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守心想,這輩子還是多做善事,來生不做畜生就好。
朱守轉念想到這月光寶盒的用法到底是怎么樣的,就問何云姑。何云姑如此這般把利用寶物的方法教給了朱守,朱守默記在心。
“云姑仙子,你是怎樣把寶物借來的,說來聽聽無妨!”朱守追根問底的**病又來了。
“你就別管我是怎么樣借來的了,你還是趕緊回去時光倒流吧,話說回來了,你用完寶物后,一定要回來歸還,咱們都是地道人,畢竟是人家的寶物,有借有還才不失做人的準則,切記。”朱守點點頭表示同感。
何云姑拍了一下巴掌,從石頭后面出來一婦人,朱守定睛一看,是吳蝶兒,這個死而復生的美婦人此刻一臉的苦不堪言。
吳蝶兒向朱守深深鞠了一躬,請求說:“還請壯士好人做到底將我帶回幻界見我女兒。”吳蝶兒嘴中只說到見女兒,沒有提玄老半個字,由此可見,她對玄老抱有海深的內疚和負罪感,她心里一定怕玄老怪罪而拒之門外,所以言下之意是讓朱守做說客,幫自己說幾句中聽的話。
別說是玄老,放在任何人身上,吳蝶兒都是不可饒恕,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放著好好的生活不去享受和珍惜,聽不得男人的三言兩語就拋夫棄女跟人家私奔,給夫君扣上一個高高的綠帽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人家都說覆水難收,朱守為了一個家庭的重歸于好,為了夢蝶以后的幸福,他暗下決心一定要覆水收起。
朱守答應吳蝶兒的請求,吳蝶兒熱淚盈眶,欲要下跪,朱守連忙制止,說:“你且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說完,朱守就一溜煙跑回到呂洞賓的府上,呂洞賓不在家,就找到兩位仙童道別,倆仙童哭成了淚人,依依不舍。朱守安慰說不久還會回來的,莫要掛心。
離開呂洞賓府邸,朱守回到吳蝶兒身邊,與何云姑分別,兩個女人擁抱一起,低聲啜泣,短短時間相處,相見恨晚,結下了深厚的姐妹情誼。
“姐姐,這次回去他們如果為難你,你就回來找我,咱們相依為命永不回去。”何云姑好生勸慰。
吳蝶兒無力地搖搖頭,她不想再回到這個傷心的地方,假如玄老和女兒不接受她,她打算隨朱守回人界,那個從小長大懷有少女情竇初開和青春夢想的世界,那才是她的最終歸宿,她的娘家和老家。
朱守召來大鵬神雕,離別前,何云姑緊緊抓住朱守的手不放心地說:“賢弟,姐姐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你能幫人處且幫人,千萬不能讓她往絕路上走。”
朱守蠻有把我地說:“你的眼光確實厲害,相信我,沒有錯,下次來這里我會給你如實報告,等著好消息吧。”
何云姑說還有一件事情莫要忘記,沒待何云姑說完,朱守就搶先道:“你的妹妹何仙姑,我記著呢,找到她后如果有機會我會幫他重歸仙班。”何云姑滿意地笑了,很燦爛。
神雕展翅高飛,吳蝶兒緊緊抱住朱守的腰部,嚇得渾身緊張。朱守漸漸心猿意馬起來,背上的酥胸隨著由于緊張產生的不間斷的顫動而蠕動,朱守心里癢癢的,渾身起雞皮疙瘩,幸福而難受。
神雕也欺負他,故意一改常態上下翻飛,像是陸地上的馬車軋在了高低不平的路上,吳蝶兒摟得更緊了,像條蟒蛇的纏繞和束縛,朱守有點喘不過氣來,但又不好發作,只能忍氣吞聲地受盡“煎熬”。
穿過虛無縹緲的神界和幻界的接壤點,終于來到了幻界。神雕一聲長鳴落在了玄老的門前,門開,里面探出一個仆人的臉蛋,膽怯怯的樣子。朱守嚷道:“快去稟告玄老,就說他的老朋友來拜訪。”
腦袋縮了回去,“吱呀”,門關上了,等了不久,門開了,玄老一行魚貫而出。朱守抱拳上前施禮道:“玄老,我的突然造訪您老人家可歡迎否?”
玄老一看,是朱守。頓時仰天大笑,發出爽朗的男人笑聲,緊走幾步抓住朱守的肩膀晃了幾下,甕聲甕氣地說:“好,肩膀厚重了很多,這說明你的閱歷和功夫更上了一層樓,走,里面請,咱們倆好好喝上幾杯,不醉不休。”
朱守讓開身子,讓玄老往后看,玄老的眼睛瞳孔放大,視線定格在吳蝶兒憔悴的臉上久久不能移開。吳蝶兒無地自容羞愧地低下了原本高貴的頭,任淚如雨下。
玄老的眼睛紅了,眼圈紅了,臉龐紅了,他的渾身著了火似的即將崩潰,他獅子大吼:“你個賤婦,回來干什么,別讓我看到你,滾,滾,別想把女兒從我的身邊搶走,你癡心妄想,惹惱了我我會掐斷你的脖子,喝干你的血,吃掉你的肉……”玄老儼然一只發瘋的獅子做著撕心裂肺的發泄,罵完后,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像是剛剛進行完一次危險的決斗。
吳蝶兒跪在玄老的面前,捶首擂胸地哭訴道:“幻琪(玄老的小名),哪怕能稍微減輕一點你的痛苦和折磨,你就盡情地罵吧;喝了我的血,吃了我的肉,能夠彌補我的過錯和打消你對我的痛恨,我情愿做個無血無肉的靈魂從今往后守候在你和蝶兒的身邊,我們像從前那樣一起彈琴歌賦,一起蕩舟嬉戲,一起聞雞起舞,一起游園尋春!”
吳蝶兒說得悲悲戚戚,在場的人無不動容,一個年輕的女仆人哭得鼻子一把淚一把十分動情。朱守淚水在眼中打轉,強忍著沒有掉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必須克制。
玄老仰天長嘆一聲,已是老淚縱橫。從前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歡樂時光一下子全從腦海里涌了出來,久違的幸福感彌漫全身,剛剛升騰而起的怒火被強生生地給澆滅了。但是,頭上畢竟扣著綠帽子,冠冕堂皇的幻界掌舵者礙于可尊可惡的面子,不能有妥協,不能被三兩句好話沖昏了頭腦,他咬了咬牙根,正欲二次發火,這時候,從宮里走出一個人。
朱守看到了夢蝶,她撥開一干仆人,向這邊走來,如同一只飄忽著失去重量的樹葉,胳膊無力地下垂,走路沒有了往日的節奏感,表情復雜。