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計劃, 遠沒有這么簡單。
一如之前所說,蘇夜純果真帶著顏絨同志去了C市中心一家高級美容院,顏絨同志喜歡護膚, 光潔的皮膚都能捏出水來。
蘇夜純跟正在做著美容修復的顏絨同志打個招呼, 想出去透透氣, 順便買杯飲料喝喝, 雖然美容院配有飲水機, 但是她不想光喝水。
“媽,你先弄我出去轉一圈。”
顏絨點頭:“嗯呢,路上小心點。”
“好。”
C市中心的繁華程度如日中天, 現在又臨近春節,街上行人絡繹不絕, 蘇夜純閃身進了美容院旁邊一家咖啡店, 買了杯藍山, 正準備付錢,手機就“叮咚”一聲。
發信人讓她一愣, 旋即臉上就蕩起一抹笑意。
是季又夏。
三四個月,這還是對方頭一次主動聯系她。
“純純,我明天回國了。”
身后的人在催促著:“干嘛呢,趕緊付錢啊,我們還排著隊呢!”
“抱歉抱歉!”蘇夜純道了歉, 把錢付了, 捧著紙杯挑了咖啡店內一處安靜的地方, 剛坐下就給季又夏回消息。
蘇夜純一字一字的打著, “幾點的飛機?我去接你。”
“不用了, 你就好好在家待著吧,C市挺冷的。”
也對!蘇夜純現在才反應過來, 季又夏就算回國也是回的晉江市,她家不在C市啊!
不過對方很快跟了一句,“大年初八的時候,我去C市找你玩。記得要想我哦!”
“好。”
“我這邊登機了,關機了。么么!”
“想你mua!”
消息就此結束,蘇夜純感覺有些時過境遷,時間一晃半年都沒了,所有的事也都要結束了。
回到美容院的時候,顏絨同志已經收拾好了,正在大廳里等她,整個大廳布著好幾個款式相同的沙發,沒什么人顯得空蕩蕩的。難為這美容院臨近新年還在營業。
顏絨挎著凸顯氣質的鱷魚皮包包,迎向她,“家里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是送到公司還是直接放在門外”
“送去公司吧,我看他那張臉掛不掛得住!”蘇夜純戲謔一笑,討賞似的問,“媽我配合的不錯吧?”
“嘿嘿嘿——”顏絨同志,伸出手指在她鼻子上一刮,寵溺道,“值得褒獎!嘿嘿,回去吧,享受一下我們母女的二人世界哈哈哈哈!”
“好。”蘇夜純笑嘻嘻地道。
兩人剛下車,就看到蘇家別墅門口停著的一輛超跑,外形是熟悉的款式,顏色也是。
蘇夜純呢喃道:“這是... ...齊家的車?”
身旁的顏絨同志以她想象不到的速度,奔著大廳而去,蘇夜純摸著鼻子忍不住地笑了笑,“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一分鐘后,果真是她想的那樣,齊寒坐在別墅大廳的沙發上,旁邊是幾個月不見的伯母,顏絨正拉著齊伯母的手互相寒暄著。她過去時,齊寒正好抬頭,一對上她的眼睛,笑意就從眼底浮現上來了。
她沒想到這么快就能見到齊寒,對方明明說的是明天,怎么今天就來了?讓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蘇夜純沖齊寒不悅地撅了撅嘴,然后喊了一聲:“齊伯母好。”
“是夜純啊!”齊伯母沖她招手,“快快,讓我看看瘦了沒,幾個月不見了,好像是瘦了一點。”
“沒呢。”蘇夜純笑笑,被拉坐在齊伯母旁邊,“冬季羽絨服太厚了,看不出來的。我吃的可多了”。
齊伯母拍著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那就好,吃多點的好。你們這些小年輕啊,趁年輕的時候就吃的多點,等以后中年了,吃什么都害怕得這個病那個病的。聽伯母的,該放肆時就得放肆!”
