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辦公室內,辦公桌上,座椅上,書柜上,陽臺邊,會客茶幾上,全部都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大束大束的香檳玫瑰以及粉色玫瑰還有白色的薔薇。
那些清新妍麗的花兒像是嬌艷的精靈,大捧大捧的綻放在我這冰冷的辦公室內。不得不說,有那么一瞬間,我是有一點點少女心泛濫的。正好經理一路小跑著拿著方案過來找我,于是我也就順口問了一句:“誰呀,怎么送這么多花過來?是秦大少嗎?”
是為了表揚我這些日子照顧他照顧得不錯的獎勵嗎?
“哦,不是,是白少爺送來的。”經理忙著翻著手上的策劃案,頭都沒有抬一下:“他說知道你這幾天會回來上班,送給你的。”
“那他怎么知道我這幾天會回來上班的?”我狐疑的問。
一邊說著一邊打電話給前臺,讓她來把這些花收拾一下給扔出去。
我打完電話,看著經理:“這些花是什么時候送來的?”經理略略思索了一下:“昨天好像是。”
“那他怎么知道我這幾天會回來上班?”我追問道。
我問到這里的時候,經理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
“你說的?”我瞇起眼睛,不悅的看著經理。
平時里機靈的經理這時候也沒有說話,而是努力的挺直腰板來和我說話:“我只是隨口一說嘛,哪知道就被白少爺套出話來了。”他不好意思的揪揪頭發:“不是我方實力弱,奈何敵人實力太過強大啊。”
“你這算是泄露商業機密,你這個月的全勤扣了。”我也學著經理低頭看地上,不去理會他驚愕的表情。
有前臺客服走進來把花朵全部收拾出去了,我特地交代他們,以后凡是白懿梁送來的東西,全部都必須拒絕。
哪怕快遞也得拒收。
我越想越氣,干脆就把經理給趕出去了,自己一個人在辦公室邊看策劃案邊生悶氣。
看到快要中午下班回家吃午飯的時候,我甚至都懷疑白懿梁是不是派人監視了我,他竟然來到了畫廊,就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樓大廳的客座上。
我一見到他,就忍不住拔腿朝另外一個通道走去,但是被眼尖的白懿梁發現了,他竟然不顧形象的跑過來拽住我的手,還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你跑什么呀?”
我跑得正起勁,路過樓梯口事,經理竟然抱著一堆文件從樓梯上慢慢悠悠的走出來了,我一個沒注意,也就沒有剎住車,我整個人都撞到了他的身上,腦袋都撞蒙了。這是我的后背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白懿梁溫柔的嗓音在我頭頂響起:“我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你跑什么呢,你看,跑這么快,摔了吧。”
他柔和的話語像是一面輕柔的錦緞拂過我的臉頰,柔柔滑滑的,帶著一些若有若無的溫度,但是我卻并不覺得十分舒適,他的懷抱也僅僅只是溫熱而已,但是在我的感覺里卻是十分的滾燙。
像是熔巖。
多待一秒鐘我都會覺得后背被燙傷一樣。
我忙不迭的撐著地板站起來,白懿梁張開手掌扶在我的腰上,堪堪撐了我一把。他還在小聲問我:“腳沒有崴到吧?”
“你來做什么?”我充滿戒備的看著白懿梁。
白懿梁只是看著我笑笑,清雋的五官又融化在美好的江水里:“我就是來看看你呀,我去你家里秦漠又不高興,只能來畫廊看看你。”
“別,你以后別這樣了,搞得你像是我的奸夫一樣。”我站好身子瞪了瞪腳轉了轉腳踝:“你以后也不要沒事就來找我了,我很忙的。”
“沒關系的,我不打擾你就可以了。”白懿梁依舊是淺淺的笑:“中午要一起吃飯嗎?你要是很忙沒有空吃飯,我就去幫你把飯菜打包過來?嗯?”
見我不說話,白懿梁又追問了一句:“好嗎?”
