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二人的這般審視,楚歌也覺得渾身不大自然,當初自己吸收北落師門的星輝全是靠著流星淚的幫助。不過,修煉了天宇殘卷以后也是能做到這點,他不敢在這問題上多做糾纏,只是干笑了兩聲說道:“不說這個了,這些年來你們過得怎么樣?”
兩人知道問不出什么,也不會去找不自在,杜昊仰頭喝了一口酒,看著他說道:“當初我與墨老頭接受了宗主的傳承,自然是想將星云宗一脈延續下去,而另一方面則是希望能東山再起,等待著殺回南域之日的到來……”
說到這,杜昊嘆了口氣:“但一切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艱難許多,南域與這里比起來簡直就是個水潭。我與墨守二人那時也不過星府修為,而活下來的弟子中則幾乎都是淬體境,可謂是受盡了欺壓,別說再立宗派竟是兩個容身之所都沒有。”
杜昊看了眼楚歌,神色復雜地說道:“后來我們遇著了貴人,他自稱張家之人又是你的朋友,然后便將西山贈予了我們,這才有了現在的隕星宗。而我與墨守也在他的幫助之下跨入了聚星,雖然隕星宗每年都會向張家上繳些名義上的貢品,不過與這些恩惠比起來,那點貢品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反而是他在為我們著想,這樣一來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與張家的關系了,無數人眼饞著這塊寶地,卻始終沒人敢動手。若不是現今張家自顧不暇。也不會出現今日這等事情……”
楚歌聞言點了點頭,異魔域的封印破裂,張家肯定首當其沖。他們能擋住異魔這么多年已經是奇跡,哪還有空管理這些事情。不過還好自己出關及時,否則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老友恐怕又要走掉兩個。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你的關系,我們倆還不知道該怎么謝你。”
墨守看著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再為明顯不過。
“別別別……我就見不來你這套,整得好像我是個欠錢不還的人似的。”
墨守一愣。想到了當初那位張家之人對自己說的一番話,這才不由極為難得地放聲大笑了起來。誰料想得到。自己在他落魄之時,贈予他拓印的斗轉星移,這得小事竟是被這家伙記了這么多年。
墨守沒有感嘆時光荏苒,只是突然間好奇地問道:“對了。你那位朋友在張家的地位應該不低,否則也不可能將西山就這樣贈予我們,他到底是誰?”
“張衡……”
楚歌笑著說道:“哈哈,你們在異魔域呆了這么久,應該聽過那家伙的惡名才對。”
“啥?”
兩人一愣,酒水吐了滿地,然后瞪著楚歌齊聲問道:“張家公子哥?”
后者點了點頭,兩人只感覺一片眩暈,只感覺若是心臟不好的人千萬不能與這姓楚的結交。否則總有一天會被他活生生地嚇死。他們畢竟在異魔域生活了這么多年,對于那個家族的恐怖之處可謂是有著切身體會,用星辰殿那樣的勢力與之相比。不過就是滄海之一粟罷了。只是楚歌現在還未說自己收了妖族公主當徒弟,要讓這兩人知道了,非得當場掐死他不可。
“你這家伙真是叫我說你什么才好?修煉不過短短七八年的時間,便能一劍斬殺星丹后期大能,我都懷疑你身體里是不是住著個老怪物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都不愿意相信。那可是星丹后期啊……你他娘地別告訴我你跨入星魂了?”
楚歌搖了搖頭,兩人這才拍了拍胸口。不過他們也清楚,能秒殺秦炎,楚歌的修為最少也是與他同等級別了。若是這家伙真的在這個年紀凝聚了星魂,恐怕便會成為古今第一人了。一想到這里,兩人皆是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待兩人稍微冷靜了些后,楚歌才問道:“我這次來異魔域是有點事情,順便看看你們與張衡那家伙,隕星宗的情況接下來應該會好很多,畢竟那幾個宗主的命都掌握在了你么手里,想要吞并其余他們應該不算難事。至于事情究竟會如何發展,也得看張家能撐住多久。”
墨守點了點頭:“這些宗派雖不是一流勢力,但畢竟根基扎實,此事得循序漸進只怕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說到這,他才盯著楚歌,神情凝重地開口道:“不管如何,我都不希望你進入腹地,那里是戰爭前線,雖說兩族聯軍在不斷增援。但實際情況卻是比你想象中糟糕得多,你知道這些人為何敢這么囂張地敢來滅我們隕星宗嗎?”
“那是張問鼎老爺子負傷了,而且不輕!現在主持大局的便是張衡與那位老教皇。”
楚歌一愣,旋即駭然,張問鼎乃是天地間為數不多的星魂強者之一,這樣的頂梁柱居然負傷了?出手的異魔,又該是何等恐怖?而現在的張衡,他應付得過來這種情況嗎?想到這,楚歌也不免有些擔心。
“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清楚,總之那里的情況一直都在惡化,張家遲早有撐不住的一天,他們會不斷向外圍退走,我與杜兄也只是期望著這天來得越慢越好,最好是在隕星宗積蓄了足夠力量經得起遷徙之前。”
兩人略感緊張地望著他,雖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但站在朋友的立場上來講,他們并不希望楚歌去趟這渾水,雖說這家伙現在強得有些離譜。但張老爺子都受了重傷,還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后者沉吟片刻后,才淡然笑道:“你們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張家我是一定會去的,都跟你們說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楚歌當然不愿意摻和到這種麻煩事情里來,但正如他以前料想的那般,只要白鶯與張衡兩個需要幫忙,他是絕對沒辦法袖手旁觀的。更何況,自己離開前,師父曾對他說過,想要凝聚星魂務必得去一趟張家。
楚歌笑著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說道:“我不可能會死,你們當然也得好好活著,而且一定要比我更辛苦地活著。我幫你們除去昔日的情分以外,說來也是有私心的。”
說到這,楚歌的表情沉了下來,聲音也更加寒冷。
“你們沒有忘記吧?南域……總有一天是要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