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發抖的厲害,心中十分忐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接好,還是不接好,可王楚楚卻在這時,在我腦海中冷哼了聲,譏諷道:“連電話都不敢接,我看你是想毀約吧?”
我他媽的,真是比日了狗還委屈。
要是王楚楚不是在我身體裡,而是在我面前,我一定會把她撕了!她這樣和他媽偷窺有什麼區別,我真是一點隱私都沒了!
我的臉色瞬間一黑,在心裡對著她罵道:“你也別太過分了,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告訴了沈遇白你被初一放在我體內的事情,你也活不成。”
“你!”
王楚楚被我嗆的無話可說,我不在理會她,拿著手機走到了門外接了起來。
可電話接起良久,卻是一片安靜,我沒說話,初一也不說話,兩人彷彿就這樣靜靜的僵持著,等待一個人來打破僵局。
即便是隔著手機,我彷彿都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強橫氣勢所帶來的威壓,不由得呼吸一緊,手心更是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層層冷汗。
良久,初一這纔開口:“打算什麼時候把崆峒印拿來交易?”
我抿脣不語,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把這東西給她。
說真的,我挺怕的,被王楚楚坑的不是一次兩次了,萬一沈遇白拿崆峒印是其他用處,而不是爲了聚集十五的魂魄,我豈不是壞了沈遇白的事嗎?
“你先告訴我,你拿崆峒印到底要幹嘛。”
我深吸著氣,緊張的問道,哪知,初一卻笑出了聲:“你不但和十五長得像,就連傻都和她傻的如出一轍啊,王楚楚應該告訴你了吧,沈遇白拿這枚崆峒印是爲了聚集十五的魂魄,而我,自然是要阻止這件事情。”
“你確定你沒有騙我?”
我半信半疑的問道,她輕輕“嗯”了聲,我接著又提了一個要求:“崆峒印乃至寶,你之前給出的那幾個條件確實不夠份量,要是我把崆峒印給你總覺得有點兒太虧了。”
“所以呢?”她問。
“我的東西可以給你,但你必須在一年內還給我,讓我物歸原主。”
我一口氣連著把話說完,初一卻沉默沒給我答覆,良久,竟緩緩吐出一個“好”字。
我聽的腦子瞬間一炸,甚至都有些不太相信,初一竟然這麼容易就答應了?
“今夜子時,依舊洛山見。”
初一給我留了句話後,還沒等我回應,便直接將電話掛了,我呆呆的望著手機發呆,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
所以自己,是真的要把東西給她嗎?
我將手機放進口袋裡,正想轉過身回家,眼前卻忽然一閃,好像見到了沈遇白站在客廳邊上在看我,卻只是一秒,隱入了暗中。
可就是這一秒,驚得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我自認自己把這一切藏的很緊密,可沈遇白卻總是給我一種,他早就看破一切,卻沒說破的感覺,令我心慌不已。
難以想象,若是這般心思深沉的人要是算計我,估計真能被吃了都吐不出骨頭。
但我相信,沈遇白對十五不一樣,對我……也應該是不一樣的,畢竟有人能裝,卻也不能裝這麼久,對嗎?
接下來的一整天,我呆在家裡都無所事事,雖然堂弟上次丟魂是因爲我,但我和沈遇白楚辭把堂弟的魂找回來之後,嬸嬸對我們三人的態度簡直髮生了戲劇般的變化,不但噓寒問暖,不停的給我們仨遞水果之類的,簡直就像變了個人。
我不太適應這樣的嬸嬸,覺得有些膈應,便找了個藉口出了門,走著走著,就到了一間花圈店裡,鬼使神差的買了些辟邪防身的東西這纔回了家。
到了晚上,也不知道沈遇白和楚辭是不是故意的,兩人各種纏著我,我根本就沒有理由可以脫身,更何況,沈遇白晚上和我睡一個牀,以他這種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能醒的人,我要悄悄溜走了,估計房門還沒邁出,就被他發現了。
思來想去,我心裡有些沒了分寸,最後只能想個特別傻逼的幌子,說我有個朋友今晚生日,我要出去一趟。
哪知,我的話音剛落,嬸嬸就直接拆了我的臺:“呀,蘇葉你還有朋友生日會請你啊?你的朋友不是隻有楚楚一個嗎?是她生日呀?”
我被嬸嬸這話氣的只感覺一口血堵在胸口差點就要吐出來了,嬸嬸特麼的平時話多也就算了,在這種時候她插什麼嘴啊!
而沈遇白聽見嬸嬸這話,嘴角更是不由自主的輕輕勾起,笑看著我,他這笑笑的太過詭異,弄的我心裡發毛不已,頓時就沒了底氣。
眼瞧著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還有一個多小時到十一點,就是子時了,我要是再不過去,估計真趕不上了。
最後沒辦法,我只能睜著眼睛撒了個謊:“對啊,有個特別好的同學,平時不怎麼聯繫,也沒怎麼聊起過,很久沒見了,今兒個生日我不去也不好意思。”
“既然是關係好的同學,那就快去啊,不過這麼晚出去,你也要小心啊!”
在這個家活了十八年,這還是我嬸嬸對我說的第一句人話,也算是給我打了個助攻,我連忙點點頭,將目光轉向沈遇白,雖然沒開口詢問,卻是想看看他的反應。
他自然明白我眼中的意思,也對我點點頭,說萬事小心,要是出了什麼事,可以拿玉鐲子防身,這玉養了很多年有靈氣,能,闢,邪。
不知道爲什麼,沈遇白這句話的後面幾個字,咬的特別重,好像是故意要讓我知道,出了事,這玉鐲子能幫我似的,讓我越來越有種自己所有的小動作,早就被他盡收眼底的感覺。
“好……”
我尷尬的回道,心虛的將眼睛低了下來,隨後收拾了些東西,就打了輛車,朝著洛山趕去。
這夜十分的黑,上次打車撞到初一假扮的小女孩那一幕我還歷歷在目,真不知道這一次,她會以什麼方式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