“不好,我要回家陪秦漠吃飯了。”我干巴巴的甩出這一句話了,我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不明所以的經理,他接收到我的眼神,立馬就識趣的走開了。
我這才認認真真的和白懿梁推心置腹:“我和秦漠已經結婚了,我和你的婚約也早就解除了,包括以前那次,徐永生帶我去你家的時候你也說了你和我沒有關系了,我們以后還是做回陌生人吧,你以后也不要做這些送花,諸如此類,很是無聊而且也會讓別人誤會的事情了,我很在乎秦漠,我也很在乎他的感受,我不想讓他覺得心里不痛快,總而言之,我很愛秦漠,我今后只會圍著他轉,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歡我,但是你以后,別再來找我了。真的。”
低著頭一股腦說完這些話,我抬頭望向白懿梁。
因為心底無所畏懼,所以也就沒有任何的負擔。
但是我發現,白懿梁眼里竟然沒有一絲波瀾,依舊是如同溫潤厚實的黑曜石一樣。
無可撼動的堅實溫厚。
白懿梁沒有說話,我僅僅是看了他一眼,就很快的移開了視線。不知道是因為心虛還是因為我害怕他會在下一秒惱羞成怒的卡住我的脖子。我抿了抿嘴唇,臉頰有點發燒,我伸手擦了擦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朝他稍稍點頭:“你要是喜歡這里你就在這里多玩會兒吧,我就先回去了。”
幾乎是落荒而逃般的,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陰暗的角落,卻在跑出去沒有兩步就被白懿梁一把抓住了手臂,他的手指瘦削,但是卻如同鋼鐵手指一樣緊緊的卡住我的手臂,白懿梁的語氣寡淡,把控訴給說得像是一種審判一樣。
“這對我一點也不公平,從一開始,你就是心里有秦漠的,最開始的時候,你要么就離我遠一點,要么,就不要故意的撩撥我。”白懿梁抓住玩我的手指漸漸收緊,奇怪的是眼睛里沒有一點怒火:“你這樣,對我一點也不公平,你應該也給我一點點機會的。”
我試圖去扒開白懿梁的手指,但是白懿梁卻變本加厲的另外一只手直接從我的后背來摟上了我的腰。
他的大拇指就在我的腰窩處輕輕剮蹭,那一處是我最為敏感的地方,以前我偶爾心血來潮非要女上位的時候,秦漠憑借這一招總能讓我軟得一塌糊涂。
而現在,除了秦漠以外的男人在輕輕撫摸著我的這個地方,這甚至讓我有點恐慌。我用力去推白懿梁的胸膛,臉上不耐煩的神情呼之欲出:“放開,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白懿梁看著我臉上的冷淡,他沒有半分退讓,反而也是跟著十分犟嘴的樣子:“我不放又怎樣,你又要把我揍一頓嗎?”
“我才不揍你。”我的手掌從他的小腹處逡巡至他的弱點之處,我已經能夠感覺到白懿梁的呼吸幾乎是快要停滯了。我輕聲細語的對白懿梁說:“你要是再不放開我,我就讓你變公公。我可不是說笑的。”
“好啊,你盡管來啊,那樣我就更有理由纏著你了。”白懿梁重重的在我腰上掐了一把:“最好是把我給踢殘廢了,讓我可以一輩子都賴著你。”
我瞇著眼睛看了看這個無恥的厚臉皮的男人,不禁心下一驚,一個大力就推開了白懿梁的胸膛。
不再理他,絕塵而去。
而白懿梁也很識趣的不再跟上來,就站在原地看著我。
我不理白懿梁,自顧自的離開回家了。
然而我剛剛一到家,秦漠又開始在發脾氣。
我剛剛走進家門的時候,管家和梅姨就急匆匆的從樓上跑下來,我還以為是秦漠出了什么事,連忙一路小跑上前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結果梅姨和管家一看到我,就眼前一亮,立馬朝我跑過來了:“歡歡你可算回來了,秦漠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這會兒正在房間里不痛快在發脾氣呢。”
“怎么了?是不是你們又說什么話惹秦漠不高興了?”我把包包交給梅姨:“要么就是他身體不舒服了吧。”
“我也不知道啊,秦漠他接了個電話就不高興了。”梅姨擔憂的望著我:“是不是公司那邊又催他去上班了?”梅姨說完,又開始憤憤起來:“他這傷才剛剛好了一點,他爸爸怎么能夠這么狠心讓他去接著上班嘛。”
我安慰的看了一眼梅姨,拍拍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沒事的,干爹不會這么快就讓他去上班處理事務的。我去看看。”
梅姨囑咐我:“他現在情緒不是很好,你輕輕的哄著他,順著他哦。”
點點頭,我竟然有一種視死如歸的表情。
輕輕的推開秦漠的房門,沒有想象中的秦漠會把我給罵出去,我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秦漠卻是在背對著房門睡覺。
我知道秦漠這個點不會睡覺,于是就大著膽子走過去,控制著自己的力量,伏在秦漠的背上,我淺笑著和他說話:“你今天怎么樣,有沒有乖乖的呀?”
“出去。我現在不想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