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抖著雙手,拿著這封信,用風一般的速度,跑到了宋雨潞居住的房間當中。幾天以來,這姑娘始終沒有歸家,而是
事隔四天之后,一大早,沈夫人打開家門,綁架者的信件,赫然出現在門口,再度不期而至。
宋雨潞的話,很快就得到了應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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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體都被發現了,這些綁匪不是應該急速遁逃而后快?竟然還敢出現?
真的嗎?警局探員們面面相覷。
宋雨潞沉吟的時間不太久,
便給出了肯定的答復:“我們先回去吧!幾天之后,我們還會再度收到消息的。我斷定,這個兇手,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他會再度為你們接下來的工作,指引方向。”
對于人質的解救工作,他們已經無事可做。回去之后,他們會將情況匯報安正,全力緝拿兇手。雖然安正沒有來到這里,但他也一定希望,幾次對于案件的偵破工作起到了決定性作用的潞姑娘,能夠先人一步,為他們指點迷津。
“潞姑娘,您看――”一直跟在安正身邊的一名探員,走上前去,向著宋雨潞問道。
如果綁匪主動地取消了這次交易,對偵查會帶來很大困難。
或許綁架者,出于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最終選擇殺死了人質,終止交易,銷聲匿跡。
宋雨潞最為擔心的結果,還是發生了。
他的妻子的哭聲,讓人心碎。
一聲凄厲的哭喊,乍然穿透眼前沉悶的空氣,沈夫人的哭聲,撕心裂肺:“當家的,我想死你了,你可疼死人了,你說我怎么會丟下你,放下你呀!”
而在場警察們的介紹,更加驗證了她的推斷。沈全祥的女兒,剛剛來過現場,辨認被害者身上的衣物。當時看到這些衣著的時候,她先是嚎啕大哭,而后更是暈厥過去,終于平靜之后,她對警局探員們確定了,這就是她父親的東西。
但是,無頭男尸的乍然出現,還是讓人隱隱感到,或許,這和沈全祥的被綁架案,或許有著某種聯系。宋雨潞運用自己最專業的法醫視角,根據死者尸體變化的情況,更進一步地確定,這位死者的死亡時間,恰好是在沈全祥失蹤的那天晚上。
因為是拋尸現場,現場沒有任何痕跡物證。這個案子,難度很大。
在一處垃圾堆中,辦案人員發現了一具無頭的男性尸體。
尸體只有軀干,用一個編織袋裝著,里面用被子褥子包裹著。現場的情況看起來,非常慘烈。被害者身中多處刀傷,被人殘忍殺害。他們現在看到的,只是一個精心布置的拋尸現場。被害者的頭部被故意取走,妄圖掩蓋死者的身份。
在查看之前,宋雨潞的心中,一聲嘆息。很久了,她都沒有再與尸體打過交道。這正是她家親親夫君所期望的。雖然她仍然在幫助人們答疑解惑,慶幸所接觸到的,沒有一起是命案。可是眼前的情況,她亦早已想到,既然有案件發生,就會有輕有重,有生有死。如果說她躲不過,那么死者呢,他又多么想要躲過去,可是他又能怎么樣呢?他已經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尸體,如果在天有靈,他的心情該有多么無助?既然被她趕上了,她就不能放任犯下了這樣暴行的人,依然大搖大擺地行進在燦爛的陽光下。
雖然警察局局長安正并沒有親自過來勘察現場,但在場的警局探員們對于眼前的女子都很熟悉,他們自發地讓出了空間,供宋雨潞上前查看。
這是一處位于村莊外的荒地,宋雨潞在村民們的帶領下,來到了發現尸體的地方。
這樣的消息,讓沈夫人眼前一片漆黑,若不是兩個同行的女人攙扶著,早就一頭栽倒。
村民的面色非常為難,但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他又不能不說:“我聽說,在郊外的一處垃圾堆當中,發現了一具無頭男尸。你家閨女已經過去看了,聽說看了一眼就昏過去了,醒來之后連話都說不出來,就只是哭。她正在找你呢!”
沈夫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沈夫人,見到你就太好了。你家閨女讓你趕緊回去,有警察局的人也來到了咱們村子了。”
幾個人告別了神算,踏上了前往沈夫人的家所住村莊的歸程。結果,還沒有到達他們的村子,便被迎面趕來的當地的一位村民攔住。來人氣喘吁吁,顯然是專門來到這里,尋找沈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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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潞的話,頓時猶如為沈夫人注入了一針強心劑。可是,她自己卻一點也樂觀不起來。也許,她們不會得到任何好的消息。因為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結果不容樂觀。
“我跟您一同回去吧,順便送送您,也許,當我們回到你家的時候,就能夠得到另外的一些消息了。”
“姑娘,那我該怎么辦?”她一直期盼著,可是潞姑娘卻連一句丈夫是死是活的下落都沒有說,沈夫人六神無主地問道。
“沈夫人,如果我沒有推斷錯的話,很快,我們就能夠再次得到您丈夫的消息。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再等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不會太長,或許今天,或許明天。”
這個案子特別的反常,整個過程現在給人的感覺就是詫異。它與李先生的被綁架案完全不同。面對殷切地看著她的沈夫人,她的心中卻不免嘆息,沈先生的結局恐怕――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