蘇夜純眉歡眼笑地連忙點頭,“我聽伯母的!伯母說的都是對的!”
“哈哈哈,小妍你看純純多聽話啊!”顏絨同志樂不可支地看著她說。
“對!夜純真懂事,說話也甜甜的!”齊伯母看著她,又把齊寒也招過來了,“夜純啊,小寒是頭一次到你家玩,要不你先帶她去逛一圈?在這跟我們聊天很無聊的。”說完就對齊寒道,“我走的時候叫你,現在,愛逛多久逛多久!”
顏絨笑容可掬地點頭:“也對!夜純你帶齊寒去看看吧。”
蘇夜純看了眼齊寒,在看看齊伯母,旋即就發現對方臉上的笑不同尋常,笑逐顏開時怎么還有些狡黠的意味?
蘇夜純以為自己是看錯了,先應聲“好”,再對齊寒說:“寒姐,走吧?”
“樂意之至。”齊寒道。
自從離婚協議書開始生效的那一刻,別墅里有關蘇鄭業的所有東西都被打包送到了蘇氏企業,別墅三樓的正副臥室以及書房都是空空如也,顏絨請的搬家公司速度很快,收拾的也是干干凈凈,只差沒把墻搬走了。
蘇夜純把齊寒先帶到了自己的臥室,鐘姨在她上樓前還問了一句,“要份果盤嗎?或者甜點什么的?”
她剛想說要,齊寒就在旁人看不到的暗處輕輕掐了她一下,笑著拒絕了,“謝謝了,我和我媽是吃過飯過來的。”
鐘姨點點頭,似乎很是失望,“那行,想吃了叫我啊。”
齊寒推著她進門,“一定。”
門關上的一剎那,猛然的力度巨大的像把鉗子死死鉗住她的手臂,蘇夜純差點驚叫出聲,被人連拖帶拽,推到床上。
“你找死?”蘇夜純兇道,“你也不怕引來注意?!”
當頭而下的黑影,隨著一股壓抑襲來,零碎的頭發從齊寒的耳邊垂下,隨著緩緩的動作不停晃動,齊寒壓抑的聲音比暴風雨來時還要沉悶,“我想你了!十六天!視頻都不打?我看你才是找死!”
蘇夜純剛才倒床上時,腦袋晃的暈乎,還沒緩過勁就被質問了,人現在還處于蒙楞狀態,緩了良久才說:“下去!”
齊寒:“... ...你再說一遍?”
蘇夜純:“... ...我錯了!”
“我看你的表情不像是在認錯!”璨若明星的眸子,將她泛起兩坨紅霞的臉映照的一清二楚,齊寒彎起的睫毛在虛空來回刷個不停,“我們這么長時間不見了,要不要來個深度交流?”
蘇夜純目不轉睛地看著對方眼底自己的倒影,充滿懷疑的語氣問了一句:“你說的那個‘深度’,是我想的那個‘深度’嗎?”
“可能是吧。” 齊寒伸出舌尖在緋色的薄唇上了一圈,“先親一下,你剛才還沒親我呢!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例行公事?”
蘇夜純嗤笑一聲,,替齊寒抹了抹嘴邊的水漬,“哈?我說你這控訴不行啊!親你算是公事嗎?這明明是占你便宜!哈哈哈——”
最后破音了的笑聲在房間里回響,齊寒有意欺負她,她壓根招架不住,這已經是對方手下留情了。
“哈哈哈哈——別,我錯了!別啊,我真的錯了,我現在例行公事行不行?”蘇夜純差點笑岔氣了,企圖伸手去捉住那只興風作浪的手,“我真的錯了!”
見人眼角微紅,眼眶都在折磨下濕潤了,齊寒終于將手從羊毛衫的衣擺里抽出,勉勉強強地道:“你懂得下場嗎?看你還懂不懂事!”語氣雖然兇兇的,但是說話時看著蘇夜純的眼睛卻是纏綿,滿滿的深情在頭頂明晃晃的燈光下,比一切東西都要耀眼。
蘇夜純能感覺地對方壓在她胯間的腿正以一種詭異的動作磨蹭著,齊寒弓起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良久開說:“例行公事,開始吧!”
