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正叨咕著,宋雨潞已經從清清的房間當中,走了出來。聽了清清的話,她報以笑容。
看到她笑得沒心沒肺的,清清不贊成地抓住她的手:“笑什么笑?你是不是跟那個探長有什么過節呀?他怎么就好像知道你一定在這里似的?!?
過節呀?宋雨潞笑意不減:“幫了他很多次,算不算過節?”
哇!清清吐了吐舌頭:“那他豈不是很過分?你幫過他那么多次,他還不依不饒的,想要抓你回去?”
宋雨潞搖了搖頭,安慰地拍了拍清清的手,讓她不要那么擔心。董斯瀚身為偵探界的翹楚級人物,若是根據這么多的線索,還想不到猜不出什么,那就真的不正常了。
神算這時候在一邊插話道:“你放心吧!剛才那個男人,沒有難為潞姑娘的意思。”
他又對著宋雨潞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應該是你可以信任的朋友,對吧?”
宋雨潞點點頭:“沒錯。但,既然我已經離開,就不該再多麻煩一個人,要受累為我保密?!?
他應該明白,她不見他的原因。作為朋友,他會了解,她的苦心。
——
堤壩上,修筑工程正在進行。
“老五,東西準備得怎么樣?”百謀遠在堤壩上巡視了一大圈,一邊向一旁的樾城第五號人物,專門負責城防的五弟黃啟迅問道。
黃啟迅出身于城市防御的軍隊,還曾經被百謀遠親自送出去學習過,是鞏固城防、建筑工事、修筑堤壩的專家?!袄洗蠓判模沉?、石子、塊石、蓬布、麻繩、葦席、竹竿、柳秸料、木樁、棉絮、草捆等等的,全都備齊了?!?
百謀遠贊賞地點點頭,老五辦事,他一貫放心:“太好了,我們今天一定要把這一段的堤壩,修補完成?!?
黃啟迅一邊領著百謀遠向前走,一邊繼續說著:“老大,今天我們修補的這一段堤壩,是屬于水淺流緩、土質較好的地帶,我們主要采取打樁、拋填大體積物料的方式來進行?!?
百謀遠登時來了興趣,當即決定:“打樁是我的強項,這項工程,我親自帶人干?!?
黃啟迅連忙搖頭:“老大,這個活計太辛苦了?!?
百謀遠搖搖手,不想再多啰嗦這個話題:“這里交給我了。其他的漏洞、管涌、滲水、漫溢的地方,你要抓緊時間,增派人手,要在三天內,全部處理完畢。你去忙你的吧!”
黃啟迅只好同意:“老大,你辛苦了?!?
百謀遠不在乎地擺了擺手:“時間緊,困難多,風險大,我們必須盡全力,保證這個堤壩所牽連到的其他地方的人,不再受災。”
“明白!”黃啟迅條件反射一般,敬了個軍禮。
“快去吧!”百謀遠揮了揮手,讓他快走。
他娘的。百謀遠忍不住在心里罵了一聲,算是自我解嘲。這輩子他好像從來沒有這么偉大過。不過看到難民們那一副了無生趣卻還在掙扎求生的樣子,真讓他生出了幾分惻隱之心。最重要的是,那個小丫頭給他留下了那么多錢,就是讓他修筑堤壩的,既然拿了人家的錢,這個燙手山芋,他就算接下了,總不能說到不做到吧?看來,他是交友不慎。他給自己這一次的“義舉”,找了這個理由。
當一位身穿騎馬裝、英姿颯爽的妙齡女郎,來到人潮涌動的堤壩上時,她看到了這樣的情形。
“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巨大的吆喝聲,此起彼伏,連綿不斷。
男人們手中的樁錘,一下下地揮舞著,利用著樁錘的沖擊,使一根根粗壯的木樁,順利地沉到預定的深度。
站在堤壩上最高處的男人,吼叫聲正在響徹云霄,其他的呼喊聲,都是對于他的一種回應。
他半裸著精壯的身軀,表情正因全身用力而猙獰,全身的肌肉伴隨著上下揮舞的樁錘糾結著繃緊,有如一頭狂野的猛獸一般,正向著她散發著原始的吸引力。
在炙熱的驕陽下,他**的上身被汗水浸染著,有如完美的動物的皮毛,彌漫著黝黑的光澤,那是一種代表著強壯的美,令她炫目。
他是一個有著天生的粗獷的男人,身體中所蘊藏的力量,無人可與之匹敵。而他此時的每一個肢體動作,對于她來說,都將磁石的引力成倍增長,她完全被迷住,仿佛是一塊對他趨之若鶩的鐵,亟不可待地想要狂奔向他。
而在這樣一個只屬于男人們的世界里,到處是力量的彰顯,嬌小的她,讓他根本無法感覺到她的存在。
水汪汪的眼兒眨了兩眨,露出一抹慧黠的笑容。
沒關系,等到了晚上,他的眼中,就再也不會容下其他人。
這樣想著,她又留戀地對著最高處的男人,投去激賞的一瞥,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而在她身后,那個沉浸在勞動的快感中的男人,卻突然停下了手上樁錘的舞動,精準地轉過頭來,筆直地望向她。
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即使隔著數百米遠,卻仍有著強大的力量,緊緊地鎖著她的背影。
晚飯之后,在堤壩上勞累了整整一天的人們,紛紛回到了臨時的住處,在一個個堤壩下搭起來的小帳篷中,抓緊時間休息。明天,還有更繁重的工作。
夜深人不靜。
昏暗的帳篷中,高大的身影,像進攻前的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