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白搖了搖頭,說:“不認識,但這是最不應該的地方,你明明是……”
話剛說出口,沈遇白的面色忽然一僵,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他后面想說的應該是,我明明是十五捏出來的人偶,怎么會和一個他都不認識的小老兒扯上關系。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沈遇白這話,我的心里瞬間被一股寒意凍的涼透了,臉上的神色不免有些難看,沈遇白見了,似乎也猜出了我心中所想,這才急忙開口說他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這把鑰匙看似普通,里面卻蘊含著靈氣,顯然不是俗物,若真如我爺爺托夢所說,是一個老頭所給,那這鑰匙能打開的東西,必定不凡。
我聽后點了點頭,腦海中的思緒卻在這時,轉回了我爺爺身上,將之前在昆侖虛圣殿里,我爺爺給我托的那個夢在腦海中仔仔細細的回顧了一遍,發現我爺爺說了好幾個細節。
一是交代了蘇家和司徒一族的恩怨過往,也讓我知道了為什么司徒靜會幫初一來對付我,可我想不明白的是,當時在墓穴里的初一是怎么和司徒靜聯系上的,爺爺明明把我藏的那么深,司徒靜又是怎么發現我的?
好似這幕后,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悄悄推動著一切,并且,在推動這一切的手還并未出現。
二是爺爺旁敲側擊的告訴了我,關于小叔的事情,這也讓我明白了,為什么當時挖爺爺墳時,小叔那鏟子鏟不下去,更能解釋了容恒目睹了這一切后,為什么對小叔嬸嬸還有奶奶說出來的話都怪異無比。
若是小叔真如爺爺所說,不是親生的,那么爺爺從一開始把小叔當成親生的養,是不是就在防范于未然?
三是如果真如我爺爺所說,我爸媽是為了躲避司徒一族而假死,那為什么假死了這么多年都了無音訊,哪怕是我當時差點被嬸嬸害死,我爸媽都沒有出現?
可爺爺沒有細說,我爸媽又“死”了那么多年,要是他們真打算躲起來,我就是找遍天涯海角,也不一定能找到。
而且更奇怪的是,如果小叔是外人,那爺爺的兒子只有我爸一個,奶奶按理說應該向著我才對,怎么會從小到大都容忍嬸嬸欺負我?
我腦海中滿是不解,可此時的天,已經黑了,離開奉天山的山路崎嶇,晚上離開十分危險,想要揭開這些謎底也得等到明天,所幸我回過神,和沈遇白楚辭說我明天打算回家一趟,哪知,我的話還沒說完,沈遇白就連忙回道:“我陪你去。”
這語氣,生怕我不讓他陪似的,弄的我白了他一眼,卻不得不答應下來,眼瞧著夜色已黑,本是想把他和楚辭都踹到其他房間去睡的,沈遇白卻直接賴在了我的床上,不肯走了。
我拿沈遇白沒轍,就讓他躺了,可我才把楚辭踹出去,將門鎖上趟回床,就被沈遇白那只強而有力的大手狠狠一拽,給拉入了懷中。
我被拽的有些用力,不由得小小的反抗了一下:“你干嘛!”
沈遇白不語,只是緊緊的將我摟在懷里,將我的頭埋進他的胸膛,沉沉的回了我一句:“睡覺!”
說這話時,語氣中夾雜著幾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和戲謔,聽的我身上微微發僵,本以為他這是欲擒故縱想做些什么,可才過沒一會兒,卻感覺沈遇白好像睡著了……
不由得,我緩緩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卻見那張俊臉此時已恢復平靜,睡的十分安詳,還帶著一絲疲倦,雖然他和楚辭沒細說,想來這些天找我,也是日夜奔波,累的不行。
頓時,我嘆了口氣,困意已經席卷了全身,什么時候睡著的自己都忘了。
一夜無夢,第二天天一亮我就醒了,剛一醒,就感覺一道炙熱的目光從頭頂冒起,驚得我呼吸一緊,連忙抬起了頭,卻發現沈大人正拿手撐著腦袋,猶如一塊望妻石,輕輕的就這么望著我。
我頓時白了他一眼,正想起床,卻被一只手狠狠一拽,直接拉入了懷中,隨后一個輕吻,印在了我的唇上,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沈大人已經起身,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更迅速的將衣服換好,離開了房間,好似剛才的一切,與他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待我將衣服換好后,楚辭也準備好了,我們不再猶豫,直接將該帶的東西帶走后,聯系了倆車子,去了鎮上。
上車前,我給奶奶打了個電話,告訴她爺爺的棺材已經找到了,這兒的事也解決的差不多了,打算回來,還故意旁敲側擊的問了句:“對了奶奶,你記得我爺爺死之前,家里有發生過什么大事嗎?”
