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想了想,神色有些黯淡:‘少爺,那眼前怎么辦呢?南郊的工地不能停的話,咱們沒銀子了呀?‘
這話一問出來,高元良和柳如是的眼睛全都看向了張力!
張力沉吟片刻,臉上掛滿了笑容:‘小case, 拿縉紳老爺們開刀!‘
自己先前早就有一些想法,只不過時機還未成熟而已。
現在遇到嚴重的財務危機,那么必須要提前使出了!
柳如是蹙眉道:‘少爺,縉紳老爺們是有錢,可是精明著呢!恐怕不好糊弄,少爺可是要再打價格戰么?‘
高元良搖搖頭,道:‘少爺,咱們價格已經夠低了。再說人家沒有生病,價格再低別人也不會來啊!‘
張力哈哈一笑,臥槽,你們以為少爺除了價格戰就沒別的道道了?
尼瑪價格戰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初期搶占市場是可以的,后期又怎么可能一直打價格戰呢?
不行,以后得開個MBA班才行呀!
張力看了三人一眼,笑道:‘價格戰么,已經過時了。少爺我這次要縉紳老爺們,大出血哦!‘
張力將三人喚至耳邊,低語一番--
三人聽得眼露精光,柳如是更是驚得嘴巴張得老大,連忙用手捂住了嘴!
半晌之后,柳如是喃喃地道:‘你果真是來自星星國……‘
……
許秀才最近睡眠很不好,因為貴芝堂的生意一落千丈。
要不是自己多年來還積攢了些身家的話,恐怕貴芝堂也要加入關門大吉的行列。
昨兒個許秀才四更天才睡著,所以這會即使日上三竿,許秀才還在床上挺尸。
‘東家!東家!出大事了!‘一陣急促地喊聲,將許秀才從迷迷糊糊中驚醒。
許秀才一睜眼,就看見鋪子里的小廝一臉焦急的模樣看著自己。
‘吵什么吵!‘ 許秀才一副不情愿的表情從床上爬了起來,穿好了衣服。
許秀才看了一眼滿臉驚慌之色的小廝,淡淡地道:‘什么事啊?‘
小廝小聲道:‘城里所有的縉紳大戶,全都跑去那張力專治疑難雜癥金陵綜合醫館。排著隊……‘
小廝話還沒說完,許秀才一溜煙地就跑出了房間!
貴芝堂的生意是很差,因為小老百姓們居家過日子,算盤打得很精。那張力診金便宜一點,老百姓就全部去了!
不過縉紳大戶卻不一樣,他們對價格并不敏感!
他們更習慣的是一種慣性思維,或者說是常年積累下來的一些習慣。
習慣在貴芝堂看病抓藥了,即使張力那邊搞得風生水起。也還是有很多人覺得張力年紀輕輕,恐怕不足以信任。
所以貴芝堂生意是差,可是還能緊巴巴地勉力維持。
現在小廝竟然說全城縉紳老爺都跑去張力的醫館,這簡直就是要了許秀才的老命!
許秀才以不輸于博爾特的速度,飛奔到了三條營街!
一到‘張力專治疑難雜癥金陵綜合醫館‘門前,許秀才徹底傻了眼!
整個三條營街全部被轎子、馬車堵得死死的,很多縉紳老爺親自上陣,爭搶著位置!
許秀才找了個犄角旮旯,迫不及待地開始觀察起來,想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張力春風滿面的看著正在奮筆疾書的李夫子。而旁邊安子收銀票的小柜子里,滿滿地全是一張張的銀票!
銀子百兩以上很不方便攜帶,大家都是習慣使用銀票。
一名生員打扮的縉紳扯著嗓子喊道:‘張舉人,那一百個名額還剩多少啊?真真是急死人了!‘
張力看了看李夫子的登記簿,皺眉道:‘這位員外,現在只剩下三十二個名額了!你數數看……‘
那生員焦急地開始數起來:‘一,二……二十五,二十六!哈哈,我排二十六!太好了!哈哈哈!‘
排隊的人群開始接著數,數到第三十三時。那人如喪考妣一般大叫道:‘不公平啊!我也是一收到消息就來了,怎么到我這就沒了?!‘
這人后面的人也都一臉頹色,更有人開始憤憤不平起來,眼看就要發作!
張力猛地一驚。臥槽,雷總,你當初弄這齷蹉手段的時候,有群眾鬧事不?
張力也不多想,連忙走上前去,對著眾人躬身一揖。道:‘哎呀呀,在下給各位賠禮了!實在工廠產能不足呀--啊,不,實在在下接不了這么多呀!每個月的今天,就是張力粉絲日,每月開放十個名額!大家下個月早點來!‘
沒排到的眾人一聽下個月還有,甚至每個月都有,吵鬧聲這才漸漸平息下來,一個個心有不甘地離去了。
張力抹了把汗,心里開罵了:小米的雷總,你當初怎么就想了這么個損招呢?
