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激動的回道,可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算計,卻沒逃過我的眼睛。
就在我故意裝出,想要放過她的剎那,她的眼中猛地一閃殺意,直接伸手,想要襲擊我的心房,卻被我早有準(zhǔn)備的擋了開來,那只匕首,更在瞬間,狠狠的推進了一半。
此時的王楚楚,魂魄早已淡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散去,她頓時一驚,猛地?fù)u頭,對著我求饒:“對……對不起蘇葉,我不是想殺你,我只是看見你胸前有臟東西,想幫你拿掉?!?
“你以為我會信嗎?”
我嘆了口氣,望著王楚楚問道,她的面色頓時一僵,似乎也明白了,無論他怎么求饒,我都不會放過她,臉色瞬間一沉,哈哈大笑出了聲。
“是啊,你不會信,你從來就沒相信過我,我竟然相信了你,以為你會放過我,蘇葉,我好恨?。∥液煤弈氵@樣的人,為什么還不去死!”
她像發(fā)了狂似的,猛地對著我回道,我見她這副模樣,輕輕的閉了閉眼,卻滿是無奈。
“王楚楚,我相信過你,真的,以前特別特別的相信你,才會讓你有所可乘,才會讓你害了我那么多次?!?
我一字一句的回道,可王楚楚的眼中,還是那不死心的怨恨,見著這樣的她,我再次嘆了口氣,隨后回道:“是,我這次確實沒想過放過你,但我也沒說,你求饒了,我就會放過你。”
王楚楚一聽,眼中的歹毒瞬間染起,哈哈大笑了兩聲后,對著我罵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蘇葉你從來沒安好心!”
“你錯了。”
在她說話的剎那,我猛地打斷了她,隨后接著又道:“我給了你很多改過自新的機會,你卻沒有珍惜,我不是佛主,不會給壞人無數(shù)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我要當(dāng)閻王,送你們這些傷害過我的人,進地獄!”
語落瞬間,還沒等王楚楚回話,我的手下瞬間一狠,直接推動那刺入她心臟一半的匕首,將她的鬼心徹底刺破。
她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望著我想要說些什么,卻再也無法說出,只聽“砰”的一聲巨響,王楚楚那淡薄的魂魄瞬間碎成了空氣……
在她魂飛魄散的剎那,我的渾身一僵,下意識的就抬起了頭,目送她這破碎的魂魄,漸漸化為虛無。
王楚楚死了。
徹底的死了。
而且,還是死在了我的手里。
可我卻沒因此有什么得意,甚至心里特別的空蕩,透著月光,看著小溪中照應(yīng)的自己,竟莫名的覺得有些陌生。
原來,人在被逼到一定程度的適合,即便是心在軟,也會變得如鋼鐵一樣堅硬。
我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早沒了方才那般氣勢逼人,令鬼物聞風(fēng)喪膽的樣子,而方才從項鏈中發(fā)出的力量,更在這頃刻間,化為碎片,消散在了空氣之中,更像有靈智般,將王楚楚設(shè)下的結(jié)界給擊碎。
方才被困在這里的鬼氣們,在結(jié)界破碎的剎那,像是找到了突破口般,猛地朝著四面八方涌去,幾個呼吸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若不是此時的我,身上滿是傷痕,還有臉頰上那道長長的疤,我真會以為,方才的一切,是不是只是一場錯覺。
可現(xiàn)實總是殘酷的,我輕輕伸出手,撫上臉頰上的那道疤,渾身虛弱的朝著前方的瀑布走去,想要快點,跑到沈遇白的本體身旁,尋求最后的慰藉。
即便,那只是他生前的一副皮囊,可每當(dāng)危急關(guān)頭,只要沈遇白在我身邊,好似所有可怕的一切,都不在可怕,所有想傷害我的人,都會被他擋下。
沈遇白,你到底在哪兒?。?
你的尸體,我成功的幫你帶出來了,就連自己的危機,也自己化解了,可你,脫險了嗎?
想到這,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余光卻在這時,忽然一閃,低下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方才救我的那條項鏈正在發(fā)光。
見此,我連忙將這條項鏈從脖子上取下,握入了手中,呆呆的望著項鏈上掛的那一枚鑰匙形的墜子。
我不傻,這條項鏈救了我兩次,一次是曾經(jīng)小老太太想害我的時候,她發(fā)光擊退,還有一次,便是這一次。
而我那次在昆侖圣殿中,爺爺托夢之時,也告訴過我,這條項鏈,是我出生時,給我取名的老頭兒送的,所以這條項鏈,絕不是什么凡物,這上面的鑰匙形墜子,更像一個迷一樣,縈繞在我的心尖。
好似,這個鑰匙形的墜子,鎖著的是一段塵封的記憶,是一個能夠打開秘密大門的鑰匙。
可現(xiàn)在的我,卻不知道,鑰匙能夠開啟的那個秘密,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或許,等用這個鑰匙,能開啟秘密的那一天,所有的一切,就能重見天日了把?
想著想著,我依舊走到了瀑布的邊兒上,此時的我沒了鑰匙力量的加持,渾身上下的疼痛頓時更甚,特別是被王楚楚用指甲抓過的地方,簡直就像爬滿了螞蟻一樣,又疼又癢,令我想要伸手去撓,又明白撓了的話,豈不是讓上面的鬼毒擴散的更加厲害了嗎?
拖著這疲憊的身子,我想要攀爬上本就能爬的瀑布,更是難上加難,可沈遇白的本體還在那里面,就好似一道信念,在我的心里,支撐著我,告訴我,我必須進去!
從上面摔下幾次,我已經(jīng)不記得了,等到我爬進瀑布里試,身上的傷口被水這么一觸,更是疼的撕心裂肺,一個沒站穩(wěn),猛地就倒在了地上。
經(jīng)過之前的奮戰(zhàn),我身上的力氣早就被透支了個干凈,再加上爬瀑布用的這些力氣,我累的更是頭暈眼花,根本站不起來,只得咬著牙,伸出手,一步步的朝著溶洞內(nèi)爬去。
爬著爬著,我身下染的滿是泥土,就連指縫里,都骯臟不堪,可望著前方地上的那抹露出些許的明黃,卻是我唯一的動力。
沈遇白,你在等等,我很快就過來了!
我在心中對著他的本體吼道,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眼瞧著馬上就要爬到他本體面前的剎那,我的腦子缺瞬間一麻,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直接愣在了原地……
“這是怎么回事!”
我卯足了力氣吼道,整個人的腦子瞬間一空,望著之前存放沈遇白本體的地方,簡直就像瘋了一樣!
我明明在臨走前,把沈遇白的本體,放在了這塊大石頭后面!
為什么我才走了那么一會兒,他的本體不見了也就算了,他身上穿著的明黃色龍袍,頭上戴著的王冠更是像垃圾一樣,被隨意丟在了地上?
猛地,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搖搖晃晃,頭眼昏花的扶著大石頭,將自己從地上撐起,瞭望整個溶洞,卻依舊沒看到他本體的所在。
我不信沈遇白的本體會憑空消失,對,他的本體是死的,不可以憑空消失,一定是有人在我走之后,進了這瀑布,將他的本體帶走了!
可這個念頭剛從我腦海中一閃而過,我又止不住的自嘲,深知我走之后,沒再有人進來過了。
畢竟,我走之前,明明在這里設(shè)過一些東西,若是有人進來了,這些東西會被人動過才對??!
我呆呆的望著殘留在地上的龍袍,一股不祥的預(yù)感,頓時油然而生,像是想起了什么般,腦子瞬間一炸,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