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一事,昭妃一路追查,最后線索落在了太醫院里,緲緲去太醫院里討藥,哪知配藥的伍醫女拿錯了藥,而伍醫女害怕此事被人發覺,才誣陷緲緲偷拿了很多的生半夏,而緲緲偷拿的生半夏確實是自己吃的。至于李貴人中毒,也是太醫院疏忽將上回替云岫解毒時配出的毒藥不小心掉落了些到李貴人的藥茶里,這才致李貴人中毒。李顯瞻盛怒的處置了幾位太醫和醫女,下毒一事便草草了結。
后宮嬪妃都想著查出些什么事來,撕破那些偽裝虛假的面孔,卻沒想竟是因為太醫院的疏忽將后宮鬧出這樣大的動靜,有些人不免有些失望。
趙云燁與許國公的幺女許月如成親后,皇帝封了許月如三品的誥命,還恩準趙云燁和許月如入宮拜見云岫和許昭儀。
云岫聽聞哥哥要偕同嫂嫂來長春宮里拜見,自然是歡喜,只是緲緲的神色顯出不自然來,云岫喚了她幾聲,她都沒反應過。云岫嘆了聲,道:“眼下才聽說哥哥與嫂嫂要來,你便如此不自在,等哥哥來了,這樣定是要讓哥哥看出端倪來,你好好定定心神,若是定不住,待會兒就別在屋里伺候著,免得你也心里難受。”
“是。”緲緲應下,便倔強的起身出了屋子。
不多一會兒,謝全歡喜的迎著一臉意氣風發的趙云燁和初為新婦一臉嬌羞的許月如來了長春宮里,云岫聽著動靜,高興的出了屋子來,趙云燁和許月如一見云岫立即行禮請安,云岫趕緊著讓他們起來,高興的將人迎進了屋子里。
“竟不想嫂嫂生得如此花容月貌。”云岫對許月如是越看越喜歡,兩人年紀又相仿,說話倒也相熟,“哥哥對你好嗎?”
許月如嬌羞的低下頭,臉上爬上緋紅,道:“夫君對我很好。”
云岫瞧她這般模樣,又生出打趣她的心思,附耳在她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便見許月如的臉都紅到了耳朵根子,不時的側頭看一眼站在她身邊的趙云燁。
許月如這般模樣惹得云岫不由笑了起來,許月如這才又氣又羞的道:“瑾妃娘娘原是取笑我!”
云岫停了笑,道:“嫂嫂與哥哥一眼喚我妹妹便可,叫瑾妃娘娘聽著怪生分的。”
趙云燁在一旁有些著急,道:“妹妹就別為難月如了。”
云岫看了眼趙云燁,道:“妹妹不過是與嫂嫂說些女人家的話,哥哥倒冤枉妹妹為難嫂嫂了。”說罷,眉眼笑著看向許月如。
許月如羞得低下頭,附耳在云岫的耳邊說了幾句,便羞得滿臉通紅,趙云燁在一旁看著這兩個女人之間的私語,又看許月如羞紅的臉,不用猜便知她二人在說些什么了,不自然的四周的一通瞎看。
“怎沒見緲緲那丫頭?”趙云燁這才發覺不對勁來。
云岫停了與許月如說笑,恢復了神色,道:“緲緲身子有些不舒服,我讓她在屋子里歇著了。”
趙云燁點了點頭,道:“緲緲雖是丫鬟,與你從小一同長大,猶如姐妹一般,你是該好好待她。”
這正說著話,承乾宮的碧溪姑娘過來了,向云岫道:“我家昭儀娘娘念叨著三小姐,特意讓奴婢過來請三小姐過去。”
許月如道:“我也想念大姐了。”
云岫不好博了許昭儀與許月如的姐妹之情,寬和的道:“那碧溪你先領著嫂嫂過去,我與哥哥說幾句話,再讓人送哥哥去承乾宮里見過許昭儀。”
碧溪應下,許月如向云岫拜別后,便隨著碧溪往承乾宮而去。
云岫看著碧溪與許月如走遠了后,才與趙云燁道:“我與緲緲都是同哥哥一起長大的,不知哥哥是如何看待緲緲的?”
趙云燁不明云岫話中的意思,但還是如實的答道:“緲緲雖是丫鬟,但府里從未將緲緲當丫鬟看待,緲緲在我心中也如同妹妹一般。”
聽此話,云岫心里替緲緲難過了一瞬,隨即又開朗過來,道:“這便好,我也是看著緲緲也是到了嫁人的年紀,哥哥在朝中為官認識的人多,若有未有家室的青年才俊也好為緲緲留意些,緲緲雖是丫鬟,也斷不能嫁人為妾。”
趙云燁道:“我記下了,妹妹放心,哥哥定會替緲緲找個好那男兒,斷不會委屈了她。”
云岫點了點頭,望了眼緲緲的屋子,嘆了聲道:“好與不好在其次,主要的還是讓她喜歡。”
遣人送了趙云燁去了承乾宮,云岫這才去了宮女住的屋子,見緲緲手里正拿著一個香包發著呆。緲緲見云岫進屋子里來,趕緊放下香包,上前去扶著云岫,道:“主子怎么過來了?”又小心的問:“大少爺他們走了嗎?”
