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天空黑下來的很快, 晚六點時,烏泱泱的人頭成群結(jié)隊從影院外涌入。
蘇夜純卷起衣袖開始準(zhǔn)備干活,白稚的皮膚在接觸空氣那一秒后, 她破了功了, 這天氣實在是太冷了!
重新放下羽絨服衣袖時, 有道炙熱的咄咄逼人的視線看過來。蘇夜純調(diào)轉(zhuǎn)方向, 背過身, 故意把齊寒當(dāng)作是空氣。
這部上映的電影是最新出版的,時間長至兩個半小時。
傍晚八點時,這部電影離結(jié)束還剩一個小時。
期間蘇夜純只出去過一次, 影院中別的部門的人過來查看,也有無關(guān)緊要的人過來找齊寒, 齊寒跟人聊天的時候, 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興致缺缺地玩手機。
玩了一會兒,她才想起來她的黑名單列表里還躺著一個向玲。把人從封印中解除后, 她剛發(fā)了一個逗號過去,對面秒回一個讓人接無可接的句號。
備注旁邊顯示了一會兒“對方正在輸入中……”,蘇夜純等了一小會,向玲發(fā)了幾句讓人哭笑不得的話。
“快快快!把我拉回去吧!我四級沒過,我得學(xué)習(xí)了!勿擾, 勿擾, 勿擾!”
“有病!”蘇夜純重新把向玲加入了黑名單, 一回頭就見坐在門口不遠處的兩人朝她看過來。
齊寒問:“怎么?”
“不是說你們!”她解釋了一句。
齊寒笑了一下, 這個人可真是可愛!
“你把部門人員名單交給學(xué)生會副會長就好, 到時按照人數(shù)領(lǐng)工作牌。至于宿管部檢查更新后的排班表,后續(xù)我會發(fā)在群里, 你現(xiàn)在先別急,把手頭上的事做完。其他的你還有什么不懂的嗎?”齊寒井井有條地說著。
那人不知道在想什么,應(yīng)的有些遲緩,隔了良久,齊寒得不到回復(fù)又問:“你還有事嗎?”
“沒沒沒,”那份連忙擺手,湊近了問,“部長,就是……能不能小聲的透露一下,‘純亡齒寒’cp是真的假的?”
齊寒看著對方那狡黠,賤笑的表情不想回答,直接下了一道逐客令,“就算是真的也不管你的事,安心吃你的瓜,趕緊回去制作表格吧!”
“哈哈哈,那行。部長我走了!部長再見!”那人像是得到肯定答案一樣地樂呵,然后屁顛屁顛地就走了。
嘈亂的放映室終于又平靜下,這個平靜一直持續(xù)到電影結(jié)束,齊寒在臨近結(jié)尾要了她的手機,“把pu口袋校園打開,我給你掃二維碼。我有限權(quán)。”
pu口袋校園是M大固定用來獲取學(xué)分的app,通過掃碼,然后由后臺申請活動的負(fù)責(zé)人進行審核,最后下放學(xué)分。
M大影院觀看電影通常有兩個學(xué)分,兩個學(xué)分在各類的活動中已經(jīng)算是加倍,就比如之前舉辦的“拍照查班活動”,投個票只能有零點五個學(xué)分,在影院看一部電影真的比參加活動獲取來的要快速!
蘇夜純突然想起pu上的學(xué)分,心頭一酸。她何時才能把學(xué)分積攢齊全?
“你還有別的活動的限權(quán)嗎?”請原諒她不厚道的問出口,雖然這幅模樣有些不忍直視,但是學(xué)分不夠是不允許畢業(yè)的,她實在是被逼無奈。
蘇夜純將up的二維碼點開遞到齊寒面前,“師傅——趕緊的吧?”
某蘇嘴上說的前兩個字是敬詞,但是整句話上根本不像把齊寒當(dāng)個師傅,索性齊寒不跟她計較,安安靜靜地給她掃了碼。
“你還缺多少學(xué)分?”
這個學(xué)期活動類學(xué)分只要修夠六十學(xué)分,蘇夜純還差了四十多,對方就是補洞也不可能一次性補全。
蘇夜純眼見對方給她掃了好幾個二維碼,難耐地說:“算了吧,我過幾天看看有沒有其他什么活動。”
“我說你還缺多少學(xué)分?”齊寒不自覺將聲音加重,“我?guī)湍恪K薰懿棵刻鞕z查宿舍都會例行簽到,我給你掃。”
蘇夜純:“... ...我又不是宿管部的人。”
“你不是宿管部的人,但你是我的人... ...”
“... ...”
“我辛辛苦苦指教你幾個月,你不是我的徒弟嗎?剛才那句師傅喊得不是我?又或你不想拿到畢業(yè)證?”
“... ...”
