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 看到了,我去!好牛逼啊!這么名目張膽的嗎?”
“在下佩服啊!真的好厲害!”
“這年頭的學生都這么厲害的嗎?她栽贓嫁禍的時候,我還在跟人打王者榮耀呢!”
“... ...”
耳邊聒噪的聲音一直連接不斷, 仿佛她路過的地方都在討論這件事!
蘇夜純捧著紙杯喝了一口溫熱的摩卡, 唇齒中彌漫著濃郁的香氣, 心里突升起一股莫名的焦躁。
“你要是不喜歡我讓她們別說了?”齊寒伸手寵溺地將她嘴邊的沾大的褐色污漬用指腹抹掉, “別生氣了, 嗯?”
她哪是在生氣哦,賀曼的事經(jīng)過發(fā)酵已經(jīng)鬧騰出去了,但她還是嫌這件事鬧的不夠大!
蘇夜純不由得撇撇嘴, 嫌棄道:“校方辦事挺‘委婉’的,只是給賀曼一個留校察看處分, 再加上賠償損失... ...我覺得... ...”這話莫名其妙地就斷了線, 她長嘆了一口氣, 也沒聽到齊寒出聲,不由得好奇地抬眸, “你不問問我下面想說什么?”
食堂二樓的的西餐廳里,溫度適中,曾經(jīng)有些冷調(diào)的燈光也在嚴冬之下?lián)Q成了暖黃。
齊寒失笑的眼睛在燈光下仿佛閃著水潤的光,她道:“女朋友。別這樣問,你這樣問好像我問你你就會說一樣。”
蘇夜純輕“嘖”一聲, 很是不屑。
齊寒復(fù)問:“不是嗎?”
怎么不是?
“!這簡直是對極了。”
蘇夜純不置可否, 也不理會齊寒戲謔的目光, 兀自拿出手機打開□□群, 將班級群里老師發(fā)的懲處文件又仔細地看了一遍。
這是一個關(guān)于懲處賀曼的文件, 上面涉及的正是放映機燒壞的有關(guān)事項,以及賀曼誣蔑她的相關(guān)內(nèi)容, 甚至連她以證清白的照片都附帶上去了。
這件事簡直簡單到不行,放映室的鑰匙只有一把,她走時放映室所有的電源都被她拔掉了,想要出現(xiàn)事故,就只能是賀曼手握鑰匙趕去放映室插上電源。
校方為了著證明賀曼前去影院的時間,還詢問了她當時在部門里共同處理事務(wù)的干事,從而得知賀曼于中午吃飯時曾提前十幾分鐘離開。這十幾分鐘她干了什么,任誰現(xiàn)在都是心知肚明。
原本這一切,只要沒有照片,影院的三大部長會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從而將各種原因歸咎在蘇夜純身上,讓她悶聲將這事扛著。
只是萬萬沒想到,她隨口一承認,只是為了挑個合適的時間給予賀曼沉重一擊,讓賀曼打臉,順便將事情鬧到校方面前。
經(jīng)此一事,賀曼的名聲算是全毀了,這個懲處文件發(fā)布的群肯定是全校范圍內(nèi)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整個M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簡直比齊寒用廣播對她讀短篇告白還要喧沸,還要影響巨大。
蘇夜純想想這件事情,忍不住嘆息,果然她不想呆在宿舍的想法是正確的,舍友這種生物,真的讓人心情復(fù)雜!
“齊寒,我要搬出去,不在宿舍住了。”她覺得她是有必要跟她女朋友說一下的,這也算是坦誠了。
齊寒思忖了一下,贊同道:“這樣好啊!我跟你一起!位置你挑,我隨便。都聽你的!”
“別!”蘇夜純雙手交叉疊放在一起,表示拒絕,她只想自己住,在搬房的計劃中她可從來沒有想要帶上齊寒!
“為什么?”
“哪有什么為什么?”
“我不跟你住,我怎么跟!…你培養(yǎng)感情?!”
“... ...”
關(guān)于同居的問題,兩人一直僵持不下,雙方都不肯認輸。雖然蘇夜純內(nèi)心會有些愧疚,但是這些愧疚還是在她承受范圍內(nèi)的。認真想一想,剛在一起才幾天,就要同居?
這到底是為了睡覺而談戀愛?還是談戀愛是為了睡覺?
大概,她是兩種各占一半,另外還有一個月,她的時間在她看來著實有些寬裕,只要在放寒假前拿到照片就好,并不急于一時。所以,同不同居,壓根,不急!
“我不跟你糾結(jié)這個了,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生氣了。”齊寒突然腆著臉往她嘴邊湊了湊。
“... ...”蘇夜純眼角不動聲色地跳了跳,她什么時候惹她生氣的?
不知道!不親!
“我走了,你自己生氣去吧!”蘇夜純將最后一口咖啡喝完,拿起桌子上的手機,不理會對方的表情起身就走。
齊寒:“... ...女朋友,你能不能愛我一下!”說完她便抬腳追了上去。
按照談戀愛的套路,男生一般都是將女朋友送到宿舍樓下,也許是她原本的宿舍就在七號宿舍樓的緣故,所以,她將蘇夜純直接送到了7620宿舍。這也正是蘇夜純的宿舍。
進門時,齊寒握上蘇夜純的手,將手擒住彎向背后,頂著宿舍長廊不遠處的攝像頭,倏地噙上那兩瓣粉嘟嘟的薄唇,天知道這嘴唇在說出拒絕的話的時候是多么地想要人咬幾口!
呼吸逐漸在深吻下滅絕,蘇夜純一雙含著氤氳霧氣的眼睛瞪人之時完全沒有殺傷力,齊寒仔細舔舐著灼熱燙人的口腔,柔軟順滑的軟|舌搔過兩排貝齒,正努力向里發(fā)掘?qū)毑亍?