自己借鑒你那勞什子營銷手段,險些弄出事來!
今兒個早上自己放出消息,預售‘御賜金針使用權‘。只有一百個名額,一個名額一百兩銀子!
不知道小米一次放多少部手機,本少爺這可是賣苦力的活,一次只敢放一百個名額呀!
這‘御賜金針使用權‘可不是小米,本少爺定位可是‘腎6S‘啊!
但凡提前買了‘御賜金針使用權‘的腦殘們--啊,不,縉紳老爺們,在三個月內,若是家人有病,便由本少爺用‘御賜金針‘施展那‘金針回陽之術‘,治病!
高大上不?拉風不?!
若是三個月內沒病,則在下個月,由本少爺用‘御賜金針‘施展‘金針壯陽之術‘,保管六十歲老翁變二十歲小伙,四十歲大叔變十六歲童子雞!
當然實際效果肯定是有那么一丟丟,腦殘們花了銀子,自然是會狠狠吹噓一番滴,以證明自己不是腦殘……
這個消息一放出去,就是眼下這個局面了--
‘御賜‘二字自帶二十級裝叉光環,真真了得呀!
喬布斯若能研發‘御賜‘水果機,恐怕也得從墳墓里爬起來--笑醒的……
本少爺可以預見的是,以后南京城的縉紳老爺們見面,寒暄過后,第一句臺詞必然是‘嘿,哥們,這個月扎過御賜金針沒?哥扎過了,夜御十女呀!‘
沒扎過的那縉紳哥們,都不好意思抬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哈哈哈!
許秀才打聽明白之后,灰溜溜地走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哥也是縉紳老爺呀,不過,恐怕,肯定那張力不會給我扎針吧--唉,真是愁人……
張力臉都笑爛了,自然沒有見到許秀才的離去。
最后一名‘御賜金針使用權‘獲得者交了銀子,登記完畢之后,安子笑嘻嘻地將銀票柜子往懷里掂了掂,道:‘少爺!你太牛了,一根手指頭沒動,這一萬銀子就到手了!‘
張力嘆了口氣,心疼地道:‘唉,這一百個龜孫子賺翻了!本少爺肉疼呀!要不是現在缺錢,本少爺斷然不會便宜他們!‘
安子早已習慣少爺的裝叉,熟練地配合道:‘哈哈,少爺就是牛啊!嘿嘿,嘿嘿……‘
張力陰陰一笑,道:‘也罷,這一百人得了便宜也就算了。‘
安子有些沒聽懂張力的話,面露疑惑之色地看著張力。
張力一轉身,淡淡地飄來一句:‘下個月只放十個名額,競拍,價高者得……‘
安子腳底一滑,險些沒有跌倒……
這一萬兩銀子可以說是解了張力的燃眉之急,所有債務薪水什么的全部還清,還結余了大幾千兩銀子,整個醫館一切恢復正常。
又過了兩日,張力發現縉紳老爺們來看病的人數明顯增加了!
甚至上次排在一百零一位那位倒霉的縉紳哥們,天天來!
像只蒼蠅一樣,在張力面前飛來飛去!
張力自然心知肚明,卻也不道破:這哥們想混個臉熟唄,下次希望大點……最好是能有點后門走那就更好了!
不過本少爺急需的資金已經解決,卻是不能輕易再開什么后門--哥們,您慢慢混臉熟哈,下個月競拍走起!
醫館這邊恢復正常以后,張力便開始三天兩頭地往南郊工地跑了。
畢竟那邊乃是‘朝陽產業‘,寄托著張力的希望!
為了方便來回跑,張力買了一部馬車,先前的小乞丐天雄那小子便被張力調過來,專門負責喂馬。
原本在蓬萊縣時,這些活兒是安子在做。可現在安子坐鎮醫館那邊,自然不可能再來喂馬了。
高元良也在教天雄怎么駕車,不過天雄現在手藝還不熟,這馬夫一職還是只有高元良暫時兼著。
這天張力坐著馬車來到南郊工地視察工程進展情況,方以智將張力迎到了工地上。
只見數日前還亂石嶙峋的工地上,目前已經看不見一塊石頭了!
只是移走石頭之后,地面上還有些坑坑洼洼,工人們現在便是在處理這些大大小小的坑。
張力不由得微微點頭,開口問方以智道:‘密之兄,這地面什么時候可以平整完畢?‘
方以智笑道:‘少……少爺兄,估摸著最多后日,便可以完成了。‘
張力想了想,道:‘事不宜遲,把房子先蓋起來。有了工作間,我才能考慮招募工匠……‘
忽然方以智眉頭一皺,想起一事來,小聲地道:‘少爺兄,有件事有些奇怪吶……‘
張力立即追問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