周圍長滿了雜草,有的甚至長到了一人多高,而老房子里卻一片漆黑,連個燈都沒有打開。
“你家沒人嗎?”
我詫異的轉過頭問道,不知為何,月光緩緩的的灑在這小姑娘的身上,我以這種角度看她的側臉,竟有種說不清的奇怪。
她轉過頭,眼眶頓時紅了一圈,帶著些許的哭腔回我說:“我……我是和奶奶一起長大的。”
看著小姑娘這樣,我心里莫名的有些堵,和她說了聲對不起后,莫名的想起了自己,好像自己像她這么大的時候,已經被嬸嬸欺負慣了,連哭是什么感覺都忘了。
我扶著小姑娘到了她家門前正準備走,她卻拉了我一把,說是謝謝我幫她,想請我進去吃點東西。
我看了看時間,一口回絕了她,正要轉身,卻見她的眼眶又紅了,還緊咬著牙,好像是想哭,又不得不忍著不讓它哭下來,這模樣像極了小時候的我,最后沒辦法,我嘆了口氣,跟著她走了進去。
這房子已經很老了,一副岌岌可危快要塌了的感覺,小姑娘才一打開門,我就問道了一股子霉味和腐味,走進去后,右眼皮更是莫名其妙的發抖,直至小姑娘把油燈點了,四周亮了起來,我這才松了口氣。
房子的布局很簡單,所有的東西都十分陳舊,桌子上還有晚上吃剩了的飯菜,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讓我在客廳等她一下,隨后鉆進了房間,估計是去拿吃的了。
我閑來沒事,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等她,順便打量起了這個房子的布局,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空氣里有股怪味兒,在沖進我的鼻子,仔細一聞,好像是血腥味……
剎那間,我的頭皮一麻,下意識的就起身,順著血腥味散發的方向走了過去,緩緩的推開了廚房,卻見到一具無頭女尸躺在砧板上,鍋里像在煮著什么東西,水下輕輕翻起一個人頭,正和這個小姑娘長得一模一樣。
“姐姐,你在干嘛?”
小姑娘的聲音,在這時,忽然從我身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