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守看到呂洞賓攜女仙童飄然落在了井旁,他圍著井口轉了幾圈,左右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他便雙手合十默唸一些聽不清的祈禱,大概就是安慰吳蝶兒的靈魂,讓她不要再苦苦糾纏。
這時候,一陣狂風席捲起園子裡的細沙殘葉朝井口襲來,呂洞賓未及防備,被強勁的旋風裹在中央手舞足蹈,不能脫身。
呂洞賓畢竟是身懷絕技的八仙之首,並不是吃醋的,他穩定心神,一個縱躍,便逃出了狂風的包圍圈,身子一個趔趄落在十尺之外的空地上。
旋風化成了井龍王,原來是他的手法。龍王一臉陰黑地指著呂洞賓的鼻子吼道:“原來是你個遭瘟的傢伙用石塊堵住了我的井眼,害得我不見天日如墮牢獄,我要去玉帝那兒告你,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朱守暗暗佩服龍王的氣魄。論法力和神界資質,龍王都不及呂洞賓,龍王竟破口大罵,可見此人不是欺軟怕硬之輩。
呂洞賓心裡有鬼,故不敢與龍王鬧翻,只是賠笑地彬彬有禮道:“原來是龍王老哥大駕,小弟這廂有禮了,只因我那夫人不小心墜入井中,我千方打撈無果,我觸景生情傷心難耐,就把井口堵上了,不想壞了龍王的天窗,小弟給你賠不是了。”
龍王早已知曉事情的真相,呂洞賓快速反應及假惺惺的編造使他心生無限蔑視,他正眼都不看呂洞賓一眼,氣得吹鬍子瞪眼。
呂洞賓狡猾的眼睛滴溜溜轉個不停,旁敲側擊的探問:“不知老龍王可見我那夫人的軀體,如若見過,好還我待我好好安葬。”
龍王迅速做出回答:“貴婦人的屍體我見過,只是——”
呂洞賓臉色大變,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這一點小小的細節朱守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被我轄下的那幫混蛋水族給吃了淨光,我難辭其咎,還請你見諒。”
呂洞賓臉部肌肉擰曲,嘴角抽動,臉上滿是痛苦狀。
“呂仙人,我有一件事情不知當講不當講,如果說出來你別生氣。”龍王的意思很明白,你不讓講我也會講出來。
呂洞賓很爽快地點頭,他根本擋不住龍王言語的發泄。
“事情是這樣的,你在我井口扣了個可惡的石頭這麼久,我們在昏暗的水下憋悶煩躁,一些水族不同程度地患上了瘙癢病,皮膚暗淡無光奇癢難耐,身子骨更是無比虛弱,他們要聯名上告你侵犯我們的‘沐日權’和‘扼殺健康權’,當下我阻攔無力,他們有理走遍四界,你是無理寸步難行,你說這事情怎麼辦?”
龍王伶牙俐齒不依不饒,朱守心中樂開了花,好一個龍王,龍王發飆無人能敵!
呂洞賓感覺自己一下子成了箭靶子,看來這事鬧大發了。他真想給龍王下跪求饒,但不能,他好歹也是仙界一有頭有臉的人物,但一旦他們把事情捅到玉帝那兒,玉帝明察,順藤摸瓜,一連串的不光彩事就會暴露,那時候仙界準會鬧得沸沸揚揚,哪有自己立足之地!
呂洞賓進退兩難,只好讓龍王牽著鼻子走,央求道:“老龍王,我自知自身罪責,說吧,你需要什麼交換條件?”
呂洞賓畢竟在仙界混了這麼久,深知仙界的潛規則,只要有人抓住你的小辮子威嚇你,就說明這人必然想在你身上得到需要的東西,不然,他們不吭不呵地去告狀就行了,幹嘛會磨破嘴皮子繞來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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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會意地笑出了聲:“呵呵呵!呂洞賓不愧是仙界奇才,好吧,明人不說暗話,我想從你身上得到一件寶物——月光寶盒!怎麼樣,還需要考慮嗎?”
朱守從來不曾聽說這寶物名字,看來仙界也不乏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之人,嚴格來說,龍王的行爲屬於趁人之危,朱守原本對龍王的美好印象開始大打折扣。也許每個人都有陰暗的一面吧!
朱守沒有見女仙童身影,他悄悄離開井沿旁,四處搜尋仙童,他看到女仙童正忘乎所以地在園子一角落摘果子吃。
朱守一把抓住仙童的胳膊快速地示意她安靜,仙童拿出摘到的果子送到朱守嘴邊,朱守不客氣地張口吞下去,邊嚼邊下意識地問:“小妹,‘月光寶盒’是什麼寶貝?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你和小弟提起過。”
仙童說:“哇塞,你有病呀,‘月光寶盒’就是你苦苦尋求並一心想得到的法器,它能使時光倒流。”
“什麼?”朱守嘴巴咧開成一個“0”字,嘴裡的果子啪嗒啪嗒掉了出來,他疑惑來了,自己並沒有給龍王提起法器的事情,他借用寶物究竟要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