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劫銀樓的另一位同案人遲化的答案是完全相同的:“我敢用我的性命保證,我說的是完全真實的,就是曲玉川讓我和我哥哥去把金子扔到魚塘里面去的,我們可以和他當面對峙,我們絕對沒有說謊。”
曲倌的父親曲玉川說:“我是在事后聽說了曲倌搶銀樓的這件事情的,聽說了之后,我的頭都氣炸了,心都氣炸了,那個時候,我一個晚上都睡不著。但是天地良心,我從來沒有讓遲家的兩兄弟藏匿過金子,我從來沒有說過那樣的話呀!我就是心疼我自己的兒子,我知道他錯了,但我又害怕他受到懲罰,我也是沒有辦法呀!”
豬場和魚塘的主人曲成城說:“你們既然能信別人的,怎么就不信我說的話?誰說我的魚塘沒有魚?我真的是放有魚的。雖然我知道了魚塘里面有金子的消息,我也確實帶人打撈了,可是我撈了三個多小時,什么也沒有撈上來啊!我沒有偷,我也沒有拿,我又沒有參與搶劫,我更加沒有說謊,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問心無愧!”
每一個人,都說自己沒有說謊。但實際上五個人當中,絕對有人在說謊。
問題是,這個人究竟是誰?
看著宋雨潞,安正誠懇地說道:“潞姑娘,您也知道,案件沒破,我們是沒有辦法收工的。亓財東是一個非常好的人,也是我們市里最成功的商人,當然,他也是一個普通的百姓。我們身為警察,自然不忍心看著他遭受重大的損失,我們一定要幫助他,把黃金找回來。潞姑娘,你能幫助我們嗎?”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又沉思了片刻,宋雨潞問道:“安局長,你認為,誰的疑點更大?”
安正的想法,非常復雜:“他們的疑點都很大。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排除嫌疑。正因為這樣,我們才更加覺得困擾。我甚至認為,也有可能,他們每一個人都在說謊,目的就是要干擾警方的辦案視線,達到他們共同將黃金據(jù)為己有的目的。”
說白了,就是黃金根本就不在豬場,更不在魚塘里面,而是被這幾個人合伙藏在了別處,他們就是不想說出來,只要警方找不到,就沒辦法結案,也就沒有辦法治他們的罪。
這群刁民,真是太惡毒了。
宋雨潞搖了搖頭。她不認可這樣籠統(tǒng)的沒有建立在事實基礎之上的推斷:“我不這么認為。他們的口供,有一些還是可以相互印證的。”
安正不解地看著她:“潞姑娘,你的意思是……”
宋雨潞搖了搖手上的簽筒,那是神算平日里為人算命的時候,所用的必備工具:“在你到來之前,神算他老人家已經(jīng)預料到了你現(xiàn)在的難題。所以,讓我為你的這個案子求了一卦。”
哦?安正立時眼前一亮,神算親自出手,這么說,潞姑娘肯定有了一定的發(fā)現(xiàn)啊!
沒錯,宋雨潞對著他肯定地點了點頭:“在這一卦象上顯示得很清楚,真正藏匿黃金的人,只有一人。安局長,這個人的基本情況,我已經(jīng)心中有數(shù)了。你回去準備一下,時辰到了,我就會去找你,我將遵從天命,采用一種特別的方法,將這個人,給你找出來。”
特別的方法?安正聽得兩個眼睛都在放光,這么說,他找到黃金,已是指日可待?
在他說話之前,宋雨潞還有一個要求要說出來:“我去到你的警察局的事情,你要絕對保密,事先不可以對人提起,事后也不可以廣泛傳揚。否則,這件事情,必然會前功盡棄。須知,天機不可泄露。記住了嗎?”
安正連忙站起身來,鄭重點頭,表示一定會謹遵潞姑娘的要求。
然后,他又對著一直不言不語的神算深施一禮,又對著宋雨潞抱拳拱手:“多謝神算,多謝潞姑娘,安某這就回去準備。”
安正離開之后,房間里只剩下了宋雨潞和神算兩個人。
神算用手將墨鏡抵在自己的鼻頭上,好奇地睜著他先天弱視的一雙眼睛,看著眼前的女子。
宋雨潞并不看向他,卻也留意到了他的每一個動作,她微微一笑:“怎么,眼睛不好用了嗎?要這么仔細地看,才能看得清我了?”
神算搖了搖頭,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我就不信,他們都沒有辦法的事情,你會有什么特殊的方法?你能看出小偷的腳印,也能研究個什么黃腸題湊的,還能畫個地圖從那個三角形的圈子里面找出一個有熟人的村子,這些我都信。可是,看一個人撒謊還是沒撒謊,是不是最好的辦法,就是打到他說實話為止?這些人,狡猾得很,不動用點狠招數(shù),你一句實話都得不到。除此之外,還能有什么特別的方法?”
宋雨潞呵呵一笑,對著好奇的半大老頭說道:“我給你講幾個故事聽。你有沒有聽到過一個關于‘神驢’斷案的故事?”
神算想了想,連連搖頭。神驢?這輩子從來沒聽說過。
宋雨潞悠閑地為他添上一些茶水,繪聲繪色地講起了這個故事:“從前啊,在一個古老的國家,它是一個叫做古印度的地方,那里的人們曾經(jīng)用‘神驢’來判斷一個人是否說謊。他們告訴即將接受‘神驢’判定的人們,這頭驢非常非常的神奇,當一個有罪的人拽住它的尾巴時,它就會嘶叫。于是,所有的犯罪嫌疑人都會被帶入里面有著一頭‘神驢’的黑暗帳篷當中,每一個人都要去拉一下‘神驢’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