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著那一日教訓古詩
臨走之前,她冷冷地撂下最后一句話:“別再挑刺兒,給我老實點。我的眼睛里,可見不得臟東西。”
面對古詩淼震驚的表情和充滿怨恨的目光,她絲毫無意收斂她的咄咄逼人:“我告訴你,我可不是那好糊弄的,也不是那不敢說話的。今兒我把話放到這兒,誰要敢那么對我,你們就等著,多行不義必自斃。”
當時,辛垚來到古詩淼所住的小樓,支走正陪在母親身邊的琰兒,看著驕傲的古詩淼,一字一句地對她說道:“當著那孩子,她畢竟才六歲,我不好意思說你?,F在,我可沒有什么顧慮了。這個家里,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人物,你們自己清楚。古詩淼,你的孩子是誰的,你自己知道。你和你的妹妹兩個,為什么嫁到這里來,你們自己更清楚。還有那個瘋瘋癲癲的,她又是個什么東西,她自己知道。就從前那個四太太聞人荃,她曾經懷過一個孩子,還生下來了,是個男孩,沒想到沒幾天就突然掉下樓摔死了。雖然是很慘,誰做的孽咱們也不知道。但她的孩子是誰的,她自己知道?!?
辛垚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以示自己對于那位名不副實的大家閨秀的不屑:“她仗著自己是名義上的大太太,對我愛理不理的,還屢次插手我吩咐下去的事情,為古詩雯在姜家立足牽線搭橋。更氣人的是,你失蹤的時候,她以為你絕不會再回來了,竟然要求姜子芮的媽,把你的小樓給了琰兒。你知道我對她說了什么?”
“哦?”宋雨潞頗感興趣地挑眉:“你怎么教訓的?”
既然打開了話匣子,辛美女索性就接著說下去:“我告訴你,在那個姜家,我現在可是呼風喚雨的,誰敢招惹我?前幾天,我還借了個由子,把那個古詩淼教訓了一頓。”
宋雨潞搖搖頭,也不再追問。她完全同意她的話。對于世界上最自我感覺良好的絕世才女來說,真的不應該有什么問題,能夠稱得上是煩惱。那么,她是為什么這樣悶悶不樂的?
切!辛垚嗤之以鼻?!拔視惺裁礋??”
辛垚這幾天不知怎么的,常來看她。卻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看上去無精打采的。看到她在忙碌,她也無意上前幫忙,只是在一旁袖手旁觀。宋雨潞于是關心地問道。
宋雨潞在別墅前,照舊收拾著花園里的花花草草。雨寶和雙胞胎兄弟閑不住,把別墅的花園也變成了花果園。對此,她很是不以為然。人這一輩子,無論養什么都是一本債,都得小心翼翼地伺候著,才能健康成長。所以,宋雨潞只好不斷不斷地忙碌。
“我怎么看你,最近像是有很多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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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笑了。一笑而過。
一雙慧眼,平靜地轉了幾轉。
表面的瘋狂,往往掩飾著,內心的脆弱。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夠傷他至此?
然后,他又突然轉頭離開,就如同他突然回來一樣,令人措手不及。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放開了他的擁抱,一雙眼深深深深地看著她,心中翻騰的情緒無法用語言表達,也無法在表情中展現。
她也沒有追問。
他什么也沒有說。
無力地被困在他的懷中,耳邊充盈的全是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如果這樣,就可以保護她,不受到任何傷害,那么,他愿意。
堅實的胸膛,幾乎撞疼了她,全身熱燙的肌膚,結實的熨燙在她的身上。他用了很大的力量,緊緊地將她困在他強悍的臂膀之間,越抱越緊,緊得沒有任何一絲縫隙,仿佛想要將她,徹徹底底地融入他的骨血。
長腿邁開,他三兩步就已經來到她的近前,長臂一伸,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就已經將她拉入懷中。
她的問題,還沒有問出口。
怎么了?
她困惑地眨眨眼,看著早上剛剛一起吃過飯微笑送別的男人,她的--夫君。
然后,沒有被關閉的書房的門口,一陣疾風突至。
緊接著,樓梯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突然,樓下傳來很大的開門聲,這個人幾乎可以說是破門而入。
四周靜悄悄的感覺真好。最近也沒有任何陌生的氣息,在別墅周圍出現。雖然她知道,這只是短暫的安寧,還有更多的難題,在等待著她。但她欣然接受。人生,就是一場艱苦的拉鋸戰,能夠有這樣一份空閑下來的溫馨美好的時光,已是偏得。
雨寶和雙胞胎兄弟都不在。因為他不讓他們過早地來打擾她,希望她能夠在每一天的上午,都享受到最寧靜的閱讀時光。
村莊的別墅中,她正在書房里,安安靜靜地讀書。
片刻也不再停留,他一言不發地轉過身去,向心中的方向狂奔。
恨,有如最猛烈的毒藥,瞬間已達體內容量的巔峰。
疼,心疼的情緒,洶涌著將他淹沒。他愿意時刻用生命去守護的女子,她是那么善良,那么美好,那么獨一無二。別人怎么忍心,這樣去傷害。
痛,手里的已不是一封信,而是一把鋒利的刀,這一刻他的身體有如被凌遲,痛徹肺腑。
會遇到什么?她會遇到什么?她的經歷,她可能經受的折磨,他根本無法想象。
手上還拿著信箋,他卻像被死死地釘在了那里,僵硬得如同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