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位於書亞街深處,四周景色秀麗,山水環繞,在四季蒼翠鬱郁的松柏掩隱之下,清澈見底的山泉水蜿蜒穿流入將軍府後院的蓮花池之中。府內,堂、廳、閣、樓、橋、榭、亭、臺無不精巧雅緻,與自然風景薈萃與一起,淋漓盡致的展現著安詳、雄偉、恬靜、怡然的韻律風情。
蘭少跳下馬車心情大好的賞著宅邸旁側的參天古樹,此時雖已枝葉凋零,只餘下旁枝橫伸的枝幹,但仍可以想象的出春吐芽,夏撐蔭,秋披金的壯麗景色來。
“將軍……”先行下馬車溜逛的離歌兒自古樹後疾步跑來,臉色驚惶道:“將軍,你……你猜,咱們的鄰居是誰?”
“離歌兒瞧你那出息,臉都黑了,難不成是見著鬼了?!”今日不請自來,甘願充當苦力的風揚自馬背上跳下,邊調侃邊躍上馬車,將行囊一一搬下,嘴裡還時不時的發出嘖嘖聲:“小十八你也忒寒酸了吧,怎麼說你也是個大將軍,怎就這麼點家當?”
蘭少眉角不爽的抽了抽,極力壓制下想狠狠揍他一頓的衝動,緩聲詢問離歌兒:“是誰?”
“是……是子夏王!”離歌兒嗓音顫抖的厲害,雙臂抱了抱抖動的身體,驚懼道:“古樹林的另一側是子夏王府!”
子夏王府?蘭少垂下眼瞼,抽了抽脣角,暗自嘀咕道:“還真是冤家路窄了!”
“將軍!”
“將軍,奴家總算將你給盼來了!”
“討厭,將軍你生得好生貌美,奴家都被你給比下去了!”
將軍府大門突然開了,一羣濃妝豔抹的女人自內魚貫而出,爭相著朝蘭少身上撲來。
“哎呦喂,你踩著我的腳了。”
“快閃開,是我先瞧見將軍的!”
“你先瞧見又能怎麼樣”
“將軍在看我呢!”
“別臭美,將軍的眸光明明落著奴家身上!”
“得了吧,就
你那狐媚樣,將軍會看上你!”
靜謐的府門前一下子鬧騰開了,尖細的吵鬧聲、推搡聲,驚得幾隻雀兒嘰嘰喳喳的逃竄向遠方。
“小十八,這就是你未來的十個媳婦兒?當真是個個如花似玉,各有千秋啊!”風揚探過身子,用肩膀頂了頂完全僵住的蘭少,頗有一絲等著看好戲的味道:“這豔福還真不是誰都能享受得起的啊!啊!”
“如花似玉……麼?!”望著一羣美女如潑婦般張牙舞爪的罵咧著互扯頭髮,蘭少頓時有一種想撞牆的衝動。
“將軍!”一聲軟糯幽怨的哭腔響起,蘭少猛得一個寒顫,隨手揪住欲撒腿撤退的風揚,用力一拽,電光火舌間硬是將風揚整個身子拖到了自己身前。
那女子一見自己撲錯了人,哎呦一聲氣惱得自雙手不知該放到何處的風揚身上跳開,舞起柔荑不停的捶打著風揚的胸口,嬌嗔道:“瞧你個大老爺們,抱個女人都不敢,想來你還是個雛兒了!”
一旁不停重複著後仰、矮身、前探、側身等一系列動作,藉以避開一個又一個撲過來的溫軟身子的蘭少聞言忍不住撲哧一聲,偷偷瞅了瞅臉色頓時黑沉下來的風揚,心裡一下暢快了。
而另一邊,離歌兒望著亂成一團的將軍府門口,頭疼的直嘆氣,隨即跑上臺階,立於最高處,厲聲斥道:“都鬧夠了沒?!若沒鬧夠,本姑娘今日得將將軍府府規好好給各位姑娘們講講了。”
離歌兒冷咧威嚴的嗓音如一聲驚雷般炸開,府門前一下靜了下來,離歌兒一臉怒容的掃過那個個美豔的女人,手指一揮指著一名女子道:“你,衣衫不整,儀容凌亂,據府規一百二十一條,杖刑五十,關禁閉三日。”
“你!”離歌兒手指一移,指著粉拳仍舊落於風揚胸前的女子:“身爲將軍的女人,與府外男子卿卿我我,不知廉恥,據府規一百三十八條,罰其坐木馬!”
離歌兒話剛落,那女子已嚇
得花容失色,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匍匐著爬到蘭少身前抽泣著連連求饒。
“你…你…你…還有你…”離歌兒手指橫指了一圈。
“啊!奴家以後再也不敢放肆,將軍饒命!”
“將軍饒命!”一時間,其餘九名女子皆紛紛跪下,將腦袋埋於地上,大氣不敢喘。
望著終於消停下來的美人,蘭少舒了一口,讚賞的衝離歌兒豎了豎大拇指。
離歌兒衝蘭少得意的眨了眨眼,收回眸光的瞬間還不忘衝臉色極差的風揚做了做鬼臉。
“咳咳!”一聲重重的咳嗽聲自府門處傳來,一名老者領著二十幾名家丁、奴婢匆匆自臺階而下,跪於蘭少身前,大聲道:“老奴攜家奴們拜見蘭將軍!”
“都起來吧!”蘭少上前扶起老者,示意衆人起身:“以後這些跪拜的規矩就免了吧!”
“呃?”老者顯然一驚,愣愣的望著年輕俊美的新主人。
“你是?”蘭少笑意不減,和聲詢問。
“老奴姓袁名福,是這座老宅的前管家!”老者對於身前這位沒有絲毫架子的新主子很是心喜,語氣亦隨之恭敬起來:“在將軍您沒有更好的管家人選之前,老奴願盡心盡力爲您盡綿薄之力!”
蘭少退後一步,彎腰作揖,脣角含著淺淺的笑,誠意盡顯:“那以後就拜託福伯你了!”
袁福一聽,心裡頓時五味參雜,本以爲新任主子到了,他這個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定會遭他人嫌棄,爲此他早早就做好了讓出自己三十年管家之位的準備,可如今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蘭少竟會如此鄭重的邀請自己……渾濁的眼眶裡隱隱閃著淚花,然,老人佈滿皺紋的臉上卻露出燦爛的笑容,只聞他大聲吩咐道:“迎將軍入府!”
就在衆人簇擁下踏上臺階的蘭少,回頭掃了一眼跪於樹影下瑟瑟發抖的十位美人,頭疼的蹙了蹙眉:“你們也都起身,隨本將入府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