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炎從狂血爆發的狀態下恢復過來,以前都是難以抑制的,受到很大的刺激之下暴走。而這一次是自己來催動,刀中的龍魂能夠抑制狂血的躁動使人平靜下來,有了這柄刀,暮炎更加覺得得心應手。
他從屋脊上一躍而下,朝著呂家的方向疾奔。
呂家的護院外側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上百個人打著火把等候著,他擠到門口的時候看到呂清陽正走出來,他的外衣已經被血浸溼了。
人們**起來,蝮蛇之擁再次在大陸上開始活動,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同時,人們看到城中的頂樑柱平安無事,紛紛面露喜色。
呂清陽擡起了一隻手,人們頓時安靜了下來。
“諸位能夠及時趕來,呂某感激不盡,大家也都看到了,邪惡組織把目標再次對準了我們,以後要時刻加強戒備,特別是瞳術世家是他們下手的主要目標。”
“王家遭到了襲擊,我們抓到了那個襲擊者,不過他化成了一灘黑水……不見了。”有一個人提著嗓子說道,“呂頭領,敵人到底有幾個人?”
“兩個。這個組織一向的活動都是兩兩一組,人數往往不會太多,通常情況下會是兩個。和我對戰的那個人受了傷跑掉的,我看清了他背後的團飾,應該是十尾刃之中的七尾。”
人們再次**起來,十尾刃很少出動,以往的通緝名單之上都沒有這些人的名字和畫像。
“呂頭領,你還好吧?”
“受了點傷,休養幾天就可以了。如果不是你們敢來的及時,我未必是這個人的對手。”
“那另外一個人呢?也是十尾刃裡的人嗎?”
呂清陽點了點頭,“是的,看來我們的處境很危險了,這個邪惡組織已經盯緊了我們。”
“那他們還會再來嗎?”有人心驚膽戰地問。
“會的,一定還會來。”呂清陽對衆人揮了揮手,“都回去吧,派人檢查各個地方,也許七尾刃還留在城中,如果發現了可疑的人就拿下了。”
呂清陽在目光的遊移中看到了暮炎,兩人都是微微一笑,彼此在心裡已經建立起了幾分信任。
衆人散去後,呂清陽把暮炎請進了家門,兩人一落座就開始聊了起來。
“不知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
“我姓暮。”
“暮?”呂清陽眉峰一挑,“是暮淵派你來的?”
“不是。我從很遠的地方來,也不聽命於誰,我的家的確是在這片大陸上的某座城中。我也是剛剛纔知道。”
“那個襲擊你的人呢?走掉了嗎?”
“沒有,他已經死了。”
“什麼?!你殺死了五尾刃?”呂清陽震驚不已。
“我
體內也有狂血的力量,和暮家的家主一樣。”
“你說的是真的?”
“我看起來不像是在說笑吧?”
“難以置信……暮家這一代就只有暮淵一個人有狂血,暮家從七八代祖宗之後定下來的規矩,擁有狂血的人都會被家族裁處,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不是在這片大陸上長大的,這些事以後再說。我就直說我來這裡的目的吧,大約在兩個月前,我和一個人在哀鳴橋會面,是他叫我來找你的。”
“哀鳴橋……”呂清陽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一亮,“難道是我的弟弟——呂清寒?”