最后的妥協(xié)蘇夜純連做都沒做,直接斬釘截鐵地道:“我掃還不行嗎?那我先謝謝你了。”
點開手機準(zhǔn)備掃碼的手一頓,齊寒抬眸,一雙狹長的眼睛向上轉(zhuǎn)動的時候,形成了一道形狀完美的弧度:“... ...我突然不想給你掃了。”
“... ...你玩我呢?”蘇夜純收回手機,“說掃的是你,現(xiàn)在不想掃的也是你。”
蘇夜純沒有在等到齊寒的回復(fù),齊寒直直地盯著她像是在欣賞一件展出的物品,仔細的像是鋼刀在一寸一寸地割刮著皮肉。
不久,臨近放映室的地方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吵,電影結(jié)束了。
“電影都播完了,你還在這兒干嘛?”蘇夜純照著步驟開始挨個關(guān)閉電源。
“我等你啊。我想問你一件事。你最近是在故意躲我?”齊寒說的時候盯著那彎下腰是露出來的雪白的腰際,忍不住偏過臉。
這羽絨服怎么不再短點!她想往上看看!
放映室的電源線太多,繞來繞去結(jié)成球,她同學(xué)發(fā)來的圖片中也沒說每一根線子都要拔,也沒說哪一根不拔,蘇夜純被這東西整的心煩意亂,胡亂點頭,“是是是,煩死了!什么鬼!”這盤片怎么拿出來?!實在想罵幾句臟話,但是罵了也起不了效果,她又何必呢?
齊寒:“……”
齊寒深吸一口氣兒,攥緊拳頭瞬間發(fā)白繃緊,狠狠將酸意十足的眼淚憋回去,不留余力地抬腳便走。
她不是什么玻璃心,但是她真的待不下去了。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蘇夜純!
蘇夜純將設(shè)備收回去后已經(jīng)是十幾分鐘過去了,她連齊寒何時走的都不知道,長嘆一聲后,又將放映設(shè)備推回遠處,最后把整個放映室里的東西掃視了一遍,才鎖上門離開。
晚上回去又把放映室的鑰匙遞給賀曼,這件事才算結(jié)束。然而,她以為這是結(jié)束了,告一段落了,可是怎么也沒想到,這只是事情的開始。
第二天,星期日,溫度依舊很低與昨天不遑多讓。
臨近六點的時候,賀曼將秘書部的事情辦完,代替那個回家的同學(xué)去重復(fù)她昨天在影院里做的事。半小時后,蘇夜純的電話直接在安靜的宿舍里沒由來地炸了鍋。
賀曼打電話讓她過去,并說影院的三個部長也找她。
第二次去影院的放映部,時間距離上一次還不過四十二小時。但是場景有些熟悉,影院外是烏泱泱的人頭,天色陰暗,寒冷的黑暗中,有人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破開沉重的水墨。
很多人在影院大廳的大門入口處等待,開門的時間好像延遲了。依據(jù)她昨天的記憶,這會電影應(yīng)該差不多開場了才對。
蘇夜純右眼皮突然猛跳了幾下,她腳步不停,去了放映室。
剛進門時才發(fā)現(xiàn),這個不算很大的小房間內(nèi)簡直是群英薈萃,一個學(xué)生會秘書部部門的部長,還有影院三大部門的部長甚至連齊寒也在。
氣氛瞬時飆升到凝固,當(dāng)她邁進去時,那凝固的空氣突然炸裂了。
賀曼怒目而視,沖她咬牙切齒地喊了一聲,這一聲遠沒有方才打電話給她時的感覺要和善。仿佛一層不算和善的皮被無情揭下,終于露出了那本質(zhì)的表里。
“蘇夜純!”
賀曼道,“瞧你干的好事?我們班同學(xué)請你是干人事的!不是讓你添亂的!”
齊寒?dāng)科鸬捻樱獗艦R,“請注意情緒。”
被斥了一聲,賀曼有些不可置信,停頓了半秒才反應(yīng)過來,齊寒和蘇夜純是cp關(guān)系!她請齊寒過來是為了栽贓嫁禍蘇夜純,并且想讓齊寒借此機會將“純亡齒寒”cp的名頭徹底揭下。但是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她并不清楚齊寒的性格和脾氣!
M大內(nèi)傳言,齊寒的性格可能是因為名字的關(guān)系,自帶了生人勿近的冷系色調(diào)。但是到底如何,誰會真的知道?
賀曼動作熟練地說了一句對不起,但并不對于蘇夜純或者齊寒,她深吸一口氣兒,指著 放映機問:“蘇夜純,你昨天走的時候檢查了嗎?放映機沒關(guān)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放映機被燒壞了你說你想怎么辦?千八百的人在外面等著呢!現(xiàn)在就因為你這一點微不足道的失誤,全部滯留在外面!這事你難辭其咎!而且放映機壞了影院是要賠償學(xué)校錢的!早知道我就替你來了!你干的這是什么事?!”