“唔!嘶——”
瞬間的分離,蘇夜純不均勻地喘息著,齊寒則倒抽一口氣兒,捂著小腹,弓起削瘦的腰身。
“你... ...不地道啊!”方才的溫情被膝部痛擊打的魂飛魄散,齊寒疼的睜不開眼睛,“蘇夜純,我們是在談戀愛嗎?!”
她真的忍不住懷疑!
在她想來,應(yīng)該沒有多少人會對女朋友下這么重的手吧?剛才腹部被對方膝蓋上擊那一下,差點讓她把苦膽都要嘔出來了。
長時間不見對方起身,蘇夜純心驚肉跳地擔心起來,剛才不會下手太重了吧,她攙扶著齊寒的手臂,忍不住發(fā)問:“你沒事吧?對不起啊,只是你剛才也注意點啊!這是宿舍,萬一有人來了... ...看到了怎么辦?還有這樣,很有辱形象啊!”
齊寒低頭在攙扶著她手臂的手背上親了一口,異樣的觸感惹得蘇夜純渾身過電似的一顫,她甩開遮擋住自己視線的棕色卷發(fā),“你不浪會死啊?”
“嘿,你不長的這么好看我能浪嗎?”
齊寒好笑地看著她,說話間剛才的疼痛也減少了不少,她又站直了身體替女朋友摸上宿舍門的門縫,拿了鑰匙開門。
這個宿舍她因為之前要指點蘇夜純,所以進這個宿舍跟進自己家一樣輕車熟路。
宿舍里的人員到的挺齊全的,蘇夜純進去的時候,紀雪、千夏乃至賀曼全部表情凝重地坐在長桌邊。
她有些瞧不起賀曼,不止以前瞧不起,現(xiàn)在仍舊,原因無他,就是賀曼這個人總喜歡把個人情緒摻雜在與別人的交際上。也就是類似,只要她看不順眼的人,也要別人看那個人不順眼。真是典型的有病!
按照現(xiàn)在這樣沉悶的氣氛分析,看來賀曼沒少給紀雪和千夏灌輸亂七|八糟的想法。
紀雪和千夏看見齊寒也過來了,瞬時驚訝的要起身迎接,她有一種,齊寒才是這個宿舍人的錯覺。齊寒過去非常抱歉地說了一句,“打擾了,這次沒有帶東西給你們吃。”兩人喜笑顏開地表示,“沒事!沒事!”
紀雪又補上一句,“只要你人來了就行!”
蘇夜純白了對方一眼。曾經(jīng),齊寒依照她的要求抽空過來她宿舍的時候,那一時期的7620宿舍的零食全部都是齊寒免費包辦的,并不需要別人花一分錢,那時候的光景離現(xiàn)在也不遠。
方才尷尬的氣氛,因為齊寒的到來而被打破的一干二凈。千夏拆了自己不舍得吃的零食遞給她兩份,又用眼神暗示,讓她給齊寒一份,她本意不想當著兩人的面撒狗糧,但是耐不住,有人主動想吃!
賀曼期間連臉都沒抬,千夏分發(fā)零食的時候并沒有給賀曼,所以,賀曼臉色鐵青,明顯的被氣到了。賀曼怨恨陰毒地看了一眼蘇夜純便兀自爬上了床,最后拉過窗簾企圖將幾個人屏蔽在窄小的床鋪外。
在拉窗簾的聲音徹底消失后,紀雪捂著嘴憋笑把臉色憋的紅彤彤的,千夏將頭抵在紀雪的肩膀上,笑的肩膀都忍不住顫抖。
“她活該!”齊寒低頭湊在蘇夜純耳邊,耳鬢廝磨了一句,蘇夜純聽完就往后撤了些許,待看清楚對方眼睛中的淺笑后,忍不住湊上去親了一口,開心道,“嗯。女朋友,終于說了一句我想聽的話了!”
愛情并不需要多少實質(zhì)的東西,最難能可貴的,就是偶爾不輕易的寵溺,艱難時候的信任,還有在對方煩躁事的體貼。她想,也許齊寒就是這么一個讓人無限著迷,又懂得愛情的人。明明她對別人拒之千里,卻對她不吝笑容,總之,她覺得入股齊寒她不虧!
千夏笑了一會兒,直接笑岔氣了,說出來的聲音都上氣不接下的,“吃... ...你們,哈哈哈哈,吃啊... ...哈哈哈——”紀雪比起千夏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她沒說話,而是難耐地擦了眼淚。
齊寒:“吃?不會!要女朋友喂!”
“哇哈哈哈哈哈——”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兒——”
蘇夜純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這個大言不慚的人,真的好能耐啊!不會吃?但你這嘴會咬!
齊寒一臉善良純潔的笑,說實話這笑容還摻雜了一絲玩味,但是兩個笑的快要半死不活的人顯然是看不出來。
紀雪喘了幾口氣,勉強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上啊!夜純你的勇氣呢?在哪里?”
千夏也附和著,“對啊,夜純,我們還沒吃過狗糧呢,要不你撒幾把?”
說完,兩個笑的快要窒息的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又是一陣響徹宿舍的狂笑。
蘇夜純剛想要拒絕,就聽窗簾緊閉的床上傳出一聲狠戾的斥罵。
“吵你媽的吵!煩不煩啊!”
蘇夜純抬頭,想也不想,直接道:“吵你怎么了?這宿舍你有臉呆嗎?賤人!”
這一句雖然不臟,不過效果比□□炸裂還大。賀曼,被嗆的沒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