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不遠處并肩站在一起的蒼靈與臨淵,鳳妝輕柔一笑,眼神波光流轉(zhuǎn),說不出的風流嫵媚,“蒼靈出現(xiàn)在這里,我是知道的,因為臨淵之所以這么做,全是因為我。”
她的話音一落,時間仿佛沉寂了,所有人都是長久的沉默,沒有任何人言語。
天后的臉色倒是立馬變得和緩了很多,唇邊綻出點點笑意,有意無意的望向了蒼靈的方向,“這是怎么回事?妝兒,你給姐姐說說。”
鳳妝似是有點羞澀,臉色一片緋紅,她垂著頭,聲音輕柔低回,卻一聲一聲傳進蒼靈的耳朵,“姐姐,我的應(yīng)劫之日就要到了。”
天后一怔,然后極為鄭重的點了點頭,“我知道,這是你幾萬年來第一次歷劫,可謂艱險異常,加之你是上古至今僅存的唯一一只火鳳,是我們族內(nèi)所有人的驕傲與寄托,你一定要慎重謹慎,切不可大意!這關(guān)系到我們鳳之一族將來的繁榮與昌盛,這次歷劫,你一定要挺過去!”
鳳妝抿唇笑了笑,“妝兒知道,臨淵也是這么說的,他擔心我應(yīng)劫有危險,聽說朝靈珠對我應(yīng)劫有助,便想從蒼靈那取回來。”
“朝靈珠?”天后驚問。
“姐姐忘了?”鳳妝耐心與她解釋,“千年前天帝偶然從東海得了這朝靈珠,本來姐姐說要贈與我的,但是蒼靈卻說她喜歡的緊,天帝便把它給了蒼靈,將這珠子嵌入了她的眉心。”
“是有這么回事。”天后點點頭,想起之前種種臉色不禁沉冷如霜,“她一貫什么都愛和你搶,這珠子本來就應(yīng)該是你的,她又哪里配的起!”
鳳妝不依的搖了搖天后的手臂,嬌嗔道:“姐姐不要這么說,她還是小孩子嘛,我讓著她也是應(yīng)該的,再說,我有了臨淵,他是世間最稀有的珍寶,其他的,我都不稀罕!”
天后點了點她的頭,無奈又寵溺的道:“你呀,就是個傻孩子!”
鳳妝拉著天后的袖子,一臉真誠的懇求道:“都是因為我臨淵才將她騙來太極宮,為的就是取她眉心的朝靈珠,所以姐姐還是放了蒼靈吧,要怪就怪妝兒,不好連累她!”
天后看向蒼靈,眼神里的怨毒一勺而逝,“看在帝君對鳳妝這么有心的份上,我可以不予追究,只要她把朝靈珠留下。”
蒼靈的眼神定在鳳妝身上,她記得她是從偏殿的方向跑出來的,那里距離東凌殿只有一墻之隔。在她伺候臨淵沐浴的時候,她就呆在偏殿里,說不定他們的一舉一動,甚至每一句話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真是可笑!簡直諷刺到了極點!
蒼靈不禁笑出聲來,也許對于這一切她早已有了預(yù)知,因此并未覺的有多難過,經(jīng)歷過之前的種種的,她已經(jīng)對于這種蓄意而為的傷害有了免疫,一顆心也已經(jīng)麻木到了沒有知覺,只是覺的,他們?nèi)绱速M盡心力來對付她,真是很不值當?shù)模缇头艞壛耍麄儏s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招惹她!
“想要朝靈珠?可以!”蒼靈緩緩一笑,有著莫名說不出的霸氣,“有本事來拿!”
“不知好歹!”天后冷哼一聲,“既然給給你機會不要,就休要怪我不客氣!”
她往后退了一步,身邊的青鸞立馬上前,沒做任何猶豫,直接一掌朝她拍去。
蒼靈甩出蛟龍鞭,鞭影閃出千萬道強光,直直朝著他的面門射去!
對于站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她至始至終沒有瞧過一眼。
臨淵的臉色蒼白如雪,他直直的站在高高的臺階上,就那樣看著那個嬌小的女孩,她寧可孤身一人迎戰(zhàn)天庭的至高威權(quán),也不肯開口求助于他,甚至,她吝嗇于向他求證,任憑鳳妝一人說什么,她都不在乎。
她不在乎,不管他對她做了什么,她都不在乎。
“咳咳…。”唇邊一縷鮮血流下,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唇邊是無邊的哀凄與蒼涼。
到底,她還是徹底遠離了他。
“心痛么?”
有人輕柔開口,沖他嫵媚一笑,“臨淵,我說過,我會讓她生不如死!”
不知道什么時候,鳳妝來到了他的身邊,臨淵睜開眸子,眼底暗黑一片,“鳳妝,你胡說八道的本事見長不少,難道當我真不敢對你動手?”
鳳妝輕狂一笑,一張絕美的臉蛋笑的有些猙獰,“你剛才去救修文修武的時候不是已經(jīng)對我動過手了嗎?結(jié)果怎樣?”她慢慢湊近臨淵,趴在他的耳邊輕輕吐氣,“你就算有毀天滅地的本事又如何?對我,你照樣無可奈何!”
臨淵抬手,緩緩擦去唇邊的血跡,看也不看她,“是嗎?”
鳳妝更加放肆,踮起腳尖,紅唇一點一點向他湊近,“你忘了嗎?我們是命定的姻緣,你對我是無法出手的,到最后,所有的法術(shù)都會反噬到你的身上,臨淵,我們是一體的!”
遠處的蒼靈與青鸞激戰(zhàn)正酣,青鸞對她的攻擊招招斃命,絲毫不留任何活命的余地,蒼靈甩出的長鞭激起千丈高的火苗,化成道道利劍對他形成攻圍之勢,夜里的冰寒的冷風吹來,揚起她一頭凌亂的發(fā)絲,她透過火光,眼神穿越漆黑虛無的暗夜,看見殿下高臺上,那一對相依偎的男女,還有女人那張酡紅陶醉的臉龐,映著火光,仿佛在對著她無情的嘲笑。
體內(nèi)慢慢燃起一團火焰,似有滔天之勢,即將沖突牢籠沖天而起。
蒼靈周身泛起赤色火焰,指尖有銀紫色光芒流竄,漸漸化成一道濃郁的屏障,將青鸞的攻擊瞬間隔離在外。
遠處,鳳妝的紅唇即將碰觸上臨淵,她是那么急切,那么虔誠,這是她無比向往傾慕,愛了幾十萬年的男人…。
卻聽男人毫無情緒的淡淡吐出幾個字,“鳳妝,此刻起,我很確定,我不喜歡你!”接著,他輕笑一聲,帶著狠辣與絕情,“命定的姻緣?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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