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兩人馬不停蹄地去了大會堂。
大會堂中人多且雜亂,佈置場景的、安排道具的、在座位上擺放熒光棒以及拍手玩具的、吹氣球和拉綵帶的比比皆是。
向玲剛到就被公關部的部長拉走了,蘇夜純在繁雜的人羣中尋找自己同伴的身影。
秘書部所需做的事和公關部差不多,主要是協調節目,以備出現差錯能夠及時救場。
賀曼中途拿著一個張紙遞到她跟前,“你看看熟悉一下流程,我也不需要你做什麼特別難的事,待會幫我和各個部門的節目銜接一下。待會兒你先帶他們去侯等室,這個節目單裡有排序,你按照順序叫人,這邊主持詞快結束時,你讓該上場的都準備一下去後臺,到後臺時不要製造噪音,後臺離舞臺很近,聲音大了容易出來。切忌!等節目快表演完,讓他們趕緊上,別浪費時間。最後,等節目結束時,督促她們收拾道具就好了。”
蘇夜純接過名單,有些心累,捏著眉心緩解了一會,“不是特別難?我這是全程緊繃掐著時間,而且他們那麼多人,也不是我們班的……我一個人哪裡管的來?你真的太對得起我了。”
不可否認,對方的做法的確符合常理,但在常理的情況下是將重要的事推給她,賀曼這是在厚此薄彼,爲什麼不把這麼多事給別人?
之前接了公關部的爛攤子推給她,對方是得了好人緣,而她辛辛苦苦一下午,什麼好處也沒有?這次也是。
雖然她們是舍友,但沒人會想要享受這不公平的待遇!
她埋怨的聲音有些重,賀曼臉色頓時變幻了一下,尷尬地攥緊拳頭,“唉,我這邊不是忙嗎?舞臺佈置,還有燈光什麼的,都需要人手,誰讓你過來的有些晚?他們也騰不開手,所以……”她可憐巴巴地拽著對方手臂,做勢搖了搖,“你就委屈一下唄?”
對方示弱給了臺階,她蘇夜純也不是什麼斤斤計較地人,就裝腔作勢往下走,但這也是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希望下次我能輕鬆點。”
賀曼應了。
她捏著節目單,幾乎想將這張薄薄的紙連同她和賀曼的關係一起捏碎,以前的她不是什麼好人,現在依舊不是。
蘇夜純討厭麻煩,整個宿豫三中人盡皆知。
表演人員分佈在大會堂各個地方,有的正在進行排練、有的正在對臺詞、有的手中捏著一張牌,在指尖旋轉。
蘇夜純有一刻看呆了,不久前在腦中幻想的場景快要跟此時重疊了,不過現實中的人沒有說話,也沒有將牌伸向觀衆席。
快步過去,看見旋轉在指尖的牌被收了回去,齊寒眼皮稍微擡起,彎彎的睫毛在舞臺燈光照射下,在眼瞼處落下一片陰影,“你怎麼來了?你們部門不忙?”
“帶表演者去侯等室,”蘇夜純答非所問,她穿著荷葉裙,在穿著打扮皆是精緻的一羣人中,顯得格格不入,但她沒有絲毫髮現,“你們部門的表演者呢?組織起來我帶你們一起過去。”
齊寒站在舞臺旁邊,連根手指頭都沒動,“剛纔我讓他們先過去了。”
蘇夜純:“……”
明明整個大會堂都是熱熱鬧鬧、嘈雜聲一片,她們兩人之間不小的範圍內,寂靜無聲與鬧騰的地方形成了兩個極端。
冰凍的氣氛不過片刻就土崩瓦解,蘇夜純閉著眼睛,思忖了片刻,才深呼吸一口氣,“那你去嗎?不去……我就去找別的部門了。”
齊寒嘴角蕩起笑意,算是默認,蘇夜純氣悶悶地擡腳,一點豔紅的筆尖頭大小的硃砂痣,被點在那形狀上翹的嘴角下方。
蘇夜純爲自己的行爲感到臉疼,回過神,像想起什麼似的,問了一句:“你初吻還在嗎?”
“……”齊寒修長的指尖輕叩撲克牌牌面,“無所謂在不在,反正跟你沒關係。”
蘇夜純:“女人,我發誓,你會爲你說的話而感到後悔!”
齊寒:“你好猖狂啊——哈哈哈哈。”
對方的笑聲招惹了無數道視線,蘇夜純渾身不舒服,很快就離開了。
她們在熱搜榜上的cp與照片還在主頁菌發的一衆帖子中拔得頭籌,對方從來沒問過她這件事,也不知道看沒看見。
蘇夜純歎服,同時也在糾結是哪個小兔崽子把她的信息賣給了齊寒;哪個小兔崽子偷拍她和齊寒的照片;是哪個小兔崽子在主頁菌的帖子下興風作浪,造了一羣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