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世宗的一席話,蔡青青心領(lǐng)神會,既然肖世宗把事挑開了,蔡青青直接把立場表明,“肖董,我把蘇夢當(dāng)妹妹,妹妹若是有事,我這個當(dāng)姐姐的必當(dāng)一管到底,肖董若是覺得好日子過夠了,倒也不妨去嘗嘗貧苦人家的小伙子怎么節(jié)衣縮食,當(dāng)家作主的!”
“蔡總對一個下屬竟如此姐妹情深,實在是難得?”肖世宗面上雖然還是彬彬有禮,可心里卻已經(jīng)怒不可及。
蔡青青眉宇間堅決如鐵,“那是當(dāng)然,我的人我自會護(hù)著。不過,若是肖董執(zhí)意為難青青,我也只能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了。”
肖世宗言語上沒有占到便宜,不過,絲毫沒有退卻,反倒是勾起了他塵封到骨子里的血性,“好,蔡總,咱們就走著瞧,看誰笑到最后。”
蔡青青蹙眉,這個肖世宗敢如此說,難道是算準(zhǔn)了她不會把他如何,還是有白卿在后撐腰,有恃無恐?
兩人唇槍舌戰(zhàn)了半天,這朱臺長也被晾了半天,看了半天的非暴力冷戰(zhàn)。
這蔡青青和肖董句句帶刺,刀槍棍棒,已然百個回合。而他最為震驚的則是蔡青青對肖董的態(tài)度,看著沒有一絲一毫的恭維和贊譽(yù),反倒像是一對冤家一般,刀光劍影,你死我活。
他和肖董交往這么久了,敢如此霸道的跟肖董講道理的,這蔡青青還是頭一個。看來這個蔡總,他還得重視起來。
良久以后,這肖世宗已然沒詞了,說的口干舌燥,也沒有撬動蔡青青這個頑石,頓時火氣亂竄,可礙于身份只能憋著。
沉默兩分鐘后,肖世宗覺得蔡青青更像一堵墻,而且這堵墻還全是鋼筋混凝土所鑄,根本就不是一天便能推倒的。于是,肖世宗也不勉強(qiáng)了,直接和朱臺長告辭,“好了,老朱,您也別送了,咱們改天再談!另外,這蔡總的事,你還得放在心上!”
最后一句話,肖世宗特意加重了語氣,正好呼應(yīng)了他此刻的心情,沉重,憋悶。
朱臺長摸著滿頭是汗的腦門,連連稱道:“是,是,是!肖董您放心!”
“好!”肖世宗故意拉長了音調(diào),隱有挑釁。
蔡青青揉了揉被虐待的耳朵,笑不達(dá)眼底。不論這肖世宗身后站著誰,即便是魔王白卿,若是招惹了她,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肖世宗前腳剛走,蔡青青就被朱臺長熱情的請進(jìn)了辦公室。又是熱茶,又是咖啡的伺候著。蔡青青眼中含笑,看著朱臺長指揮著小前臺忙里忙外,又看到小前臺面上點頭哈腰,背后挖苦嘲諷,倒也沒有點破,而是談笑風(fēng)生的把剛才的不愉快轉(zhuǎn)眼忘記。
柏長老說過,世間的小人,小事,若是太較真了,反倒是累人累心。
她聽柏長老的。
有了肖世宗這個王炸在手,朱臺長那真是有求必應(yīng),沒到半小時時間便把最黃金時間段的廣告給了蔡青青的相親會。
“朱臺長,這樣不好吧,您剛才說,一秒鐘都安排不過來,這足足兩分鐘呀,您是不是再考慮一下子!”蔡青青邊說邊笑,邊品嘗了一口咖啡。竟然是咸的?蔡青青搖了搖頭,望了一眼剛剛離開還未走遠(yuǎn)的小前臺背影,心道,這個小前臺果真是小心眼,她剛剛明明說過咖啡加糖,這小女子竟然給她放的是鹽。
果真是女人心,細(xì)皮筋。
沒意思!