奶奶很淡然的回我沒什么大事,還催促著我趕快回去,若不是爺爺之前在昆侖虛里給我托夢,我真會以為,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沒發生過呢。
而且當時的我著急回家打探情況,拉著沈遇白走的聰明,我們三人誰都沒有發現,在我們上車時,老房子里,忽然走出了一名衣衫襤褸,渾身是傷,略顯狼狽,卻遮不住一身傲骨的男人,在見到我和沈遇白呆到了一塊兒時,那雙垂在腿間的手狠狠的握成了一個拳,臉上那陰狠的殺意,更是剎那間,暴露無遺。
而一位穿著黑袍的女人,更在此刻走到他身旁,似笑非笑的諷刺道:“看吧,她心里永遠只有沈遇白,你又何必故意在我和初一的面前,隱瞞她的真實身份,千百年間,除了她以外,還有誰能踏上圣道?”
她這話說完,容恒并未回復,目光卻一直死死的注視著前方,除了他臉上的殺意外,誰也無法從他的面部表情中,獲取其他信息。
穿著黑袍的女人見此,更是不由得再次開口,又挑撥了一句:“既然人家的心,根本不在你的身上,你得不到的東西,也別讓別人得到,何不與我們聯手,將她鏟除?”
說話的女人嘴角輕輕勾起一抹算計,眼神中的歹毒與凌厲毫不遮掩,與當時在學校里故作高冷的許靜,完全就像是兩個人。
也不知,是司徒一族自祖上積累下的仇恨吞噬了她,還是她的心,早就被昆侖一脈至高之位的欲望所掌控。
“呵,我想做什么,不需要別人指點。”㊣百度上搜索:『木木書吧網』免費閱讀本文及更多精品小說!
容恒見載著我和沈遇白的車子在視線中消失后,這才回道。
司徒靜聽后,臉色瞬間一冷,對著容恒罵出一句:“不識好歹。”
容恒聽后,饒有深意的回頭看了一眼司徒靜,忽然笑了:“不識好歹嗎?想合作那行啊,你只要告訴我,告訴你蘇葉身份,又讓你和初一聯系上,撮合你們倆聯手的人是誰,我可以幫你們。”
“我說了很多次,我和初一也不知道他是誰,但大家都是朝著相同的利益出發,又何必在意在背后攪局,牽線的人是誰?”
司徒靜冷聲回道,容恒卻不為所動,忽然抬腳,朝著前方走去,司徒靜見后,頓時急了,猛地就追了上去,對著容恒又問:“事不過三,我再問一次,合不合作?”
容恒的腳下微微一頓,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卻是剎那,接著又朝著前方走去,就在司徒靜急的不行之時,容恒幽幽的留下一句:“不合作是因為,沒那個必要,你們想對付的人是十五,但我早就和你們說過了,十五是十五,蘇葉是蘇葉,能踏上圣道的人,不止十五一個,即便十五和蘇葉長得相似,又同樣踏上圣道,蘇葉也不可能會是十五。”
“初一都和我說了,你當時愛十五愛的連命都不要,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害怕我和初一知道蘇葉就是十五,會對付她才這么說的。”
司徒靜猛地追了上去,對著容恒說道,容恒的腳步沒停,只是笑著回了司徒靜一句:“無論你們對不對付她,我說過,不會傷害她,便不會傷害她。”
說到這,容恒的話音忽然一頓,接著又補充道:“更何況,我愛蘇葉,因為她善良,十五那種蛇蝎的女人,我真的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