眼前一暗,蘇夜純便配合地閉上眼睛,齊寒的唇,齊寒的氣息,還有若隱若現的體香都讓人想要犯罪。一如以前的種種,當下兩人的氣息都不平穩了,親了一會便分開了。
“如果可以,我想我不會這么輕易地放過你。”
是啊,如果可以。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樓下突然響起了踹門聲,蘇夜純一驚,看著齊寒的眼神逐漸變的深沉。樓下的踹門聲一下比一下狠戾,仿佛是在拆家,如此的驚天動地的聲音,是什么原因呢?蘇夜純百分之百地確定是蘇鄭業。
齊寒拉著她趕緊下樓,踹門的聲音依舊繼續,顏絨正通過門口的監控攝像頭看到滿臉戾氣的蘇鄭業,抬腳踹的每一下都是發狠了的,門檻處甚至落下了無數的飛灰,門板震動的幅度甚至肉眼可見。
“住手!不然我打電話報警告你私闖民宅了!”顏絨攏了攏羊毛大衣,又拍了拍齊伯母的脊背,讓對方放寬心。
“開門!”
“賤Ⅰ人!小婊Ⅰ子,看老子等會不□□你!”
“媽的,開門!”
“麻Ⅰ痹的,給老子開門!”
驚天巨響和臟話一個接著一個交相出現,門板外的蘇鄭業被氣的肝膽俱裂,通過攝像頭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對方的老臉的贅肉在忍不住地晃動。
“鐘姨!打電話報警!立刻馬上!”顏絨黑沉著臉,聲音冷硬地不行,不僅傳到在場三人的耳中,同樣也傳到門外的蘇鄭業耳中。蘇鄭業踹門的動作突然停住了,指著門罵道:“行啊!一個小畜生,一個小賤人!都給我等著!媽的,敢合起伙來倒攛老子!等著,你們給老子等著!”
齊妍順著自己閨蜜的脊背,也不知說什么是好,蘇家的事情她也聽顏絨說過,也知道今天是顏絨與蘇鄭業離婚的日子,正因如此她才來此處看看,準備慶祝一下,誰知... ...
齊寒看著屏幕中的人,瞬間就感覺到了眼熟,一雙形狀姣好的桃花眼在瑰紅色的發絲下深深瞇緊,眼底醞釀的風暴深不見底。
門外的蘇鄭業又接連踹了十幾下,罵了幾句,氣勢洶洶地來,怒火滔天地去。
終于安靜了,蘇夜純松了一口兒,嗔笑著吁了一口氣兒。
這就受不了了?
好戲還在后頭呢!
四人回沙發上坐著,顏絨吩咐了鐘姨,“去打電話報警,就說有人非法私闖民宅!”說完又把監控拍到的視頻發了一份給鐘姨,“視頻發你手機上了,你查收一下,等會警察來了,你把視頻給他們。”
經過蘇鄭業這么一鬧,四人多少被影響到了心情,晚上的時候齊伯母和齊寒并沒有離開。齊伯母擔心她媽又擔心蘇鄭業再來鬧就主動提出來留下來,顏絨同志對此簡直求之不得,而齊寒自然而然也留下來了。
睡覺時,蘇夜純特地讓鐘姨收拾了一間離她房間特別近的房間,齊伯母聽見了之后,直接替齊寒拒絕了,“別麻煩了,讓小寒和你一起睡就好了,大冬天的兩人睡暖和一點呢!今晚我就和你媽一起睡了,這樣還省的收拾房間少折騰呢!”她看著顏絨征求了一下意見,“你覺得呢?我的想法是不是特別好?”
顏絨連連點頭,無比贊同地說:“都行!”
蘇夜純:“... ...”
我竟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