蘇夜純:“……”
賀曼的聲音停戈止息想要緩一口氣兒,外面在等著電影開場的學(xué)生卻突然炸了,人聲鼎沸,嘈雜不休。
晉江市的冬天雖然沒有C市的溫度低冷,但誰也不愿意長時間在沒有空調(diào)的大廳里站著。
這不是花錢買最受嗎?!
有些溫暖的放映室里,蘇夜純面對質(zhì)問,淡定從容仿佛整件事都與她沒有關(guān)系,不過,這件事的確與她毫無瓜葛!走的時候,她的確看了一遍!
放映機燒壞?怎么可能!
還有,原來賀曼的人品下限真的可以低到讓人無力吐槽地步。
大會堂侯等室,影院放映室,哪一次不是她被逼著工作卻要面臨質(zhì)問?
“賀曼,你有點……”
“吱呀”一聲,放映室的開門聲將她沒說完的話打斷,是影院安保部門的干事。
那人只從外面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個頭,掛在脖子上的工作牌措不及防地從敞開的羽絨服里露出來,在虛空中搖晃了幾下。
“部長!外面的人說再不開場,就要退票。”
站在齊寒旁邊的一位體型清受,眉眼緊蹙,帶著金絲眼鏡的男生點點頭,問,“退票的人多嗎?”
門縫中的那顆頭垂下,思忖了一會兒,才重新抬起,“五分之二?”
人數(shù)很多。
影院退票的事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這一期沒有通過活動搶票的,只有網(wǎng)上購票和通過現(xiàn)金購票兩種途徑。退起票來,速度應(yīng)該不會很慢,不過后期導(dǎo)致M大影院口碑下降的問題可能彌補不了,到時候影院損失必定慘重。
“去宣布退票!”齊寒抬手拍在那位安保部門部長的肩膀上,這一下無形中帶著力量,她又重復(fù)道:“去宣布退票!現(xiàn)在!立刻馬上!放映機壞了,今晚的電影鐵定放不了,別耽誤大家的時間!如果你不想因小失大的話就干脆利落點!”
這話說完,另外兩個影院部門的部長都立刻陷入了沉思。
氣氛沉凝了幾分鐘,很安靜。
齊寒的能力是眾所周知,也是有目共睹,不信任何人也不能不相信齊寒,最終,安保部部長咬咬牙催促道:“聽齊部長的宣布退票去!”
說完又哼哧出一口氣兒,“我未經(jīng)允許擅自做主,萬一院長訓(xùn)話……”
齊寒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但凡他有點逼數(shù)都不會怪你!”
對方:“……”
蘇夜純心道,好!她也想說這話!賀曼,你有點逼數(shù)吧!!
不肖一會兒,外面鬧騰的聲音突然席卷整個大廳,退票的結(jié)果往往都伴隨著謾罵和詆毀。M大的影院也不例外。
齊寒重新拾回聲音,“別管他們了。卓黎你先解決放映機的事吧。”
卓黎正是放映部的部長,畢竟這事的原由是出自放映部,不論如何,放映部的人都難逃干系,她蘇夜純更逃不了。
卓黎:“蘇夜純是吧?這事你還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解釋?她能有什么解釋!我一來這兒放映機就是壞的!昨天是她幫姚可放片的!不是她忘記拔電源線,還能是誰?!”賀曼張牙舞爪,栽贓嫁禍的模樣,真的想讓蘇夜純發(fā)笑。
姚可正是她那位有事回家的同學(xué),“你這么確定是我?萬一有人今天白天過來呢?”她頓了一下,“賀曼你憑什么確定是我?!還有,我們不是一個宿舍的嗎?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做事的能力?既然不相信,為什么還要讓我?guī)兔Γ浚 ?
她敢確定,在場的幾個沒人知道她和賀曼是舍友,正因如此,她的反問才會讓人質(zhì)疑賀曼的動機。
“蘇夜純!我?guī)屠锊粠陀H!你別敢做不敢當(dāng)!影院的鑰匙只有一把,你昨天交給我了,我今天白天在部門辦事,快到六點多才來,你說誰還能過來?!現(xiàn)在,除了你忘記拔電源線,還有什么可能讓放映機燒壞?!”
她現(xiàn)在真的真的真的惡心,賀曼這個人簡直無法讓人用語言形容!
蘇夜純想拿出證據(jù),還未開口,就聽齊寒搶聲道:“電源嗎?我昨天看著她拔的。怎么了嗎?”
