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守看得津津有味,他最愛看武俠電影了,有時候,他真想成為其中的一名主角,浪跡天涯,去經歷更多的磨難和喜怒哀樂,他不喜歡平靜無奇的生活,平靜的湖面驟然掀起陣陣漣漪,才是他最希望的情景。
突然,朱守發現前面有個女人的背影非常面熟,仔細看,極像韓敏。她身邊坐著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倆人竊竊私語聊得很深的樣子。
朱守醋意大發,他打心眼里喜歡韓敏,但無緣談婚論嫁。眼看著心愛的女人與別人卿卿我我,是男人的沒有不發酸的。他真想過去把情敵扁一頓,但轉念一想,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不是人家的男友,二不是人家的親人,沒有資格干預人家的自由生活。
朱守坐立難安,眼不見心不煩,干脆走為上策。他離開座位走出了電影廳。
來到門外沒有走幾步,后面傳來韓敏的聲音:“朱守,你在干什么?”
朱守扭頭看到韓敏和男子正望著他,朱守沒有好氣地說:“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與你何干?”
韓敏猜出了朱守的心思,咯咯咯地笑起來,來到朱守身邊,說:“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弟弟。”接著又向弟弟介紹說朱守是自己的同事。
韓敏的弟弟友好地伸出手與朱守握在了一起,朱守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原來他們不是戀愛關系,人家是姐弟關系,這下就徹底放心了。
韓敏的弟弟從朱守和韓敏的眼神中似乎看出了一點什么端倪,知趣地說:“你們聊吧,我先回去了。”說完和姐姐與朱守分別打了招呼,便快步離去。朱守分明聽到了他與一個女人打電話,說要在“溫暖小島”不見不散。溫暖小島是一個不錯的賓館—-朱守有點呼吸加快。
朱守和韓敏暫時沒有什么畫打開僵局,還是韓敏先開口道:“我弟弟剛剛大病初愈,下午我領著他例行去動物園,晚上就百無聊賴地來這里消磨時間了。”
朱守很納悶,什么“例行去動物園”?韓敏看出了朱守的疑惑,解釋開來:
最近,在文化局上班的弟弟精神一點兒也不好,干工作丟三落四時常被領導訓得找不著北。回到家倒頭就睡,茶飯不思,動輒就亂發脾氣,弄得全家雞犬不寧的。韓敏納悶了:弟弟才二十歲出頭,正是年少氣盛如日中天的時候,怎么會有這樣離譜的表現呢,莫不是失戀的緣故吧?韓敏決定帶著弟弟去找心理醫生。
韓敏四處打聽,聽說有人在芙蓉街開了一家心理診所,醫治好了許多心理病人。韓敏就帶著弟弟來到芙蓉街,找到了“便民心理診所”。坐診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男子叫劉光輝。
韓敏把弟弟按到就診席上,把弟弟的異常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給醫生。劉光輝問弟弟:“韓先生,您對未來生活持的是什么態度?”
弟弟無奈地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回答:“前途一片渺茫,領導不重用我,同事不信任我,家人不理解我,我我對生活已經麻木了。”韓敏聽了弟弟的一番話抹起了鼻子。
劉光輝點了點頭,隨即在藥方簽上寫了幾個字遞給了韓敏,韓敏一看,上面寫有“這病說來不用花錢,帶著弟弟勤去動物園”一行字。韓敏納悶了,勤去動物園難道就能治好弟弟的心病?劉光輝看穿了韓敏的心思,說:“照我寫的去做就行了,待你弟弟的病好了幫我多多宣傳,如果方便的話送個錦旗我將不勝感激!”韓敏聽得連連點頭,別說是送旗,送一半家產自己也心甘情愿。
韓敏謹遵醫生囑咐,當天下午就領著弟弟去了動物園。動物園的門票由原來的十元漲至二十元,可為了弟弟的病能早日治療,韓敏咬了咬牙花了四十元進到動物園里。她領著弟弟在里面轉了一圈又一圈,看過老虎看猴子,看過猴子看孔雀,韓敏累的腰酸腿痛,直到夕陽落山倆人才走出動物園的大門。
還別說,弟弟自從動物園里回來氣色明顯好多了,說起話來談笑風生,晚上吃了兩碗飯。韓敏暗自佩服劉光輝的醫術高明。
一連過了一個多月,韓敏帶著弟弟去了動物園不下二十次,有時一天往動物園里跑兩趟。弟弟的心病也根除了,看問題看得開,想問題想得遠,身體健康向上,韓敏看在眼里樂在心里。
今天,韓敏和弟弟又來到了動物園。倆人溜達累了,便來到大門一處小賣鋪買水喝。
韓敏一探頭看見里面的墻上掛著一營業執照,上面寫有:承包項目,動物園;承包人,劉光輝……韓敏故意問營業員:“同志,這動物園啥時候承包給個人了?這劉光輝是誰?”營業員看了韓敏一眼說:“一月前才承包給劉光輝同志的,劉光輝是咱們這一帶有名的心理專家,如今在芙蓉街開了一家心理診所。”
韓敏全明白了,合著這劉光輝經商賺錢治病兩不誤。可這人也奇怪了,讓人家來動物園就能治好病真有點不可思議。最后還是弟弟給了韓敏答案:“我出來散心,呼吸著大自然的新鮮空氣,有了好心情,但是就我目前的狀況來看光有好心情是不夠的,關鍵是逛動物園最能讓我找回自信,我只有到了這里才會感到自己還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