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究竟是什么樣的恩怨,不能夠用愛化解,且怨毒至此,誓要犧牲掉年輕一代們一生的幸福?
真相是什么,秋浚硯也不知道,父親拒絕告訴他。他只知道,兩家是世仇。
什么世,什么仇?
秋沛秦皺緊眉頭,審視著這個敢作敢為的年輕人,半晌之后,他拍拍姜子芮的寬肩,嘆息一聲:“重要。哪能不重要。但須知曉,有些難事,前因重重,非人力所能抗之。有些角力,塵埃落定,非爭斗便能解決。賢侄,希望你明白。”
姜子芮眉頭微皺。這話說得太過深奧,非身處其中的人,根本無從意會。
秋沛秦既不愿多說,他也自然不宜多問。
笛聲響過,黑色小汽車,一騎絕塵而去。
管家擦擦頭上的冷汗,依然不能平復嚇得不輕的心情。
“哎呀,這位督軍大老爺,總算是走了。”
姜子芮溫文一笑。
“大伯,沒那么夸張。”
管家的表情很夸張。
“怎么沒那么夸張,我都被嚇死了。”
說是說,他擔心的絕不是他自己,而是心疼少爺辛苦。
“少爺,您快坐一下,歇一歇。”
姜子芮聞言,笑著坐了下來。
他的眼神不經意地一掃,卻看到另一側茶幾的下面,露出一塊布料的一角,白色的,煞是眼熟。
他心頭一動,連忙站起身來,三步并作兩步地走過去,將它撿拾起來。
他的襯衫的袖口,他親自描繪上去的,一雙交握的手。
它在這里,證明了,她曾經需要他。
她需要他的時候,他在哪里?
姜子芮的臉色,瞬間陰郁,拳頭握緊,嘴角隱隱的抽搐。
“大伯,這是小四送來的嗎?”
機敏如他,立刻就明了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不等管家將點頭的動作做完,他已經摔門而出。
等到慢半拍的管家點完了頭,卻發現少爺已經不見。他連忙邊追邊喊,擔心少爺不知道何處找尋:“少爺,六夫人已經回了姜家了,現在應該已在府邸……”
他喊了半天,也不知道少爺聽清了沒有。從來沒見過,少爺跑得那么快,可見心情的急切。
是他沒把小四的話當做一回事,將那個奇奇怪怪的襯衫袖子拿進來之后,他隨手一放,就扔到了一邊。想必是風給吹到了茶幾的下面。
如果不是少爺看到,他都忘記了這件事情。
看起來,小四是對的,這六夫人的事情,還真是挺重要。
如果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管家越想越怕,禁不住冷汗直流,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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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纖玉手,沒有指向任何一個方向。
輕移蓮步,她走到大家面前,又緩緩地走過,每一個人的身邊。絲毫不回避一干人等的目光,雙瞳靜得沒有一絲漣漪。
悠悠地聲音,猶如在每一個人的耳畔,輕柔地響起。
“你不離開,就意味著無法撇清自己,將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如果這是一本書的情節,腦洞最小最笨最白目的那個讀者,都會在你出現的時候,內心一跳。
所以,你的留下,無疑是不智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