云岫點了點頭,道:“走了。”眼神落在桌上的香包上,還不待開口問,緲緲就一臉失落的道:“原是想送給大少爺的,如今看來怕是送不出去了。”
云岫嘆了聲:“我替你向哥哥詢問過了,哥哥一直把你當妹妹一般看待,我已讓哥哥替你留意個好男兒,你也斷了這份念想吧。”
緲緲聞此,傷心的落下淚來,隨即又堅定的道:“緲緲不嫁,緲緲想一直伺候主子。”
云岫笑了聲,道:“若到時真出現了那個讓你愛的男子,你怕是哭著求著讓我同意你嫁人呢。”
緲緲不語,只黯然失色的低下頭看著桌子上的香包,香包上繡的是并蒂蓮,緲緲女紅好,那并蒂蓮繡得栩栩如生。云岫一時未注意緲緲就拿著剪子將那香包剪碎了。
“你這是為何?”云岫憐惜的問。
緲緲道:“主子不是讓我斷了念想嗎?我如今剪碎了這香包,日后也不必睹物思人,獨自淚流了。”說罷,一抬手用衣袖擦掉臉上的淚。
趙云燁和許月如在承乾宮用了午膳,出宮前又到長春宮里向云岫辭別,云岫讓玉寧撿了好些的好東西讓趙云燁帶回去,一部分的首飾珠寶是贈給許月如的,人參鹿茸之類的東西是讓帶著回去給爹娘的。
臨走前,趙云燁許是想通透了云岫今兒問他的話,堅定道:“爹對娘親鶼鰈情深,此生只娶了娘親,未曾納妾,我求了皇上指婚,此生能娶月如,已是我人生之幸,斷然不會動納妾的心思。”
云岫看了眼正與丫鬟點著東西的許月如一臉的笑意,羨慕的道:“嫂嫂真是幸福,能夠嫁給哥哥這樣的好男兒。”
趙云燁看著許月如,也是一臉的笑意,如春風一般,許月如搬東西上馬車時,不小心扭了一下,趙云燁趕緊上前去扶著許月如,接過她手里端著的東西。
用過晚膳后,云岫見玉寧端著飯菜從宮女的屋子里出來,不由皺了皺眉,問道:“緲緲還是不吃嗎?”
玉寧擔憂的道:“說不想吃。”
“便由著她吧,飯菜都給她熱著,等覺得餓了,自然會去找吃的。”云岫頭疼的道,“這兩日多安排些事讓她做,免得她閑得胡思亂想。”
玉寧道:“西偏殿里有幾個宮女太監不老實,打掃不細心,緲緲性子直,便讓緲緲去西偏殿里治治他們,也好讓緲緲心頭的那口氣撒出去。”
云岫放下心來:“這樣也好。”
第二日一早,許昭儀便遣了宮女送了好些東西來長春宮,如今,趙許兩家聯姻,許昭儀與云岫之間的關系自然親近了許多。
“許昭儀來便來了,還遣人送這么多的東西過來。”云岫才收下東西,便見許昭儀過來。
許昭儀向云岫請了個安,才道:“臣妾的妹妹嫁進了趙府,眼下趙許兩家相互扶持,宮中又有臣妾與瑾妃娘娘在,相輔相成,趙許兩家在朝中有勢力,你我在后宮也更踏實些。”
聽許昭儀如此一說,云岫才隱隱發覺出其中的端倪來,趙許兩家素無來往,許月如又是養在深閨之中,哥哥斷不會先前便見過許月如。
猶記得之前出宮回趙府爹爹說的話,讓云岫努力爭一爭皇后的位置,生下皇子。原來哥哥求皇上賜婚,是動的這個心思。
回過神來,云岫笑著與許昭儀道:“許家的女兒嫁入趙府,應當是本宮親自上承乾宮送禮致謝才對。”說罷,又向玉寧道:“你去庫房里將皇上上回賞的朱釵首飾都拿出來讓許昭儀挑幾樣合心的首飾。”
玉寧應下,便從庫房里拿了好些的首飾出來,許昭儀一看那些首飾,眉眼都笑了,道:“宮里的姐妹都說瑾妃娘娘這兒的好東西最多,如今一瞧,倒是真真的,皇上真是寵愛瑾妃娘娘。”
話音落下,挑了兩樣樣式好看的金釵,眼光又落在一旁的凝香碎雕挽天玉簪上,露出歡喜之意:“這是云妃娘娘贈給瑾妃娘娘的玉簪吧,臣妾見娘娘戴過幾回。”
云岫笑著點頭,看向玉寧,眼里露出幾分責備之意,道:“你怎么把這玉簪也拿了出來?”
許昭儀道:“臣妾看這玉簪喜歡的緊,娘娘可否割愛將這簪子贈給臣妾?”
云岫為難的道:“若旁的首飾,你想要什么都可盡管挑了去,只是這玉簪……”
許昭儀神色一暗,笑著道:“是臣妾唐突了,若讓云妃娘娘知道瑾妃娘娘將她送的玉簪贈給了臣妾,怕是要傷了瑾妃娘娘與云妃娘娘的姐妹情誼。”
云岫笑著應下:“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