蔡青青望著朱臺長桌子上的那杯咖啡出神,手指微動,嘴角輕啟,朱臺長的咖啡已然換了味道。
此時,朱臺長聽懂了蔡青青的潛臺詞,這明擺著是嘲諷他見人下菜,心里那個尷尬呀,“蔡總,最近呀,我老是失眠,大抵是休息不好,這健忘癥又犯了,這不剛剛肖董一提醒我就想起來了,為了彌補(bǔ)失誤,我決定專門給你們的大會留一個黃金段,怎么樣?”
“是嘛!這可真難得!”蔡青青邊說邊笑,“周臺長如此照顧我們這些小公司,真是多謝了,只是這個廣告的費用能不能等到相親會之后再結(jié)?”
朱臺長一咬牙,“好,好,都由著你們!”
如不是,肖世宗是他們電臺最大的金主,他才不會如此忍氣吞聲!
達(dá)成目的,蔡青青不愿多待一秒,“朱臺長,我走了,多謝。”
蔡青青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忽又轉(zhuǎn)身,笑瞇瞇的說:“奧,忘了告訴你了,貴公司的咖啡味道真的很特別,實在是讓人難忘啊!”
朱臺長呵呵了兩聲,“是嘛,是嘛!”說完,便在蔡青青的建議下,端起咖啡,習(xí)慣性的一飲而盡。
朱臺長暗道,哎,這年頭,一山壓一山,到底什么時候他才能是那個最高山坡?
然后,緊接著便是朱臺長扯著嗓子干嘔的聲音……
蔡青青很不厚道的大笑不止,當(dāng)然是沒人之處,暗道,哼,齁死人的咖啡味道這么樣?啊,朱臺長?
笑夠了,蔡青青又是一副賢良端莊的白領(lǐng)模樣,出現(xiàn)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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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然到了中午下班時間,蔡青青的肚子很有節(jié)奏的叫了兩聲。
見路旁有個環(huán)境清幽的簡餐,蔡青青便走了進(jìn)去。
在來人間之前,她在白草屋都是有啥吃啥,基本上只飲些甘泉,吃些葉子,絕絕對對的素食主義者,但自從來到人間,遇到了花姐之后,她才正兒八經(jīng)的像個人那樣吃飯。
這才曉得,原來被她一直嗤之以鼻的人類,竟是如此的會吃,能吃,敢吃。
她見到過有人高價下館子吃野草,便心里膈應(yīng),又見過有人吃老鼠,螞蚱,蛇,蜥蜴,蟾蜍……天哪,這些小動物平時她連碰都不碰,倒不是因為她法力不高,打不過他們,而是,她膈應(yīng)。用師父的話說,就是她矯情,作為一個妖,太矯情是不合格的。而合格的妖,最是不挑吃穿,有吃便可,沒有也行。
所以,她是一個矯情的妖,也就非常理解為什么西游路上,捉了唐僧之后,為何一定要清蒸才能下肚?
那些喜歡清蒸口味的,和她倒是一類,都是矯情的妖。
自從在人間看到了人類吃的更加不靠譜后,她覺得她也是一個矯情的人,但凡有些丑陋的,看起來不舒服的東西,她就膈應(yīng),寧肯絕食也不去品嘗那些東西,仿佛吃了之后,她就會被同化,變成同樣讓她膈應(yīng)的那些東西。
而且這個毛病,藥石無效!
好在這家餐廳,比較中規(guī)中矩,賣的都是正經(jīng)東西。
蔡青青環(huán)顧了一圈,見大家都是點了煲仔飯,外加一碗湯,她便從眾,要了同樣的一份套餐。
沒多會,一個干練帥氣的小伙子把蔡青青點的東西端了上來。
“小姐,您點的套餐!”男子的聲音干凈沒有雜質(zhì),亦如其人。
蔡青青輕輕一笑,說了聲謝謝,便開始用餐。
她邊吃邊尋思著剛才說到的廣告,心想,這時間緊迫,不過五天時間,等一會兒回到公司,就讓月老編臺詞,相信有了月老的顏值和才華,這廣告一定能一炮而紅。
蔡青青想著想著竟然笑出了聲。
她突然意識到這是公共場合,不是她家的后花園。蔡青青被嚇了一跳,猛地抬頭,還好,大家都在專心一邊看手機(jī)一邊吃飯,沒有人注意到她。
可,等蔡青青回過頭來之時,恰好發(fā)現(xiàn)了她的左前方的座位上的兩個人,一男一女,她好像認(rèn)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