“沒錯,就是他。”
“他投靠了蝮蛇之擁是我這個當哥哥的絕沒有想到的事情,當年家父離世,兄弟之間都在爭奪呂家的家主之位,他是家裡年齡最小的,卻也是最有天賦的一個。”呂清陽換了一件乾淨的衣服,還備了清茶,他的話音淡淡的,“權利、地位是個很可怕的東西,想要擁有它的人只要覺得身邊的人有威脅,不管對方有沒有這個野心也要搞一些手段掃除潛在的危險,手足相殘這一幕我看得太多了,但從沒想到過會發生在自家人的身上,我這個天性善良的弟弟還是做出了叛逆的事來,殺死了兩位哥哥,其實他是爲了保護我,把惡名都一個人背在自己的身上。”
“能不能多給我講講他的事兒。”暮炎對呂清寒十分好奇,他和自己所遇見的人都不同,他幹著邪惡殘酷的事兒,卻有著一顆善良仁慈的心。他是個在意大局的人,對幾個人的犧牲表露的毫不在乎,有時候顯得很冷很麻木,又有時候顯得很清醒很理智。
他是一個複雜的人。
“好啊,我這個弟弟小時候的心願就是天下和平,不要有戰爭發生,我的父親曾經是灼日同盟裡的一位首領,這個同盟越來越強盛後來建立了合作互利的國家,不過沒有多久就被摧毀了。”
“後來我們逃到了這座城中來,等待著東山再起。可慢慢地局勢已經完全扭轉了,結果就是國家覆滅了,很多人都死了。”呂清陽神色哀傷地說,“他是家中最小的,這次發生的事件對他的影響很重,如果不是見到了那些殺戮和戰爭,他的武學天賦也不會顯露出來。後來,大哥想要害我,當時我掌管呂家家主之位的呼聲最高,緊緊存活、年邁以高的幾位叔伯也都支持我,所以大哥恨透了我,而我那時候還是個與世無爭的愣小子,以爲什麼都不去爭就不會惹到麻煩。”
“可是後來我發現自己錯了,弟弟是爲了救我纔出手殺死了大哥,只是我沒有想到他會繼續留在這片大陸上,並且加入了蝮蛇之擁。”
“你覺得他會逃到其它的大陸上去,對嗎?”
“是。以他的個性,他不喜歡爭鬥,遠
離這裡是最好的辦法,後來他加入了這個古老的組織,並且和同伴們開展了一系列的行動,以很多瞳術世家爲目標惹惱了很多家族,我覺得他變了,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之後呢?”
“我一直很惦記這個弟弟,心裡對他也有很深的愧疚,所以我無論如何也要見到他一面。於是我想盡了辦法終於聯絡到了他,我記得那是個雨天,晚上,我們在哀鳴橋碰了面,聊了很多。”
“都說了些什麼呢?”
“所有的事。”呂清陽目光炯炯有神,“我也不必瞞你,他叫你來找我,看來要等的人已經出現了,我會盡全力幫助你。”
他看到暮炎疑惑不解,笑了笑又道:“當晚,他說起了自己加入蝮蛇之擁的初衷,他起初是信任組織中的領袖,覺得以少數的這十幾個人能夠帶動世界的變革,可以讓混亂紛爭停息創造一個和平的時代。蝮蛇之擁從復興開始,幾年的時間裡一直都在準備一項巨大的工程,是一個宏大的計劃被稱作‘天命魔眼’,他窺探了很多有關於這個計劃之中的秘密,而且,他還看到了一份絕密的宗卷。”
暮炎聚精會神地聽著,身子不自覺地繃緊。
“宗捲上提到了兩位啓示之子,這兩個人會成爲引導世界的變革者,這是武皇生前留下的預言。他把一份很重要的文件交給了我,並且和我約定如果遇到了這兩個人就帶到我這邊來,讓我幫助這個人終止組織內部正秘密進行的計劃。”
“你的意思是說……”
“沒錯!你就是啓示之子!如果不是這樣,清寒也不會死了,他以犧牲來守住這個秘密。”
“犧牲?”暮炎一怔,“我和他在哀鳴橋交戰,並沒有看到他的屍身。”
“你一定爆發出來狂血的力量了吧,他和你交戰就是爲了要把你體內狂血的力量逼出來,這樣他才能確定你就是他要等的人。”
暮炎覺得腦子有點混亂,“我還是有點不太明白……”
“讓我來慢慢解釋給你聽。他對你並無敵意,反而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他把一些秘密告訴了你,如果他還活著回到總部很可能會惹人懷疑,萬一你是啓示之子這件事被得知,蝮蛇之擁會出動所有的力量除掉你,他們的首領很忌憚這兩個人,不斷地抓捕瞳術的異能者就是爲了找出他來,因爲其中一位啓示之子是擅長瞳術的,而且眼瞳的顏色與衆不同。”
“那這麼說,世界上還有一位啓示之君了?”
“是的。另一個人與魂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他將成爲魂獸之王,只是這個人始終都沒有出現,也沒有任何明顯的特徵。”
“呂清寒是被我殺死的麼?我殺死了你最親的弟弟,你爲什麼不恨我,還要幫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