不平不淡的一句,帶著萬里春風(fēng)替咄咄逼人的話做了解釋。同樣的也在在場人心中炸開了花。
蘇夜純和賀曼顯然都是一愣,蘇夜純很快反應(yīng)過來,迷起好奇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著齊寒。
悄無聲息地在心中腹誹著兩個字,“騙子。”
賀曼:“……齊部長!你昨天在嗎?!”
“在啊,”齊寒后退一步,靠在一旁已經(jīng)燒壞了的放映機旁,蓬松的羽絨服因為擠壓而深陷,她輕輕一笑,好像在說著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話,“不信可以問我們部門的人,他昨天過來問我排班表的事。”
賀曼圓溜溜的眼睛快要瞇成了芝麻,沒有人敢對齊寒發(fā)出質(zhì)問,不僅因為她在M大的人際關(guān)系,更是因為她原本的身份——家族企業(yè)全國三十強。
很顯然,賀曼是個不怕死的東西,“那請問,齊部長昨天是真真切切一直在放映室呆到蘇夜純鎖門離開?”她說的每一個音都仿佛有千萬斤重,每一個字都是擲地有聲。
“不然呢?”
仍舊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人產(chǎn)生不屑一顧的錯覺。蘇夜純完全被震驚到了。
齊寒說謊話,臉不紅心不跳!
就是這樣,她感覺齊寒還可以繼續(xù)編。
“這樣啊?那齊部長是蘇夜純的cp,‘純亡齒寒’這個四個字M大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種親密關(guān)系的人員所說的話,它可信嗎?”賀曼譏笑道,“齊部長,你不會偏私吧?”
蘇夜純:“……”
整個放映室都歸于平靜,賀曼說的很對,簡直是對極了。
“哦。那又怎樣?你方才大言不慚的指證有人給你作證嗎?大家都是空口無憑,我的不可信,你的就可信?”齊寒氣定神閑地說,說完又伸出指尖修長的手在燈光下翻來覆去地欣賞,綠豆色的美甲在光下帶著一層磨砂質(zhì)感。她又重新做了美甲,蘇夜純心想。
“可是除了她壓根就沒有第二個人來啊!”賀曼抬手指著蘇夜純,厲聲道,“蘇夜純,你真的確定你把電源插線插線板都拔了?!”
“……”蘇夜純?nèi)滩蛔》瓊€白眼,學(xué)著齊寒的語調(diào),說著齊寒說過的話,“不然呢?”
確認(rèn)過行為,是想挑事的人。
她不是隨便讓人拿捏的羔羊,更不可能給人欺負(fù)她的機會,以前幫忙是情分,事不過三,她反擊了這就是賀曼自討苦吃,自找的。
“不過,”蘇夜純?nèi)滩蛔≥p笑了一下,“我也想問你,這事,你確定是我的錯?”
“對!”賀曼應(yīng)道。
卓黎和另外兩個部長突然異口同聲地問“要不你再想想?”三人相互望了幾眼。
wωω⊕ ?????⊕ ¢○
“這事畢竟關(guān)乎到影院賠校方損失的問題,我們希望不誤會坑害無辜的人,也不放過犯錯的人。”
“對啊,放映機燒壞賠的損失不少呢。”
“……你在仔細想想?”
外面充斥的躁亂聲正逐漸減小,放映室內(nèi)的戰(zhàn)火也要燒到盡頭。蘇夜純摸著口袋里的手機,似是在沉思。現(xiàn)在賀曼一口咬定是她的錯,那這事就別怪她不留情面了。你不是想挑事嗎?那咱們好好的鬧,不把你鬧到退了部門,這事兒沒完!
蘇夜純想學(xué)著齊寒的樣子靠在一旁的桌子上,苦于學(xué)不會對方那種氣定神閑的姿態(tài),只能放棄,并道:“你既然這么冤枉我,那我不頂這個鍋,你是不是還沒完了?”
換了一口氣,她繼續(xù)道:“那行吧,我‘勉強’懷疑我昨天忘記拔電源了,然后呢?放映機壞了,你想怎樣?哦,不對,應(yīng)該是你們想怎樣?”蘇夜純?nèi)滩蛔∠胄Γ涯抗馔对谟霸喝蟛块T部長的身上,“這影院還輪不到學(xué)生會秘書部接管吧?所以我就算失誤燒壞了放映機,也用不著一個外部部長來指手畫腳!”
“你!我什么時候要指手畫腳了?!”賀曼情緒激動想要上前動手。
“行了!別吵了。”卓黎沖蘇夜純道,“你這是變相地承認(rèn)了?”
他們?nèi)齻€部長在影院待了大約有兩年的時間了,肯定知道損壞放映機要賠多少錢。現(xiàn)在有一個人主動成為替罪羊,簡直太好了!
蘇夜純在燈光下,單純地笑,看似不屑一顧的外表下,有和齊寒相同的性子,她們像是惺惺相惜的同類,但又彼此不同。
她說:“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